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疯子一路逍遥,时而疾驰,时而缓行,查访了几个村落,探寻了几处古迹,观赏了几处风景,不知不觉,便来到凤凰山下的另一个集镇。
这是一个较大的集镇,各色人等来来往往,颇有几分繁荣景象。范疯子找了个僻静的酒馆,要了些酒菜,吃饱喝足,优哉游哉来到一个热闹之处,摆好了卦摊儿,盘腿而坐。
一路上走来,范疯子貌似悠闲,实则处处观望,的确发现了几个形迹可疑之人,包括在适才酒馆之时,也出入过几个值得嫌疑的酒客,然而范疯子冷眼旁观,假装一无所知。不这样又能如何呢?你凭什么怀疑人家?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否则反倒是自己失礼了!
今日的生意格外繁忙,估计一来是集镇上人多,二来是“疯卦师”的名气越发传开了。总之,范疯子忙得不亦乐乎,得空的时间并不多。然而,他始终没有忘记观察四周的动静和可疑之人。
只可惜,半晌下来,竟然是平平妥妥,安安稳稳,什么闹心的事情也没有发生,这让范疯子有点失望:难道昨日的卦象不准吗?
落日余晖,集镇上行人渐少,已是酉时过半,该到收摊儿的时候了。范疯子站起身来,眺望远处夕阳映照下若明若暗的凤凰山,心中呼唤道:师父啊,你究竟在哪儿?难道不知徒儿在四处寻找你的仙踪吗?
范疯子怅然若失,不情愿地跨上黑豹,回头看一看凤凰山句实话,本将军还是非常钦佩范先生的武功啊!”
范蠡冷笑道:“哼,不知羞耻!明人不做暗事,你们到底是何人,到底意欲何为?”
那人道:“暂且无可奉告,范先生过几日就知道了!来人呐,将范先生请上马背,一路上好生照应着,回会稽城郊。那里有我们的马车接应,不可让范先生一路在马背上颠簸啊!”
这下可好,范疯子被抬到马背上,两只腿脚被捆绑在马肚子上,马缰绳牵在那个将军的手里,如今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范疯子又羞又恼道:“你们这帮烂货,就会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那几个人哈哈笑道:“范先生受用吧?”
范蠡仰起头闭上眼睛,真可谓欲哭无泪!
黑豹远远跟在一群人马后面,垂头丧气,不时发出低沉的嘶鸣,仿佛在抱怨自己的无能。
突然,一阵急促而凌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将军勒马驻足,侧耳细听,声色沉郁道:“不好,来人不在少数,情势难测,我等需调转马头,暂回凤凰山!”
将军一声令下,队伍迅速转向,原路奔袭。
然而行进不远,前面也传来一阵马蹄声!糟了,两面受敌,如何是好?
将军沉吟片刻,下令道:“缓步前行,相机而动,准备突围!”
很快两队人马相对而立,但见前面的人马迅速列队,刀枪横亘,将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将军手扶佩剑,凛然问道:“来者何人,为何挡路?”
对面首领厉声道:“你等何人?为何深夜劫掠行人?还不快快下马受绑!”
将军抱拳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我互无纠葛,何不各行其道?”
首领冷笑道:“劫掠行人,扰乱治安,怎能是互无纠葛?还不速速放开所劫之人,你我再做计较!”
将军道:“说得轻巧!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弟兄们,事不宜迟,杀!”
将军大喝一声,挥起长剑!
一时间杀声四起,刀剑铮铮,难分高下。双方皆为精武之士,防守严密,伺机进攻,互不相让,缠斗地十分激烈。将军这一方本来可以脱身,然而双方争夺的焦点都是范疯子,因此不肯轻易退却。
然而毕竟寡不敌众,后面的追兵快要到了,若是腹背受敌,更难脱身了!将军当机立断,挥剑下令道:“弟兄们,撤!”
将军挥剑劈杀,疾如闪电,打开了一个缺口,正欲牵着驮有范疯子的马匹冲出包围,无奈早已被对方兵士砍断缰绳,将范疯子的马紧紧牵拉一旁。
将军回首一望,断然疾驰向前,后面的几个士兵见此情景,也伺机脱身,追随将军迅速撤离。既然范疯子已经到手,头领这一方面也不追杀,只可惜没有拿下一个口实!
前面的一队人马逃离而去,后面的一队人马拿下范疯子,两路集结,该是整队向会稽城凯旋的时候了!
突然,夜空中一声激烈的嘶鸣,只见一道黑影飞一样疾驰而来。将士们大吃一惊,却见正是范疯子的黑色坐骑,只是马背上多了一个人!
将士们迅速严阵以待,然而那黑影丝毫不在意前面的人马和刀剑,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只欲践踏而过!
将士们惊慌之际,纷纷躲闪,瞬间让出一条道来。黑马飞跃人群之际,只见马背上的人凌空飞跃而起,随即落在范疯子骑的马背上。
“驾!”那人挥手狠抽马屁股,那匹马突然受惊,纵身一跃,冲出人群狂奔起来!
等到将士们反应过来,却见两匹马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了。
“嗨,窝囊!”
那领头的在自己腿上狠狠砸了一拳,满面懊丧!
这飞来之客到底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