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陈所描述的一样,那群被抓来的神秘人,通通被关在了一处独立的帐篷。
顾浅在承认自己是大夫之后,虽遭到了呼延君的阻拦。可她执意要求去为那些人诊治,并且十分肯定地自己有把握治好!就连呼延君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派人将她送过去!
临走前叫来位匈奴大夫,给顾浅服了一剂丹药,据可以有预防效果。
顾浅感受了一下,是些预防疏散的东西,犹如现代每当流行感冒时我们常喝的板蓝根。
随后,呼延君又从衣服上撕下一块纱布来,提醒顾浅捂住口鼻。后者接过,点了点头,心想这家伙还挺有卫生常识!
走前,她又让大家把接触过瘟疫的人进行隔离,使用白醋消毒,并且最好每人都可以佩戴一方面巾,遮住口鼻,一定效果上的防止瘟疫的爆发。
交代完这一切,她这才放心带着去到帐篷里。
距离帐篷几米外的地方,围了一圈的栅栏,并且有重兵把守。
顾浅进去之前,守在门口的侍卫准备搜身,却又被齐猛给拦下。后者简单交代了几句,又让几个得心应手的下属一直跟着。有什么需求或者有什么意外发生之时,顾浅都可以随时的派遣!
顾浅谢过这番好意,然后掀开帐篷走了进去。
这里格局,和她之前所住的帐篷没什么两样,里面除了一些最简单的桌子和木架,其余什么都没有。被抓来的苦役基本都睡在地上,连吃饭也是坐在地上。
帐篷里目测有十几个男人,看起来身子都比较挺拔,与老陈描述的很接近。他们一个个的,看似的确不像饱受风沙摧残多年的徭役,倒像是练家子!有些人低着头看不清脸,从大部分正打量她的目光来看,当属严肃凶悍。
她很快便找到了感染瘟疫的患者,正躺在角落里,孤零零一个,与大家伙离得很远。
帐篷内的空间较,这么多人,这么多天又挤在一起,里面的味道实属难闻。顾浅十分心点从拥挤的人群中走过,最后终于艰难跋涉到病患的面前。
她深呼吸了口气,闭上眼,拽过那人的胳膊,开始切脉。纵使里面的味道难闻。
顾浅每每在行医前都会默默想起师父的嘱咐,总觉得心里会安定不少。
只是半柱香的功夫过去,连身旁的侍卫都已然开始着急,她却依旧没有看出个确定的眉目来。
这病到不是十分之难,只是这病的有些奇怪!
生活在现代,顾浅从就被打过各种预防针,瘟疫倒是没见过,只知道流感。还有禽流感。
不过,她曾翻阅过青竹师父的医书,记得医书中有过记载:“瘟疫,众人一般病者是,又谓之天行时疫。”其发病急剧,证情险恶。若疠气疫毒伏于募原者,初起可见憎寒壮热,旋即但热不寒,头痛身疼,苔白如积粉,舌质红绛。或,邪伏于胃或热灼营血者,可见壮热烦躁,头痛如劈,腹痛泄泻,或见衄血、发斑、神志皆乱、舌绛苔焦等。
现在正值冬季,她根据躺在地上的这位,大概可以诊断出个所以然来。
可面前的这位:浑身乏力,有肠出血的症状。有不规则热,食欲不振、腹胀、腹泻、腹痛。身上见有淡红色的皮肤斑丘疹。神志恍惚……
怎么看都像是更严重的伤寒!
除了……除了一处明显的异常!
他的表征都不像是瘟疫霍乱。也正是那一处她有点熟悉、似曾相识的异常,匈奴人的大夫瞧不出来,以为是瘟疫!
顾浅的大脑转动飞快,有细微的汗从额头上渗透出。
思索再三,心中已然有了对策。
一旁的侍卫见她表情发生变化,赶紧递过羊皮以及墨汁。
配有药方:
三黄石膏汤
并且是在原药方(石膏两半黄芩黄连黄柏麻黄以上各七钱淡豆豉二合栀子三十个每服一两,加葱三根。)的基础上,进行了系列改动,又秘密添了几味药进去。
又耐心交代:“用水煎热服。每日一剂,日服三次。你们就照这个方子用。额……这里不碍事,我还有些事情想单独问他,你们先退下吧!”
那些侍卫见顾浅年纪轻轻就可医治如此不治之症,心中很是钦佩欣喜。又想着快些出去禀告,想也不想就一起退了出去。
顾浅见周边没什么人,这才叹口气,从腰间拿出一包的东西。又准确地找到床上那人的穴位,拔出细细的一根。
刚要心翼翼的扎进去,胳膊瞬间被人拉住。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刚猛的力量,顾浅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胳膊像是要被人死死的给捏碎!
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握着银针的手不由缩紧。
被抓了个正着,她开始搜寻出一套解释的辞。
对,她是在症治!特殊的方式而已!
顾浅定了定心神,瞬间回转过脑袋。却刚巧碰到了一张熟悉无比的面庞!
只不过,这张脸与之前她所熟知的那个有些不同。像是经历了一些风雪的洗礼,变得有些沧桑。以及许久不见,对顾浅所表露出的关怀,脸上不由的流露出的紧张之感。
……总之,还挺帅的。
“怎么是你?”
顾浅像是见到了亲人,虽无比激动,但还是强烈的压制住了自己的声音,免得让不远处的人听到她的情绪在波动。
善知抓了抓脑袋,用很脏的沾满灰尘的手抹了抹同样有些脏的脸。一笑,一对眼睛眯成一条线。顾浅想起自己与他初次见面时,给这位师兄起的绰号,不由得也笑了。
“师父不放心你,所以这次派来做内应的人中,就把我安排进来了。”他许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宽大的袖子里翻找了会儿:“这是采薇给你的东西,你回去再打开。那丫头,听你被匈奴人抓走了,哭的厉害!是要把宠物店关了,过来找你。”
顾浅捏住善知师兄递过来的一块东西,差点没被熟悉的温暖感动哭:“谁也别想关掉我的宠物店,老子可还是要回去的。”
她这话的带着哭腔,却也不失霸气。
善知咬住嘴唇,一双眼这会儿倒瞪得挺大:“你怎么骂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