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大吃一惊,知道自己是中了刘繇军的埋伏。漫山遍野皆是打着刘繇旗号的大军,少说也有一两万人。
“快,快撤!”何仪大吼着,当先拨马拨马回转,手下三千军士慌乱之下,连忙跟随。山上的刘繇军见山下兵马乱作一团,没有客气,大量的箭矢和滚石从山上抛射而下,砸在山下的袁军头上,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声。
“先生果然神机妙算!这袁烈果然派兵前来!”刘繇赞叹一声。
“大人过奖了,还是赶紧撤军回鲁山吧!不要再管山下的袁军,若是我没有估计错的话,我们留下的营寨已经被袁烈识破,其定会带大军前来追击!”郑泉担忧道。
刘繇点了点头,遂下令手下兵马放弃追击中伏的袁军,领着大军向鲁山进发。
当何仪与何曼领着残兵来到袁烈跟前时,袁烈也没有对他二人施以什么惩罚,既然刘繇大军已经通过了砀山,那么便表明他已经将梁郡放弃了。
“你二人收拢散兵,与我一道继续追击刘繇!”
“诺!”二人满面羞惭地应了一声,随即退下。袁烈随即招手招过一名亲兵,吩咐了一声,之后统领七千多人马向刘繇撤退方向进击。
此时梁郡中的袁吉却是领着大军将睢阳给围住了。自从进入梁郡之后,所过之地几乎都是荒野,偶尔看到几个百姓,也是满脸的菜色。
经过的城县,看到袁吉大军,都没有做出什么像样的抵抗便直接降了,这也是袁吉为什么能够很快地便来到了睢阳。
睢阳作为梁郡的郡治,自然是被刘繇用心经营了一番。此时睢阳的守将便是刘繇手下的头号大将太史慈。
城中有兵马两万余人,粮草什么的却是不太清楚。不过不管这睢阳有多难打,袁吉都是要将其攻克的。眼下天下间割州据县者不计其数,早已经将豫州作为自己囊中之物的袁吉,自然是要趁此良机,将豫州一举拿下!
“劝降的如何了?”袁吉面色阴沉地环顾道。
“那太史慈却是硬的很,不管怎么劝都不肯投降,真是气恼!”袁洪手一摊,叹气道。
“难道除了硬攻,就没有其它的办法将睢阳城攻克吗?”袁吉闭眼深沉道。手下兵力就三万人,而城中的守卫也是有两万人,以三万攻打两万,而且还是攻打一座坚城,纵使手下兵马精锐万分,那也是无法将其攻克的。
“依我之见,这睢阳只宜智取,而不该强攻!”旁边的袁洪说道。
“那以二哥之意,这如何智取呢?”听到袁洪说要智取,袁吉心中一动,难道二哥有什么好主意,可以将睢阳攻打下来吗?
“那太史慈打定了坚守睢阳,其依靠无非便是等刘繇挥军救援,若是刘繇大军不回援,或是被我等歼灭,那其没了依靠,恐怕便只有投降一途!”袁洪道。
袁洪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沉默,袁吉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沮授道:“军师有何见解?”
“强攻自然是不可取的!为今之计也只有按照二将军的计策行事。明公现下最重要的便是派人打探刘繇大军的动向,以及催促袁烈将军时刻盯住刘繇。若是刘繇回军支援的话,明公便与袁烈将军两面夹击,将刘繇击溃!若是将刘繇击溃,那么太史慈独守一城已是不能,要么出城投降,要么便直接出城突围!”沮授道。
“那么我们现在便在此处干等着,一点事都不做吗?”纪灵道。
“自然不是!刘繇自领梁郡以来,对百姓横征暴敛,百姓早已经对其怨声载道,睢阳虽然被刘繇经营两年,但是百姓对其怨恨丝毫无减。我等可将劝降太史慈之言散布到城中,到时城中人心惶惶,太史慈必然会抽出一分兵力来防范。到时我等可连夜对其骚扰,而并不攻城。日久之下,其军必然疲惫,到时再将刘繇援军歼灭,可一股将睢阳拿下!”沮授捋着胡须呵呵一笑道。
沮授此言一出,众人都不由得露出一脸微笑,袁吉更是一拍案几,大叫一声:“军师真是好计!就按军师计策来办!”
“叔至,这打探刘繇大军动向的任务便交付于你了,散播劝降的任务便交与子衡,这日夜骚扰太史慈的任务嘛便交与纪灵吧!你三人务必完成!”
“诺!”三人拱手应道。
“三弟,众人都有了任务,那我呢?我去做什么?”袁洪见袁吉将任务全部给分派出去了,却是没有自己的事,这使得袁洪有些郁闷。
袁吉听言呵呵一笑:“二哥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任务了。我大军要在此处与太史慈对峙,随即又要攻取鲁山,这粮草可是一件大事啊!吉还是请二哥负责保护粮道的安全!”
袁洪一听袁吉居然是让其守卫粮道,顿时有些气馁:“三弟,这粮道守着有着什么意思?还是让别人来守吧,我还是攻城的好!”
袁吉听了两手一摊,“小弟帐下就二哥武艺最高,智谋也是一绝,这粮道关系着我三万大军的命脉,如此重要的事怎么能不派一个出色的人去守卫呢?”
袁洪听了袁吉的一句夸赞之后,顿时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那是!那好吧,这粮道便交与我吧,有我在,保管粮道安全!”
“好!有二哥这话,吉便放心了!”袁吉呵呵一笑。
袁洪听了顿时脸色尴尬,随即心中苦笑一声,没想到还是被三弟给忽悠了下。不过袁洪虽然明白了过来,但是也没有拒绝袁吉的派遣,直接领命。
……
“将军!大事不好!城中的百姓隐隐有暴动迹象!”睢阳太守府中,副将匆匆来到太史慈跟前,满脸惊慌道。
“你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间有暴动迹象了?”太史慈呼得一声站了起来道。
“那前来劝降的使者在回去的时候,在城中大肆喊了一番,说什么左将军大军已到,将解救梁郡百姓于水火什么的。”副将道。
“混账!他如此大喊,岂不是在动摇我军心和民心?为何不将此人斩杀?”太史慈眼睛一睁道。
副将听了,颇有些委屈道:“是将军让我们不要伤害使者的…”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对了,主公有消息没?”
“人已经派出去了,若是没有被袁军拦截的话,恐怕主公已经在来援的路上了吧!”
太史慈听了,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下去吧,多派些人手监视城中的百姓,一有暴动的迹象,立马将其扑灭,知道吗?”
“诺!”副将抱拳应了声,随即缓缓退下。
唉,若不是我手下两万军卒都是些老弱,我何必要谨守睢阳?太史慈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启禀将军,派出城的探子已经探查到袁军的粮道了!”一名身穿军官服饰的年轻人来到太史慈跟前抱拳道。
太史慈听了之后,露出满脸的喜色,“哦?你确定探查到了?”
“不错!的确探查到了,不过袁军将粮道守备的很是森严,将军若是想要去劫粮的话,恐怕不太容易!”
“没办法,城外袁军有三万多人,而且观其军势甚是严整,恐怕皆是精锐啊!若是不出奇兵断其粮道,让其自乱,恐怕不太容易退其兵!”太史慈道。
“将军有何担忧?只要郡守大人及时回援,到时与将军里外夹击,袁军还不是只有溃败一途?将军又何必在此时冒着巨大的风险去劫粮道呢?”
太史慈苦笑一声:“梁郡如今只剩下睢阳一地,使君身旁若是没有郑泉的话,说不得还会回援,但是有郑泉在,其必然劝使君回鲁山,而放弃梁郡!”
“啊?那以将军之言,这睢阳岂不是?”
“不错!所以为了在死地中求生,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太史慈满脸的无奈。
“在下有一句话却是不得不说,还请将军不要怪罪!”
“高越,你与我乃是同乡,咱们是一同接受使君的邀请才出来的,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说吧,我绝不会怪罪!”太史慈笑道。
“那好,我便说了!自从我与将军一同出来,在使君帐下效力,所得战功不知凡几,但是使君与我等的待遇如何,想必将军也是有感受。不说远的,便是近的吧。当初分兵马的时候,将军乃是一等一的战将,使君却是没有将精壮之士赋予将军,而是给与张英、张横那些无能之辈!相反却是将那些老弱给了将军!而每次攻打豫州的时候,使君又将将军留在梁郡守城,这不是大才小用吗?如今又是放弃梁郡,将将军给抛弃,如此之主,将军还有继续效力的必要吗?”高越满脸的激动色。
太史慈闻言,沉思了半晌:“你说的很对,使君对我的确是有些不仁,但是自古者忠臣不仕二主,既然我已经跟随了使君,那么就没有背叛的理由。而且使君也没有你说的那样不堪。这偌大的梁郡没有猛将驻守是无法保存下来的。好了,不要再说了,我就当你没说过。与我将一千精锐兵马准备好!你在城中与我守好城池!”
见太史慈如此,高越只得唉声叹气了一番,对着太史慈抱了一拳,转身要退下。太史慈忙将其唤住,深深道:“若是我此番回不来的话,那么便将城池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