云灵风捂住她的嘴,她现在笑的比哭还难看,让他心纠的痛。
“阿宁,别说了,你要是不喜欢这圣旨咋们不接就是。”
不接?
温宁双眼迷惑了,认真的看了看云灵风几眼。
她连累他的够多,要是再让他来个扛之不尊的罪名,但凡被有心之人落井下石,那下场可不比她惨。
于是她眼一沉,“接,为什么不接!”
她身居大月,官拜刑部一品大员,掌握许多朝中秘要,就算大月王给她设了个死局让她死里逃生重新活下去。
可是大月王却不能完全放心把她这个定时炸弹放出去。
而她在和大月几个王爷里面,唯独与三王爷云灵风接触最频繁,所以赐婚让两个人结亲。
既能让她延续温府的利益,又能保住她这个人口不外流,毕竟亲儿子的媳妇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比放养要安全多了。
当温宁把这赐婚的来龙去脉说给月牙听的时候,月牙的表现很淡定。
末了,她拍拍手鼓舞道,“小姐,这是好事情啊,三王爷对小姐您一向好,奴婢可都看在眼底呢,何况,小姐嫁给云灵风以后就能用新身份回大月,还能继续住在温府,这是最好不过的事了啊,小姐为何苦恼?”
问的好!
她为什么苦恼?
温宁在心底也问过自己不下百遍,可是没有一次事有答案的。
云灵风接了圣旨,大月那头的手脚很快,大红嫁妆一一准备齐全,就等着她回去跟云灵风拜堂成亲。
这速度快的,都让温暖险些怀疑是不是云灵风一密谋好了的。
启程回大月的那日起了大雾,月牙磨磨蹭蹭在那片菜园子里恋恋不舍道别。
毕竟是自己一瓢粪一瓢尿浇灌出来,这才长出嫩苗就要走了,搁谁心底都不好过。
“月牙,快来了。”温宁站在马车边催了两声。
于是看月牙红着眼,像是想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别离的悲怆,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
暗夜在一旁看着实在于心不忍,便说,“这趟去大月还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吃了。”
月牙一听还会回来,赶紧就摸着眼泪笑开颜,抱着温宁一只手臂拉着她上马车。
温宁脸一黑,瞪了眼暗夜。
这小子什么时候说话比她还管用了?到底谁家丫鬟?
云灵风最后上马车,月牙眼神在两个人身上转了转,惊呼道,“我去外面帮小夜一起驾马。”
顿时宽敞的空间里只剩下温宁和云灵风两个人。
她眼神朝外撇去,捋了捋鬓发,不去看他。
云灵风也翻开一些信件仔细看起来。
这都是那些暗卫门打探来的消息,全都是跟他面前坐着的这个人有关。
信里说,温府有两个当家人,大管事的夫人生儿子的时候,一不留神嗝屁了,大管事郁郁寡欢没两年就在同一天髓那夫人去了。
于是二管事顺理成章接受了温府的全部重担。
好在温家儿子还算有点出息,从小没白教育,上学堂的年纪就样样精髓超脱常人。
然后平安长大,参加国考,顺利入朝为官。
看起来也是两三句交代,平淡无奇,只是其中有一封信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那信用红色印尼封号,封面是一个大大的枫叶子的形状。
这是出自红枫阁的信件!
云灵风把信掂在手里,抿唇再度看了眼坐在窗口一言不发的人。
这个人是他即将要过门的妻子,也是他想要用尽一切去爱护的女子。
可是,她身上似乎还有很多秘密,没有对他坦白。
想着,云灵风拆开了信封,开头第一行字就让他神魂惊颤不已!
信的开头一句话写着,“温宁,腊月十六生于大月京城温府大宅,然,非亲生子。”
他旋即合上了信,收入袖口没再去看。
温宁像是被他惶恐的神色惊讶道,遂问,“你怎么了?”
他旋即合上信,收入袖口没再去看。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啊,你出嫁的那日是盖鸳鸯盖头好看呢,还是比翼双飞的盖头好看。”
他的声音轻轻的像羽毛拂过她心口,软的她耳根子一阵飘红,没接他的话。“”
塞北距离大月最快的脚程也要一天一夜,何况温宁此行还是马车,所以天一黑就快速赶到了最近的一个小镇上。
要了三间客房,温宁和月牙共住一间,云灵风和暗夜分别一间。
用过晚饭后,月牙对这附近都很好奇,于是筷子一丢就拉着暗夜一起出去散步蹦哒。
温宁打着呵欠,揉了揉酸软的太阳穴,起身对云灵风挥手,“我先回房了,明天还要赶路,你也早点休息。”
“去吧。”云灵风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温宁一回屋子,刚关上门,空气中冷冽的肃杀就让她眉头狠狠一拧。
目色清凉,堪比她嘴里吐出的寒气,“谁,出来!”
只见窗台微动,一抹绛红色身影就飘起在窗口,依靠着窗口坐着,一只手拿着一壶酒,另一只手放在胸前,把玩着一只酒杯。
“你怎么会在这里?”温宁问完就有些后悔,她急的这人说过,红枫令用出去之前,他会一直跟在她身边,阴魂不散!
想到这里,温宁忍不住背脊一寒!
果然就看他面色不爽,撇着嘴白了她一眼,“你能大难不死是间好事,我就纳闷了,你兜着那红枫令又不用,何必呢?”
温宁笑笑没说话,他略带深意的目光,打探了她半晌,口中含了一口凉酒。
问她,“你要回大月了?”
温宁为不可闻地轻声“嗯”了一声。
拿起床边的书卷随手翻了起来,红枫令她暂不打算脱手,他爱跟着就跟着吧。
那人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气的跳脚,反而平静道,“这么说,你是答应要嫁给三王爷了?”
又是一声轻“嗯”。
就听窗台拿出“碰”的一声,温宁抬头看着烛火下他那嵌满琉璃渣子的手,酒杯在他掌心应声而碎。
温宁不免觉得好笑,“我不用红枫令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用不着这么气愤吧?”
回应他的是冷冷从鼻子里哼出的音调,他转身飞出窗台。
来无影去无踪,这大抵就是轻工的最高境界吧。
温宁讷讷地想着,起身去把窗户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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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灯火,那人依靠在竹身上,细嫩的竹竿承受起他的重量,反而没有半点弯曲的程度,可见此人功力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