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风云倾心打造!精彩纷呈,值得一看,求订阅,求支持!】
王子学馆。
在彭寿授课期间,王子一直看起来心事重重,心不在焉。
下课之后,彭寿问道:“王子今日若有所思,能否说给卑职听听?”
勾践:“请问彭先生,你对范先生有何看法?”
彭寿略作思虑道:“卑职以为:范先生此人文武全才,胸怀韬略,智慧豁达,情深义重,非平常人所能及也!”
勾践欣喜道:“勾践所见,与彭先生所见略同!然而,勾践想不明白,我自己所犯的过错,为何要范先生承担罪责?父王为何要免去范先生的王子师和侍卫长之职?难道父王也想不明白吗?”
彭寿面色凝重道:“王子所言,令老夫感动!然而王子毕竟年轻,对世间百态尚不能了然于心。大王身为一国之王,需要权衡各方面利弊,如何处置范蠡,大王必有他的道理,王子以后会明白的!”
勾践疑惑道:“唉,勾践目前真的想不明白!彭先生,别人都说范先生变成了一个疯子,彭先生如何看呢?”
彭寿摇头笑道:“非也!老夫当日在范先生婚礼时看到,他气定神闲,双目有神,绝非心智散乱之人!”
勾践:“这么说,范先生是在装疯吗?然而他为何如此?”
彭寿叹气道:“他有他的难处,他有他的想法,个中滋味,或许只有范先生自己知道!”
勾践沉思片刻道:“彭先生,我想去拜见范先生!”
彭寿摇头道:“王子不可!王子出席范先生婚礼时日不久,如今再去拜见,怕是有所不妥!王子与范先生不可走得太近了,否则会引起闲言碎语!”
勾践急切道:“那该如何是好?勾践有许多话要和他说呢!”
彭寿道:“王子可以请教问题的缘由在学馆召见他!”
勾践摇头道:“不妥不妥!听说范先生已经在父王面前说过:他不会到学馆来了,勾践怕是请不来他!”
彭寿思虑片刻道:“既然如此,王子可以和范先生约个地方见面!”
勾践欣喜道:“甚好甚好!我想起一个地方来了!”
&&&
范蠡正在庭院里翩翩舞剑,红螺和绿儿在旁边看地津津有味,各自怀着心思。
红螺想:我红螺真是有福之人啊,生为寒微,却有幸嫁给范疯子这样一个潇洒倜傥、重情重义的男人,尽享荣华富贵,如今看着他,越看越敬重,越看越喜欢了!
绿儿想:老爷真是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男人啊,只是我绿儿可望而不可即,如今只有伺候他夫人的命!老天开眼吧,哪一天老爷一高兴了收我为妾,能够和老爷这样的奇男子同床共枕,也算我绿儿的福分了!
正在此时,门房老伯前来通报:“门外有个少年求见,说是名叫邱平。”
“邱平?”范蠡稍稍一愣,收好剑出门去看,却见正是王子伴学邱平!
邱平躬身作揖道:“学生邱平拜见范先生!”
范蠡道:“哈哈哈,邱平小老弟啊,稀客稀客,快请进屋一叙!”
你道邱平是何来历?对了,正如看官猜测,他是王宫内臣邱谷的公子。
当年越王允常要为王子勾践挑选两个伴学,邱谷便推荐了自己的儿子邱平。允常见邱平这孩子聪明灵秀,行为端方,心中颇为喜欢,当下便答应了。时至今日,邱平已经陪伴在王子身边八个年头了,渐渐出落为一个举止儒雅的翩翩少年。
范疯子请邱平书房落座,奴仆很快上了茶水。
范疯子道:“小老弟今日突然来访,必定有何要事了?”
邱平躬身作揖道:“回先生!学生奉王子之命前来,特意转达王子想要面见先生之意,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范疯子道:“唉!范某如今是个疯癫落魄之人,王子为何还要如此挂念呢?”
邱平道:“王子与先生的师生之情,学生深有体会。不瞒先生,学生邱平对范先生也是日日想念啊!学生揣测,王子约见先生,大概是想念先生,叙一叙师生之情吧!”
范疯子道:“王子有没有说过,要和范某在何时何地见面?”
邱平道:“王子的意思,先要征求先生的意见。”
范蠡思虑片刻道:“范某之意,在曾近骑射的田野里相见吧,只是屈尊王子了,不知王子是否乐意?”
邱平惊讶道:“先生之意,竟然与王子不谋而合!看来先生与王子果真是心有戚戚焉!”
范疯子道:“果真如此吗?范某快慰啊!”
邱平欣喜道:“既然如此,便约在今日午后未时,田野相见,先生以为如何?”
范疯子道:“甚好!”
邱平起身作揖道:“学生这就去回禀王子,学生告辞!”
&&&
会稽城郊外,春风初起,阳光明媚,毕竟是南国的天气,早已有了勃勃生机。
勾践本来只想带着伴学邱平来此,只是根本不可能摆脱巫甲的“纠缠”,只好同时带了巫甲等两个侍卫。自从听说过原王子武师造谣一事以来,勾践对许多人有了戒备心理。
勾践大病初愈,再一次来到这广袤的原野,心中感慨万千。他游目四望,豪气顿生,只觉得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远远看见,范蠡长发飞扬,布衣飒飒,迎风飘然而来,竟如云中客一般!
勾践早早迎上去挥手致意。范蠡到了近前,俯身就要叩拜,勾践赶忙上前阻拦道:“先生往后不必向勾践行大礼了,否则勾践也该向先生行大礼,跪来跪去,没完没了了!”
范蠡只好作揖道:“卑职拜见王子!”
勾践回过礼后,然有兴趣的打量着范蠡道:“先生的这一身装扮好生洒脱,尤其是到了这广袤天地里,更显得风度飘然了,让勾践羡慕不已!”
范蠡笑道:“要不王子也这样装扮试试?那可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了!平民百姓可以随意装束,王公士大夫却不能啊,否则就有失礼仪了!”
勾践感慨道:“是啊是啊,做个平民百姓倒也有乐趣所在,何苦要像勾践这样整天关在笼子里!”
范蠡正色道:“王子万万不可有此念头!这可是王者之大忌!王子是越国的王子,可不是王子一人的王子啊!”
勾践道:“谢谢先生教诲,勾践明白!”
勾践又转头对巫甲等人道:“你等在此原地守候,本王子要与范先生散步说几句知己话!”
巫甲犹豫片刻,作揖道:“卑职遵命!请王子不要走远了!”
&&&
勾践与范蠡并肩漫步,倾心相谈。
勾践道:“先生,听说你坚辞为官,而且不愿再踏进学馆,难道先生是要抛弃勾践吗?”
范蠡道:“王子言重了!卑职何敢有‘抛弃’王子之念?卑职也是无可奈何啊!王子想想,卑职是个屡犯死罪之人,是个疯疯癫癫之人,怎可陪伴在王子身边?莫说是大王不能答应,哪怕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荒诞不经的事啊!”
勾践愤愤不平道:“可是先生即未犯罪,也未疯癫,勾践心明肚知!”
范蠡道:“罪与不罪皆在众人口中,疯与不疯皆在众人眼中,可与不可皆在众人心中,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啊!王子要理解大王的苦衷,也请体谅卑职的无能!”
勾践道:“可是,勾践还想聆听先生的故事和教诲,勾践舍不得先生啊!”
勾践说着,竟然眼圈发红,嗓子里有些哽咽。
范蠡心头一热,颇为凄然道:“王子此言,令卑职万分感动!然而请王子不必伤感,毕竟卑职还要留在越国,王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卑职效劳的,可以对卑职言语一声。”
勾践道:“请问先生,接下来你作何打算?”
范蠡道:“卑职已经得到大王准许,可以在越国做个卜卦之人!王子若是有何难解之事,卑职倒是可以为王子卜卦,用以答疑释惑!”
勾践若有所悟道:“勾践明白了!先生心中还有勾践!只是,勾践想念先生的时候,该如何告知先生呢?人多眼杂,勾践不想张风惹草!”
范蠡道:“笛声为号!卑职不是教过王子几曲楚国的民歌吗?”
勾践欣喜道:“甚好!先生若是听到我的笛声,便知我的心思。我若听到先生的笛声,便知先生来了!”
范蠡欣慰道:“王子高见!”
谈天说地一番,二人依依惜别。
范蠡突然道:“王子,你答应送给卑职的礼物,今日该兑现了吧?”
勾践疑惑道:“礼物?哦,想起来了,你说的那匹‘黑豹’吗?我劝先生还是别要它了!”
范蠡笑道:“王子是想食言吗?”
勾践满怀疑虑道:“先生若是实在想要,勾践也不好拂逆。只是,先生千万要小心啊,一定要再加驯化后才可骑用!”
范蠡道:“王子放心便是!”
&&&
王子学馆外面,马夫牵来了“黑豹”。也许是多日来未曾好好饲养,‘黑豹’明显塌了膘分,皮毛也没有原来那样光滑油亮了。
黑豹看见范蠡和勾践,明显激动起来。它不安地刨动四蹄,发出低声的嘶鸣,脑袋竟然频频前伸,似乎在祈求主人的原谅。
勾践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黑豹,但是经过那一场生死劫难,他实在对这匹黑马喜欢不起来了。
范蠡牵过黑豹,温和地抚摸着它的皮毛,心中说道:“黑豹啊,你这个惹祸头子!你知道你给两位主人带来了多少劫难吗?不过,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从此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