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经中讲究,武者以吸收天地间灵气为主,以此反过来滋养**,辅以部分药草,已达到最大功效;但后续的一些篇章里缺少了大量内容,只有配套修炼的功法,却没有滋补药材的清单,这就有些困难了…’淮仁侧了个身,看着熟睡中的姝筱,微微一笑。
‘陈瑞也应该这么大了吧?不知道她还是不是以前那么疯癫的样子了,父亲呢,有没有按我们商量的辞官入京呢…现在他们又在做什么’
‘哎…想这么多也没用,还是早点找到对应的药方,提升实力,争取早点把家人接过来才是上策。’一念至此,淮仁便轻轻的起身准备去做些早点,谁知他刚一下床,感觉到手里一空的姝筱就悠悠转醒,哼唧了一声。
“睡得真浅呐”淮仁倒了一杯水递给姝筱,后者小口小口的喝下后,淮仁摸摸她的脑袋“烧退了很多了,我去给你再煎点药,今天好好休息休息,就好的差不多了。”
“嗯!”略微清醒一些的姝筱伸了个懒腰,“睡了一觉,感觉好了很多了呢,我也去帮忙煎药,做早饭吧!”
“你去干什么?天气这么冷,好好在房里待着。”
“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
最终淮仁还是没扭过姝筱哀怨的眼神,无奈的背着她一起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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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啊,恭喜乔兄了!”方文拍拍乔君的肩膀,此时早已是立夏时分,上京城也慢慢变得炎热。
“呵呵…”坐在酒楼中左拥右抱的乔君使了个眼色,两个彩倌娇笑一阵后,抛了个媚眼扭着腰肢带上了房门出去了。
“还得多亏方兄帮忙,挤兑走了几个书呆子,不让恐怕我最多是个一甲赐进士出身,官途还不知道要多么艰难…”
“呵呵,乔兄…文阳公主对你的心意,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方文没有正面回答乔君,而是若有所指的看着乔君手上的折扇。
“.…..可是我已有妻室,文阳公主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真是知道,才如此建议的…”方文放下酒杯,走到窗口指着远处金碧辉煌的皇宫,“乔兄,此时此刻,你看到的是什么?”
“王族威严,不可侵犯。”
“是啊…世上最高明的武学,不在江湖,不在世家,而在名门正派的高塔之中,在正统权力的巅峰之上,惟有走到权力的巅峰,才能有改变一切的力量!”
“而我,一定要成为那样的强者,所以我会不惜代价!”方文眼神中露出的坚毅与决心,深深震撼了乔君。
“以凡人之姿,去挑战正统权力吗,方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一个弱者的想法重要吗?”
“不重要…”乔君缓缓起身走到方文旁边,“你为何有这种想法?”
“我说是为了自由,你信吗?”
“呵呵…”乔君缓缓的摇着折扇,“信有如何,不信又如何,一介白衣而已”
夕阳如血,照耀在金碧辉煌的楼阁之中,如此让人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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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淮仁拍拍姝筱的肩膀,“发什么呆呢?”
“呃…没什么,好像想起了点梦中的事情了。”
“和我说说?”淮仁伸手拿住滚烫的煎锅,将药液倒入瓷碗中。
“我梦到…好像是两个极其悲伤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也会痛。”
淮仁用调羹伴着药液,一边吹气一边晃着瓷碗,“然后呢?”
“呃…想不起来啦”姝筱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接过瓷碗,咕咚咕咚的将苦涩的药液一口气喝完,从淮仁手里拿过杯子,喝了好几口水,才将嘴里的苦味悉数祛除。
“真是苦啊…还要喝几天?”
“喝到好为止。”
“公子会一直这么照顾我吗?”“难道你会自己老老实实喝药?”
“嘿嘿…当然不会,那我要是一直好不了呢?”
“啪!”淮仁打了下姝筱的脑袋,“我去书院请教先生事情了,等下你去叫瑶虞起来,记得吃早点啊。”
“哼!”姝筱噘着嘴摸着脑袋,“就知道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记得早点回来,今天答应过我们,晚上去看灯会哦!”
“放心吧”淮仁挥着手,消失在姝筱的视线中。
“啊嚏…”姝筱揉了揉鼻子,“快去叫瑶虞那个小懒虫起来吃饭吧。”她转头走向后院,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瑶虞叫醒,后者嘟着嘴一边洗漱一边小声抱怨:“一个在工作里压榨我,一个还不让人睡懒觉,真是一对坏人!”
“瞎说什么呢!”姝筱脸一红,将早饭端上来,“好好吃饭!”
“嘿嘿,脸红了哦!”
“死丫头!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是吗?”两个女孩嬉笑着打做一团,等二人吃完早餐后,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时辰。
“好无聊啊,要不我们先去逛逛街吧,姝筱姐?”瑶虞在锦衣卫里也属于行动派,更本是个闲不住的人。
“嗯…也行,你先去趟脂粉店,我昨天定了些水粉,今天应该到了。”
“诶?有我的份吗?”
“嗯,今天姐姐教教你怎么做女妆?”“好啊!”瑶虞欢呼一声,三两步就跑出了武馆,姝筱看着她的背影,想起了以前船妈妈教自己做女妆的时候,她也是如此雀跃的。
“真是个小丫头啊…公子?”站在门口感叹的姝筱,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三两下拐入了远处的胡同中。
“公子去哪里做什么?不是去书院了吗?”姝筱看了看瑶虞消失的方向,咬了咬嘴唇,最终紧了紧大衣,小跑着向淮仁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那是谁?’姝筱远远看去,只见淮仁将一个窈窕的身影压在墙上,不断地上下其手,女人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后,就挣脱了淮仁,向深处跑去,还不断的对后面勾勾手指,魅惑道:“来啊……”
淮仁便和丢了魂一般,小跑着追着女人。
姝筱捂住嘴,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凌乱的大脑让她完全无法思考,只能痛苦的闭上眼睛,极力忍住内心中喷涌而出的悲伤。
“我哪里不好……为什么要骗我!”低声的呜咽自指缝中传出,两行清泪不断的滴落在裙摆上,温热的泪水迅速降温,转眼间变成一小片冰碴。
“追上去…追上去…亲口问问他原因!”虚弱的呢喃声在姝筱耳边响起,缓慢的一遍遍重复着“追上去…追上去…亲口问问他原因!”
姝筱擦干眼泪,红红的眼圈看起来极其憔悴,“对!我要问问公子,为什么!”随即瘦弱的身影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踉跄的向远处不断模糊的身影追去。
……
走到胭脂水粉铺的瑶虞,忙不迭的摇着柜台上的铃铛:“掌柜的,我是来取姝大家昨天定的水粉的!”
“喔~原来是瑶副啊,好嘞,你等下啊”老板娘一边蹲下身子翻找着水粉,一边夸赞自己的货物,“我和你说啊,咱们苍城里,就属我们家的水粉最好了,来,这是昨天刚到的货,你验验?”说完,老板娘将一个精美的木盒拿了上来,将其打开。
“嗯…闻着好香呢!”
“傻丫头!不香的话,怎么留得住男人呢?”
“对哦!诶…老板娘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老板娘抓抓脑袋,“这盒水粉不是你定的吗?”
“不会吧?我何时会女妆了,要这个干什么啊。”
“那我为什么把这个拿出来来着?”老板娘拿起盒子上贴着的字条,一字一字的读到:“画舫,姝大家…姝大家是谁?”
“嗯…好熟悉的名字,老板娘你不知道吗?”
“.…..”
书院内
“淮大人,这部分内容缺失太过严重,老朽实在无能为力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先生,无奈的缕着胡须,惭愧到:“赎老朽无能……”说着就要弯腰赔罪。
淮仁赶紧将老先生扶住,他对这种将自己的学问或者事业做到极限的人,总是心怀敬畏,无论职业;更何况这几个德高望重的学者无偿的帮助自己呢?
“老先生要折煞我了!是淮太过强人所难了,几位先生帮淮解读了如此多的内容,淮早该知足了!”说到这里,淮仁拿出一张银票,“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几位老先生收下!”
“这…”几个先生交换了下眼神,似是准备着推脱之词。
“呵呵,先生们就当这是淮给书院苦读学子的吧,将书院修缮一番,余钱就当他们的路费好了!”
“如此,就多谢大人了!”为首的老先生神情一肃,微微躬身做了个揖,郑重其事的接过银票,小心的塞入淮仁。
几人又寒暄了一会儿,淮仁才推掉几个老先生要送他回武馆的美意,在门口辞别几人。
“大人?”一个锦衣卫值班捕快看着书院门口的淮仁,诧异道:“大人怎么在这里啊?”
“我不在这里,还在哪里?正好王二你来的巧,等下去帮我把书都搬回武馆,轻拿轻放,可不要折损了。”
“哦哦,好的大人…”王二犹豫了一下,响起几天前淮仁的恩赐,还是决定冒险将疑惑讲出:“刚才我在武馆附近巡街的时候,看到姝大家穿着单薄的衣衫,只批了一件外套跑进了一个小巷子,就追过去看了看,结果一转眼就看不到人了…若是看错了,希望大人不要见怪…”王二低着头,等待着淮仁的怒骂。
毕竟几乎整个苍城都知道姝筱和淮仁的关系,自己说出这种话,难免有点自寻死路,不过本着报恩的心态,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你说什么?大冷天的,姝筱自己跑出门?你确定自己没看错?”
“绝对没……”王二楞了一下,“没错吧?”
“什么叫没错吧!算了,你再详细的说一遍!”
“说什么啊大人…”王二缩着脑袋,不敢看淮仁。
“姝筱的事情!”淮仁有些恼怒了,这小子莫不是得寸进尺,自己就是看他可怜才赏赐了他一些银钱,怎么敢如此蹬鼻子上脸戏弄自己!
“姝筱…是谁啊?”王二一脸的无辜样有些惹恼了淮仁,他提着王二的领口,危险的眯起眼睛:“耍我很好玩吗?”
一旁的几个老先生,也适时开口为王二求情道:“淮大人,还是莫要为难与他了,这位小兄弟确实没有说过姝筱这名字,还请淮大人莫要……”
淮仁只感觉心里咯噔一声,如坠冰窟。
迷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