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爱你胜却人间无数 元贞贺骏琪 > 第49章 他替我出气
    抚着我鬓发的那只手加重力道,扯得我发根生疼生疼。    喉咙蓦地生紧,仿似有一只手扼住了我的喉咙一般,呼吸被阻滞。    这方天地的暴力因子快速暴涨,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良久,才有新鲜空气入口。    “给她检查,要治不好,这碗饭你们也不用吃了。”这声音夹枪带棒,杂着足以毁天灭地的火气。    霎时,所有白衣人全都朝我围拢过来。    有人叹服着,“奇迹啊,十天了,生命体征越来越弱……没想到还有人能撑过来。”    这些白衣人给我检查了一通,耳边机器“滴滴……”响个不停。    良久,得出了我已经脱离危险的结论。    那黑衣服摆摆手。    那些白衣人争先恐后地走了。    黑衣人也不跟着出去,就只是站在床边盯着我。    他的眼神很可怕,身上气息很冷峻,很危险。    我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周身仿佛被一块无形的石头压住,紧张恐慌占据了我整个脑子,身体蹦得又直又紧。    良久,我听到了门开的声音和一个急促喘气声,“贺总……”    贺?他是贺骏琪?    这人得有多冷血无情,才能在我好不容易从死亡之境拉回魂来时,不仅不对我好点,还越发肆无忌惮地释放他凌厉气势。    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觉得我活过来碍着他和元瑶相亲相爱了,那我更得好好活下去!    贺骏琪听到有人叫他,骇人的视线依旧未从我身上离开。    “查清楚了?”    “属下无能!”    “滚!”他低吼,犹如野兽发狂咆哮。    病房里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这样的沉寂没维持多长时间,就被一阵铃声打破。    贺骏琪掏出手机放在耳边,“瑶瑶……我马上来。”    之后,他再不留恋,转身走出去。    他一走,我只感觉包裹在周身的低气压也被带走。    雷声渐渐低弱,但雨还未停。燥热夏暑被秋雨一浇,有种沁入心脾的凉爽滋味。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睡觉。    所以,我又睡了过去。    梦里,我好像看到了谢信芳,他坐在我病床边,手轻轻地抚过我的眉,眼,鼻,唇……手温灼烫,不放过我脸上任何一个角落。    我贪恋这份温暖,忍不住在他掌心里蹭了蹭。    他低笑一声,眼中盛满柔情与宠溺。    他弯下腰,在我耳畔低语,“贞贞,我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你想我吗?”    我猝然睁开眼睛,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耳边还回荡着刚才谢信芳的问话,“你想我吗?”    我记得我好像回了他一个想。但当时意识很模糊,不知有没有把这个字说了出来,也不知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刚才那种感觉太真实,真实到我脸上被他抚过的地方到现在都留有残温。    我醒来后就睡不着了,但躺久了骨头里就跟长了跳蚤似的,十分煎熬,就想起身走走。    但动一发而牵全身,我只稍稍侧了下身,剧痛霎时传遍四肢百骸,我疼得龇牙咧嘴,恨不得咬牙自尽。    良久,我才长舒一口气,认命地乖乖躺在床上。    三天后,我终于能自如地翻身。    身上还是很痛,却在可忍范围之内。    我让护工给我搬来一把轮椅。    那护工搬来轮椅后,小心翼翼扶我坐了上去,之后又绕到我身后,手握上轮椅把手。    我扭身把她的手格开,自己推着出了病房。    这层病房人很少,一路走来,我也没见过几个人,除了轮椅与地面摩擦的辘辘声,再没有其他声息。要不是走廊里灯火通明,我甚至要怀疑这是一栋鬼医院。    走到安全通道口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你最好能有好消息带来。”    “我们抓到了几个绑架太太的混混,但他们都是附近不学无术的泼皮无赖,连个像样的组织都没有,只要给钱,除了杀人贩毒,偷抢打砸什么都做。进警察局比回老家都勤快,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我们拷问了很久,谁也不肯说出幕后指使人。”    “要我教你怎么撬开他们的嘴?”这个声音冷到了极致。    “属,属下一定努,努力。”这个声音一下子就弱了下来,显得胆怯慌张。    “你们在找谁打的我?”我的突然出现令楼梯口两个人都愣了愣。    贺骏琪很快反应过来,蹙着眉头责备地看着我,“谁让你出来的,滚回去躺着。”    我不理会,只紧紧盯着他,重复问了一句,“你在找谁打的我,是吗?”    “是又怎么样?”贺骏琪微不可查地愣了一下,冷哼一声,“别说你了,就连我贺家的狗被人打了,那人也休想相安无事。”    内心翻滚的复仇因子在我体内疯狂叫嚣着,令我无暇计较他后面那句话。    “那你不用麻烦了。”眸光一凝,“我告诉你线索。”    激动得身子都在颤抖,连带着嗓音也在颤抖。    如贺骏琪所说,即便他不爱我,可自从我和贺骏琪的结婚证上有了我的名字后,我就是贺家的一员!    我被打得这么惨,相当于贺家的权威被挑战,贺家若是善罢甘休,不闻不问,以后谁都可以踩在贺家头上作威作福。    既然贺骏琪要查,要树立贺家威信,我为什么不能借助贺骏琪的手对元家施于重击?    我跟元振坤的父女之情早在多年前就已消失殆尽。    “不如你去查查元家别墅,负一层有一间杂物间。”    元家的人一定没想到。即便他们把我的头给蒙了,可我还是认出了关我的那个地方就是元家的杂物间。    这都归功于三年前,我在元家别墅外跪的那一夜。    那扇窗户上窗柩的图案,我清楚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底。    还有储物室里面的一张床。    我如果没记错,那张床是元瑶睡过的。    小时候我妈重病那两年,她怕她死后没人照顾我,便带我去找元振坤。    崔婕让佣人带我到元瑶房间玩,他们大人在底下谈。    元瑶的房间很漂亮,就像我在迪士尼动画片里看到的公主房,尤其是那张床。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粉色的蕾丝帐子,一股大力突然从旁边推来。    我被推倒在地,额头碰到桌角。    我捂住额头,指缝间有鲜血不停流下。我那时候人小,看见血就下意识以为我要死了,心里很恐慌。    可元瑶脸上一点紧张神色都没有,她朝我大吼,“脏鬼,谁让你碰我床的?”    我被她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哭。    哭声惹来了我妈妈,元振坤还有崔婕。    元瑶却在这时也跟着我哭了起来,哭得比我更大声。    她边哭边抽噎着扑到元振坤怀里,“爸爸,她打我,我就不小心推了她一把,我没想过会变成这个样子的。爸爸,你原谅我。”    元振坤听了之后,瞪着我的眼睛像是要把我吃了。    我不敢再哭,连抽噎都不敢。    我妈妈扑过来抱着我,用袖子捂着我的额头,嘴唇颤抖地问我:“贞贞,是你先动手的吗?”    我摇头。    我妈妈看向元振坤,“我相信我女儿不会主动打人……”    她话音还未落定,元振坤几步跨过来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打乱了她出门前精心整理过的头发。    起伏的胸膛,唇齿间不曾压抑的怒气,“你教的好女儿!”    元振坤解下腰上的皮带,气冲冲地朝我甩下来。    “既然你教不好,我替你教!省得小小年纪就这么毒辣,做错了事不认错还抵赖!”    “不要!”我妈妈尖叫一声,把我护在怀里。    皮带打在她身上,有些落在我身上,疼得我一阵痉挛。    那晚,明明那么美的房间,却变成了炼狱。    崔婕抱着元瑶,脸上得意的笑犹如恶魔……    那是一个噩梦,即便已经过去十多年,这段记忆却像是烙印一般刻在了我脑子里,趋之不散。    贺骏琪听了我的话后,眉头蹙起,扭头吩咐他身边那个板寸头,“去查!”    那板寸头说了一声“是!”随后走了。    贺骏琪迈开长腿向我走过来,踢了踢轮椅,“好坐?”    我笑,“你坐了三年,难道还不清楚!”    他冷哼一声,丢给我一把瑞士军刀,“拿着!死了人,我给你善后。”    我怔了一怔,拿起刀。    刀尾有一个按钮,我按了一下,刀身飞快弹出。    刀刃很锋锐,泛着森寒的光芒。    “能吹毛立断吗?”我打量着这把刀,好奇地问他。    话落,头皮突然传来刺痛。    我伸手捂着头,瞪了一眼贺骏琪,“你有病啊?”    他看着我的瞳孔缩了缩,“验证一下看能不能。”    我气得从鼻子里喷出好大一口气,“那你怎么不拔你自己的?”    “太短!”    话落,刀刃向上一翻,将刚才从我头上拔下来的头发落下。    只见那根头发挨上刀刃时,无声无息地断成了两截。    我又充满求知欲地问他:“那能削铁如泥吗?”    “能削你如泥。”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推动轮椅往电梯走。    他抱着双手跟在我旁边,闲庭信步。    晚上,贺骏琪就与我躺在那张病床上。    床很窄,一个人睡尚有翻身就掉下去的危险,更何况两个人。    我自是不乐意,转身就想走。    贺骏琪便伸手拦住我的腰,把我掼在床上。    即便床垫很软,我依旧痛得快要晕过去。    他趁机脱鞋躺下来,八爪鱼似地缠住我身体。    我连动弹都不能,更遑论挣扎了。    说也奇怪,虽然挤得连翻身都十分困难,可这晚我却睡得香甜。    第二天,我被一阵“哐啷啷……”翠响声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