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刘秀还在思考那传国玉玺和玉扳指的事儿到底是不是一场梦的时候,萱儿和晴雪走过来问道:“公子,我们可以走了吗?”
差点忘了,我答应了晴雪要陪她出去走走的。我回身答道:“可以了!”然后给了刘秀一个回来再想的眼神便拉着晴雪的手出去了。
外面,天已放晴。为大雨冲刷了一夜的主干街道干净了许多,因为是青石板铺就的,街上到并没有多少泥泞。街两旁已摆满了摊子,做生意的小店也都打开了门迎宾送客。热闹,又回归了这座小城镇。与整个悲惨的世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这是一座与世隔绝的桃源圣地。繁荣、向上,一切似乎都显得那么平和。“雨后的世界,果然是一片片欣欣向荣!”我暗暗地想,脸上流露出一种愉悦的神情。
“雅尘,想什么呢?”晴雪与我并肩走着,时不时地看看我,眼神中充满幸福和喜悦。
她比我稍微矮了一点儿。如果让我做一个精确地身高差的计算的话,我只能说我们俩面对面的站着,抱在一起拥吻,我恰好可以吻到她的眉心那个如今还在幸福的舒展着的地方。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天下所有的街道都能像这条街这般平和、繁荣就好了。”
“会的!”晴雪说道,“我相信这一天,过不了多久就会到来。”
我笑道:“那个时候,所有人就不再为了活下去而四处奔波,不再受颠沛流离的苦,只需要去享受平静的幸福,美好的人生,甜蜜的爱情……”
晴雪接道:“就像现在的我们?”
“对,”我拥着她,“就像现在的我们!”
晴雪停下来,清澈的眼睛眨了眨,仰起头看着我,就像看着她的幸福,看着她的一切。我也停下来,低首看着她,看着我的幸福,看着我的一切。这一刻,时间在此止步停滞;这一刻,爱情在此汩汩流淌;这一刻,爱的幸福在我们各自的脸上浮起一生一世的笑意;这一刻,无言的柔情在我们各自的眼神里沉淀成永不分离的承诺。
“走了”我捏了捏她精致的小鼻子说道。
她猛然回神,一下子跳跃开了。一蹦一跳的跑向前方,留下我在后面追逐着,喊着“慢一点。”
她一边雀跃着向前,一边频频回首向我招手道:“你快一点嘛,这里很好玩啊。”
我幸福的笑了。
我一辈子都在追寻爱情的真谛,曾经多么希望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生死离别,互相割舍,以为那才是爱的表达形式。如今,看着这位千金小姐在我面前表露出她小女人的姿态的样子,恍然间觉得这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景象,竟比那多少年来幻想的爱情更加真实,更加令我爱恋。就在这一刻,我爱上了爱情,爱上了我和晴雪之间的爱情。
“雅尘,快来啊,这儿有好玩的。”晴雪的声音
我听到她惊喜的喊叫声,快步走了过去。我到时,这儿已经集了很多人了,大家都在惊叹这个手艺人高超的技术。这儿有一个艺人,捏泥人的艺人。晴雪拉着我挤进去,看到那个艺人的面前堆了好多捏好了的泥人,每一个都惟妙惟肖,形象逼真,情态各异。现在,那艺人的面前坐着一个女子,他手中握了一团泥巴。那泥巴在他手里翻转、形变,不一会儿,一个女子的形象便在他手里呈现了出来。而后,他时不时的向那女子望上一眼,略一沉思,然后就飞速的将手中的泥左右变换,
’^看:‘书网军事这儿添一点,那儿补一点,不消片刻,一个和那面前的女子一摸一样的姿态的泥人便放在了那女子手里。那女子欢喜着付了钱,带着笑抱着泥人走了。
“雅尘,我们也让他捏一个吧?”晴雪兴奋的对我说。
“好啊!”我点点头说道,“不过,得把我们俩捏在一起!”
“嗯嗯!”晴雪点头如捣蒜,脸上浮着的是一层深入心底的笑。
我对那捏泥人的师傅说道:“师傅,能不能将两个人捏在一起?”
师傅看着我和晴雪说道:“可以,不过价格会高一些。”
“这个没问题!”我回道,“但要保证捏的非常好啊!”
师傅笑道:“我在此捏泥人捏了十几年,没有人说我捏得不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拥着羞涩的晴雪坐下。
那艺人看我们坐下,便从那泥盆里挖出一团泥快速的工作起来。认真起来的样子,貌似真的很专业。
晴雪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我拥着,显然有些局促,但并不是反感,恰恰相反,是非常的喜欢。她觉得我这样一个不善表达的人,能在众人之间亲昵地拥着她,便已证明我对她的爱是真的,是深得。只是,她觉得这样很害羞,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位姑娘,麻烦你把头抬起来一下,我好照着你的样子捏啊!”那捏泥人的师傅说道。
晴雪闻言稍稍得抬了一点。
“再抬起来一点,我看不到你的脸。”
晴雪又稍稍抬起了一些。可能那师傅还觉得不够,说道:“再抬起来一点。”
我知道她是害羞,笑着对她说:“傻丫头,害羞了?”
晴雪不好意思,不想承认娇嗔了一声:“哪有?”
“看你脸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还哪儿有?”我调笑道。
听到我的话,她急忙摸了摸发烫的脸,头埋得更深了,不承认的说道:“就没有,就没有!”
看着她羞涩可爱的样子,我笑了,像个轻薄的浪子。既然想个轻薄的浪子,就要做一个轻薄的动作。我左手拥着她,右手伸到她的下巴下,伸出食指,轻佻的端起她的脸颊。她的脸更红了,如醉了酒似的;修长的睫毛下一双眼迷离半睁;樱桃似的小嘴微张着,吐气如兰,美得让人如痴如醉。
“好!”师傅惊喜的叫道,“就保持这个姿势!这才像一对恩爱的情侣嘛!”
听到师傅说出这样的话,晴雪的脸更红了。
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对她说道:“晴雪,你看,他们都说我这样做才是情侣之间应该有的亲昵,你说呢?”
晴雪轻嗔道:“讨厌!你是个大流氓!”
“但,这个大流氓这喜欢你!”
晴雪轻啐道:“油嘴滑舌。”
我笑了,声音低低的。
保持一个姿势很辛苦,我怕她太专注于这个姿势会感觉到累,就故意找个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晴雪,我给你唱一首诗歌吧?”
“嗯”晴雪显然也很想找个话题来缓解自己的羞涩。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沧海可枯,坚石可烂,此爱此情永不变。用一块泥捻一个你,留下笑容使我长忆;再用一块塑一个我,常陪君旁永伴君侧。将咱两个一齐打破,再将你我用水调和,重新和泥,重新再作。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从今以后我可以说,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姚苏蓉的歌就这样响在了两千年前,虽没有她的声音纯粹,但其中包含的真情是她真的无法比拟的。
“雅尘,这么好听的诗歌是你作的吗?”
“不是啊,是管道升和姚苏蓉作的。”
“还蛮好听的。”
“是吗?姚苏蓉唱的比我还好听呢。”
“她唱得如何我不知道,但你唱的很好听。”
“真的?”
“真的!”
她是第一个夸我唱歌好听的人。在现代,我这样的嗓音只能被人鄙视为五音不全,唱什么歌都是一个调,没有转音,没有原音,唱歌的一切技巧,我都不会。朱思婷曾鄙视的说我“这种嗓音,连听音乐都不配”!怎么又想起了那该死的她,我愤愤的想。该死的?什么情况?我怎么对她用了这三个字?我晃了晃脑袋,甩开了她的影子,对着我的爱说道:“晴雪,你知道吗?这首诗歌还有一个典故呢。”
“什么典故?能跟我讲讲吗?”
“从前有一个人名叫赵孟,精通诗画。而他的妻子管道升也是一位诗画双绝的人,是女子中的佼佼者。但是这姓赵的不满足,异想天开的要纳妾,又不便开口之言,便填了一首诗歌给他的夫人看。词中的意思很明显的暗示了他要纳妾。管道升看了以后很不高兴,但又不能公开吵闹,把事情闹大,于是也填了一首诗歌进行劝诫。”
“管道升写的诗歌就是你唱的那首吗?”晴雪虽不敢动,但眼神还是可以的。她转动着眼珠问我。
“不,我唱的是改编后的。”
“那原来的是什么样的呢?”
“我教你,你跟着我念。”
“恩!”
“你侬我侬”
“你侬我侬”
“忒煞情多”
“忒煞情多”
……
……
“我与你生同一个衾”
“我与你生同一个衾”
“死同一个!”
“死同一个!”
声音很小,但很真挚,每一句都是由心而发,由情而读。
“好了!”师傅看着神情专注的我们喊道。
我和晴雪同时回头。那师傅笑着看着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的神情。我正要走过去,晴雪却早已走到师傅跟前双手捧着那两个紧拥着的泥人举过头顶,想要把它摔了,但看到师傅不解的眼神又放下了。吓得那师傅一身冷汗,还以为他不满意呢?谁知她忽然把它抱在怀里,咯咯的笑道:“很像,真的很像。”
付了钱,我扯着幸福洋溢的晴雪走了出去。
“我想摔了它,再重新做一个。”晴雪突然说道
“为什么?”
“这样,我中就可以有你,你中可以有我了!”她仰略显纯真的脸说道。
我划了她一下鼻子笑道:“傻丫头。”
听我叫她“傻丫头”,她竟然一下揪住我的耳朵,道:“大流氓!”
她根本没舍得用力,我一下就挣脱了,像孩子一样向前跑着喊道:“傻丫头!”
她抱着泥娃娃,疾步的追着喊打:“大流氓!”
……
喜悦如此简单,幸福如此简单。平平淡淡的玩笑,真真切切的打闹,一句只有彼此才可以呼唤的称呼,爱,就是这样!我们追逐者,嬉戏着,仿佛雨后的日子都是这么美好。
“公子,公子……”是萱儿急切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晴雪也停下打闹,看着慌乱的萱儿,一脸疑惑。
“怎么了萱儿姐姐?”晴雪问道
“刘秀,刘秀,被,被县宰,抓,抓去了!”萱儿因为急速的奔跑,声音有些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