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闭住臭嘴不能问苗青了,那个外国女的会让苗青不舒服。
苗青很敏感,虽是在山里长大,但是哥嫂去世之后让她稍稍有了变化,尤其现在,她很在乎我,我这一点不能含糊了。因此,我要表现出对那个外国女的不在乎无所谓才对。但是我控制不住向栈道上面看的眼睛,我忍得都想咳嗽了,眼里含着泪。
苗青歪头看看我,问我:哥,怎么了,没说什么呀,怎么哭了。
我把头转开,摆手说:没什么,迎风眼睛刺挠的。
苗青说:外国女的,你也喜欢?
别逗我,苗青,我们走吧。
怎么走?苗青问我。
咱们能不能上到栈道上面好走一些。
苗青笑着说:那得返回坐小火车上去。
不能直接上么?
路呢?
从岩壁攀上去好不好。
我看行。老牛说。
山鼠望着凹凸的岩石说:不行吧,这怎么上去。
苗青对着老牛和我说:你们是在说梦话吧,不怕胡须草了。
噢,对了,对,忘了胡须草趴那儿等我们了。老牛突然明白说。
苗绣拉住我说:哥哥,我们攀去,管它们怎么上去,我觉得挺好玩。
我握紧苗绣小手说:问你姐同意不同意。
苗绣转脸望着苗青。
苗青说:不行。
这会儿,其实我很着急,想一步就跨上去,和蓝眼睛外国女的汇合。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我很急。
苗青看都不看我说:我们就从这儿走,都给我闭嘴了。
山鼠说:那个,那个,胡须草我可怕它们了。
苗青倔倔说:我不是说了么,都给我闭嘴,一口气跑过去就行。
山鼠犹豫一下说:老牛嘴里还有小孩尿存在嘴里,想是胡须草也不能乱来。
老牛瞪着山鼠,不能讲话,不然话它们两个又吵起来了。
我们按照苗青的意思,硬着头皮往前面走……走的过程我又想看栈道上面,但是又不能看,因为苗青这次断后,走在我屁股后面,如果抬头,苗青就会发觉。我强忍着不往上面看啊——但是又非常想看看蓝眼睛走到栈道哪一块了【很难受的,这种忍看,在山里几年都没有过,想看什么都可以看——看母山羊,看山头上面的老鹰,看母鼠,看花狼——死盯住她们看一天都不会有谁问,小虎也没说过我;在哥嫂家住也一样,我看西施河里洗澡看到傍晚,回去哥嫂也不过说,弟弟回来早点啊,山里有虎】
因此,再憋一会儿不能向上看看蓝眼睛,我就憋出毛病了;就是那种,后背痒痒的手都够不着挠痒那种,都快疯了……但是在苗青面前必须表现的我有自制力,她是我妹妹么,我得依她,迁就她,不让干干不成的事,就是干不成,想干也不能干,就是这样的【就如刚结婚还带着小孩,想干什么吧,那孩子睡在旁边,因此什么也别想干,如果硬干,小孩爬起来问,妈妈你们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