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灵祭山之祭 > 第十六章
    浩天帝俊已经不再是虎头虎脑的楞小子,更不是没有柳姑陪伴就不会入睡的胖娃娃,已经长大成身高八尺,气宇轩昂的男子汉。浩天帝俊圆形方脸,轮廓分明,阔额亮庭,耳厚坠长,浓眉大眼,高鼻宽唇,日形头饰,金光闪闪,黑发及腰,白袍金带,彤红长靴,鸿蒙圣剑,风流倜傥,英武帅气。

    “妈妈,让我给你梳梳头吧。”见柳姑对着桶水映影费力梳头,浩天帝俊眼前又浮现妈妈这些年来陪自己东奔西跑,吃苦受累的情形。

    “哪能,妈哪能让你梳头。”

    “你就让儿子为你梳梳吧。”浩天帝俊喉咽泪流。

    “你这孩子,说着说着怎么就…………。”柳姑看着浩天帝俊说话喉咽,两眼泪花,在别人眼里,浩天帝俊只有光鲜的外表,其实是傻不拉几的傻大个,但她心疼儿子,从不让儿子委曲,忙将鱼骨梳递了过去。

    浩天帝俊接过鱼骨梳,熟练地开始给柳姑梳头,从上到下,一遍又一遍,要把每根头发都梳顺畅。他并不是傻,他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就站在旁边,看着妈妈帮多少非亲非故的老人病人梳过头,这些动作手法他看都看熟练了。妈妈做的每件事,就像妈妈头上每根头发丝那样,长长细细地留在他的心田上。

    …………灵祭山九重坪的一些事非常模糊,浩天帝俊的清晰记忆,是从与妈妈一同摔下灵祭山瀑布的时候开始的。当浩天帝俊听到了瀑布吼声,看到昏迷中的妈妈还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再看看万丈深渊,他第一次有心中一阵阵酸痛酸痛的感觉。

    跌下灵祭山万丈深渊,再也无法回到九重坪去了,四处陡峭的悬崖无路攀爬。在芒草、荆棘、藤条、石缝中,妈妈背着他,沿着弯弯曲曲的一条大溪,走了三天二夜,才走出那人迹罕至的大峡谷。当遇好心人将他母子救起时,妈妈已经奄奄一息,双手血肉模糊。自此以后,妈妈就带着他,沿途乞讨当乞丐,上门帮佣打短工,能挣到让他吃饱的事,妈妈都去做。讨得一断木蕃也得先让他吃饱,拥有半碗稀粥非逼他喝得一滴不剩妈妈才开心。“我儿吃,你先吃饱,妈妈等下再去要。”他半夜总是看到妈妈大碗大碗地喝凉水充饥。后来有人信妈妈能给人治病了,他才欣喜地看着妈妈吃过几顿饱饭。孤儿寡母,总有事让他母子在一个地方居住不久。安稳没几天,又会有事发生,逼得他母子又到一个人生地不熟地方,从头开始。而且许多事是当时的浩天帝俊想不明白看不透的。

    如有一次,柳姑要去邻村治一位被蛇咬后昏迷不醒的人,没等外出玩耍的浩天帝俊回到住处便急着走了。柳姑治好病人返回时,浩天帝俊已经被一群人围在当中,就要遭到棍棒毒打,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护着浩天帝俊,用身体挡住了棍棒。

    “你这哑巴孩子偷东西。”

    “不会的,我儿子不会。”

    “还不会,旁边那三个小孩都说是他偷的。”

    “…………。”

    “没话说了吧?看在你能帮大伙看病的情面上,这事便这样了了。把哑巴领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哼。”

    浩天帝俊好委曲,这事他心里清楚可就是没法说清楚。他玩耍回到住处没见妈妈,就上附近找,刚好遇到三个比他大的孩子在偷一家人的鱼干,鱼干能偷吗,那是人家舍不得吃的肉,是最珍贵的食物。浩天帝俊上前打着手势阻拦不让他们偷,结果那家人发现了,三个小孩把鱼干往浩天帝俊怀里一塞跑了。浩天帝俊拼命打手势那家人也不懂,三个小孩返回来说是看到他偷的。

    扶着受伤的妈妈走回住处的路上,浩天帝俊的泪水怎么擦也擦不干。

    “帝俊,我的好儿子,我的苦儿子,不哭。妈妈信你,绝不会是你做的事。”柳姑回到住处,拉着浩天帝俊的手说:“不哭,帝俊,被人怨枉心里是不好受,可是再委曲也得忍,这事是我们自己说不清楚,不能怪人家怨枉你,你说是吧?不能记恨人家,经历这些事你才会懂对与错,等你长大了就知道该怎样做事了。不哭了,你哭妈妈心疼。”

    为了这事,柳姑又领着浩天帝俊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但凡想到这些的时候,浩天帝俊就有一种负重感。自己就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得妈妈这样柔弱女子难以喘息,可是妈妈又如大地般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浩天帝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般无能,要让妈妈陪他如此辛苦,他心底却在喊,妈妈,浩天帝俊要你陪我到永远。

    梳理着柳姑头发的浩天帝俊发现有一根白发,他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词,咯噔了下,立即在柳姑不经意时小小心心掐了下来,团好放进自己衣袖中。

    “妈妈,你是那天生日的?”

    “九月初八。”柳姑侧头问浩天帝俊:“怎么啦?突然问这个。”

    “我想记住妈妈的生日。永远!”

    “我知道,我儿子最孝顺。”

    “哈哈,帝俊哥哥会梳头啊,以后也得帮我梳梳。”玄女美魃轻手轻脚地走到他们母子俩身边,在浩天帝俊身后突然发声。玄女美魃已经有柳姑般高了,女大十八变,她已经出脱得如雨后花朵,既水灵又鲜艳,让人喜欢不已。

    “你看看,把你帝俊吓得脸都红了。”柳姑连忙拉起玄女美魃的手道:“看看,我们的美魃长成漂亮囡囡了,将来不知道有多少后生儿成群地追着你跑呢。”

    “柳姑!天下没人美的得过你。帝俊哥哥,你妈妈最美,对吧?”

    “嗯。”

    “黄树叶子,美啥。”

    柳姑多多少少感觉玄女美魃的来历,虽然她投胎再生变成公孙轩辕的女儿,但她的长相没变,还是在九重坪时的模样,九重坪时的玄女美魃跟柳姑在清水潭里取名的红鲤鱼有关联,公孙轩辕的女儿又跟九重坪时的玄女美魃长得一模一样,这其中的联系柳姑想肯定跟女娲娘娘有关。浩天帝俊只知道这个玄女美魃和他在九重坪模模糊糊记得的玄女美魃有些关联,凭他的天赋,自然就知道这其中的玄机,只是天机不可泄漏而已。所以她(他)们之间少了许多拘束,多了一份如一家人般感觉。特别是玄女美魃,有事无事总喜欢跟浩天帝俊母子泡在一起,就像是浩天帝俊的影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