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成鸿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担心晏期疏也会变成这样,只是晏成鸿却一直没有见到晏期疏做过什么特别出格的决定,也一直都在成功……
这若是放在一般的老人眼里,自家孙子这么优秀,必然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只是晏成鸿并不是一个喜欢用自己家人的优秀拿出去炫耀的老人。
他在担心。
晏期疏一直以来走的路都太顺利了,他担心晏期疏慧极必伤。
只是,晏期疏一直都没让他的担心成真。
这对于晏成鸿而言,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因为晏期疏也没让他放下心来啊!
是以,晏成鸿多数时候也只能干看着。
好在晏期疏大概也知道老人心里的想法,该认真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含糊,就好比现在,晏成鸿说的话,他多是认真听着,提过的建议他都会恰到好处的采纳。
晏成鸿看着这样的晏期疏就忍不住想,这么细心认真的人,其实也没必要面对什么失败。
他的态度就决定了他的路。
就该一路高歌猛唱。
谈话没多久,韩朔雪就和林嫂开始布置餐桌。
晏期疏看着情况,过去帮了一把。
晏成鸿的的动作慢了几步,但是看着桌边忙碌的人,倒也露出了个欣慰的笑。
心里希望晏期疏能和他父亲一样,选的人是对的,免去太多不必要的波折。
晚饭后晏成鸿让晏期疏和韩朔雪留下来,却没成功。
沈衷罄过两天就要出差b市,这两天忙着公司手上的案子,同时还在给韩家施压,忙得飞起,韩朔雪昨天就答应了他,明天跟着去沈氏转一圈儿,晚上得回去跟沈衷罄了解下她要做的事情。
晏成鸿听她说起这些,扬了扬眉,末了笑道:“年轻人,多锻炼锻炼也是好的。”
说完之后,又去书房里拿了个木匣子出来,递给了韩朔雪,让她带着回去。
韩朔雪条件反射就是拒绝,但挨不过老人的心意,最后还是收下了。
等出了客厅,坐上晏期疏的车之后,她才抱着匣子偏头问晏期疏:“这里面是什么?”
晏期疏头也不回,专心开着车,闻言只淡笑着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韩朔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之后抱着木匣子看了看,生怕弄坏似的,小心翼翼地找着开关。
等开关找到之后,就不由松了口气……其实也不怪她这么紧张,主要是这个木匣子看着就跟……嗯,就跟秦时明月那部动画片里面的机关盒子似的,看着有些上档次。
也有些考眼力。
等她小心翼翼地将木匣子打开之后,出现在匣子里的,是一个碧玉坠子。
用一条细小的银链子吊着,一眼看去就是扑面而来的古朴气质。
“这是……”
晏期疏偏眼看了看,说道:“好像是我奶奶的嫁妆,叫什么青山绿水任如意……我只见我妈戴过一次。”
“那这也……”
“收着吧。”
晏期疏听出韩朔雪的拒绝之意,不由笑道:“这种时候你拒绝的话,我爷爷可能会怀疑你跟我在一起的用心。”
“能有什么用心?”韩朔雪一时没反应过来。
晏期疏笑:“比如钱。”
韩朔雪拿起玉坠子看了看,同时嘟囔道:“我又不差钱。”
说完又道:“不过,这个……看着好美。”
晏期疏笑了笑,目视前方,却轻声道:“漂亮就守着,结婚的时候戴上。”
“哎?”韩朔雪囧:“结婚还早吧,真的要想那么远?”
“……”
晏期疏回头看她一眼,淡淡道:“你不想?”
“呃……”韩朔雪垂头,小心翼翼地收着玉坠子,说道:“想的。”
晏期疏闻言就故意取笑:“那不就结了。”
韩朔雪差点儿把手里的木匣子丢他脸上,但好歹是忍住了,只去推了推他胳膊:“哎呀,你让我矜持一下行不行。”
想着他还在开车,手上也没敢用力。
真是亏死了。
晏期疏就笑。
笑过之后,又道:“爷爷其实挺喜欢你的。”
“是爱屋及乌吧。”韩朔雪捧着木匣子,轻笑:“以前听过不少你爷爷的传闻,现在看来,老人倒是卸了年轻的锋芒,把舞台全都交给你了。”
晏期疏闻言就笑:“你眼光倒是不错。”
“你没反对,说明我没猜错。”
“是没猜错。”晏期疏看着前面的红灯,轻笑道:“不过……老人也是惹不得的,毕竟有句俗话说得好啊……”
“什么俗话?”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韩朔雪想了想晏老爷子的面容气度,颇觉认可:“说的也是。”
晏期疏便道:“老爷子肚子里的墨水,我学了二十多年也没学全,有时候都不敢跟他说话……那眼睛跟装了雷达似的,明明都带着老花镜看不清东西的,盯我总是一盯一个准。”
韩朔雪闻言就不由笑道:“那这也是你乐在其中的缘故吧。”
“嗯。”
晏期疏没有否认。
晏家孙子辈的兄弟姐妹不少,跟晏成鸿亲近的晚辈也不少,但真正能得他亲自指导教育的人,却少之又少。
就更别提晏期疏这种从小到大都一直受着他指导的特别待遇了。
老人不缺孙子孙女,但能做到倾囊相授,已是难得。
把车开回沈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韩朔雪想让晏期疏进去坐一坐,结果晏期疏却以两手空空为由,拒绝了。
韩朔雪:“……”
屁的拒绝,其实就是取消吧。
晏期疏欣赏了一会儿韩朔雪的表情,之后才笑道:“先上去吧,等你妈妈回来了我再正式来拜访比较合适。”
韩朔雪想了想,便点了头。
下车前想了想,又回头在他脸上亲了亲。
“就这样?”
晏期疏挑眉,目录不满。
韩朔雪好笑:“那你还想怎样?”
“再怎么着也得有诚意一点儿吧。”晏期疏讨价还价,装了个可怜:“我可是当了一个多小时的司机,怎么着也得有点儿优质待遇吧。”
“噗。”韩朔雪笑出了声,末了拍了一把他那寸短头,又揉了揉,说道:“你可真能给自己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