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都尉,这次带领剩下的二千余大军守卫老营,道:“诸位请看,这便是白乌峰,红军老营依为地利的大山,红军势弱,我方才远眺其防御布置,红军大部几乎是将整个白乌峰围成了一个铁桶似的防御,看来似乎是做好了严防死守,拖垮我军的打算!”
“诸位以为我们现在当如何是好?有何良策,尽可但说无妨!”
“但凭何都尉安排!”几位将领思付片刻,纷纷拱手作揖道。
“好,既然诸位没有甚良策,那业军只有献丑了,若是安排有什么不足之处,诸位弟兄可但说无妨,届时进攻红军有个什么差池,也还望诸位弟兄多多担待。”何业军摆了摆手,客套道,面上虽是谦虚,但心中对于自己能够得到众人的信任和支持,牢牢的掌握着指挥权,还是颇为欣喜的。
见众人闻言不由的点了点头,何业军面色微喜,顿了顿,又道:“待会儿诸位各自回营之后,当立即分派军卒,以两千人为一队,分三队,各设将都,从左中右三路逐次攻山。”
为什么是两千人,而不是更多或者更少,这也是经过何业军一路上深思熟虑所计算出来的。
红军老营的大部约是五千人的样子,而他们的精兵在这山林中要想拥有比红军更强的机动性,兵力就得比红军还少,可要是兵力太少,红军只需一次突击就能将其击溃,那又不行,所以一路上何业军经过再三的思虑之后,最终将各队将领带领的士卒的兵力定为两千!
顿了顿,何业军继续道:“这样一来便能让红军分兵,红军兵力不及我军,一旦分兵,必将会疲于应付,势大力拙,届时我军当可轻易击破其各路兵马,即使不能全部击破,那怕只有一路击破突入了他们的老营,那红军必然便只有覆没的结果了。”
“若是他们不分兵出击,只聚大军死守老营呢?”都尉陈文昭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目光思索的凝声询问道。
“哈哈,若是他们不分兵,死守老营便更好了啊,届时我三路大军可轻易的突入他们的防御,攻入他们的老营所在,三路齐攻之下,他们的兵力不足,又是连番大败,必然军心涣散,大军猛攻,他的老营必是更加难以守住。”
“嗯,好计策,好计策啊!”众人听罢,喜形于色,不吝赞道。
何业军没有任何骄傲的神色,缓了缓神,又特意叮嘱道:“攻山之后各队便各自寻找山口要隘下寨,切记,各队之间的距离不要相隔太远,最多不能超过五百步!一旦发现敌军汇拢来袭,则即刻吹号示警,敌军如果逃跑,则衔尾疾追,敌军如果返身攻击,则就地固守待援!”
“是!”众人纷纷应诺,旋即领命去安排作战了。
不到半个时辰,行军大营里便响起了一阵阵的响动声,旋即一队队的甲兵、轻兵、弩兵便逐次开出军营,稍稍集结之后,便沿着山中小道开进了白乌峰的方向。
天色越发的阴沉了起来,此刻已是开始渐渐的落起了豆大雨珠,两千五百的红军正静静地潜伏在白乌峰的山脚下的木栅栏之后,悄然等待着黑军士卒来攻。
红军之所以将战场选在这里,自然是为了保证老营的安全和占据地利的优势。
山中寒冷,又是开始下起了大雨,红军将士大多只着单衣,尽管都冷得簌簌发抖、牙齿打颤,却绝没有一个人敢生火取暖!?半山腰,叶啸天正带着少量亲兵登高远眺。?站在山梁上望向山脚的树木丛林,只见到雾蒙蒙,黑漆漆的一片,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但他是知道,他的五千军队正静静地隐藏其中,就像一头盘踞在暗夜中的猛虎,只等猎物出现,它就会从无尽的黑暗中猛然跃出,一击致命!
再遥望山外,隐隐可见朦胧的阴雨中,一些星星点点的黑点正在迅速的向着白乌峰的方向移动着。
那是黑军的动静!黑军绝对想不到,红军不但敢分兵,还敢设伏反击他们,这时一支大约一千五百人的大军,已分为三路,就在山外的枯木林埋伏,所有的黑军士卒绝对不会想到,在他们打算偷袭的同时,黑暗中也有一条毒蛇藏了起来,准备着在最佳的时机给他们一个致命一击,深密的枯木林,数丈厚的落叶,齐胸深的蒿草完全掩盖住了一千五百红军小部的形迹,如果不从近前走过,根本就发现不了。
而在枯木林其后更远处的地方,则还有更多的星星点点的黑点,那,却是赵所领的另一部大军。
片刻之后,苍狼叶啸天的嘴角猛然绽起了一丝冰冷的杀机,回顾身后道:“走,下山!”
天色阴沉的可怕,冰冷的雨水砸落在所有的黑军士卒身上,却是浇不灭他们身上磅礴的笑意,杀气荡漾,越来越浓烈的压力山岳一般压下。
猛然间,天地一滞,豆大的雨珠渐次停滞,一股汹涌的杀气山呼海啸一般轰然爆发出来,作战演练的第三日了,决战的交响曲,锵然奏响!
“吼!”
“杀啊!”
“杀啊!”
…………
白乌峰外,骤然响起了无数士卒山呼海啸一般的吼叫声,黑军无数大军冒着滂沱的大雨,悍然向着红军老营攻来。
磅礴的杀气骤然打破了这天地将的寂静和沉闷,战意腾腾而起。
黑军中率先发动进攻的是领命从中路进攻的都尉陈文昭。
陈文昭出身江南大营,家中乃是金陵皇城的将官世家陈家,从十六岁起就被招投军,随老将边镐为了南唐国东征西讨,随后又是跟着李煜参加了与宋军的数次死战。
凭着沉稳的心性,过人的剑法,一路积功?由小兵升至都尉,一营领军大将,说起来,现在也算是唐军阵营里数得着的宿将了,只等李煜鼎定了天下,多少也能封个总指挥使做的!
而在白乌峰的山脚下的中路防御的也是红军的一名沙场老将,副都尉冯渊。
说起来,冯渊还是很谨慎和细心的,尽管大军只在此处打最后一仗,做最后的战事演练,可他还是亲自监督麾下士卒加固栅栏,挖开壕沟,还设了在下面设了不少拌路的木桩,当然,由于时间仓促,这些?设施都做得很简陋,但不管有多简陋,多少总可以起些防御作用。
雨越下越大,寒气渐重。
猫着腰,躲在栅栏后的冯渊从腰带上解下自己的“珍藏”了许久的一壶老酒,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狼一样的目光,狠狠的看着栅栏外数千面色狰狞,嘶吼着杀来的黑军。
烈酒入胃,一阵浓烈的热气直冲太阳穴,驱退冰冷的雨水带来的寒意,双眸一红,一股磅礴的战意猛然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即使眼下他们中路部分只有八百人不到,但,这又如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