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凌没有说,紫衣便甩开他的手冲到林慕泽和洛亦寒的面前恳求着。
“这是真的,我希望你能接受。”林慕泽认真的告诉紫衣,眼眸中是那份坚定,说完之后便转过头去不再看紫衣脸上的神色。
紫衣摇了摇头,她不敢相信,这不是真的。他们一定是骗她的,一定是!
君天凌拉过紫衣的手臂,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双手轻捋着她的后背,“我们进宫去,我们去找皇上问个清楚。”
紫衣胡乱的擦去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拉起君天凌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洛亦寒见他们要进宫去问个清楚,连忙迎了上去,拦住君天凌的身子,“不管有什么答案,我希望你们能回清风堂来告诉我们一声。”
血洛在后面撇过头去,她也希望有个真正的答案。
云倾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也知晓了些许,见他们进宫去也就走了过去,君天奇虽然禁了她的足,这回纵然会惹祸上身,她也要进宫去。
君天奇在御书房中审阅着奏折,从宫人口中回报说君天凌,紫衣和云倾三人一块儿进宫来了。
君天奇放下手中的朱笔,疑惑的抬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宫人,挥了挥手,“让他们候着吧,等朕有空了再让他们进来吧。切记,不许他们踏入御书房一步,否则杀无赦。”
宫人低头应允了声便退了出去。
等在门外的三人原以为宫人是来引路的,听到君天奇的口谕之后,纷纷倒吸几口气,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在逃避还是在宣扬他的帝王作风吗?
君天凌搂进紫衣的身子,生怕她着了凉,“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就好了,尤其是你紫儿,你的身子都还没好呢,不要让我担心好吗?”俯身在她的耳边说道,他不愿意看到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当处先皇还在的时候,他没能给她应有的名分,如今君天奇坐上了那个皇位,他绝地不许紫衣受到丝毫的委屈。
紫衣抿了抿双唇,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事的,天凌,为了清浅我可以坚持的。”
放开她的手,掀起裙摆就跪倒在地上,低头望着地面不做任何的声响。
君天凌拦不住她只能任由她跪在地上,“是生是死,我都会在你身旁的。”说完就跪倒在紫衣的身旁。
云倾想过要闯进御书房,可碍于跪在地面上的他们两人只能忍气吞声一块儿跪在地上。
进了城的君天懿和即墨买到需要的东西之后正要往回走去,即墨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了君天懿的身子。
疑惑的侧过头去看向即墨,“你这又怎么了?”
即墨指了指他身后的那条道路,清楚的问道“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君天懿还来不及问是什么地方就被即墨拖走了。
荒废的云庄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君天懿半眯着双眸走了进去,即墨跟在他的身后,他还没忘记当日司颜若带他们来这里时说的话,这里对他们而言是个可贵的地方。
牌匾蒙上后后的灰尘,就连锁门的那把大锁也泛了青铜。
“这个地方,我似乎有点印象。你也来过这里吗?”转过身问道,闭上双眸回想着。
熊熊烈火漫天燃烧着,烧光了所有的东西,有个黑色的人影站在长廊的尽头,静静的望着那方火焰,没有人救火,也没有人呼喊,所有的人都同他一样,无比安静的等待着熄火。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在幻想了,这几天越来越多的幻想折磨着他。
即墨见他睁开眼睛,赶紧走了过去急迫的问道,“想到什么了没有?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是好的。”
君天懿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这里是不是发生过火灾?方才脑海中闪过一场烈火也说不准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们回去吧。”这个问题即墨无法解答,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只有司颜若了。
君天懿见他想要回去,猜想他一定是觉得自己的说法很是荒诞,也就没了那念想。
回去的路上,即墨漫不经心的走在街道上,不小心撞上了路人。
“对不起,对不起。”连忙低头道歉,甚至连谁对谁错都没有弄清楚。
一袭黑色衣衫,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这让身后的君天懿感到很是诧异,他扶起即墨的身子,用眼睛做了个示意。
即墨这才注意到那几个奇怪的女子,在她们身后的好像是他们的主子,浑身透着古怪。
被撞的正是和三玄一块儿下山的柔雪,若不出想琴歌想的出神也就不会有了这些事。
三玄剜了眼柔雪,便要那些婢女不要做过多的追究。
柔雪凝视着即墨,身后的婢女见她还没回过神来,就走了上去轻轻推了推她的手臂,“雪姐姐,快点走吧,老夫人要生气了。”
“哦…”浅声答应,柔雪就和她们一块儿离开了。
即墨望着那行古怪的人,在君天懿的身旁说道,“有没有发现那个女子好像有点问题。”他的直觉是这样告诉他的,可是他又说不上来是哪里错了。
君天懿笑着拍了拍即墨的肩膀,“我看很正常,不正常的倒是你,刚才一直盯着人家看。”
话中有话,即墨知道君天懿想说什么,只是在他说出口的时候就打断了。
即墨正要转身离开,刚才离去的柔雪却又追了上来,掀过脸上的面纱问道,“不知公子有没有见过我家少主子,他喜欢穿一身的红衫,他身旁还跟了几个婢女。”
即墨和君天懿对视一眼,耸了耸双肩,“没有,我们也是今日刚进城。”
充满希望的眼眸一下子黯淡了许多,失望的转过身就往回走去。
三玄见柔雪回来,冷声问道,“怎么?有没有问到琴歌的下落?”
“没有,我想他应该还是在这里的。”双手缠绕着要带上的佩饰,失落的眨了眨眼睫。
几个时辰都不曾动过一下,紫衣有点坚持不住了,一手撑在地上支起身子全部的力气,君天凌只能这样看着她受苦,将自己的手按在她的手背上把全身的温度渡给紫衣。
君天奇翻阅完所有的奏折,一时想起他们三个还跪倒在门外,便传了宫人进来问话,“他们还在门外?”
宫人恭敬的欠了欠身子,“回皇上的话,是的。外面天寒地冻的,怕是要受不了了。”
“下去吧。”眸中寒光闪过,君天奇扯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来,绕道从御书房的后门离开。
施海跟在君天奇的身后,不晓得同他说了些什么,只见得君天奇的脸色是愈发的难看,铁青了一般。手中的金拐杖沉闷的敲击在地面上,尤其响亮。
袖子用力一挥,施海便退了下去,君天奇转过身望向御书房的位置,冷哼了一声。
道路曲折,君天奇改变了原先想去的地方,只身前往天牢重地。
施海早已在那里等候着,瞧见君天奇的身影时率领看守天牢侍卫急急忙忙的迎了出去。
“皇上…‘他方才交代的一切已然准备妥当,施海笑了笑。
“你们都退下吧,施海你去将十二皇弟带来见朕。”君天奇一脚跨进天牢的门槛,就阻止了所有人进去。
施海领命就离开了,君天奇放心的走进了天牢。
与往不同,今日的天牢内竟然没有一个囚犯,空荡荡的形同虚设。
君天奇在往里面走进的时候这才看到那方身影,静静的呆立在墙角边,满头的青丝全数用帽子遮挡了起来。
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孙太妃这才悠悠的回过身来,见到君天奇的那瞬间,她竟然没有行礼,反倒是君天奇行了大礼。
“母妃,几日不见怎么消瘦成如此。白马寺中的膳食当真如此不堪吗?”故意取笑她,君天奇的嘴边总是挂着那抹隐约可见的笑意。
孙太妃望着君天奇冷笑了几声,撩开鬓边斑白的发丝,走上前去,“皇后娘娘若在天有灵,看到你变得如此,一定是痛心疾首,当初不该那样纵容你,让你铸成大错。”
听到这番话,君天奇的脸色一下子便的难看起来,双眸定定的看着孙太妃,紧捏的拳头藏进袖子中,只要她说一句,他随时都会有送她上路的想法。
洛亦寒救走林慕泽的时候,黑衣卫队在巡视皇宫的时候就发现了一辆可疑的马车,追随下去才知道是从白马寺而来的,而车内的主人正是孙太妃。
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是她救走了洛亦寒他们,要不是她通风报信司颜若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呢,她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死去。
说到底,都是她惹的祸。
“朕还记得,小时候别的妃子都不敢接近朕,只有母妃经常来东宫行走,看在往日的面子上,朕不会杀了你,但十二皇弟必须要为母妃的错而付出点什么才行,你害死了她,朕没有理由什么都不做就放过你,母妃,你说是不是?”
向前跨去一步,声音低沉的告诉孙太妃。
十二皇弟?孙太妃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神色大骇,慌乱的走到君天奇的面前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厉声道,“你不许伤害我的孩子,他才五岁,你要杀就杀我,不要伤害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