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异界之王子复仇记 > 第五章:肝胆忠君魂,冤死难昭雪。
    成为了辅政王的唐子墨经过三个月的政事,推行一整套的变革措施,将固定的盐税变为与食盐的销售量挂钩,按比例国家抽成,船运由原来的交给漕运一家,改为交与漕运、户运和联运三家合作。边疆的常年驻兵改为屯兵,农时种田,闲时练兵,战时冲锋。

    这一系列的改革,让盛唐帝国在皇帝突然驾崩的惊慌中,很快的稳定并快速的发展起来。改革的初见效果,不管是经济、合作、军事上都非常显著。

    但也有细心的大臣发现,这系列的变革中紧随的人事变动,都是以辅政王近臣及学生为主,而先前与辅政王疏远、不和、有过节的大臣,不是调往苦寒之地当值,就是因为各种原因被查后的天牢之苦。

    直到有一位曾经被先帝唐文山知遇的臣子李问天,抱着必死也要报君的信念。带着一封写满状言的奏章,在宣政殿退潮后,没有向宫门走去,而是向着皇后娘娘所在的后宫一路的跑去。

    惹得一群太监、宫女在后宫的道路上奔跑、追赶这位信念坚定、必死报国的大臣。直到一支由墙头上暗侍卫射出的冷箭,刺穿这大臣的小腿,他才跌跌撞撞的摔倒后,被众多太监像抬牲口一样的抬到宗人府的大牢里。

    当夜的宗人府里就迎来一位面容慈祥、和蔼可亲的太监,这位四十几岁的叫陈祥瑞,是辅政王从小的跟班太监,就算现在的皇宫总领太监见到,都要礼遇三分。

    宗人府的大牢分两种,一种是关押犯错误的皇室成员,牢房的条件都非常不错,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就又出去了,又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所以谁也不会招惹、得罪。

    还有另一种牢房是关押太监、宫女等下人的,条件非常的糟糕,漆黑的牢房只有寸缕光线可见,潮湿的墙角透着阴寒的气息,将生命无形的侵蚀,饭菜和饮水更是时有时无。因为被关进这种牢房的人,十有**会死在这里,能出去也是一身的残疾,也就更不可能的近身伺候主子,被重新的重用了。

    所以那些看守,总是用着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所有被关进这里的犯人。

    而今天辅政王府的掌印太监陈祥瑞走进这个牢房,他一只手紧紧拽着包裹身体的披风,另一只手握紧手帕,紧紧的捂着嘴,微微翘起的兰花指透着一股娇柔的阴阳气,生怕死亡的味道侵蚀到了自己。

    牢房的管事命人,将李问天用木棍从牢房架出来,随着木棍的落地,浑身满是伤痕的李问天,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总是站在宣政殿上,站在辅政王身边的太监,用着气若游丝的声音问道:“我犯了什么罪,就算有罪也应该关进刑部的大牢,这宗人府的大牢凭什么关我?”

    陈祥瑞手帕下的嘴唇微动的说道:“你犯了什么罪,这个无所谓,但你要好好想想你做了什么对不起王爷的事?”这声音是一个太监的声音,它介于男声与女声之间,如果相比女声它多了些冷酷,如果比男声它全无阳刚之气,这声音让人听了不自觉的感到厌恶。

    听着辅政王贴身太监的话,李问天将剩余不多的力气用在脖子上,趴在地上的身体一用力,狠狠的抬起了头,将视线投向了这个被称为阴阳人的太监,夹杂着无限仇恨的目光射出,让太监陈祥瑞也是一阵寒意,本就阴冷的牢房,更让他感受到了颤抖。

    但随着他嘴角的阴冷的上翘,缓慢的侧身闪开,露出身后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爸爸~爸爸~爸爸”

    小女孩的喊声在牢房里回荡,两个小太监紧紧的抓住小女孩的肩膀,让她只能这样无助的呼唤父亲而无法上前。

    “小蕊、小蕊、你怎么来了,小蕊啊,我的女儿”

    “你们这帮畜生,你们把我女儿带到这里干什么?你们这帮畜生!你们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女儿的哭泣声和李问天的诅咒声在牢房里回荡着。

    随着太监陈祥瑞眉头的皱紧,太监本来就是无根之人,不会有自己的子孙,这事也是他们这种人最忌讳的,可现在这趴在地上的受死之人,竟然就这么大喊、大叫的。太监陈祥瑞脸上的表情一扫和蔼可亲,瞬间变得阴郁而充满杀意。身旁的牢房管事见状,赶紧叫人把李问天的嘴堵上了。

    转瞬间牢房里没有了叫骂的诅咒,只剩下小姑娘抽涕着哭喊与哀求声。

    “你们不要欺负我爸爸,求求你们了,不要欺负我爸爸,不要欺负我爸爸……”

    牢房里小了很多的声音,让太监陈祥瑞满意了很多,对如此自觉的牢房管事投去了一个表彰的眼神。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叫人当着他女儿的面,把他凌迟了。”

    “凌迟?”牢房管事疑问的看着辅政王府的太监陈祥瑞,眼中无法压抑自己的震惊。凌迟就是一刀一刀的将肉从活人身体上割下,直到割满三千片人肉才可以结犯人的性命。而往往犯人因为无法承受痛苦或失血过多,总是在不到三千刀时就一命呜呼了。

    面对牢房管事的疑问,太监陈祥瑞将眼神狠狠的射出说道:“你难道要让我家王爷,亲自跟你说嘛!”

    低下头的管事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向手下挥手示意,下人赶紧跑出了房间,不多时带着一个肥胖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这胖子叫左屠是专门负责宗人府的行刑人,而凌迟这种刑法,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执行了。

    走进屋里的左屠手中握着一把寸许长的小刀,刀非常的短。但从刀刃上的反光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它超乎寻常的锋利。

    左屠作为一名行刑人,手上有着太多的生死离别、血腥的惨叫、哀嚎,这让他对恐惧和敬畏已经没了感觉。他进屋后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立刻就分辨出了趴在地上的是被执行人,站高台上的是凌迟的发布者。

    他冲高台上衣着高贵、众人簇拥的太监陈祥瑞鞠了一躬,然后径直的走向了趴在地上的李问天。忽然身后响起了一个不阴不阳的说话声。

    “我听说宗人府的行刑人是左家三代相传,都是技艺精湛的能人,不管什么样的刑法,都能做到张弛有度,一刀不多、一到不少。不知道你是否做得到?”

    太监陈祥瑞本就是阴阳之人,说话的声音本就透着一股阴阳怪气,这话让左屠听了,更是对其行刑人能力及其先祖技艺的拷问,这让他的心里出现了一丝愤怒。

    他刚稍微停顿了一下的脚步,立刻又继续的走向了爬在地上的李问天。左屠看着这人破烂的朝服、看着他三十几岁的样子、看着他眼神中的愤怒,这一切他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好多年没有大臣被关进宗人府了。

    宗人府虽然名义上只是关押皇室及宫人的监狱,但有时也会关进些大臣、将军之类。这些人都是犯了不能明审的罪或把皇帝招惹急了,也不走什么刑部审讯的流程了,进来宗人府的人,就没有一个是活着的,最后连尸体都出不了宗人府的大牢,都是剁成肉块、搅成肉泥后埋在牢房下的土地里。若那天这阴寒的牢房里能有足够的阳光照入,不知道这牢房下的土壤,到底是猩红色还是土黄色。

    左屠的嘴角翘了翘,然后蹲到了李问天的身旁,一只手拉出了他堵在嘴里的布条,另一只手边伸进怀里边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非常感谢你帮我见证祖传行刑人的技艺。”

    说话间的左屠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灰色的手绢,这手绢叠的非常整齐,一尘不染,然后在左屠手里一抓的塞进了李问天的嘴里后说道:“这手绢是在药水里泡过的,药水是我家祖传的,他能让你头脑异常清晰,能清晰的感受到每一片被割离开皮肉的疼痛,更有一个功效是不会让你轻易的死去,谢谢你帮我见证。”

    说完话左屠开始用刀割开了破烂的朝服,开始用手中寸许长的小刀,从李问天的肩头割下第一片肉,旁边四五个狱卒手中端着一个个铁盘。薄薄的人肉带着鲜血,被滴滴答答的放在铁盘上依次排开。一个铁盘三十片肉,四五个狱卒就这样循环的托着铁盘装肉,装满了就放到一边的地上再去拿空着的铁盘。

    李问天被堵的嘴让他无法呼喊,满头的汗珠滴滴滚落。在高台上早就哭哑了嗓子的李小蕊,早已哭昏了过去,被放在高台的地上,斜斜的头冲向了被行刑的李问天。

    装满人肉片的铁盘在地上不断增多,一盘、十盘、三十盘、五十盘、九十盘、九十九盘。

    看着片片人肉,滴滴答答的人血,狱卒早就颤抖的几欲晕倒,托着最后一个铁盘在煎熬的等待着。随着铁盘上铺满了二十九片人肉,李问天早已是满身鲜血包裹,已经没法分辨他是人还是鬼了。这时的太监陈祥瑞却是看的兴奋异常,就像一个吸血鬼吸着鲜血一般,乐在其中。

    李问天的身体还在颤抖,谁也无法分辨颤抖的原因,也许是疼痛、也许是恐惧、也许是愤怒,但看他眼神一直看向台上的女儿,也许他的颤抖是后悔吧?

    李问天浑身上下包裹在鲜血中,只有脖子上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左屠将锋利的小刀放到了那块肌肤上,然后在看着李问天满是腥红的脸,轻轻了说了声“再见”,锋利的小刀割下了最后一块肉,随着刀锋的划过,也轻易的割开了李问天的气管,脖颈处的鲜血顺着气管流入了肺里,不多时就将肺叶堵塞了。

    痉挛的抽搐几下后,李问天彻底的死了、彻底的停止了呼吸、彻底的告别了这个世界、告别所有的亲人。

    谁也不知道,这到底值还是不值。谁也不知道,多年以后临死时的辅政王——唐子墨,是否会记得这个闯宫后失踪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