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与张济商议了一番,决定由张济去攻陈留境内诸城,他则留下来继续牵制定陶方面。对于他们此番打算的目的,不过就是想引我去救陈留,然后一面在半道上设伏截击我,一面又派兵前来袭击定陶。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挺不错,然而我又岂会白白上当?陈留境内离定陶最近的城池也有一百多里路,倘若我要出兵前去援救,估计还没等我赶到那里定陶就已经被攻下了。但是陈留方面也不能说不救,所以我便派高顺、张辽率领本部去援救陈留,而我则直接率兵去攻北面敌军的大营,仅留济阴太守吴资率数百人固守城池。而这样分配才算是合理一些。
我这一招可谓是釜底抽薪,不过虽能做到出其不意,但缺点则是后方空虚。倘若突然有一支兵马趁我离去的机会前往攻袭定陶,必然能够一举断掉我军后路。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手中的兵力实在太少,只能按照先前定好的计划,通过打游击战来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对于我突然率兵前来袭营,这让袁绍感到很是吃惊。不过,他也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了,又是我的老对手,因而也没有多作失神,便当即组织兵马与我对抗。之后,两军连续交战了好几回合,其间袁绍不止一次派兵绕道对我军形成了包围,但都让我带着士兵们给打散了。最后,我方还剩下一千七百多人,袁绍则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此役还是我方要占上风一些。
当我正与袁绍交战的时候,张郃适时率领五千人马从一百多里外的昌邑城赶来增援了。于是,我便又立即退回了城中,打算依着城墙与他们对抗。但袁绍心里明白即使我军的兵力少,他也没有能力攻得下定陶的,因而他不禁开始犯难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张郃从昌邑城带来了先前缴获的两台回回炮,打算作为此次进攻定陶所用。对此,我自是不能让他们得逞的。倘若要让那玩意抛射个几次,连城墙都能给砸崩了。于是,我留下秦谊守城,只带了张骁等几百名骑兵趁夜前往突袭东面张郃的营寨。
随即,袁绍得知我率军袭击张郃的营寨,便当即又挥兵进攻定陶。是时,袁绍先派淳于琼率一支士卒在一侧吸引火力,继而派高干、朱灵绕道又从另一侧发起突袭。此时此刻,定陶城中没有我在,袁绍手下士卒的攻势显得异常猛烈,秦谊又两头难以兼顾,因而就守得很是吃力。
若仅仅只是如此我倒也还能挽回,可偏偏这会儿曹操又率军赶来助战了。这下使得定陶实在难以守住了,即使我以最快的速度突入了张郃的营寨,并毁掉了那两台回回炮,而此刻也已然无力回天。
随后,等我回到定陶的时候,一侧的城门已被攻破,秦谊正带着士卒与袁绍、曹操的兵马展开了巷战。是时,秦谊正被典韦、夏侯渊、曹仁等将领联手夹攻,几乎都快没有了防守之力。还好我适时来到,三招两手便将那几个脸皮厚的家伙给挑开了。
我不禁看了看秦谊问:“宜禄,你没事吧?”
秦谊此刻看起来还是挺狼狈的,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说:“我没事,这几个家伙还不足以打倒我。”
旋即,我又看了看对面的典韦,说:“你这家伙可真是**道;先前我已经放过你两次,又给过你不少安家费,难道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典韦顿时老脸一红,却说:“那些钱俺日后会还你的;大不了今儿俺也放你一马,就当扯平了,谁也不欠谁,如何?”
我则轻笑了下说:“你这憨货倒也懂得讨价还价;我就不明白了,曹操那个家伙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对他死心眼地效忠?”
典韦则说:“俺不是说过了嘛,俺是个忠义之人;若不是先前你夺了主公的城池,俺也不会跟你对着干的;要怪便只能怪你自个儿不义在先了。”
我去,谁要再跟我说这货的智力低,我跟谁急。就这份智商,若要按满值一百算的话,即使没读过书那也起码上六十了。
我立时翻了个白眼,便说:“得,我也不跟你扯那么多了;弟兄们,撤!”
如今既然城池已被攻破,那就没有必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毕竟我们的计划是要打游击战,而非是阵地战,城池丢了也就丢了,反正以后还有机会再夺回来。正好西边的张邈此刻也需要援救,我便顺道过去帮一把。
于是,我带着剩余不足一千的人马撤离了定陶,并朝着西面的陈留郡奔去。而袁绍与曹操也没有下令追击,只因他们的目的是攻占定陶,而此刻却是已经完成了。
随后,我们顺着济水一路往西行进,走了一百多里路来到了陈留境内。此时,陈留以南的济阳、东昏两座城池都已被张济、张绣叔侄二人抢掠了一番。而高顺、张辽则带着本部人马进驻了陈留城,此刻正协助张邈同张济的部队交战。
这会儿天已经大亮了,而我们距离陈留城还有差不多两百里路,要赶到那里还需至少好几个小时。但之前众人厮杀了半夜,又急行了大半夜,此时也都很是疲惫了。于是,我便带着他们找了个村子先弄点吃的,打算好好地休整一下再上路。
原本这个村子里的百姓已事先听说有军马在北面的城池劫掠,因而在看到我们这帮人来到之后,纷纷恐惧不已,都赶紧将自家的媳妇、闺女藏好。我不禁略微苦笑了下,这年头的老百姓已被欺凌得看到官兵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着实教人感慨不已。
旋即,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从村子里走了过来,虽然眼神里透着一丝恐惧之色,但还算是比较镇定。却见他问:“不知各位大爷驾临鄙村有何贵干?”
我回道:“老伯您不必害怕,我是本州的兵曹从事少然,路过这里只是想找些吃的;我们赶了一夜的路,不知道方不方便在贵村休整一下?”
老者闻言突然脸上一喜,忙说:“噢,原来是少将军驾到了,老朽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诸位快请进村,老朽这便让乡亲们生火烧饭。”
我说:“有劳老伯了。”
老者忙说:“不敢不敢。”
随后,我们便暂时在这座村子里停驻了下来。但接下来却让我们遇上了一个奇怪的老者,这老者鹤发童颜,精神饱满,看起来像是个道士。
那老者来到村里之后,也是讨要吃的。但旋即看到我之后,却突然对我说:“看这位将军仪表堂堂,英气不凡,倒不像是寻常人啊?”
我微微笑了下说:“人都是人,哪里有什么寻常与不寻常之说。”
他笑了笑又说:“将军出言不俗,可见确非寻常之人;可否让老身为将军探一探手相?”
我不禁问:“你会看手相?”
他微笑着捋了下胡子说:“略懂略懂。”
我摇了摇头说:“我对算命、看相那一套可不相信。”
他便又说:“看来将军是一位不信宿命之人;不知将军尊姓大名?”
我回道:“姓少,名然,字成廉。”
他立时笑说:“原来是少将军,难怪难怪。”
我看了看他,却问:“老先生怎么称呼?”
他回说:“老身左慈,乃庐江人氏。”
我便说:“原来是左先生,幸会了。”
左慈笑说:“将军有礼;既然知晓是少将军在此,老身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请恕老身再多言一句,少将军身怀经国治世之才,当能在此乱世中成就一番不世功业才是;但眼下将军时运不济,难免会有一些磨难临身,只要将军能扛过此番劫数,他日必能翱翔于九天。”
我不禁轻笑了下,便说:“借先生吉言,少然记下了。”
左慈笑了笑,又说:“既如此,老身便不打搅将军了。”
我点头说:“先生走好。”
旋即,左慈便离去了。
对于他刚才的那番分析,我觉着倒也有些合理。人嘛,不可能一辈子都是顺风顺水的,总会有磨难降临的时候。磨难通常都是考验一个人能否成才的准则,而非是什么上天降下来害人的,所以没有必要觉得有哪里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