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阙在九分魔性中还有一分清醒,这正如同巨大而狂暴的台风,其中心的风眼却无风无雨,他的这一分清醒中仍在庆幸自己没有在“凯旋宫”里出手杀同为手足兄弟的华夏人。
作为前生是在“网络民族主义时代”成长起来的他有自己不可动摇的原则,那就是不杀华夏人,“萧峰”的确是大侠,萧峰也有自己的苦衷,但他不是萧峰,他是孟阙。
孟阙不知道自己的魔性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这具身体的遗传原因,还是自己在魂穿时由于心中充满悲怨而引发了这具身体的某种基因变异。但如论如何,这魔性是难以控制的,而魔性被引发的起因总是因为自己的悲伤!
孟阙巨斧劈天,“斧气刃”是个巨型长刀的刀身模样,仿佛是大斧的锋刃部分离体而出,放大无数倍所形成的雪亮芒影,但这斧气刃是随心而变的,他忽然将斧柄一转,于是巨大的刀剑状斧气刃就化作了整个斧头摸样的巨大芒影,虽然颜色暗了些,但他每一斧拍击向天,都会把巨量的如注雨线击回天空,如同苍天的眼泪倒冲回眼眶,又象他自己的眼泪由两行化作千万行冲击黑云。
他忽然觉得,也许这连天的大雨,不过是自己巨大的哀伤奔向云天而凝落的,而巨大的雷声也仅仅是自己心中巨大的哀伤所化的哭声。
孟阙是如此的爱着他的“亲姐姐”!
是的,亲姐姐,从前世到今生,他都是那样的爱着自己的亲姐姐,他不愿说出姐姐的身世,一方面是因为对父亲的承诺,另一方面也是更深层的原因,却是他真的希望姐姐和自己“有”血缘关系,这血缘关系代表着亲情,更进一步说,代表着自己两世所不曾得到的母爱,姐姐实是自己最亲的亲人,最亲的人又是最爱的人,这是何等完美的爱情,然而,这爱情终究是被“禁忌”的!
这世间哪有人能和自己的亲生姐姐灵欲一致的结合呢,于是他选择精神恋爱!
我可以不得到姐姐的身体,只要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然而,姐姐,你究竟在哪里啊?究竟在哪里……
孟阙一斧又一斧的拍击向天空,他已分不清究竟这天雨是自己的泪,还是自己的泪是这天下的雨!
雨泪没有止境,孟阙的神魔能量却终有耗尽的时候,斧头上的气刃已越来越淡,淡到渐渐挡不住雨泪的回落,就在他又一斧拍击向天雨时,斧头般的气刃忽然就消失了,于是他也仰面摔倒,任由连天的大雨向无尽的泪水般洒落在他的身上,然后他就是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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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阙感觉自己如同在南极冰山下的海水里,冷,是如此的冷,仿佛连骨髓也冻僵了,而周围又是如此的黑暗,仿佛一千亿年也不曾有过阳光照耀的宇宙暗黑次元空间。
我死了吗,莫非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冰冷的绝望?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道白光,光中一个美丽的天使披着白色的纱衣而来,是姐姐!
纱衣下掩映着她美丽不可方物的yu体。
“姐姐!”孟阙脱口而出叫道,却发现这声音仿佛是另一个人发出的,不象自己的声音,仿佛自己是自己声音的旁观者,这经验只有在喝酒喝得最醉的时候才偶尔会有,但现在自己明明没喝,莫非这是一个“酒醉的梦”。
姐姐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她没有说什么,却轻轻的闪落了自己的纱衣,又轻轻的用她比花瓣更美一万倍的樱唇轻吻着孟阙赤.裸的胸膛,孟阙只觉得如一股电流通遍全身,是那样的愉悦,又如一股温暖的水流滑进心田,是那样的舒适而充满安全感。
他于是搂住了姐姐的香背,用仅存的理智道:“姐姐,我们是亲姐弟,我们不可以……”
姐姐轻轻挣开他的搂抱,用她芳香的樱唇堵住了孟阙下面的话,然后伸出香舌和他的舌头搅在了一起,两人深深的互吻着,孟阙感觉自己象一个漂泊了千万世的旅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灵魂的归宿,心中的安适和激动无法形容。
良久,姐姐的香唇才和他分开,她以一个最美丽的姿势带着如海的深情向孟阙的身体下部坐了下去,孟阙却忽然扶住了她,道:“姐姐,我知道你对我们是亲姐弟心中有阴影,你一定不是完全甘心和弟弟做这样的事的,让我告诉你……”
“不要再说什么了。”姐姐接口道,“姐姐十分愿意,没有什么不甘心的,况且你在大雨中战天,大雨的湿气进入了任脉和冲脉,我想尽了办法也救不过来你,最后才想起这种用你本身潜力催开经脉的方法……”
她说到这里,孟阙忽然觉得姐姐的面孔象水中的影子一样波动了一下,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立刻又恢复了姐姐的形象,只听她接着又道:“姐姐是女孩子,女孩子都这样主动了,你还要拒绝吗?”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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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的感觉是如此的美丽和奇妙,孟阙觉得姐姐的身体是自己永远的圣地和家乡,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缩小,随着自己的生命之根进入姐姐的体内,那从同一个血脉而出,又融于同一个血脉的感觉之美妙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愿意永远留在姐姐的体内再不离开。
直到再次筋疲力尽,他才沉沉睡去,身边姐姐的深情相拥是如此的让他觉得安全而温暖,所有的寒冷与绝望再不剩下分毫。
待到孟阙再一次醒来,下意识的向身边一摸,却发现姐姐已经不在了,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立刻就空了,待翻身坐起,身上的衣服滑落,一看却是一件女子的中衣,是白色的。
他看了看,凭直觉却发现有点不象姐姐的中衣,须知不论男女,华夏服装的中衣都以白色为主,他以前天天和姐姐在一起,对姐姐的中衣再熟悉不过,虽然姐姐不是只有一件中衣,但无论那一件他都有印象啊,可这一件?
他又摸了摸,看了看,尺寸倒也和姐姐的身量差不多,可为什么就是有点陌生,即便说是姐姐新买的中衣也不象。他又把衣服拿到自己鼻端嗅了嗅,不过这也是徒劳的,他虽喜欢姐姐,但并没有没事嗅姐姐中衣或内衣气味的习惯,自然不能通过这种方式辨别出这中衣到底是不是姐姐的。
他又游目四顾,发现自己处身在一个山洞之中,洞口阳光明媚,地面干爽之极,显见大雨已停了不是一天。
又见自己身下是一张芦席,芦席旁边有一个包裹,包裹中有一些铜钱,但并无其他衣物,包裹旁是他的斧子。
再看洞壁上用刀剑刻着几行字,字体娟秀,有点象姐姐的字体,又有点不象,孟阙虽怀疑,但也不能否定是姐姐所刻,因为他只见过姐姐在竹简上写字,想必这在竹简上写字和在石壁上刻字因为运力的变化字体也会有所变化。只见那字写道:“姐姐爱你,但除了姐姐还有其他的女孩子也爱你,不要让任何一个爱你的女孩子伤心。另外,地上包裹里的钱你拿去用吧。”
没有落款。
孟阙陷入了沉思,凭直觉他觉得昨夜和自己欢好的女孩子多半不是姐姐,于是心中非常失落又觉得有几分安慰,他暗下决心,以后看到姐姐再问她究竟,如果和自己发生关系的女孩子是她,那自己就告诉她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的真相,免得她心中有阴影,然后娶她为“正妻”,如果和自己发生关系的女孩子不是她,那自己仍和她保持精神恋爱,其实这样也很好,但自己仍要娶他为“正妻”,即便永远也不发生关系,也一定要娶她为妻。
老实说,孟阙以前虽然深深的爱着姐姐,但从没想过要娶姐姐为妻,毕竟叫了十几年的“姐姐”,早就习惯了,而所谓的“妻子”二字不过是个称呼而已,他并没放在心上,但随着“魏锦屏事件”和“雨中战天”以及昨夜的“和姐姐欢好”几件事的发生,他忽然强烈的想要娶姐姐为妻,他知道姐姐是个“人不知而不愠”的人,做事但求问心无愧,而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所以如果自己娶了她为妻,却不与她发生肉体关系,她是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她的。当然孟阙也绝不会允许有人当着自己和姐姐的面嘲笑辱骂姐姐,如果那样,自己一定要那人付出代价或者干脆杀了他……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魔性又一动,但随即被自己压了下去,这次这魔性倒发作的不是很强烈。他暗道,经过“魏锦屏事件”后应该再也没有人敢当着自己和姐姐的面说姐姐不好了,想到这里,他暗暗舒了一口气。
又想到了姐姐所留的字迹里有不要让其他女孩子伤心的话,他首先想到了星怜,他现在已明白,当时星怜多半不是要骂姐姐什么,而是要说些安慰自己的话或者是要自己对那些人解释自己和姐姐是“精神恋爱”,于是心中更觉歉意。
“不过我是永远也不会向那些俗人解释自己的精神恋爱的。”孟阙暗道,他性格中原有一份偏激倔强,愤世嫉俗的情绪,让他向那些暗中辱骂自己的人解释自己的“精神恋爱”,他是绝不屑于那样做的。
姐姐或许是偷偷跑离了圣母宫来见自己,或许自己不过是把别的女孩子误会成了她,但不论怎样,她既然不在自己身边,自己现在总是很难找到她,应该还是等到明年暗随黑龟寿等人去圣母宫再说罢,自己当时在战东海群夷前旁敲侧击,曾经问出他们去圣母宫的具体时间是在仲夏,但却是他们出发的时间,并且只是君山金龟寨人出发的时间,却不知道到达圣母宫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但自己只要相随他们也就是了,却不必细究。
此事说来尚早,此刻自己应该先去找星怜,她多半回了韩国,那自己就去韩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