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风一听,觉的不对劲,他有一种纯粹的柔气能毫无察觉的透进人的身体里了解别人的身体,因为纯粹,所以完全没有攻击性。
他明明武功内力还在,身体也无任何异样。为何这样说。
谷风露出了愤怒的表情,要知道,他为了等着一战,苦念了二十年。
而他,这个华夏国武林至尊,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与他交手的人,他如果不打,那是何其寂寞啊。
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重重的问道;“为何,为何不跟我打。”
涂方至悠悠的说起了他的过去来;
“不知道是哪一年,反正是好久好久的时候,那时,我第一次来扬州。在机缘巧合之下,
认识一个女子。
这女子好是有趣,你们可能都听过她,叫花开开。
这女子的机关术真是非常了得。那时候,她摆一个机关术,我破她一个机关术,她摆一个阵法,我破她一个阵法,玩的不亦乐乎。
这一玩,来来去去就完了十几年,不,应该说,斗了十几年,比了十几年。
这个花开开好胜心极强,非要赢一次,最后拿着自己的婚姻跟我赌,我赢了她就嫁给我。
最后还是我赢了。”涂方至回忆到这笑了笑。
捧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又说;
“婚后,我们育有一女,叫花飘香。可是我生性风流,开始不安现状,到处沾花惹草,她一生气,带着花飘香离我而去。
我又孤生一人,在江湖中飘荡多年,有一天,我望着一朵桃花,开的实在美丽,突然的,不惊的,就想念起花开开和自己那可爱的女儿花飘香。
我才恍然大悟道,在我年轻的外表下,已经有了一颗正在死去的心。
我发誓,如果让我找到她们母女,我定用我的一生待她们。
我到处寻找,最后发现原来那母女二人又回到了扬州,还与自己爱女之名,创立了花飘香。
当我重回扬州时,发现曾经的爱人变的那样苍老了,而自己的女儿变的亭亭玉立,我心生愧疚,没有陪她老去,没有陪她成长,是我一生憾事。
南国泰斗上方谷说的好,人的一生不管有多长,爱完一个女人后,就只剩活着。”
涂方至说到了着,眼睛突然湿润了,他赶忙把脸移到别处,一会儿才又说道;
“在那段相处的时光里,我过的很快乐,我努力的成为好丈夫,努力的成为好父亲。
那日早上,不记得了,我活的太长了,时间已经错乱了。
只记的花开开煮的那茶好喝的很,她来找我,手里还拿着一颗奇怪的石头。
她十分亲切的跟我说,她花了五十年终于找到了一颗长生石,只要在这颗长生石上面刻上我两的姓名。
女子带着这块石头从爱人离开的位置起,徒步走到东海。
把长生石扔到东海里,在徒步走回来,便可生效。
而爱人必须呆在原地,一直等到爱人回来才可离开。两人便能成为永世夫妻。
我半信半疑,便刻上了自己的名字,还印了血印。印完后她深深的亲了我一口说,在我没回来之前,千万别离开巫山。
我点了点头。
她看我回答的不严肃,便叫我发誓,以女儿的名誉发誓。
我发完誓言后,她走出了门口,又跑了回来说,在我回来之前,你绝不能跟人动武,我怕会不灵,我想了想,以他的功夫,不动武也没人能打的赢他,便点了点头。
她走之前,又捧着我的脸,足足看了好几分钟。
过了二天,她便死了。”
影碧空听的入迷,一听她没回来,难受的赶忙问道;
“为何死了。”一说完,觉的打断人说话,失礼,便向涂方至行了个礼。
涂方至又说道;“花开开的修为,早就算到自己的时辰将到。
他临走前,觉的从未赢过我,便叫我下了这个誓言,她最终还是赢了我一次。”
影碧空说;“为何,你们不是已经和好了,为何她怎么残忍,让你下这样的诺言。”
涂方至说;
“在我们相处的最后几年,她总说,在我最好的时光里,你却不在我身边。而我已经老去了,你却还如此年轻,不能一起老去,不能一起面对死亡,死亡就会变的恐怖。等我哪天死了,你可能过个百年,就会彻底忘记曾经有一个女人深深的爱在她。”
影碧空说;“所以,花开开前辈是想让你永远记住她,才。。”
说完用一种非常奇妙的眼神看了会自己的丈夫。
涂方至点了点头。
谷风接了话说道;
“世人都说,武林至尊涂方至被花开开的机关术关在了巫山,我二十年前就想见识一下,没想到二十年后这一见识了,真是。。。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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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空之上闭目眼神的谷风突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连旁边的影碧空也笑了起来。
一个承诺,一个承诺,一个承诺,一个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一个承诺困住了武林至尊涂方至。一个承诺困住了他的双手,一个承诺困已经把他困在巫山八十年。
这是谷风活到现在听过最可笑的事情,这是谷风活到现在听过最愚蠢的事情,可是就是怎么可笑,怎么愚蠢的事情却结结实实的触动到了谷风。
他在也不想去找,那个华夏国武林至尊涂方至比武了。
谷风想到了这,脸上露出了失落忧郁的表情,他对妻子说;“空儿,给我念首诗吧。”
影碧空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丈夫一会儿,对这谷风的额头轻吻了一下,然后又亲吻了两下,才抬头看向天际朗朗的念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谷风听完说道;“空儿,写这诗的酒鬼看来很喜欢桃花啊。”
影碧空笑着用双手捧着谷风的脸,她身子一弯,整个头发就滑落下来,头发浓密的把谷风的头收了进去;
“相公,你真聪明,这个酒鬼真的很喜欢桃花,就像空儿很喜欢相公一样。”
谷风的内人,影碧空,是大金帝国影氏一族的后人,她一般话不多,因为她说。出口有时会伤人。
在婚姻上,她认为,两夫妻,要无声胜有声。
两人时常什么事情都不在,相互依偎在一起,静静的看着外面的树木低吟,静静的聆听这时间的流逝。
两人的时间线全部融合在一块,两人的思想全部融在一块,两人的心融在一块,两人的呼吸融在一块,是她认为世间最美妙的生活。
而她最大的梦想就是给相公生个孩子。可是谷风说,他想与她永远就这样下去。这是最重要的原因,其次是,他已经把何时了当成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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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涂方至在谷风两夫妻走后,脸上露出了忧伤,因为。他最爱的女儿花飘香,她在昨日死在了恩来山上。而他什么也不能做。
他很想很想很想与大金帝国的最强王者一战,痛痛快快的打一场,然后心甘情愿的死在他手上,这样他就可以与自己爱的人团聚。
活着,对他而言,是一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