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是谁杀了知更鸟 > 分卷阅读29
    梳洗完之後,我走到交谊厅,试图找些东西吃。

    整个走廊安静的吓人,我瞥了一眼手表,已经八点了。

    这是我第一次翘家。

    我没什麽罪恶感,反倒是前所未有的雀跃和兴奋占据优势。

    连父母的感受都能遗忘,看来我真的变了。

    苦涩一笑,伴随着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

    交谊厅里一片狼藉,空酒瓶和垃圾散落一地,空气里充斥食物酸臭的味道。

    刚要踏出一步,我愣住了。

    不远的长沙发上坐了两个人,一个是湮晨,而另一个无庸置疑是清。

    清整个身体平躺,头置於湮晨的腿上,似乎在睡觉。她的脸部线条柔和,在曦光中散发纯真的气息,纤细的手温柔地抚着清的脸,像是哄着孩子的母亲。

    她注意到我,抬头冷然地凝视我,淡色的眼瞳闪烁着繁星似的光泽。

    ............早。

    试着打破沉默,我开口。

    早。

    平淡的语调融化在宁静的晨光里,一点也不突兀。

    她身上穿着无袖背心,而且似乎没a罩,两个小小的茱萸突了出来。

    正想别开视线时,肚子又发出巨响,我整张脸瞬间赤红。

    湮晨淡然地盯视我,嘴角轻轻上扬。

    是嘲笑吗?

    我试图看穿那浅薄的笑意。

    你可以去那边找找,应该有些面包。

    她指了指前方不远的小圆桌。

    我点头,然後朝着她指的方向走去,挑了些完好的n油餐包後再走回去。

    睡的好吗?

    她问,语气很轻柔。

    还可以。

    我回答,找不出更好的词汇形容昨夜的窘迫。

    坐啊。

    她拍了下身边的空位,我乖乖地坐下,软皮沙发的触感很舒服。

    我好奇的瞥着她,顺势看了一眼熟睡的清,愕然发现他们的手紧紧相握。

    她感受到我明显的注目,唇角微微上扬。

    他习惯这样,好像怕我跑掉似的。

    我大概可以明白清的想法,因为她就像炊烟,似乎一眨眼就会随风逝去。

    总是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不过我大概就是被这样的特质吸引吧。

    她的语调轻而长,似乎要飘到悠然的远方。

    话语中满溢的思念,也确确实实传到我耳里。

    似乎连唾y也苦涩起来,滑过喉咙,也无法解去其恼人的燥热。

    你还在调查吗?

    嗯?

    那三起命案。

    哦,算是吧。

    有进展吗?

    .........完全没有。

    除了得知被害人的资料以外,其他一片空白。

    会继续下去?

    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

    我们的对话浅白而且短暂。

    如果知道凶手了,你会怎麽做?是要原谅,还是制裁呢?

    ..........我没有能力制裁,但也不会选择原谅。

    是嘛...........

    她若有所思地自语。

    我转向她,看着她细长的睫毛羽扇似的眨啊眨。

    .........那个男的欺负过你?

    你是说秦园吗?

    嗯。

    是啊,国中的时候。不过我并不恨他,毕竟他也付出了代价。

    该说她残酷,还是慈悲呢?

    我忖量着,顺便观察她的表情。

    一样的扑克脸,一样平静到不正常的气息。

    母亲总是说,每个人都具有情感丰富的心,那样生命才会完整。

    我过去不曾怀疑,但现在不那麽确定了。

    因为眼前就有一个特例。

    那为什麽..........

    为什麽要动手是吗?呵呵,如果不那麽做,就前功尽弃了。

    那是什麽意思?我正要开口,清就睁开眼,然後慢慢坐起身。

    他冷峻地瞪视我,手还紧紧握住湮晨的右手。

    你在这里干什麽?

    我只是...........是过於紧张,牙齿不小心咬到舌头,鲜血的锈味扩散开来。

    我紧皱眉头,痛斥自己的不小心。

    像是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我赶紧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交谊厅。

    干嘛这样呢?

    我就是讨厌他。

    踏出大门前,我听见湮晨无奈和清耍赖的声音。

    心不自觉又痛了起来。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的事。

    果不其然地,母亲狠狠斥责了我一番,幸好父亲出门去了,不然更惨。

    那些苦口婆心的话语还没过滤,就完全蒸发,一点儿也不留。

    我从冰箱拿出牛n,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仰头猛灌。

    像是急着浇熄内心的躁动。

    外头开始下雨,我走回卧房,母亲似乎出门了,大概是想避开我吧,免得又动怒。

    她很久没发火了,至少是针对我的话。

    零食、玻璃杯、参考书和漫画依然维持着出门前的状态,在书桌上各据一方,看起来就像时间暂停似的。

    我好奇地翻了翻之前买的法语教学书,然後又兴致缺缺地随手一扔。

    桌前的墙上贴着战车海报,那是某一次买模型送的。还记得之前同学来家里的时候,看到我贴的不是金发女郎,而是平凡,好像已经不流行的战车,还震惊了很久。

    海报旁边是月历,没有任何图片,只有简单明了的文字。上头一片空白,好像说明了我这段日子的浑浑噩噩。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我拿出来一看,上头说有新讯息,而传件者显示昭美两个字。

    我思索了一番,才想起是那个活泼的女孩。

    解锁後,一段话就这麽跳入我的眼里。

    怎麽丢下人家就跑了?

    淘气的风格很适合她。

    我露出笑容,很薄很淡,但是真心的。

    有急事,抱歉。

    由於没什麽想像力,所以扯了个老梗的谎。

    下次什麽时候可以再见面?

    她很快地回我。

    有空的时候吧。

    很烂的回答。

    老实说,我并不讨厌她。

    如果我先遇见她,有很大的机率会爱上她。

    好吧.........

    抱歉。

    我诚心地道歉,尽管文字是冰冷的。

    没关系,这次就原谅你。话说你早上在跟湮晨说话,对吧?

    你看到了?

    我有些惊讶。

    嗯,原本想出去找你的,就不小心看到了。她说你在调查什麽命案的,那是什麽?

    人都有好奇心,何况是那样一个活泼好动的女孩。

    我停下了打字的动作,犹豫是否该告诉她。

    最後我还是妥协了,或许是认定她不会造成任何威胁。

    就是最近发生的三件谋杀案。

    等了一会,新讯息才咚的一声跳出来。

    谋杀案?你是说陈肃他们吗?

    眼皮抖了一下,伴随着肾上腺素的激涌。

    你认识?

    我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脑中反覆预想所有可能x。

    嗯。

    她回覆,短短一个字却令人胆战心惊。

    冷汗开始汇集,从额头缓缓流下。

    陈肃、罗文河和赵恺,他们三个都是清的朋友。

    补充说明似的,文字不断浮现。

    雨滴叮叮咚咚的打在屋檐上,思绪蛰伏在空白的死寂中,等待下一个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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