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宁把大白的身世以往完整介绍了一圈儿以后,云灵风只是眯着眼,拿白眼看她。
暗夜学不来那些翻白眼的操作,只是垂着头不说话。
月牙惨兮兮地似还在为大白的衣食住行操碎心。
“我有一点尚不能理解。”云灵风本着不耻下问的求学精神问月牙。
“王爷您说,奴婢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白既然是一只菜虫,你又是怎么记住它的呢?菜园子里菜虫长相无异,你怎知冬季复苏过来的那只就是大白呢?”
月牙听完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对面两个人一愣一愣的。
温宁一掌抚摸过她背后,月牙顿时收敛起来解释道。
“奴婢当时就跟小姐一起想过这个问题,小姐让奴婢去买了一瓶杀虫药,把菜园子里所有的菜虫都驱赶走了,只剩下大白一个,所以那不是大白还是谁?”
月牙说完,温宁就注意到对面斜过来的炽热的探究目光。
假装没看到,继续喝茶。
云灵风脚在桌子底下缠住她一条腿儿,逼得她无法不与他对视。
“阿宁好计谋啊!”
这句话听在她耳朵边一点都不像是赞美,反而有些呢揶揄的味道。
毕竟小小年纪就学会用毒,这确实是让人细思极恐的一件事。
可如果当他也经历过她那些小时候的事以后,他就不会这么不习惯了。
温宁没有说话,闷头喝。
苦涩的味道冲进她喉咙里面,呛的她咳的满脸通红。
“这……”她执着刚才放下的被子,月牙凑近来拍她背边埋怨道,“小姐,这是王爷的酒杯,你怎么拿去喝了。”
温宁还真谢谢刚才呛出来的脸红了,不然这些她皮薄的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这是羊奶酒,塞北这边天气反复无常的,昼夜温差又大,所以这边的人都习惯喝这种酒来抗寒。”云灵风打破僵局解释。
温宁点点头,忽的想起楚天那边,“楚潞离开都十天多了,不会被楚天抓住了吧?”
“楚潞走的时候,是往大月去的方向,应该不会跟楚天打照面。”云灵风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两个人又稍稍吃了些点心,一只信鸽飞来,站在窗台上咕噜噜叫着。
月牙靠窗最近,作势去赶,暗夜拦住她的手,说到,“这是王府的信鸽。”
月牙才没赶,反而抓住了小鸽子,把它交给暗夜。
暗夜从信鸽脚下抽出一张纸条,放飞信鸽,把纸条摊开给云灵风看。
云灵风没把她当外人,所以暗夜往桌子上一摊开,温宁用眼角余光液斜的完那寥寥几个字。
楚天当真去了她死的那个地方查看,“他手脚倒快啊。”
云灵风也不甘示弱,“他手脚再快又如何,还不是只有一个结果。”
把一切矛盾指向北疆国的结果!
温宁不得不佩服起他来,今个儿她只是稍作引导,楚天就去查案了,而她也只是顺口跟云灵风一体现场,云灵风就能马上把现场布置的滴水不漏。
这两个人,简直可怕!
晚饭结束,一行四个人才姗姗打道回府。
温宁被酒呛了,肺里有酒气儿,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还脑袋晕乎乎的。
“小姐,你打小就不能喝酒,昨天咽了那么大一口进去,赶紧喝点醒酒汤缓缓神。”
大清早就听到月牙在床边忙碌的身影。
依着月牙扶起来,喝完她手中的汤水。
“小姐,好些了吗?”月牙又扶着她继续躺下,温宁醒了就睡不着了,执意要起身,月牙拦不住,只能找来衣服给她换上。
依旧是女装,依旧是素雅的颜色,只是款式更加宽大随性很多,穿在身上颇有几分飘逸的感觉。
温宁洗漱后随口问起了云灵风,月牙捂着嘴偷笑,“小姐很关心三王爷啊?”
温宁睥了她一眼,她只是想起昨天云灵风似乎喝了很多酒,那酒很烈,她一口都闷不住,云灵风那会儿不晓得怎么样。
没想到听在月牙耳朵里就成了她关心云灵风。
温暖顿时脸色一横,提着门口摆着的树枝在院子口舞剑。
她舞的是一套青云落日,动作清丽,飘逸,配上她今日这身淡绿色长裙,舞剑之中的她可谓是翩若惊鸿,谪仙而去。
一套招式舞完,院子口响起“啪啪”两声鼓掌声。
她拂了拂松散的头发,回头望去,就看云灵风今日一身白衣整洁地站在门口。
“醒了?”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还能起来这么早,温宁有些佩服他。
“嗯。”他淡淡轻嗯了一声,走进院子,拿眼打量她一圈儿,这身衣服确实比昨日的适合多了。
想起方才她舞剑的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惊鸿飘然。
只是,那招式……
“你方才舞的可是浣花阁的青云落日?”
温宁没听过什么浣花阁,也不知道什么叫青云落日,这是她师父教给她的,师父整日来无影去无踪的,每次教她都只演示一遍,演示完就走,完全靠着她自己下来琢磨其中精髓。
好在她天资聪睿,否则师傅也不可能每年都准时来教她新的功夫,现在算算,师父也快回来了吧。
拉回飘远的思绪,她答,“我并不知浣花阁,也不懂青云落日,随手舞的几招,可能相似也无妨。”
师傅喜静,所以她并不打算把师傅透露出来,所以胡诌了一个借口敷衍他。
温宁终日在朝中不清楚江湖,可云灵风却很清楚,每一个门派的绝学,都是无数前辈们呕心沥血创造打磨出来的,怎么可能任由她胡乱舞几招就相似去了?
不过看她这搪塞的理由,云灵风也没有戳穿她,只是转移开话题说。
“大月王派人来传了话。”
“可有说什么?”温暖就着月牙递上来的毛集你摸了个汗,就听云灵风说,“君山有意将你许配于我。”
温暖听完大惊!
云灵风看她反应心底一暗,本来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可是他从不喜欢强人所难,虽说是君上赐婚,只要她不喜欢,他也可以扛纸。
“那我的身份是?”温暖小声问起,丝毫没有刚才舞剑的万丈豪情。
“温大人的义妹。”
温宁觉得自己有些可怜,她失落的神色转而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于是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对云灵风说,“你说我这是不是自作孽,昨日才对出天胡诌了个身份说是温大人的妹妹,今日就接到了君上的赐婚,不可活啊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