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玉笛,乃是我师父所赠。据他老人家也是在机缘巧合下得到的此宝物。怎么,先生可是曾见过?”
顾浅很惊讶,这野人竟会话。且开口就问她玉笛的事,像是来历不凡。
依照她的猜测,保不齐,有可能认识此玉笛。
野人的眼睛突然有了光亮,上下打量了顾浅一番。随后,又将头撇到一处,不再言语。
这吞吞吐吐的,可把顾浅再次急坏。连忙站起身,又往前迈了几步:“先生,我见你浑身毛发非比寻常,若非天生如此,就是曾被什么东西感染。敢问您可曾有其它症状?”
顾浅此言,还算是真诚。
后者慢慢转过头:“是青竹让你来找我的?他到底还是想看看我死了没有····哼。天道循环,我得了此病。怨不得旁人,我也不后悔我当时的决定!”
借着烛火浅淡的光,顾浅能看到他这些话时,整个胡须都在颤抖。特别提到‘青竹’二字时,情绪最为激动。
能推断出:他认得师父,并且,他和师父是旧识。
顾浅叹了口气。
玉笛被攥在手中,越来越紧。
突然,她发觉自己的衣服被什么拉扯了一下。不等回过神去看,一阵‘呼哧呼哧’的声音从下面冒出来。
牢房地上铺着的干草,沿着条诡异的线,正不断鼓起。···伴随着阵阵铜铃声。
“糟糕!”
顾浅霎时想起了什么,摸向自己腰间的口袋。
她的药囊不见了!
那是临走前,阿梨送的。锦囊上的花朵虽绣的极丑,可那也是阿梨第一次绣的,千万丢不得。
铃铛的响声还在继续,顾浅跟着那声儿,瞬间锁定在干草堆下,正在逃走的活物。
“你个偷,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不然管你是老鼠还是耗子,信不信我都将你抓住,放丹炉里面给烤了?”
顾浅也是气急。不管人是什么?能不能抓得着?就自言自语的撸起了袖子,弯腰低头,一副要跟丫拼命的势头!
牢房的面积不大,铺了干草的地方更,也就七八平。顾浅追着个不知名的活物,始终都在绕圈子。绕的头晕眼花之际,面前突然冒出一团黑影,她没来及刹车,一头撞了上,那叫一个惨烈!
顾浅捂住脑袋,蜷缩一团!好家伙,额头被磕的生疼,眼冒金星,心升怒火!痛不欲生!
直到头顶传来零星男人的声音···
“顾先生所的药引莫非不在人的身上,而是在地上?”
是···是呼延君!
顾浅猛的从地上站起,正准备抬头去看,突然惊觉头顶被什么给按住。整个人立在那儿,动弹不得。
这时,顾浅并不知,她被撞倒后,呼延君在她身侧也弯下了腰。正饶有兴致的盯着地上看。她这突然猛一抬头,后脑勺差点没磕到呼延的下巴!后者这才出手自救。
愣了半晌,呼延君拿开按在顾浅脑袋上的手掌,直起腰,后退了步。
许是力气大了些,顾浅重新站直,满头青丝,如瀑倾洒!映的皮肤吹弹可破,脸柔美,腰身曼妙。可谓难得的佳人!
顾浅被呼延君的眼神看的脸色一红,赶紧背过身去,将头发重新束起。给后者行了个礼:“我···我正在采药。但又有东西丢了,在找东西。不知呼延君驾到,多有冒犯。”
牢房前的男人,前一秒还是热烈的眼神,一秒回归平静。朝烛火处走动了几步:“采好药引就赶紧回去。要是耽误了胭脂的病,你们都得给她陪葬!”
罢这番话,呼延君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独剩下顾浅,还在为方才的事惊魂未定。她的样子,方才已经被呼延君看到,接下来她还能否保护自身平安,尚且未知。更何况,蒙毅还没找到,野人的身份成谜。她与胭脂的那出戏,更不知该如何演下去···
不一会儿,顾浅就被人带着,按原先的路回去了。
帐篷里空无一人,胭脂喝了药依旧睡着。
顾浅有些失魂落魄的直接走进去,伏在床边,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这一切,看似平常安静,可就如同暴风雨的前夕。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几个时辰,床上的人才醒过来。顾浅将在禁地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了,也不乏她自己的身份,包括呼延君突然出现。
胭脂听完,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晃悠着双腿,很是清闲。一双眼,更是从头到尾的把顾浅给细细打量了一番:“真没想到。你男装很俊俏,女装肯定也不差。我大哥当时看到你散下头发的样子,一定都看傻了吧?”
“胭脂,你就别开玩笑了。我是听你的,去了禁地,这下可好,覆水难收了!”顾浅叹了口气,坐倒在地。
“什么··什么水··难受?”胭脂眨着眼。
她似乎很喜欢顾浅。向来别人都是对她毕恭毕敬,唯有这个半路出现的顾大夫,看起来很是有趣,也很是不一般。
“是覆水难收!”顾浅圈住双腿的膝盖,又把下巴放了上去:“男扮女装,这是欺君之罪。这下,我想找到蒙毅,就更难了。”(最近在给文大改,文暂时会有些奇怪。多担待噢。比心)
胭脂趴在床上,探出脑袋,贴在顾浅一旁:“不会。在我们这,没那么多法。再了,我的病还没好,大哥也不会把你怎么样。除非···”
床上的丫头眨着大眼,话一半,也不知突然察觉了什么。立刻一个翻滚,重新滚回到床上!
随着帐篷的帘子被人掀开,顾浅刚好将手放在胭脂的手腕上。作出一副正在思考状。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将军齐猛。他站在屏风外,身后跟了个丫头。
“齐将军可是来看公主病情的?”顾浅行了个礼。
后者摇头,恭谨道:“并非如此。是呼延君让我来送东西给顾先生。”
“给我?”
顾浅话刚一出口,手中,就被塞上一个四方盒子。齐猛做事向来利落,没再多什么便出去了。
“我刚刚的话没完。大哥确实不会把你怎么样,除非,他对你有了兴趣。”
胭脂不知何时从屏风后冒了出来,人鬼大的道。
见顾浅在发呆,她又垫脚从其手里拿过盒子,摇了摇,盒子突然一阵动弹,从里面发出阵‘呼哧呼哧’的声音。
“是灵兽?大哥给你的竟是灵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