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孩子要不要这么实在,就看不出来我是随便说说的嘛? 我还以为以他刚才英雄般降临替我和贺霓姗解难的架势,听我说不管贺霓姗,一定会彰显男人绅士风度竭力反对,很体贴地表示不能把贺霓姗这么如花似玉,明媚可爱的大美女扔在大马路上,没想到…… 这与我设想的英雄救美大不一样,那话出了口,我到不知该怎么收回。 索性我这人脸皮厚,尴尬没几秒,就面无异色地架着贺霓姗的胳膊坐上cody的车,期间她又在车上耍起了酒疯,幸好cody开车稳当。 回到贺宅已经十二点多。 洛淑敏之前接到我电话,所以这会在大厅里等着。 此刻见我们回来,立马迎了上来,从我手里把贺霓姗接了过去,神色担忧,“怎么会喝这么多酒?” 我觉得我很有必要把今晚的事跟洛淑敏说一遍,让洛淑敏留个心眼,不然以后要真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 洛淑敏听完后,吓得脸色都白了,跟我百般确认那帮人的的确确没得逞后,还是不放心,满脸疼惜地扶着贺霓姗上楼去了。 我有些寒心,当初我被绑架后,那些歹徒做出我被轮奸了的假象,又把照片传到网上。 那时候洛淑敏的态度可不是担忧与疼惜,而是愤怒和厌恶,就算最后检查那张膜仍然在,她眸中依旧一片猜忌。似乎有我这样一个媳妇就是脏了她贺家门楣,丢了她洛淑敏的脸! 可寒心之余,我又有些羡慕,如果我妈妈还健在,我也会被疼爱。 我敛了敛心神,上楼。 回到卧房,贺骏琪依旧是那个姿势,斜靠着床头,双腿交叠在看书。 我没理他,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简单地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出来,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铺在沙发上,钻了进去。 贺骏琪不知道怎么了,“啪”一声重重合上书,随即感觉我被子被掀开。 我惊得睁开眼睛,眼前黑影俯下,后背搭过一只手。 他一使力,便把我从沙发上捞起来。 我怨他,恨他,不想跟他说话,只是不满地瞪着他。 他把我丢在床上。 之后,从一旁最底下的那个抽屉里拿出医药箱,从里面挑出一瓶药,在我面前站定,声线毫无起伏,“伸手。” 我没理会他,自顾扯被子盖着睡觉。 他把我右手从被子里扯出来。 那天挡藤条时,我想都没想,直接用右手接了,搞得我之后做什么都不方便。 我右手捏成拳,他便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掰开。 之后将白色药膏挤在他指尖,在我掌心那条红痕上轻轻抹开,之后徐徐加重力道替我把淤血揉开。 这样的温柔我坦然接受不了,坐起身想把手抽回来。 他似是有所觉,扣住我的手腕,警告地抬头瞪了我一眼。 我咬了咬腮帮子,随后嗤地笑了,“贺骏琪,还想跟我玩柔情攻略?可惜姑奶奶我不上当,你就别白费心机了。” 他没说话,甚至看都没看我,只是手上突地加重力道。 痛得我冷抽了一口凉气。 我盯着他头顶两个旋涡,一时觉得心累,便随他去了,左右我管好自己的心便是。 抹开我掌心那条红痕后,他又抓住我的手腕,视线焦灼在我手腕那道青紫瘀痕上,语气很沉,“谁弄的?” 我呛他,“你不是很能吗?自己去查啊。” 他瞪着我,“跟我这么针锋相对,对你没好处。” “难道要我跟个妓似的对你笑脸相迎,抱歉,还真做不到。” 他冷哼,用很肯定的语气说:“你跟妓有什么区别。” 说话间,他又挤了药抹在我手腕那处瘀痕上。 “你……”我气得胸膛起伏了一下,随即扬唇笑了,“哟,贺大少这是在给妓抹药吗,看来,你比妓好不到哪里去。” “你的嘴若是用来讨好我,哪用得着受这么多苦。”他意味深长地瞟向我的腿。 我正为他眼神不自在,突然见他放好药膏,要来掀我的睡裙。 我一惊,以为他不顾我才流产,又要对我施暴,忙死死夹住腿,“你做什么?” 他冷冷瞥我一眼,“我还没饥不择食到那地步。” 之后,就蛮力掰开我的腿……看到我垫着的卫生棉后,眸色一凝。 但什么也没说,起身走了出去。 我骂了一句莫名其妙,躺下休息。 没过一会,我又听到卧室门开的时候,熟悉的脚步渐渐靠近,之后,我被他揪了起来。 手掌心躺着四粒褐色的药丸,“吃下去。” “什么?” 贺骏琪冷冷道:“毒药。” 话落,一手捏住我的下巴,轻松撬开我的嘴,他的掌心凑近我的唇,轻轻一使力,那四粒药丸便被送进我口中。 他又含了一口水,唇挨近我的,将水哺了进来。 水带着药丸送进我食道。 他却没退开唇…… 我只感觉呼吸全被他夺走,身子渐渐瘫软。我承认他的吻有魔力,能轻易将我弄得意乱情迷。 可理智尚存,就在我打算咬他的舌头痛快结束这场窒息的惩罚时,他却像是洞悉了我的想法,快速离开我的口腔。 我很快就感觉胃中升腾起一股温热,想到他刚才说的话,一股恐慌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忍不住就痛声大骂,“贺骏琪,你这个畜生。”我朝他扑过去,“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他面上没半分波动,轻轻退后两步,从睡袍兜里掏出一个黑褐色的瓶子丢给我,“按时吃。” 他淡淡然的神态与语气浇灭了我歇斯底里的火气,在从容淡定的贺骏琪面前,我会觉得我是一个疯子,不可理喻!我迅速冷静下来,看着贺骏琪绕过床尾爬上床。 我拿起瓶子,上面印着几味中药,功效,用法用量等。 原来不是毒药,而是给我调理身子的补药。 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可我又很快从感动中把自己的魂拉回来。 他是怕我身子坏了,他折磨起来不尽兴吧。 我把那瓶药放在床头柜上,躺下歇息,腰上搭上来一只手,扯着我贴近一个宽厚的胸膛。 我挣扎了几下,他的手臂纹丝不动,我便放弃。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贺骏琪已经走了。 我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已经不出血,洗漱时脸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化好妆下楼刚到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就听到贺霓姗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给我泡杯蜂蜜水。”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使唤谁呢?” 但还是忍不住在倒好的温开里挑进蜂蜜水,用勺子搅一搅递给她。 她一脸酒醒后的宿醉痛苦模样,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接过杯子,“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 “没事,继续喝!没准两个月后新闻铺天盖地的全是大明星贺霓姗未婚生子,生父不祥。” 她显然觉得我在危言耸听,朝我瞪圆了眼睛,唇动了动,刚要开口,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紧不慢地接通。 “喂,佟欣姐。” 我离她很近,很清楚听到电话那头的内容,“我的姑奶奶,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贺霓姗老神在在地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哎哟,我能做什么啊?” “网上都沸沸扬扬吵开了,说什么你与黑社会大佬在交往,醉酒后不甘寂寞抱着路灯又亲又哭又笑,形象大跌,你是不是嫌你的演艺事业太无趣了,想给自己找点乐子?我警告你,小心别把自己一生的演艺事业都搭进去。” 贺霓姗依旧是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怕什么,我有我哥呢,安啦安啦。” 我听不下去了,摇着头重新拿了个杯子接水。 那天晚上我刚回到贺宅,贺霓姗就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惜地朝我扑过来,一般鼻涕一把泪地求我,“嫂嫂,你帮我劝劝哥哥吧,他要我远离演艺界,进公司学管理。” 我认真想了会,认真地开口,“你哥的决定挺好的。” 娱乐圈太乱了,贺霓姗仅凭一腔热情闯,怎么闯得过那些有手段,又豁得出去的心机女? 更何况,一不留神就容易闯进牛鬼蛇神聚集地,昨晚在如昨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很难想象,如果不是cody解围,我和贺霓姗会被欺辱到什么地步,偏偏这种事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并不稀奇。 贺霓姗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你也不愿意帮我。” 随后一跺脚,把我一推,“我看错你了。”跑上了楼。 我看向沙发上的贺骏琪,正巧他也朝我看来。 两人的目光一触,我首先移开,上了楼。 我之前在卧室里辟出了一小间书房,正在翻看最新一季的设计杂志时,门开了,我以为和贺骏琪,就没抬头。 一个沙哑带着哭腔的女音响起,“嫂嫂,我刚才不该推你,我向你道歉。我也知道昨晚如果不是你,我现在的状况只会更糟糕,但我真的很喜欢演戏……” 我放下杂志,打断她,“你凭什么认为我可以左右你哥的决定?” 她蠕动了下唇。 我继续说:“我有自知之明,你与其来求我,不如去求你的瑶瑶姐。” 她张了张唇,似乎有些惊讶我不近人情的态度,随后愤愤地看了我一眼,捂着脸跑了。 那晚吃饭的时候贺霓姗处处与我作对,态度比之前我们关系还没和缓时还要恶劣。 如果她以为她这样就能让我妥协,那就太小看我了。 最终老爷子许是看不下去了,训斥了一句贺霓姗。 贺霓姗那时气焰才消下去,只是看我的眼神又添了几分怨恨。 这日,很长时间没见到的元瑶又出现在贺宅,很亲昵地和贺霓姗捧着ipad在选衣服。 贺霓姗首先看到我,阴阳怪气地开了口,“瑶瑶姐,还是你有本事,两三句话就能让哥哥妥协,不像某些人,简简单单一个小忙都不愿意帮,我之前真是瞎了眼,还真以为她转了性成了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