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收起自己的情绪,然后把怀表重新放回贴身口袋。“埃布尔,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治愈绝望的药。”
埃布尔点点头道:“老爷,您说的都对!但是您别忘了,您还有小小少爷,您一定想看到小小少爷长大成人后的样子吧?”
“思腾?”李哲的双眼重新泛起光芒,这次不是泪光,而是一种希望之光。“是的,我应该为我的外孙活着,我要让思腾亲口叫我一声外公!埃布尔,你去通知孔医生,说我愿意配合一切治疗,半小时后我会随他回医院。”
“是,老爷,我这就去安排!”埃布尔听后满脸喜悦,连忙出去做相应的准备。
程彻拒绝了埃布尔安排司机送他回酒店,也没有去拦出租车,就这么在街上一个人走着。巴黎,他十一岁来到这座城市,熟悉这里一点也不亚于自己的出生地,他在这里留下了许多足迹,也在这里有许多不愿回想的记忆,不管怎样,他的生活就如同脚下的路一样,他始终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他有足够多的方法让自己以最少的时间赢得自己想要的结果。
程彻又走了两条街才搭乘出租回酒店。先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每天都会固定联络的号码。
“老大!”李度的声音传来。
“思腾怎么样?”程彻问道。
“小少爷一切都好!今天学校开了家长会……”李度如同往常一样认真汇报道。
“家长会?”程彻意外,他没有收到学校和老师的通知,出差前更没有听思腾提起过。
李度解释道:“是的,小少爷请了人去。”
程彻动了下眉头问道:“谁?”
李度如实回道:“冯小姐。”
“冯萨萨?”
“是的。”
程彻终于明白,看来思腾原本就没想让他参加这次的家长会。“思腾是如何介绍她的?”
电话在几秒的静默过后,李度才斟酌好语言重新开口道:“小少爷,是让冯小姐以母亲的身份出席的家长会。”
程彻听到这样的答案倒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道:“看来他们相处得不错。”
“开完家长会后,小少爷带冯小姐去店里吃了牛排,晚上的时候又带冯小姐回家里看了星星……”李度一一汇报。
程彻听进耳里,脸上泛起许久不散的笑意。
晚上的聚会安排在一处由怪异石头建造的私人别墅,别墅的主人汤世子是一个建筑设计师,建筑设计风格以怪异闻名,在法国建筑设计界占有一席之地。
去酒店接程彻的钟齐是一个律师,中法混血,专门帮法国贵妇们打离婚官司。
程彻到的时候钱同家正在调酒,他是一个有私人酒庄的酒吧老板,也是一个在法国当地有家族背景的混血。
现在霸占着沙发翘着二郎腿无所事事的人便是王也,朋友圈中都称他是吃软饭的,但却是国内各大时尚媒体连采访都猫不着人的法国时尚圈内知名的女装设计师,前几年自己创立了一个女装品牌,深受明星大腕儿们的喜爱,也是踩红毯女星的首选。
“唉哟,程大总裁,你可是好些日子没回法国了啊!”王也装腔作势地道:“是不是把爷几个给忘啦?”
汤世子朝王也的腿上踢去一脚,让他往旁边让让位子,“你还是爷?我怎么越看你越娘了呢!”
程彻在刚刚汤世子帮他踢出来的位置上坐下来,然后看向王也依旧笑呵呵的脸道:“听说你们家老爷子要召你回国?”
王也一脸轻松地道:“是啊,把我流放到这儿十年,他也悔过了,希望晚年的时候有个不为早点儿分到他财产而要了他老命的儿子在身边,大概是想让我做那个螳螂后面的黄雀吧!”
钟齐好奇地问道:“那你是打算回去争个半壁江山?”
王也晃着二郎腿道:“怎么,你想帮我?”
钟齐似是为难地道:“可惜,我从不帮男人打官司,要不然,你去把自己整整?”
王也满不在乎地道:“小爷我要回去也是看热闹去的,要是真争财夺势就没乐趣了。”
一直没说话的钱同家走过来,按他们各自喜欢的口味,递给每人一杯酒,“没想到你这个曾经的流浪汉还是个有钱人家的贵公子。”
王也品了口美酒道:“那是,我这是真人不露相。”
汤世子喝了口酒道:“当年程彻把你捡回来的时候,我们是很想把你扔出去的。”
钱同家随后点头道:“因为你把我的酒都薰得变了味道。”
王也换了条腿继续抖,“我那是考验你们,即使我再落魄你们也是爱我的,不会嫌弃我,那才是真爱呀!”
汤世子、钱同家、钟齐异口同声道:“我们现在也很嫌弃你!”
王也的腿这回抖得更欢了,“要知道,你们三个的女人可都在我那里订制衣服,要是我在账单上面随便加个零,这一年下来,可是不少银子呢!”
“我们可以换女人。”汤世子道。
钟齐也点头:“是,反正又不是法律上的老婆。”
唯有钱同家慢悠悠地道:“惠家昨天还电话问我你的新工作室的地址,说她下周回巴黎要去订做几件衣服,幸好我昨天没告诉她。”钱同家这简直是一句绝杀,要知道,王也这辈子唯一主动追过的女人就是钱惠家,而钱惠家一直没点头。
王也这回腿也不抖了,也不洋洋得意了,连忙满脸堆笑道:“刚刚都是玩笑,看你们紧张的。你们现在的女人或许是我未来的嫂夫人,我怎敢得罪呢?”然后又转过头对钱同家讨好道:“是不是?哥!”
钱同家挑眉,“我什么时候认你做弟弟了?”
王也厚脸皮地道:“不是弟弟,是妹夫!惠家是你的亲妹妹,我当然就是你的亲妹夫了!”
“我妹妹都没答应,我怎么能随便认亲戚。”钱同家很是不放心地打量了一遍王也,“况且,你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个痴情种,说不定这辈子要换多少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