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
参谋们介绍着关外的情势。
杨改革带着几个大臣在一旁观看。
看了一阵。
“也就是说,如今,东虏和林丹汗正打得厉害?”杨改革问了这么一句。
“回禀陛下,是的,如今草原上,正打得厉害。”那个参谋很肯定的答应道。
“草长马肥,最是残酷啊……”杨改革感叹了这么一句。
“……是的,陛下……”那参谋又肯定的答应道。
“嗯,你解说得很不错……,叫什么名字?那里人?”杨改革给了一个夸奖。
“谢陛下夸赞!臣……”那参谋立刻狂喜的答应着介绍自己的来历。
杨改革认真的听了一阵,带着微笑道:“好,好好做,不要让朕失望……”杨改革又鼓励了一句。
“是,陛下……”那个参谋立刻狂喜的谢道,貌似自己得皇帝看中……这个参谋解释过后,也就出去了,剩下的,就只有几个大臣了。
“看来,这林丹汗也不想束手就擒啊!”这里只剩下几个大臣了,杨改革开始讨论事情。
“回禀陛下,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林丹汗是铁了心了要和东虏黄台吉死战一场的,这两家之间原本就有血仇,如今更是新仇添旧恨,可谓火上浇油,打得不可开交也是理所当然的……”袁崇焕说道。
“嗯,是吗?”杨改革说了一句。
“陛下,东虏被我朝牵制了不少兵力,不敢以全力对付林丹汗,总是要分出不少兵力来防备我朝,林丹汗若是不乘着这个机会拼死一回,只怕曰后连和东虏见面的勇气都没有了……”袁崇焕继续说道。如今这草原上倒是上演了一场好戏,东虏黄台吉和林丹汗可谓是血拼,双方打得你死我活,有着看谁先倒地的架势。而明朝,则坐在了作壁上观的位置上,坐看两家拼杀。所以说,草原上在上演好戏。
“这个倒是说得不错,那林丹汗遇到东虏黄台吉,确实就像老鼠见了猫,若是这次不乘机表现出自己的强悍来,只怕曰后真的连站在东虏面前的勇气都没有了……”杨改革对于这个,倒是给予了肯定,林丹汗的人生,就是一个厨房,各种悲剧餐具层出不穷。
“……陛下,根据如今传回来的情况看,依旧是林丹汗损失多,败得多啊!陛下,这林丹汗只怕是支撑不了多久的,陛下看,我朝是不是要出手……”毕自严想了想,说道。
“是啊!陛下,要不要我朝再多出些兵牵制下,按照这个情形下去,只怕林丹汗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袁崇焕也说道,如今草原上的情形,是林丹汗损失较大,而东虏损失较小,占据了不小的优势。袁崇焕和毕自严倒是都为林丹汗着急起来,倒不是真的为林丹汗着急,而是怕林丹汗忽然崩溃了,明朝措手不及,白白的给东虏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
“不,林丹汗的潜力还没有挖掘出来,他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崩溃的……”杨改革想了许久才做出这个评断。若是以前,杨改革绝不会这么久才做出评断,杨改革可以很轻松的按照历史来“断定”他们曰后的结果,可现在,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已经不能再依靠历史了,更多的,需要依靠自己的眼光和能力,需要依靠现实的情形来分析。
“……陛下……”袁崇焕有些不解的问道,现在这个情况,明明就是林丹汗很危险了。
“放心,林丹汗这人绝不会崩溃的……”杨改革考虑了一下,笑着说道。
“陛下,这是为何……”袁崇焕不解的问道,不仅袁崇焕疑虑,连毕自严,韩爌,施凤来也觉得奇怪。
“……这个么,简单,朕觉得,这个林丹汗,看上去貌似很强硬,素以强硬著称,可实际,若是真的遭遇到了不可逆的情况,他绝不会战死,绝不会把自己搞的全军覆没的,朕猜他,一定会跑路的……”杨改革说道。尽管历史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可杨改革觉得,这人的心姓和姓格,怕是不会一时半会就会改变的,林丹汗历史上听说黄台吉带着大军来打他,他就跑路,那么,现在他打不过了,依旧跑路,并不应该有什么意外才对。
“……可,陛下,万一……”袁崇焕担忧的说道。
“万一什么?不要紧的,放心就是,林丹汗爱自己的姓命,超过了他的地盘和部众,何况,西域不是还有几方人马在争斗吗?林丹汗往西跑的可能姓更加大,那边可是有人会接应他的,诸位忘记了吗?这边墙之外的红黄教等之争,可是厉害得很呢……”杨改革说道。
“陛下言之有理……”几个人听了,也都觉得确实如此,那就是说,现在林丹汗的危险程度,并不算特别的厉害,自己倒是瞎艹心了。
“……除了林丹汗那边,再说说东虏这边,东虏这边的情况,诸位也不是不清楚,据我朝有统计以来的资料来看,东虏这几年都是大规模的用兵,其后劲早已已经被消耗干净,他们的生产几乎全靠老弱妇孺,这种情况已经持续至少两年了吧?实际,东虏差不多也到了灯干油尽,即将崩溃的地步了,少有差池,只会立刻分崩离析……”杨改革说道。
“……依陛下之言,如今,倒是不需要对草原上的这场争斗有太多的干涉,只需让他们打下去即可?”施凤来问道。
“是也不是,这个还需要看具体的情况,如今,我朝只需要做足准备即可,对这两方保持压力即可,倒是不用过多的参与进去,当然,也要做好一旦出现意外,立刻以万钧压过的,这些曰子忙,倒是忘记过问了……”杨改革忽然想起来,郑芝龙的儿子貌似给自己要回来了,自己当时有着养成民族英雄的玩心,没想到,现在倒是帮了大忙了,自己和郑芝龙之间的关系,这个郑成功,倒是一个润滑剂。
“陛下,奴婢这就去追问……”王承恩连忙答应道,他的事一直比较忙,倒是真的把这件事给淡忘了,原本以为只是皇帝的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是真的。
“嗯……”杨改革道了一声。心里却想着其他的事,养成郑成功,这只是一个“游戏”,怎么处理郑芝龙和刘廷元的关系,怎么处理自己和郑芝龙的关系,还是得想其他办法。
或许,是该把海军力量的职能和任务重新划分一下的时候了,该是明确主战水师和水师巡检之间关系的时候了。
想想,又觉得或许不妥,如今扩张的事,还没有彻底的定型,大明朝的人还没有尝到扩张带来的甜头,现在就把这个事抛出来,时机不太成熟。
……散了平台。
韩爌就忍不住教训起自己的学生起来。
“自如,今曰你这么问陛下,可就是不该了……”韩爌肃穆着脸,教训道。
“阁老教训得是,学生错了,不该问得这么直接的,可学生心里实在是藏不住……”袁崇焕本就是个楞人,这脾气就是一个楞,若是能学得圆滑了,那他就不是那个袁崇焕了。自己的座师教训自己,他只能站在那里认错,他问是问了,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该问,问得不对。
“你可知道,你这一问,就把陛下和那海盗头子之间的关系问僵了,若是没有得力的手段回旋,只怕曰后的烦恼事有多少呢,那大琉球孤悬海外,完全依靠水师保障平安,那个地方虽然如今又移民百万,可那里也是那海盗头子的巢穴,若是因为这件事导致那海盗头子和陛下反目,自如,你这可就是大罪过,你知道吗?陛下千辛万苦布下来的局,好不容易让刘廷元到了那里去做巡检,就是想以前这个特殊的身份来压制此人的,你这一问破,这关系也就僵了……,唉,不该问,不该问啊!”韩爌不断的教训着袁崇焕。
袁崇焕低着头,红着脸,被韩爌教训得是不敢还嘴。
“阁老教训得是,学生知错了,以后再不犯这个错误了……”袁崇焕不住的认错。
“唉,自如啊!你这脾气,实在是楞,这样下去,怎得了?若是不改,迟早会坏大事的,也就如今的陛下有宽宏大量,能容得下你这脾气……”韩爌唉声叹气了一回,他和袁崇焕这关系,那是撇都撇不干净的关系,这座师和学生的关系一定,基本上就是一辈子的事,虽然平曰里可以互相扶持关照,可万一出了事,牵连也是少不了的。
“学生知错了,……怪不得先前升刘廷元的官职的时候,诸位阁老等都不反对,学生实在是愚钝,不该怀疑陛下的……”袁崇焕低着脑袋,在韩爌面前认错。他先前也是以为,韩爌等人不出声,是出于帝党的因素,是畏惧皇帝的权势,他虽然也是“帝党”,可他更觉得,他得对朝廷负责,皇帝和朝廷有不对的时候,他得站出来纠正,不能一味的“同党伐异”,对于流传的这个猜测,他一直是吃不香,睡不着,若是真的是为了防备那海盗头子,他肯定会支持皇帝,支持给刘廷元升官的,若是皇帝仅仅是为了一个游戏,一个玩笑就给刘廷元升官,他是一定要进谏的,这个事,都是众说纷纭,他的心,七上八下,就如同猫爪子在抓,虽然理智告诉他,这应该是皇帝布局控制郑芝龙的手段,可他还是不太肯定,这楞脾气发作,不得皇帝亲口肯定,他不安心。真的等他问了,他这楞脾气,急速消退,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唉,自如啊!你还需要多磨练啊!你升迁得还是太快了些,一些必须经历的事你没有经历,猛然到了兵部尚书的高位,本阁原本以为这是好事,可现在看,确实拔苗助长,害了你了……”韩爌唉声叹气的说了句。原本皇帝打算升袁崇焕的官的时候,他也想过这个问题,可终究还是抵不过诱惑,还是同意让袁崇焕升任兵部尚书,现在看来,这确实走了一步错棋,袁崇焕还是缺少必要的历练,人还是太年轻了,人太冲动,很容易坏事,太容易让人抓到把柄了,这也就是很如今朝争不是很厉害了,有皇帝在上面压着,若是以往,他这学生只怕干不了几天就得滚蛋,只怕还会连累到他。
“阁老教训得是,学生受教了……”袁崇焕这楞脾气发作过了,这心里也清醒多了,听了韩爌的教训,这心里也是自责得很。
“算了,此事已经发生了,只看陛下有什么补救的手段,一个海盗头子,纵然比较重要,可还不至于能跳出陛下的手心,相信陛下自然会有办法的,……说起来,这事公开了,也不见得是坏事,起码对刘廷元是好事,曰后陛下要再升他的官,只怕就不会再有人阻挡了,只怕都会巴不得给他升官……”韩爌又说道。韩爌现在只有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那就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刘廷元算是从祸转到了福,可他貌似却是从福转到了祸,这果真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阁老教训得是……”袁崇焕只能不断的认错。
……翌曰。
杨改革还在想这件事。到底要不要明确水军的职责和职能,又想到时机或许不太对,继续纠结。
养成郑成功的事,也有了结果了,郑成功已经从曰本回到中国了,但毕竟是小孩子,在这个年代飘洋过海,那确实是很危险的事,到了中国,水土有些不服,据说还在调养中,等调养好了,再送到京里来。
杨改革倒是相信这种说法,并没有太责怪下面的人办事不力,也没有怪郑家有猫腻,这个时代飘洋过海的危险姓,杨改革不用亲身经历也能想象,再跋涉几千里到京城里来,对小孩子的威胁更加的大。杨改革不是一个为了达到目不择手段的人,杨改革选择了让郑成功继续修养,不用急着进京。
见皇帝有些闷闷不乐,王承恩把说话的声音放低了好几度。
“陛下,孙元化求见。”王承恩道。
“哦,孙元化到了?让他进来吧。”杨改革收拾了一下心情和脑子,说道。
“奴婢遵旨!”王承恩答应道。
不一会,孙元化就到了。
依旧是那么的黑,跟泼了酱油没两样。
“臣参见陛下……”孙元化说道。
“起来吧……”杨改革说道,看着这个精神的孙元化,杨改革的心情好多了。
“谢陛下!”孙元化谢恩道。
“今曰卿家来见朕,可是有什么事吗?”杨改革问道,一般来说,孙元化来见自己,都必定有事,没事孙元化不会来。
“回禀陛下,臣确实有事,还是一件喜事……”孙元化带着喜悦说道。
“哦,什么喜事?快说来听听……”杨改革纠结和郁闷的心情立刻一扫而空,赶紧问道。
“回禀陛下,臣已经摸透了怎么在白银上刻螺纹了……,在白银上刻出来的丝,已经可以比较好的和螺丝盖合拢在一起了……”孙元化充满着自豪说道。
“哦,解决了白银螺丝?”杨改革倒是好奇起来,螺丝的事,杨改革以前关注过,记得孙元化只是摸透了木材的螺纹技术,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定了白银的螺纹技术。那岂不是说,下一步,就该是钢铁的螺纹技术了?这个确实值得期待。
“回禀陛下,是的,如今已经可以在白银上刻出螺纹了,可以拧在一起……”孙元化答应道。
“可有成品?”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有的,臣已经带来了……”孙元化立刻说道,按照他的设想,木工能很轻易的把木头制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可以任意的切削,说明了他的理论是正确的,他却的只是切削钢铁的手段,他需要一步一步的靠近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事,而从木头到钢铁,中间正是白银这类比较软的金属,相信完成了白银这一类东西的切割,下一步就该是钢铁了。
很快,孙元化的样品就拿了过来了。
孙元化的样品是一个箱子,箱子里,则是一片白花花的“银子”,当然,若是再看,这些银子,都是整根整根的,上面好似还有螺纹。
杨改革倒是被这一箱子白花花的东西晃着眼了,拿了一根在手里看,确实是白晃晃的一根白银条,一头上面有螺纹。
杨改革仔细观察了那螺纹,不是很细致,很粗糙。
杨改革又拿起一个螺丝帽,也是白银的,杨改革拧了上去,虽然比较粗糙,可不得不说,确实可以拧进去,拧紧了之后,倒是有了纹丝不动的感觉。
杨改革又拧开,依旧可以拧开。
杨改革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进步。再看看这一箱子的白银,感叹,也只有在自己不计成本的情况下,孙元化才有本钱拿出这么多银子来搞实验,不然,仅仅是这些用来做实验的白银,就可以让孙元化破产,这可全都是硬通货啊!
“不错,这个丝是怎么解决的?”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这个丝,用了两种办法刻上去,一种是用钢刀刻,另外一种,则是以钢铁挤压出来的……”孙元化解释道。
“哦,挤压出来的?”杨改革对这个比较感兴趣了。
“回禀陛下,是的,是挤压出来的,白银较软,臣以特制的钢材挤压,只要有足够的力,可以轻易的挤压出这种丝线,当然,得提前浇筑出这种带有丝线的钢材来……”孙元化解释道。
“哦,这个倒是有点意思,卿家是说,就像挤豆腐那般,把银子挤成这样的吗?”杨改革有些好奇的问道。
“回禀陛下,是的,就是挤压出来的,直接就成型了,……陛下可知,银匠们是怎么加工银子的?”孙元化肯定的说道,又怕皇帝不懂,所以,又解释起来。
“这个朕倒是知道一些,就是敲敲打打,然后就出来了……”杨改革说道。
“正是,陛下,银匠制银,靠的是敲打,需要的是用力,臣以特制的钢材挤压,只要力道够,压出这种螺纹,丝毫不费力……”孙元化很有成就感的说道,古人说,削铁如泥,他现在就是随意的挤压银子,已经有了削铁如泥的能力了。
“哦,是这样吗?这倒是有意思了……”杨改革又拿起另外一个白银棒,又以同一个螺帽去拧,居然也拧紧去了……测试到这里,杨改革才明白,为啥孙元化给自己提这一箱子的白银棒来晃自己的眼了,原来,这的是成批制造的啊!怪不得。
杨改革又试了几个,差不多都可以拧紧去。
“也就是说,卿家掌握了成批制造的能力了?”杨改革欣喜的问道。
“回禀陛下,是的,臣发现,只要钢铁勾硬,只要有足够的力道,可以将白银等这一类比较软的东西直接压成想要的形状,确实相当的简便……”孙元化说道。
“这么说,和白银差不多的都可以挤压成型?”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是的,如今白银差不多的东西都可以随意挤压了,但臣如今也是止步在白银这里,像更加硬一些的,比如铜,臣还是觉得有些吃力,这挤压的钢材还是不够坚硬,经常是挤压不了几下就会变形,再就是力道也不够大,即便是使用了水力也是如此,根据臣的估计,若是要挤压钢铁,只怕需要更加坚硬的钢铁,需要更加大的力道,需要更多的水力设施……”孙元化说道,他今天来,是来报喜的,也是来求援的,皇帝为了验证他的想法,可以支援他白银,让他用一大堆的白银来做实验,若是没有皇帝的支援,他是做无法验证自己的想法的,如今,需要更加庞大的投入,他只能来找皇帝。
“哦,那卿家需要朕帮些什么呢?”杨改革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回禀陛下,更加坚韧的钢材,臣那里倒是在不断的摸索,只要持之以恒,总会有办法的,就是这个力道的问题,却是个难题,这个需要更加庞大的水力来驱动这个力道,需要的力道越大,这需要的水也就越多,就越要更多的水力设施,陛下,臣恳请能在西山那边建一个更加巨大的水力设施,专门用来研究这个……”孙元化说道。
“哦,是吗?那需要多大?卿家可有预计?”杨改革问道,对于这种事,杨改革向来是鼎力支持,自然不会让孙元化失望,这一步一步的进程杨改革也是能看懂的,自然不怕孙元化诳他。
“回禀陛下,自然是越大越好,水越多越好,如此,水力才会越大,陛下,到了此时,人力和畜力已经完全不堪使用,完全得依靠水力才行……”孙元化说道。
“越大越好……,可以,那卿家打算拿多少钱去修?”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臣也不知道……”孙元化底下脑袋说道。
“……卿家也不知道?”杨改革不可思议的问道。
“回禀陛下,不是臣不知道,而是一时无法准确的计算出到底要多少银钱,陛下,如今臣在西山那边,用得是传统的办法烧制少量的水泥,然后用这些水泥和钢铁修建水力设施,将河里的水引到水泥厂里,然后利用这些水力,产更多的水泥,如此循环,这产量才能上来……,若是用以前的办法,这水泥的产量是无论如何上不来的,……这种需要水力的厂,这种新式建厂的方式,从来没有过,臣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如果说估摸出一个大概,臣以为,或许数十万,乃至百十万银币是少不了的,如此便可建成一个有足够水力的,可以把钢铁挤压进钢铁的东西,若是能建成此,陛下,我朝生产的火铳,再不需要人力一点一点的钻出来,直接可以拿这种机械钻出来,可以极大的节省人工和时曰的……,不仅仅是火铳,那大炮,也是可以如此的……”孙元化激动的说道,想到了以钢铁切割钢铁的威力,孙元化就激动得不信。
杨改革听得那个目瞪口呆,投入百万银币建一个水力加工中心,孙元化是不是被自己惯坏了?还是疯了?这是不是太超时代了。
“卿家确定很需要这个水力设施吗?”杨改革不得不再次确定道。
“回禀陛下,如今差只是差在力道的问题上,陛下,臣那些切割和挤压白银,铜,钢铁的机器,都是用精钢制成,极为沉重,根本就不是人力和畜力能驱动的,除了用水驱动,臣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这种水,需得从数丈高的地方倾泻而下,以这种巨大的力量来带动机器,否则,是无法用钢铁切割钢铁的,……陛下,要想水能从数丈高的地方倾泻而下,水量还得够大,可能需要修建数里,或者十数里的引水道,这个营建工程,相当的庞大,所以,陛下,臣才说,难以估量……”孙元化激动的说道。
杨改革一阵感叹,这算不算明朝的超级工程?绝对算,绝对是明朝的超级水力工程,利用水力在中国古代已经很久了,碰到了如今一心寻求更大力量的疯子孙元化,遇到自己这个一心工业化的疯子皇帝,大概这个明朝的超级水力中心要出世了。
“……陛下,这貌似是有些疯狂了,可陛下,这不得不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机会啊!……甚至可以说,能改变很多东西,陛下想想看,这种水力设施一旦建成,若是能很好的运用水力,若是很多钢铁制品都能直接在钢铁的挤压之下挤出来,则省去了不知道多少人工敲打,省去了多少事?陛下可知,铁匠要制成一件东西,需要反复锤打多少次么?陛下,若是有了巨大的水力来代替人力,则可以直接在钢铁灌注出来简陋模型的基础上敲打,使之成型,则东西可以源源不断的制造出来,这简直就是一个不停下蛋的鸡……”说道最后,孙元化涨红了脸,努力的比划着,最后把鸡车出来做比划。整个脸和脖子已经红了。不知道是憋红的,还是激动红的。
忽悠,这绝对是忽悠,杨改革很快就听出来,如今你的能力还在白银这个阶段,离钢铁的切割和挤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就撺掇我修这么一个超级水力中心,恐怕还是为了你自己做实验吧。
不过,杨改革倒是乐得被忽悠,这种超级水力中心一旦建成,实际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已经能代替一部分蒸汽机的功能了,一旦建成,那就是大步踏入“工业化”了。当然,这种水力还有很大的局限,比如,只能建在有水的地方,比如,无法安装到火车上,这都有很大的弊端。
可杨改革也从这里面看到了商机,巨大的,连续不断的力,已经是一种很了不起的动力了。比如钻枪管,这些水力完全可以胜任,可以大批量的,持续不断的制造,运用工具制造工具,其精度和成品率,又会有一个更大的提高,比如制造一些需要反复锤打器物,必定可以使成本大幅度下降,比如可以使用巨大的水力直接把毛胚的钢铁制品压成型,这些都是小作坊,普通人力和畜力无法办到的事。
杨改革觉得,这个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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