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珂刚走了一下神,突然发现雅阁内多了一人,黑衣蒙面的站到她的身边,黎珂惊讶的捂住嘴巴,才没发出尖叫声。
程君佑连头也没回,只摆摆手,交代了一句,
“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黑衣暗卫抱拳应声,然后走到黎珂面前,
“姑娘,得罪了……”
程君佑已经拉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刚抬起手,门就开了,一眼看到程君佑,惊得说话都结巴了,
“程、程少……”
“不,不对,是平定王、平定王……”
另一个急忙点头哈腰的纠正。
程君佑已经走出门外,斜睨了眼随后赶到的茶楼掌柜,没有言语。
“平定王,这……不关我们的事——这不,我想拦,没拦住……”
茶楼掌柜慌忙解释。
程君佑却是不看他,径直从他面前走过;紧随其后的程勇发出不满的一大声冷哼,跟着主子下了楼。
“这、这怎么说的……”
掌柜的望着程君佑冷傲的背影,又看看眼前的几人,有苦说不出。
怪只怪他这茶楼位置太好了,他们先后都选上这里落脚。
他知道,刚才跑掉的小姑娘虽然重要,却是跟他们茶楼没有半分关系,更是跟程少、不,跟平定王扯不上边。
这平定王一早就敲开他的门,跟了不少银子,包了临窗位置最好的雅阁。
最近,平定王的事情闹大满城风雨,掌柜的也听说了一二,他隐约猜到他在这里等着谁。
眼下这阵势,能看出平定王出门的时候明显不悦,他埋怨的看看那搜索的几人,又看看程君佑刚空出的雅阁。
看你们还搜?!
估计平定王被他们打扰到了,才不愿再待下去;若是他们找的人硬闯进这里,估计他就不是这么冷冷的剜他们一眼的事了……
……
……
黄公公看着眼前的平定王,眼角不由的直抽。
这个年少邪妄的小王爷,为黎琦的事情,跟瑾瑶公主顶撞了不止一次,他一个小小的宦官,又怎能跟长公主相提并论?
“平定王……”黄公公艰难的打过招呼,额上止不住沁出了汗水,“这……杂家不过是奉旨办事,还望平定王体谅……”
杨士华和秦观也没料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程君佑,均是一诧,很快恢复镇定,相互见礼。
程君佑回以冷笑,并不多言,冷眼瞥过秦观,心道:定亲那天,到忽视这人了,第二天一早又发生那样的事,又没顾上;自己不发话,他到当自己是病猫了,还想带走黎琦?
是上一回的教训太轻了?
过了三个月,他摔断的腿已经痊愈了?又能蹦跶着撺掇事儿了?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在中京的时候,几人是什么样子,黎琦怎会不清楚?她担心以程君佑的性子,此刻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让几方人都下不来台,连忙拦在他前面开口,
“是福不是祸,看来长公主一直十分关心我黎郡王府的事情,不让她查个清楚明白,她是不会死心的!”
“士华哥,拜托你跟二皇子解释一下,小琦今日没法为他送行,深感遗憾,请转告二皇子:战场上刀剑无眼,请他一定保重自己,我们后会有期!”
……
茶楼上的事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瑾瑶耳中,她气的直咬牙:
上一次就是因为这个黎珂,关键时候破坏了最完美的一步棋!没想到等了几个月,好容易得知她的踪迹,也趁着程邵霆进宫给二皇子送行的机会,刚去京郊的私邸劫了人出来,这又在开庭的节骨眼上让她给跑了!!
果然一样姓黎,这个黎珂跟黎琦一样不让人省心——早知道会是这样,也不用等这么久,上次就该安排一个人冒充,提前捏好的口供怎么也比她这样不驯来的省事!
不过……
瑾瑶想想她手里握着的证据——有没有她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差几句口供的事,这回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一定要扳倒黎政华……
一定……
内心狰狞的笑着:仿佛能看到黎政华伤黎政华痛,看着他后悔至死,才是她今生最大的乐趣!
当她来到堂上,看到听到消息急匆匆赶来的黎政华时,心中暗自冷笑。
跟黎政华依旧是左右首旁听的位置,她抬高了下巴,示威的斜睨了黎琦一眼,仿佛在看一个无用的死人:这次还整不死你!?
黎琦依旧不跪,理直气壮的说:她不是罪犯,而且黄公公宣旨的时候说的明白,她是来协助查证黎郡王府血脉、查清她的身世的……
瑾瑶不忿,几次想堂上的几位大人要求黎琦下跪,秦大人顾大人,简大人看着怒气勃发的程君佑和黎郡王,都默许了黎琦不下跪的理由。
“传证人!”
升堂照例要传证人。
上一次的证人证言能否作为呈堂证供,一直是最后争议的焦点。
因为有皇上的影卫盯着,三位主审的大人不敢有所偏颇。
“回大人,”前去带证人的差役上前回禀,“今儿一早中州碧城传来消息:碧城首富王氏一族一夜之间变成空壳,证人周氏闻讯突然中风,蒋氏年纪大了,惊吓之余,也有些痴傻,因此两人均无法上堂作证……”
闻言,旁边有人上前回禀:
“经皇上影卫和侦缉司共同查证:因王印月未婚先孕,让碧城王氏一族蒙羞,被驱逐出家门;早些年同老夫人还有所往来,老夫人去世后,周氏对王印月如仇人般,之后,王印月索性同家里断了关系再没了往来。”
那人说着,将影卫和侦缉司查到的证据一同呈上。
“所以,周氏和王氏之前的证词不足为凭!”
单方面的查证不足以信服,两方查证的结果都一样,任何人都没了话说。
黎琦的外婆家同她是的关系如此,前一次,周氏和蒋氏的证言不足以取证,再加上两人的现状,瑾瑶是彻底失去了这两个证人作证的机会。
不管是瑾瑶刻意引导她们那样作证,还是她们有心如此,都是存了害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