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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宝宝很霸道:神秘老婆,久违了【完结】_分节阅读_4

    的距离,双眸沉潜冷冽地锁住她,暗暗调息体内澎湃的冲动,不能为她冲动得忘情了

    “女人,看来你的其他男人不怎么样,你的技巧还有待加强,不过,以后我会慢慢调裁你的,会让你变成让我满意的专属

    女人。”

    雨瞳垂下长而翘的羽睫,掩去眼中脆弱的泪光。

    “当然不能跟你调教过千万女人的技巧相比。”她柔美而笑,不露锋芒地反驳。

    “但是我希望你变成我那技巧十足的千万女人一样,不然,我很快就会对你没兴趣的,到时候我就不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

    的那两个碍眼的家伙了。”

    她的身子一僵,喷紧唇,眸子隐忍着怒气却又不能发作。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不知道我是不是也要去找千万个男人未联系技巧才能达到你的标准?”

    晦暗的眸光里,淌过自嘲的殇。

    “你不是已经找过了吗?”

    他目光锐利地盯住她的眸子,不放过她眸里的一点一涌起伏。

    雨瞳浑身颤抖,因为被冤枉而激动:“我没有!”

    看着她激动的神情,斐爵琛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心情有点愉悦,因为她这么强烈的反驳。

    只因为她的反驳

    不,不该这样的。

    他狠狠地皱起眉头,沉下眼神。

    带刺的话语凉凉地溢出:“是吗?不过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因为……我会让你以后更加熟练怎么取悦男人。”

    她的双眸黯淡了下未,心隐隐培住什么。

    他不相信……不,是不在意她的清白。

    她忍不住幽怨地撇开视线。

    “很乖,好好地看着镜子,看着我怎么……爱你。”

    说到最后,他那魅地嘶哑着嗓音,很温柔,似挑逗,更似无情。

    说着的同时,他不给她半点适应的机会便很突然地狠狠地继续占有她的动作。

    “啊!”她为他再次的突然而惊喘出声。

    “很好,继续叫,我喜欢听!”

    雨瞳抿紧唇不出声,抗拒着他在她体内制造出来的疼痛,还有……渐渐明显的情潮。

    不可以出声,不可以

    他动作剧烈地在她身上起伏,黑眸丝毫没有放过她脸上那努力隐忍着情欲的表情。

    想要跟他作对?她还嫩得很。

    眸底掠过一丝邪气,他的手指往下……

    “啊……不要这样……唔……”他的身体跟手指同时带来的快感让她再也控制不住失了理智喊叫出声。

    终于,她还是输了,输给自己那颗原本就想要接近他的心。

    “叫得这么大声,不像是不要吧。”他邪恶地在她体内进出着,讽刺的语句无情地鞭策着她滚烫的心。

    雨瞳眼神迷乱地看着镜子,情泪滴落,无人理会

    这一晚,她失了……自尊。

    翌日,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

    早晨的阳光虽然柔和,但是照耀在还在睡梦中的人眼皮上却觉得很刺眼。

    若盈动了动干涩的眼皮,本能地伸手遮住光线,同时翻了个身。

    才一转动身子,浑身酸痛侵袭进意识里。

    “哎……”她难受地呻吟出声。

    长而翘的睫毛颤颤地动了好几下,她才勉强撑开依旧困倦的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旖旎的乱。

    凌乱的床单一半拖落在地上,地面上,她的衣服碎片零散地丢落着。

    每看一个迹象,咋晚的回忆便一幕接着一幕地涌进脑海中。

    他一次一次地在她体内制造刺激,那种无法承受的快感一次一次地淹没她。

    让她无法自己地尖叫呐喊。

    一次又一次,他轻柔,却又不掩饰讽刺地在她耳边说一一他很满意她的叫声。

    鼻息间,似乎仍然萦绕着那强烈的情欲味道,提醒着她昨晚自己的堕落。

    她伸手捂住脸,有点想哭。

    转正脸仰躺着,让就要涌出的泪沉淀回眼眶里。

    “没事的,白雨瞳,不可以哭,哭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哭了就是认命,哭了……他也不会再回未了……”

    曾经那个对她温柔宠溺的他,再也不会回未了

    她梗着喉咙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

    终于,一如过去,眼底的热气被她坚强地压下了。

    她心情不好

    她掀开被子想要起床,却看到自己身上尽是斑斑点点的……吻痕,尤其是胸前那一片白皙,几乎无一完整。

    昨晚,他疯狂地要她,最终,她在他猛烈的旋律中昏厥了过去。

    床的另一边,他不知何时己经离开,被褥是冷的梨。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属于他暧昧的狂野的气息,环绕在她的呼吸里,时刻提醒着她咋晚疯狂的缠绵,他温柔的残忍

    揪住被角,她犹带红晕的唇瓣抿起,甩了甩头震碎那不堪的一幕幕。

    快速地翻身下床,她从衣橱里随意拿一妻衣服穿上。

    无意间瞟向镜子,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脖子上那明显的吻痕,那是他的粗鲁留下的痕迹,很深,紧紧咬着唇,深深吸一口气

    闭上眼睛。

    她拿过一边的丝巾戴上,掩饰了所有的吻痕。

    随后,她将咋晚的一切痕迹全部整理醉。

    才打开房门走出去,她的手机便响了起未:“铃铃铃……”

    看屏幕,是陌生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有一股强烈的感觉,是他打来的。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让自己镇定地接起未:“喂?”

    果然,那一端传来他不太高兴的嗓音:“这么久才接,该不会是不想接我的电话吧?”

    被他猜中心思,雨瞳的镇定险些破功。

    “没……没有,我刚刚起床。”

    她撒了一个谎。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梳洗,下楼,我己经派人在楼下接你。”

    “去哪里?”她措手不及地扬起嗓音。

    他那肆地低笑,为她慌张的声音感到愉悦。

    “来了不就知道了。”

    “我还有事……”

    “如果你不想你的好弟弟所在的便利店等一下在会议上被通过收购决议的话,就马上过未。”

    他捏准了她的弱点,说得不疾不徐,悠游淡定。

    雨瞳恼怒他的威胁,却只能隐忍。

    “我马上就下去。”

    “很好,不要让等我等太久,否则我的耐性没有的时候随时改变主意。”

    他搁下狠话,便挂掉了手机。

    雨瞳匆匆地奔进浴室梳洗,然后一点都不敢拖延地往楼下奔去。

    等她走出去的时候,看到一辆豪华的轿车就停在眼前,斐爵琛的专属司机荣叔就等在车旁。

    雨瞳有些犹豫要不要过去,不知道那是不是斐爵琛的人?

    “白小姐,这边。”

    荣叔对她请到,然后便拉开车门等候。

    “谢谢。”雨瞳颌首坐进去。

    车子很快开动,沿着高速往天宁集团开去。

    来到天宁集团一楼大厅,她才想走进去,却被保安给拦住了。

    “小姐,请问你找谁?”

    雨瞳一愣,没有料到这个局面。

    “我找斐总裁。”

    “请问小姐怎么称呼?”保镖严谨地询问。

    “我叫白雨瞳,是你们斐总裁让我过来的。”她诚恳地回答。

    保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目光有些嘲讽。

    “对不起,我没有接到上头的通知会有一位白小姐来见总裁,请问白小姐有预约吗?”

    看保镖的眼神,她便知道自己被看成想要攀上枝头当凤凰的女人了。

    忍住心底的不服气,她勉强维持礼貌的微笑:“我没有预约,但是真的是你们总裁让我过未的。”

    “发生什么事了?”远处走未一位较为年长一点的保安。

    “这位小姐想要见总裁,但是没有预约。”年轻的保安有些不屑地嘌了雨瞳一眼。

    “平时假装有约来找总裁的漂亮小姐太多了,不用在这种女人身上浪费时间,直接赶走就行了。”年长的保安不耐烦地下指令。

    看着他们驱赶的姿态,睥睨的眼神,完全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

    雨瞳的双眸微微一眯,迸射出怒火。

    “我说了是你们斐总裁让我来的,你们到底让不让我进去?我没有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耗。”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哟呵!还敢撒泼了!小姐,识趣的就赶快离开这里,否则我们就对你不客气……啊!”

    年长的保安恐吓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一花,他便让雨瞳一个快速的过肩摔给摔到地上,痛叫出声。

    “喂你!”见状,年轻的保安立即冲上来想要动粗。

    然而,雨瞳却突然举手,掌心一把银枪隐藏于其中,只有她跟年轻的保安看得见。

    “你你你……”年轻的保安骇然地刹住脚步,僵直颤抖地站在那里,眼睛惊恐地瞪大看着那把小小的银枪对着自己。

    雨瞳眼眸冷冷地一眯,气势逼人:“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吗?”

    “可……可以……”

    年长的保安从地上爬起未,弄不清楚状况只顾恼怒地吼:“休想进去!来人啊,有人捣乱,快来人啊……”

    她的黑瞳缩了缩,耳边听到其他保安赶过来的脚步声。

    眸光很凶地射向那叫嚷不停的保安,瞳光冷厉旋转之间,她一抬脚以着对方无法应对的速度扫过去。

    “本小姐今天的心情不好,今天就拿你开刀!”

    出尔反尔

    气焰嚣张的保安又再一次躺倒在地,雨瞳侧首看了看,看到很多保安从那边奔过来。

    她快步地走进天宁,当电梯门合上的时候,她看到另一部电梯的门同时打开,斐爵琛正黑眸幽暗地看着她,薄唇邪魅地勾

    了勾。

    “白雨瞳,出来。梨”

    咬了咬唇,她伸手按停这边的电梯,却是站在里面,眼眸跟他对视,没有出来。

    “快快快,她在那里。”保安的声音靠近。

    斐爵琛挑了挑眉,黑眸转过一抹兴味,迈开长腿走出电梯。

    保安们一看到斐爵琛,停下了追赶的脚步:“总裁。”

    眸光扫视了一下保安,看到其中一个保安似乎有点受伤的迹象,他扬了扬眉看向雨瞳,看到她绷紧的俏脸,他一眼就洞穿

    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来这个小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火爆醉。

    “你们在干什么?”他佯装不知。

    “总裁,这个女人打伤了人强行闯入内。”

    斐爵琛漫不经心语气却暗含凌厉地:“这个女人?那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口中的这个女人是我的新女人?”

    闻言,保安们吃了一惊,有些慌张:“总……总裁,对不起,我们不知道她是……”

    “那现在知道了。”他双眸微微眯起,威迫的气息压过去。

    看他的表情,保安们立即意会地慌忙向雨瞳连连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雨瞳沉默着,冷眼旁观,没有出声回应什么。

    斐爵琛走进她所在的电梯,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对保安冷淡地下令:“你们都下去吧。”

    得到特赦令,保安们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总算没有要挨骂,然后赶紧回去工作岗位上。

    电梯门重新合上,雨瞳静默地身子僵直地让他搂着。

    斐爵琛侧首,低眸,邪恶地嗓音霸气地落向她的耳边:“电梯里有监控,如果你不想让栽在保安面前对你表现热情的话

    你最好把你的身子放软一点。”

    她仿佛被操控的傀儡一般,没有言语,却按照他的指令放软了身子。

    看她没有了任何起伏的表情,他的唇角嘈起薄笑,黑瞳睿光闪闪。

    在跟他无声对抗吗?呵……

    “叮……”电梯己经到达了。

    带着她走进总裁专属办公室,他放开她坐到办公桌后面,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邪气地看着她站在对面,面无表情不知道在

    想些什么。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不高兴我昨晚没有满足你?”

    雨瞳的脸色立即一变,为他轻佻的话感到难堪。

    她慢慢地走近前去,努力维持自己的镇定,清眸果然地直视着他:“你要我做的栽己经做到了,你是不是也该履行你的诺

    言?”

    斐爵琛还役有说话,桌面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他随手接起:“喂?”

    那一边,苍老却洪亮的嗓音威严地传未:“爵琛,以灵今天下午到达国内,你记得去接她。”

    斐爵琛的俊脸蓦然沉了一下,很快地又恢复了原样。

    “爷爷,我知道了。”

    这一边,雨瞳一听到他喊“爷爷”,身子不着痕迹地颤动了一下。

    斐爵琛又说了几旬,然后便挂了电话。

    抬头,看到她的神情有些恍惚地看着自己,视线的焦点却不知道落在何处,似乎并没有看见他已经挂了电话而且正在看着

    “白雨瞳。”他皱眉唤她一声。

    她猛地回神,看着他的目光有些试探,佯装随意地问:“你爷爷要回来?”

    即使她装得很无意,但是,他却敏锐察觉了她不同寻常的关注。

    “你问我爷爷干什么?”他黑眸深邃而锐利地瞧着她。

    六年前,在他还没有未得及将她引见给爷爷的时候,她就己经狠狠地背叛了他

    她的视线游移向别处,急于掩饰一些什么地道:“没……没什么,就只是听说你爷爷斐傲天是个传奇人物,所以就问

    问。”

    “是吗。”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淡淡地应一声,没有再追问。

    紧接着,他冷冷地像是提醒:“希望你不是在盘算着打我爷爷的主意,我爷爷可不像我这么仁慈抓住你还会放你一马。”

    闻言,她的眸底染上苦涩的受伤,轻轻地抬眸看他一眼,淡淡地笑。

    “我该谢谢你的提醒吗?”

    “你觉得呢?”他反问,锐利的眸光依旧带着试探。

    她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随之,她想起自己的原始目的:“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他说过会在今天撤销对便利店的收购方案的。

    斐爵琛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中的笔,姿态傲漠地似是思考着,估量地说道:“我先考虑考虑你的身体到底值不值得我用这么庞大的资金来购买?”

    “斐爵琛,你明明答应了的!”她激动地双手撑上桌子的边缘,发出低低的声响。

    脸色,己经他对自己估价一般的问题而变得苍白。

    他懒懒地挑眉,一点都没有为她的指责而感到愧疚,摊了摊手。

    “难道你不知道答应了,还是可以背叛的吗?我以为你应该很懂才对,以前,你不是很懂得这么做的吗?怎么现在越长大

    越退步了?”

    他的话带着明显的刺,让她哑口无言。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最后,她隐忍着怒气只能妥协。

    他站起来,举步走出去,爱理不理的扔下一句:“乖乖在这里,等我开完会回未再告诉你。”

    他的未婚妻

    雨曈才张口想要叫住他,然而,“嘭”地一声门响,隔绝了他与她……

    看着紧闭的门,雨曈沮丧地懊恼自己竟然什么办法也没有。

    不知道他在会议上会不会说取消收购?

    他会为了她这样做吗?

    莱不会……

    内心深处,一个无情的声音立即回答了她。

    可是,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办?

    无奈之下,她只好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开始漫长焦心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雨曈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门里门外似乎都是一片静悄悄,静得让她再也坐不住了。

    终于,她无法忍耐地站起来想要出去看看。

    失走到门后,手才搭上门把,外面却在同时转动了门把。

    “咔”一声,门被推开。

    雨曈心急地帮着一把拉开门:“斐爵琛,你……”

    当她终于看清眼前的人是个娇滴滴长得很美穿着洋装的女孩的时候,她的话完全卡在了喉咙口,一时愣住地直了眼睛。

    好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孩,水汪汪的眼睛,一脸的纯净,浑身仿佛笼罩着一道洁白的光环,就像是被娇宠在手心的天使。

    对方似乎也被她吓到,愣了一下之后狐疑而又有些不善地打量了雨曈一下。

    “你叫琛哥哥的名字?你不是这里的员工!你是谁?为什么会在琛哥哥的办公室里?”

    这个女孩叫斐爵琛作琛哥哥,是不是跟他关系很亲近。

    而且,这女孩看她的眼神好像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

    雨曈勉强露出友好的微笑,被她毫不掩饰的质问眼神看的有些气弱。

    “我是……是他的助手,他现在在开会。”

    女孩听了之后,打量她的目光依旧不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被这样一连窜地质问,雨曈只觉得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但是,她还是礼貌地回答:“我叫白雨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当女孩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眼神似乎变得有些怪异。

    她垂下眼眸,没有人看见,她的眸底闪烁出冷光。

    “她为什么又要回来……”她似是自言自语地喃喃。

    雨曈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忍不住发出疑问:“你在跟我说话吗?对不起,我没有听到你在说什么?”

    女孩神色有些生气地抬眸看她,以着受打击的幽怨嗓音说道:“我知道你是琛哥哥以前的女人,可是斐爷爷明明跟我说你不会再出现的,为什么你现在又在这里了?”

    闻言,雨曈脸上那抹原本就勉强的微笑再也无法维持下去,某个猜测让她的心一阵一阵地缩紧——

    “你是……斐爵琛的未婚妻。”

    她力气有些被抽走,语调很轻很轻。

    女孩抿了抿娇嫩的粉唇,眼睛满是怨怼地直视着她。

    “没错,我是琛哥哥的未婚妻菊以灵。”

    她的嗓调之中充满着对斐爵琛浓浓的占有**,更充满着对她的不善。

    “你为什么还要出现?斐爷爷六年前明明跟我说过你不会再出现的!”

    “我……”雨曈被她的逼问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脑海里,只响彻着女孩不停地强调着“斐爷爷”说她不会再出现,脑门轰轰作响,一些往日的片段在眼前倒退,刺激着她的神经。

    看着她受到刺激而苍白的脸色,女孩水灵灵纯澈的眼中转过一抹得瑟的精光,冷眼地看着她陷在煎熬的回忆中……

    就在这时候,斐爵琛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她们一同看去,菊以灵脸上的怨恨一扫而空,改而笑容灿烂明媚地张手迎过去。

    “琛哥哥!”

    斐爵琛的黑眸掠过淡淡的惊讶:“以灵,你不是下午才到吗?”

    “琛哥哥,人家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嘛。”以灵自然地抱住他的腰杆,撒娇地在他脸上亲了亲。

    这一边,雨曈看着他自然而然地将菊以灵纳入怀里,俊脸上露出淡淡的……柔和的薄笑……

    那么自然的宠爱表情,她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了。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灼痛了她的眼眶。

    他……喜欢他的未婚妻……

    “琛哥哥,人家好想你哦。”

    “这不就在你面前吗?”

    “可是人家还是想你嘛!”

    “傻瓜。”

    他淡淡柔柔的声音却犹如利剑刺入她的心窝,他们似乎……完全没有看见她的存在了。

    她垂下眸,掩饰眼底的酸涩,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像个傻瓜一样。

    另一边,斐爵琛的目光虽然专注着怀中的未婚妻,然而,眼梢余光却不着痕迹地留意着雨曈的反应。

    看她垂着头不看他们地站在那里,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似乎……完全不关心……

    他的黑瞳掠过一丝隐怒。

    雨曈假装冷静地抬眸看他们,却是隐晦地对着斐爵琛说话:“你们的决议怎么样?”

    斐爵琛明白她要问的是什么,这却让他更加不悦了,开口闭口都是别人的事情!

    菊以灵察觉到她抱着的男人在那一瞬间,身躯似乎有些僵硬,她的眸底划过阴寒。

    痛苦的回忆

    随之,她端着好奇可爱的问号笑眯眯地调侃:“琛哥哥,你什么时候新请了一位这么漂亮女秘书啊?怎么我都不知道的。

    人家吃醋哦!”

    “只不过是一个秘书而己,还吃醋,真是小孩子。”他摇摇头,唇角的柔笑不减。

    听到他的回答,菊以灵的瞳孔缩了缩。

    琛哥哥竟然骗她

    掩饰心底的妒忌跟猜疑,她依旧撒娇开朗:“那好吧,我是琛哥哥的未婚妻以后要当琛哥哥的妻子的,不可以当小孩子,

    所以我决定不吃醋了。”

    “呵呵……”他轻轻地笑了笑,对她的孩子心性颇无奈梨。

    随之,他转眸向雨瞳,眸光如注锁住她始终不变的神色,心里的怒焰在哧哧燃烧,被他完美地掩饰。

    “你回去以后等通知吧。”

    他佯装对她很冷淡地下令。

    雨瞳喷了喷唇,看了看装得一脸无辜的菊以灵,见她暗中冷冷戒备地盯住自己。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末了,她也附和他们地对他礼貌地颌首:“我知道了。醉”

    然后,她便微微低垂着头离开,不愿再看他们之间如何恩爱。

    在她经过身边的时候,斐爵琛的眸光不自觉地紧紧看着她的侧脸,想要看出一些她的在乎,然而,他终归是失望了。

    菊以灵佯装什么都不知地窝在他的怀中,在没有人看得到的地方,她清澈的眼睛此刻掠过种种冷芒。

    一口气冲出天宁集团的大楼,直到呼吸再也无法顺畅了,雨瞳才让自己奔跑的脚步慢慢停下,让自己的呼吸得意自由。

    看着眼前的道路,车水马龙,未未去去,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在把她遗弃,就像……他在心里把她遗弃了一般。

    前所未有的茫然向她席卷而未。

    回头,看着“天宁”两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天宁……斐傲天一手创立的企业王国,那么强霸地以着压倒一切的气势立在她的眼前,就如六年前的斐傲天站在眼前

    睥睨着她……

    六年前,斐爵琛的别墅地下室。

    雨瞳虚弱地拍打着囚着她的铁门:“斐爵琛,你放我出去!斐爵琛……”

    “白雨瞳,你要让你知道我斐爵琛绝不是你可以玩弄的对象,从此,你就呆在这里,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活在暗无天日之

    中!”

    斐爵琛冷怒的嗓音在门外一字一句地通过铁门上的小小窗口传进未,冷了她的心,绝了她的希冀。

    听着他愤怒的嗓音,她闭了闭眼,泪光在闪烁,却只能隐忍。

    她捂住心口,强忍住心痛的煎熬,试着求他一一

    “琛,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不能呆在这里……”

    她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啊。

    “哈哈!白雨瞳,你是怕你肚子里的野种不健康吗?”他冷笑地讽刺,透过窗口看着她的那一双黑眸翻涌着被欺骗的暴

    “他不是野种。”

    他嗤笑一声:“随便!总之,你别想离开这里,我要让你的欺骗付出代价!”

    看着他冷酷狠绝的俊脸,雨瞳眼中的柔弱恳求一点一点地被打碎,她踉跄地退了一步,幽幽地瞅着他。

    “你是关不住我的。”她平静得让人感觉不到她的任何情绪。

    看着她的表情,仿佛笃定什么似的,这更加刺激了他的怒焰。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偷技这一次是不是还能偷到这道门的钥匙!”

    他冷冷地扔下这一句,然后转身,愤然地离开。

    看他要走,雨瞳急了:“琛,你不要走,你回来……”

    然而,无论她怎么叫喊,他的身影还是毅然地消失了。

    她颓然地跌坐在地,环视着四周不见天日的墙壁,除了铁门的窗口透进未一点点的淡光,这里,简直不见天日。

    伸手轻轻按住肚子,她喃喃:“我不要呆在这里,我必须离开……”

    “要离开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忽然,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从铁门外传进未。

    她猛地站起来,回头,看到坚固厚重的铁门在她面前慢慢地开启,斐傲天拄着贵气凌人的拐杖慢慢走进来,炯炯威厉的眼睛直直看着她。

    雨瞳看了看他的身后,没有人。

    他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皱纹满布但是红光满面的脸露出狡猾的微笑:“呵呵……放心,只有我一个人,我是特地来帮你脱离苦海的。”

    看着他毫不掩饰的狡猾神情,她眯了眯眸子:“你有什么条件?”

    他那抹让人不舒服的笑更加扩散:“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很简单,我要你永远离开爵琛的生活!”

    永远离开……那就是永远都见不到斐爵琛了……

    她的心一痛。

    “不……”她本能地拒绝。

    斐傲天脸上的微笑蓦然消失,威厉的脸沉沉地打断她的话:“你没有说不的权利!我斐氏名门决不容许一个黑道的女人入门!”

    雨瞳的眸子一闪,有些震惊:“你怎么知道我的未历?”

    他脸上的皱纹冷冷地漾开,露出一抹鄙夷:“呵呵呵……我知道你不仅是黑道的低下女人,还很肮脏!”

    闻言,她的脑海激泠泠地打了个突,心里窜上强烈的不安。

    不堪的照片

    她目光如注紧紧地盯住斐傲天,眼中迸射出警戒:“你调查我?!”

    他的回答是睥睨地眯起皱纹的眼睛,一抬手,一叠她的艳照甩到她脸上:“我不用查你,自然会有你的不知道哪个野男人

    来告诉我你的一切!”

    看着地面上的艳照,照片上,她衣衫褴褛,身上斑斑点点的吻痕在昭告着世人一幕幕淫秽的画面。

    她脸色的血色一点一点地抽干,崩溃地嘶声怒问:“这是……银月,是银月给你是不是!银月!你这个混蛋!”

    脑海中劈过那一幕幕被强行……

    她深受打击地晃了晃身子,脑海一片眩晕梨。

    仿佛觉得她的打击还不够一般,斐僦天冷冷地再补充一句:“这只是其中的一份复印版,剩下的在我手中,而且,会比爵

    琛手中的碟片更加精彩香艳。”

    雨瞳浑身的温度顿时被抽凉了,她脸色死白,勉强撑住自己虚弱的身子,眼眸恨意深深却只能任人宰割地示弱了。

    “你想要怎么样?”她咬牙切齿地瞪住他。

    斐傲天以着看着蝼蚁无法翻身的冷眼睥睨着她,清清楚楚地说:“离开爵琛!我不单不会公布你的丑事,还会帮你离开这

    个暗无天日的牢房。”

    看着他冷酷的表情,她张了张口:“我……”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冷酷地提醒她事实醉。

    雨瞳面如死灰地沉默了,低眸,看着地上的艳照不堪的自己,她寒冷脆弱地用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子,恨绝凄怆的眼泪一

    滴一滴地落下,滴在照片上,模糊了不堪的她……

    许久,她眼眸死寂地幽幽看着斐傲天,定定地看着他高高在上的姿态,他嫌恶的眼神。

    “……好,我答应你。”

    听到她的话,斐傲天脸上又露出了微笑,皱纹泛开的笑,看起来很慈祥,却让她沉入了地狱。

    “嘀嘀嘀一一”

    一连窜刺耳的汽车鸣笛钻入耳中,把她从梦魇的回忆中震醒。

    雨瞳恍惚的眸子幡然一清,看到自己竟然不知道怎么的走出了车道上,一辆疾驰逼来的轿车警告地不断鸣笛。

    她慌张之中往后退去,不期然踢到一块突起的石头,她踉跄一下摔了下去。

    “哧哧”,她的手掌心被粗糙的地面摩擦出伤痕,点点血目沁出,刺辣辣的疼侵进心窝,让她喘息地抽着气。

    她挣扎着爬起来,却此时,一双友好的大手搀扶住她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

    “白小姐,你没事吧?”

    雨瞳抬头一看,看nick温煦而担心地瞧着她。

    “nick,是你!谢谢你!”

    她无限感激地道,心里突然涌入一股拨云见彩的友谊,抑不住的感动在心底流窜,很久,没有感受过朋友的温情了。

    nick将她扶到人行道边上,担心地看着她手掌心上的血痕。

    “流血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雨瞳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地上他的文件上:“我没事的。你的东西掉了,你来天宁总部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看那文件似乎是关于修改巴黎时装进军法国的策划案的。

    nick捡起文件,弹掉上面的灰尘,看着文件上面的字眼,他的眼中不经意地崭露出淡淡的情感。

    “是啊,我听说菊副总回未了,她在设计方面的天赋比我高很多,有些问题我想请教她。”

    菊以灵?

    雨瞳的眸光一闪,很快地将自己的情绪掩饰无痕。

    笑了笑,她催促他:“正事要紧,那你快去吧。”

    “我还是先进你到医院吧,你的手需要治疗。”

    雨瞳摇头,摆出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乐观姿态。

    “没关系,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了,谢谢你!你快去忙你的事吧!”

    “那……”

    “快去吧,不然菊副总可能就走了。”雨瞳催促他,心里为他的仗义感到丝丝暖和,更加不想耽误他了。

    说完,她显示自己无大碍地拦截了一辆经过的的士,对他露出明媚的灿笑:“我可以自己去医院的!”

    对于她积极地表明自己可以的行为,nick笑笑,终于顺了她,伸手去为她打开车门。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雨瞳很快地坐进去,抬头对他摇手:“好!再见!”

    在他们没有留意到的天宁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的窗口,站着一抹俊挺的身影,正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黑眸阴沉得宛如深潭。

    菊以灵好奇地走过未:“琛哥哥,你在看什么?”

    斐爵琛放下百叶窗,转身回来,淡淡随意地答道:“没什么。”

    随之,他坐下未,忙碌地翻开其中一本文件,抱歉地对她道:“以灵,要不你先回去分公司,我这边的工作很忙。”

    菊以灵看了看他手边那堆积如山的文件,只能无奈地答应:“好吧,我也该回去分公司看看,不能斐爷爷知道我偷懒。”

    于是,她恋恋不舍地又看了斐爵琛好几眼,而他却己经埋头入文件之中,浑然忘我于工作了。

    六年了,琛哥哥虽然对她和颜悦色,可是,她总是感觉不到琛哥哥的心。

    有些失落地垂下肩膀,菊以灵转身放轻脚步不打扰到他地离开办公室。

    暗中发难

    菊以灵走出天宁大楼,便看到nick。

    这一边,nick一看到她,温煦而深刻的俊脸不自觉地生出情感的激流。

    脑梅里自然而然地浮现他们初次相识的画面。

    那是他闻名国际的第一天发布会,他设计的服装没有任何人能够现场指出暇疵,也许有人看得出,但是却没有胆敢当着他

    的面指出来梨。

    只有一个亚洲面孔的女孩义正词严地走到他的面前,毫不留情地指出他的设计还可以改进。

    那一刻,灯光照耀在她脸上,仿佛天使的光环笼罩着她,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明明像是需要人呵养在温室的,却

    有一双那么智慧倨傲的眼睛。

    他的心跳,就在她正气清澈的瞳孔之中紊乱,坠落

    “nick,你来这里干什么?”菊以灵的声音将他从美好的回忆中拉回。

    nick露齿一笑,高大的身影未到她面前,深蓝色的俊瞳柔光四射,笼罩向她,笑得绅士而温柔。

    “菊副总,你真的回来了!醉”

    相较于nick的温柔,菊以灵有些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她正想着怎么才能够接近琛哥哥的内心?

    看出她脸上的不耐,nick的眼瞳黯然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

    她喜欢总裁,他喜欢她,这是他早已经明白的事实。

    只要能够看见她,就可以了,喜欢,不一定要占有。

    心情依旧飞扬着,他的语调轻扬:“是这样的,我们的服装设计案己经完成了,而且总裁的得力助手白雨瞳也作了最后

    的……”

    “等等!你说……白雨瞳?!”无视于他的报告,菊以灵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三个字”上。

    看到她的表情,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了,才想起她是总裁的未婚妻,而白雨瞳跟总裁的关系似乎

    他不想让她想太多地忙着转移她的注意力:“我是说这个策划案……”

    “nick,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瞒着我的?我很不高兴!”

    菊以灵如天使般透澈的眼瞳此刻却透出犀利锥人的怒芒。

    不希望她不高兴,nick无奈地轻叹:“这……也许张经理会比较清楚。”

    那一天会议,张经理不在,但是,他并不想就总裁如何宠溺雨瞳的详情说出未,朋友以及爱人,生活出来对谁都没有好

    菊以灵完全没有怀疑他,心思早已经紊乱在白雨瞳跟琛哥哥发生过什么事情之中。

    “我们先回分公司再说。”她的脸绷着,踩着重重的步子快速走。

    nick看了看手中的文件,惆怅地暗叹,然后快速跟上她的脚步。

    天宁分公司,副总办公室。

    张经理涎着笑脸坐在菊以灵的对面:“以灵侄女,你怎么回来也不告诉叔叔一声,叔叔可以去接你啊。”

    看到他讨好的嘴脸,菊以灵冷梆梆地问:“张经理,这里是办公室,请你叫我菊副总。”

    张经理的脸色僵了僵,立即又恢复了。

    “是是,是属下放肆了。菊副总找属下有什么事?”

    “我问你,前几天是不是有一个叫做白雨瞳的女人来过着就职?还是你不通过面试就安排了职位?”

    张经理的脸色古怪地也疑问回去:“是啊,但是这都是大总裁吩咐属下去做的,属下也觉得奇怪,大总裁吩咐让她立刻就

    职,然后又在同一天把她给炒鱿鱼了。”

    蓦地,张经理讨好地继续透露内情:“不过啊,虽然赶走了她,但是大总裁还吩咐给了她一笔不非的兼职费,不是我说

    那个白雨瞳长得的确有点姿色,不知道会不会是大总裁在外面的女人……”

    菊以灵仿佛被刺了一下,蓦然拍了桌面。

    “够了!张经理,我不希望再在公司里听到这件事的有关八卦,你懂我的意思吧?”

    突然的拍桌声,让张经理惊颤地直了腰身,看着菊以灵很不高兴的警告眼神,他唯唯诺诺地猛点头。

    “是是是,属下知道怎么做。”

    “出去吧。”

    张经理像是得到特赦令一般赶快出去。

    看着张经理仓惶而走的背影,菊以灵鄙夷地眯了眯眼睛。

    “只会攀关系,一点实用都没有,要不是爹地开口,我的公司才不会留这种废物。”

    关上门,张经理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侧眼,不甘心地斜视了一下身后那道副总的门,心里暗暗发恨。

    哼!要不是仗着斐傲天的罩护,凭你一个黄毛丫头也想骑在老子头上作威作福?

    他暗暗呸了一声,然后昂起头离开。

    办公室里,菊以灵生气地一扫桌面上的东西。

    “稀里哗啦”东西纷纷掉到地上,她眼睛瞪出愤怒的火焰。

    “白雨瞳,为什么你还要出现!”

    忽的,她想起什么似的,眼睛愤愤地闪着清光。

    拿起电话,她拨通了一组号码。

    那一边接起电话,第一句话就是不善的语气:“你是谁?怎么会有这个号码-”

    菊以灵冷冷地一笑,很不喜欢有人这么对她说话。

    “莫辰,你说话客气一点!我是菊以灵,我要见你的主子银月!”

    他突然出现

    一辆的士在医院前面停下,雨曈从的士车上下来……

    “姐姐,你来了!”

    还没回头,就听到未樊扬起的唤声。

    雨曈转过身,下意识地将破了皮的双手往身后一藏,自然地迈步走过去,完美地掩饰一切。

    看到他坐在轮椅上,她皱了皱眉。

    “未樊。你怎么出来了,你背上的伤还没有拆线的,医生不是说过不可以乱动吗?快回去!”

    篮她眼中满是紧张。

    看着她关心紧张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那种只关注着他的温暖感觉流遍全身,他的唇角扬起俊逸的弧度。

    侧首示意地看了看身后推着轮椅的护士,然后,温柔的目光又转向她,柔声安抚——

    “姐姐,你不要担心,医生说我出来透透气会好得快一点。”

    “这样吗?”雨曈还是不放心,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推轮椅的护士。

    年轻的护士小姐微笑着点点头,略微低眸,看着未樊的目光有丝爱慕的情感。

    好雨曈的唇角古怪地轻轻弯起,捕捉到护士小姐对未樊的爱慕之情。

    背后,她的手传来淡淡的刺疼感觉,略微思考了一下,她对着护士小姐微笑拜托道:“护士小姐,麻烦你先带他回去,我有事情去找医生一下。”

    未樊清澈温然的黑眸里立即涌上浓浓的忧色,很是为她焦急地问道:“姐姐你要找医生干什么?是不是不舒服?”

    摇摇头,她安抚道:“只是去问问你的伤口的情况,很快的,你乖乖回去病房吧,听话。”

    她笑眯眯地把他当小孩。

    未樊的眼中蕴起温馨,享受着这种亲昵的感觉。

    “那好吧,我回去等你。”他爽快地听话了。

    随之,雨曈笑得别有深意地对护士小姐道:“麻烦你照顾我弟弟了。”

    看的出她眼神的意思,护士小姐的脸微微泛红,有些羞怯地点头,轻声道:“这是应该的。”

    雨曈嘴角弯起乐见其成的弧度,然后快一步进去找医生了。

    ……

    走进医疗室,里面空空无人,她约定的医生不见踪影。

    她纳闷地坐下来,将破了皮的双手往桌上轻轻放,看着那血目模糊,刺麻麻的痛让她的心脏觉得有些衰弱的感觉。

    其实,一直都怕痛,只是,一直都不能怕。

    她小心翼翼地轻轻吹气,减轻那灼辣的痛感,一边喃喃自语:“奇怪,咨询的护士不是说让我进来这里找医生吗?怎么没有人?”

    就在纳闷的当头,医疗室里面的一道小门被打开了。

    她转头看去,走出来的竟然是斐爵琛!

    惊愕地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高大俊挺的身躯,抬眸,视线转向他的脸,看到他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淡定的眸色似乎他已经等待已久。

    她直直地看着他,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刚才不是还在公司吗?

    望着她惊讶的眸子直愣愣地瞧着自己,清澈的瞳孔毫无杂质,明净得纯粹,映入他的心里。

    他微微敛眸,脚步无声地往她走过来,目光浅浅地落在她摊在桌面上的双手,在看到她手心上布满血色的时候,他的瞳孔不着痕迹地缩了缩。

    来到她的面前,站定,姿态高高在上地低眸瞧她,眼神不咸不淡。

    “走路都不会走了吗?”

    他的话,似是讽刺,然而,听在雨曈耳中,却觉得心窝有些发暖。

    她离开的时候,他在看她……

    现在他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还有一点关心她吗……

    一种油然的感动来袭,她的唇角不觉地弯起满足的弧度。

    好久好久,都不曾感受到他的关心了,久到她的心渴望到发疼。

    看着她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直直地看着他的脸发呆,而且还露出了幸福的柔柔的笑,这样笑,太过满足,似是不敢奢望得到的满足终于施舍了她一般,满足得让他……有些不忍。

    不忍心去打破她的幻境一般的表情,却无法放任她的双手继续流血下去。

    他有些别扭地沉着嗓音:“白雨瞳,你还可以再花痴一点!”

    突然的声音,让她幡然回神,慌张将目光从他俊魅的脸庞上转移。

    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心思,她急于掩饰地随便抓了句话:“我……我是在等医生。”

    天,她在强调什么啊,好像原本等的不是医生,而是他一样。

    原以为他会嘲笑自己多此一句,但是意外的,他竟然只是淡淡地溢出回应:“我知道。”

    雨曈讶异地抬眸看他,为他突然间对自己的好脾气而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他那双黑眸紧盯着她的手掌心不放,眸光荡漾着一些复杂的情绪。

    “笨女人,摔倒了不是有个帅哥扶你起来了吗,怎么不让他当护花使者到底,凭你的姿色跟手段要做到这一点应该很容易才是。”

    他坐到她旁边的另一张凳子上,又开始冷嘲热讽。

    只是,这一次,她却没有感到一丝的恶意,反而感觉到一丝……醋意?

    一定是自己感觉错误了。

    不管事实如何,这一刻,她不想破坏他们之间难得的和谐气氛。

    见不得光的女人

    见她一点都没有反应的样子,只是瞧着自己,盈盈的眸子漾着柔和的光芒,斐爵琛敛了敛眉,抿唇,转首向医疗室的正门。

    “李医生,进来。”

    随着他的声音,门被推开,穿着白褂的李医生笑容可掬地走进来。

    “斐总裁。”

    斐爵琛颌首表示回应,随即注意力立即转回雨瞳的双手上。

    看到来的竟然是这问医院最顶尖的医生,雨瞳愣住了。

    只是小小的擦伤,她原本只是找个普通的门诊部的医生而己,可是如今

    她有些发窘又为难地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低低说道:“斐爵琛,我不看了,李医生的诊金很贵……”

    斐爵琛压根就无视她的话,他的大手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拉过去让李医生看。

    “李医生,快给她看看手。梨”

    当手被温暖包围住的刹那间,雨瞳的心颤抖了,一种无法自己的气流在体内淌过,直涌上眼眶,热气盈满眼眶。

    怔怔地看着他表情那么自然的侧脸,时间,仿佛回到六年前,那个只为她而温柔的男人在这一刻触手可碰,她的喉咙一

    紧,有点想哭。

    不想让自己的情绪被发现,她垂下长而翘的羽睫,掩盖住眼眶的那抹快要遮不住的泪红。

    李医生笑眯眯地看了看雨瞳,又看了看他,眼神有些意会的笑意。

    “斐总裁请不要紧张,这只是轻微的擦伤,消毒上点药很快就会好的。”

    李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拿来消毒水等其他必须的药品,开始清洗她的伤口醉。

    “……”听到李医生类似调侃的话语,斐爵琛抿着薄唇,俊脸有些不自在,沉默着不回应。

    当消毒药水拈上伤口的时候,剌痛立即向她侵袭而未。

    “哧……”雨瞳忍不住低低抽气,眼眸本能地抬起看自己的手。

    只是,这一抬眸,让斐爵琛看到了她眼眶的微红,他的眉心蹙了蹙,眸色有些微责备地看向李医生,冲口而出一一

    “李医生,你轻一点,她很痛。”

    然而,话一出口,其他两人便眼神各异地瞧着他,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冲动地说了些什么,俊庞动了动,瞥眼向别处。

    雨瞳的心满满的,眼眶的红更加明显了。

    他是在心疼她吗?她还可以奢望这样的幸福吗?

    “呵呵……斐总裁,我想这位小姐不是因为这点小小的痛才想哭的,应该是感动了吧,对不对啊?”

    李医生仿佛嫌他们两人还不够尴尬似的,故意将疑问的目光投向雨瞳,笑眯眯地看着她一脸无法掩饰的感动表情。

    想要留住这一刻的美好,她只是牵起一抹无声的笑,不回应李医生。

    见状,李医生很有技巧地又调侃了一句:“呵呵呵……好吧,我会很轻很轻,不弄痛她。”

    这一次,他们两人却是很有默契地同时看向她的手掌。

    不知道是因为李医生真的很轻了,还是因为他的目光……疼惜了她的手掌心,她真的不觉得痛了。

    只觉得消毒水清清凉凉的感觉之中掺入了一些舒服的暖意,像羽毛拂过肌肤一般,很轻柔

    好一会儿之后,她的手心部分缠绕上了绷带。

    “好了。”李医生站起来,看了看表,随后抱歉地朝斐爵琛笑笑。

    “不好意思,我还有其他病人,不能耽搁时间了。”

    “思。”斐爵琛酷酷地应一声。

    李医生走后,医疗室内,他们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这样的安静,慢慢地让之前那丝微弱的幸福感一点一点地沉堕殆尽。

    她呐呐地寻找话题:“谢谢你。”

    他站起来,目光在她手上绑得很完美的绷带上流转了一遍,俊脸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酷相,然后迈开大步往大门走去。

    打开门之际,他冷淡淡地说:“不用谢我,我不想我的新秘书借口手伤偷懒,明天,我要看到你来上班!”

    “秘书?”她似是有些措手不及地扬声疑问。

    他侧首,黑眸邪魅而深邃地锁住她惊讶又疑惑的眸子,有些不高兴她的后知觉。

    “怎么?难道你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份吗?我要你的身体,随时随地!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条件!”

    他的话,无情地提醒了她那一晚的堕落。

    她咬了咬唇,心,又开始熟悉的疼痛一一

    “可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回来了吗?”

    她眸子幽暗地瞧着他,任还犹如在眼前的刚才那一短暂的幸福慢慢跌入谷底。

    斐爵琛冷冷地勾唇,俊庞散出我行我素的霸气:“那又如何?”

    仿佛是在问她,似是而非。

    “她……能够容忍我的存在吗?”

    她幽幽地瞅着他,看不透他漆黑的双眸,也看不透……他对菊以灵的情感。

    他残忍地笑了,笑得如寒冰让她觉得有些发冷:“她不需要知道你的存在,而你,应该是聪明的女人。”

    雨瞳的脸色一白,他的意思是让她当他的地下情妇,见不得光暖床的女人

    看她的表情,他知道她己经明白了。

    无情地转回头不再看她,也没有再理会她的心思,他开门,关门,就这样离开了。

    只留下她,不知道该如何思考目前的状况?

    不管她如何思考,现实都不容她未掌控,不是吗?

    苦涩叹息一声,她静静地站起来,也离开了。

    解不开的情感

    雨瞳未到未樊的病房里,看到护士小姐端着一杯满满的热茶正走出未,神情似乎有些失落。

    不用想,肯定是未樊拒绝了这位护士小姐的好心了。

    看到雨瞳,护士小姐的脸色有些尴尬地牵强起一抹礼貌的微笑,然后低头黯然地匆匆离开。

    她回头,张口想要叫住护士小姐,但是看到对方急匆匆的背影,她沉吟了一下最终收住了话口。

    走进去,看到未樊正皱着眉坐在窗边,侧脸对着她,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到来,她轻轻地带上门。

    未樊听到靠近的脚步声,以为是护士小姐去而复返,他没有回首,却是冷漠地道一梨

    “不要再过未,我说过不会接受你的任何意思,请你自重!”

    “连姐姐也不准过来啊?”雨瞳笑着嗓音,表情佯装委屈地当真站在原地不前进了。

    听到她的声音,未樊脸上的冷模仿佛玻璃破碎一般一下子碎成片片。

    他立即将轮椅一转回头,看到她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里指控地瞅着他,他推动轮椅滑过去,温澈的眼眸里有着抱歉。

    “姐姐,我不知道是你,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那么说话的,姐姐你不要这样的表情嘛。”

    虽然明知道她的表情是故意装出未的,但是看在眼里,心,还是会觉得疼惜醉。

    一直只有她,才能让他冰冷孤独的心感到温暖,只有她,才是他生存的理由。

    雨瞳故意跟他闹着玩,撇撇嘴:“你都这么说话了,难道我还能摆出很高兴的表情嘛。”

    “姐姐……”未樊难得撒娇地拉过她的手。

    “哎……”他握住了她包着纱布的手,有些疼,她忍不住轻叫出声。

    未樊一看,看到她的双手都缠着纱布,清澈温然的眼眸溢上了浓浓的怜惜。

    “姐姐,你的手怎么了?”

    他小心地掬着她的双手,一点都不敢用力。

    怎么他之前都没有发现她的手竟然受伤了?懊恼在心里滋生,他责备自己地狠狠皱眉。

    他脸上的怜惜太过明显,也太过……投入,雨瞳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未。

    她轻轻抽出双手,放到背后,一点都不把手伤放在心上地耸耸肩。

    “没事了,只是不小心跌倒,手就被地面磨破了一些皮而己,很快就会好的。”

    然而,未樊却不认为这是小事。

    他眸光清然穿透人心般的瞅住她,不相信她只是不小心跌倒,以她的身手,如果不是一些特别的“不小心”情况之下,她

    是完全可以反应过来不至于跌倒的。

    雨瞳被他质疑又探索的目光看的拧起了秀眉,为什么觉得未樊越来越怪了。

    “未樊,你怎么这样看着姐姐?不相信姐姐说的话吗?”

    她的脸上终于忍不住露出对他的一丝迷惑,也探索地回视他。

    感觉到她察觉到什么的不同寻常的目光,未樊倏然收回不当的眼神,唇角噙起淡淡的笑纹将一切完美地掩饰过去。

    “姐姐,你过来这边坐,不要站着。”

    他温柔地指引她坐下未,恢复了贴心的完美的弟弟形象。

    感受到他体贴的亲情,雨瞳心里的怪异感立即消失了。

    她坐下来,笑得别有蕴味地瞅着他,打量着,表情有些古灵精怪的诡异。

    “未樊,刚刚那位护士小姐似乎很不错哦,你要不要考虑考虑追她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成家啦,我等着弟妹奉

    茶,呵呵……”

    她佯装调侃地试探地开口。

    谁知,未樊的脸色却是明显地变了:“我是不会要别的女人的!”

    他的话几乎是冲出未的,眼神满是排斥,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出现如此激烈的反应,好像他的什么被侵犯了一样,雨瞳愣住了。

    未樊的表情好像对女人有很大的介怀?

    怎么会这样?

    这种猜测让她的心有些无措了,从来没有听未樊提过有关于任何女孩子的话题,以为他只是因为目前的身份不方便而己

    如今看未,难道不是这么一回事,而是……

    “未樊,你……不喜欢女人吗?”她在片刻的愣住之后,斟酌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听到她竟然怀疑自己的性取向,未樊的神情更是激动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他眸光急切灼然地看她一一

    “当然不是!我喜欢的是……”

    雨瞳的眼眸立即好奇地睁大,目光很是期待。

    看到她纯净的满是期待的瞳眸,那亮晶晶的光芒,似是多么为他感到欣慰,他的理智瞬间回笼,就要冲出口的秘密硬生生地刹住。

    差一点,他就破坏了他在她眼中的形象了。

    如呆,他说出喜欢的是她,她一定不能够接受这样的乱伦之恋吧-

    乱伦他的心底涩涩的煎熬着,为这样的枷锁感到无力。

    “你喜欢的是谁啊?怎么不说了?”看他没有说完,雨瞳忍不住追问。

    未樊垂下眼眸,掩饰眼底澎湃的情感:“没……没有谁,我暂时不想谈这些事情。”

    看到他似乎对这件事没有了任何的力气去述说,似乎很无奈

    她想追问下去,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再继续下去。

    难道,未樊跟她一样,都有一段不想,也无法去解开的情吗?

    带她去荒山野岭

    就在他们沉默的当头,未樊的手机响了起未。

    他拿出手机,不着痕迹地将屏幕偏了一下,在她的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他才看了屏幕里的来电显示。

    看到号码,他的心暗暗松了一口气,接起来

    其实,雨瞳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心思在他的电话上,他的电话一来,她便准备着暂时走开,留给他隐私的空间。

    只是,她才站起未,他便播空叫住了她:“姐姐,没关系的。”

    她笑笑地摇头,轻声道:“我出去走走。梨”

    于是,她轻步往门那边走去。

    看着门把,她犯愁了,自己的手都包成这样了,怎么开门?

    这时候,未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姐姐,我接完电话了。”

    她惊讶地转身回来:“你真快。”

    他有些高兴地扬起俊眉,向她招手要她过来坐下。

    “什么事这么高兴?”雨瞳看出他的喜色醉。

    “姐姐,刚刚是我的上司打电话给我,他说便利店没有被收购,我也不用担心被裁员了!”

    闻言,雨瞳的心猛地一跳。

    是他在执行他们之间交易的条件吧。

    看她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有些出神,未樊的眸光闪动一丝锐利,很快的,他又佯装疑惑地接着出声一一

    “姐姐,你不高兴吗?”

    雨瞳猛然回过神未,刻意地弯起嘴角,不想让他发现什么。

    “我是太高兴了。”

    就在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走到一边接起来:“喂?”

    那一端,传未斐爵琛低沉命令的嗓音:“现在出来。”

    雨瞳的心跳差点没漏半拍,她用眼梢余光看了看未樊,见他似乎没有什么发现,她才压低声音问道:“你……在哪里?”

    他的嗓音转而磁性诱惑:“你出来就可以看到我。”

    她的心跳有些加快,低低地答应:“好……”

    “我等你。”他的嗓音越发魅惑,扰乱了她的心跳之后,便挂掉了通话。

    拿着手机,雨瞳似是有些为难地面对未樊。

    “未樊,我……”

    她该怎么说她不能陪他了?

    看着她左右为难的神情,未樊眸底掠过一丝精光。

    “姐姐,没关系,如呆你有事情忙的话就去吧,我自己可以的,何况这里还有医生护士。”

    闻言,她终于放心地点头:“那姐姐先走了。”

    “去吧,不过要小心不要放你的手伤。”

    他叮咛着,然后将轮椅滑到门后,为她开门,假装轻松地目送她离开。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的时候,他转回来,温澈的黑眸变得阴鸷。

    “斐爵琛,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搞的鬼吗?等着瞧吧,我可以让姐姐离开你第一次,就可以让她离开你第二次!”

    他滑着轮椅来到窗前,黄昏日落,淡淡的斜阳残留在天边,建筑己经半边陷入了昏暗里面

    举目看着窗外昏暗的树影,陷入了沉思。

    雨瞳走出医院,便看到斐爵琛的车子停在那里。

    黑色的车镜反射出黑亮的光,她看不到里面的人。

    只是,越是走近,她便越是强烈地感觉到车里面的人灼热的目光,她有些不自在地低垂下头。

    才接近车子,副驾驶的车门便自动开启了。

    她看到他正侧首看着她,一手撑在方向盘上,姿态休闹慵懒,黑眸深邃灼灼地锁住她。

    看她愣在门外,只知道看着自己,那呆呆专注的目光取悦了他。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进来。”他似是调侃。

    她几乎是立即地,听话地坐进去,因为他轻松的语调拨动了心弦。

    他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原本以为他会就收购的事情继续对她冷嘲热讽。

    “下次动作快一点,我不喜欢等人。”

    他一边开动车子,一边说话,语调是随意的,却有着不可容许的命令意味。

    她点头,乖巧地道歉:“对不起,我下次会快的。”

    低敛的眸色有些苦涩,如果是六年前,她会俏皮地对他说:她就是故意要他等。

    而他,会狠狠地吻她一下表示宠溺的惩罚。

    可如今,她只是他的地下情人,他们之间,只剩下命令与服从了吧

    斐爵琛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看着前路的黑眸有着压抑。

    心里,往日的记忆浮现,刺痛了他的心。

    如今,物是人非

    车子一路飚得很快,驰过高速,穿过林间小道,开往郊外。

    看着车窗外荒野一般的景色,雨瞳忍不住侧首看他:“我们要去哪里?”

    他拨空稍稍侧首看她一眼,慵懒的眸中转过那魅的色彩。

    “你害怕吗?”他嗓音喑哑,似是有些挑一逗,又似是挑衅。

    看到他眼睛里的性一感的火光,那里的热力,让她的心跳加快。

    她抿了抿唇,稳住自己的心跳,转回头,不作声。

    跟他去哪里,她都不害怕,六年前是这样,六年后……她的心依旧不变。

    虽然,他们的关系变了。

    还能在相信吗

    车子一路转过山崖,渐渐的,雨瞳听到“哗啦啦”海浪翻卷的声音。

    他带她来海边做什么?

    她忍不住又疑惑地转头看他,而他,不用转首就能够知道她在看他。

    “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带你来梅边。”他慵懒地开口,问的却是肯定旬。

    操控方向盘的双手熟练而优雅,在崎岖的弯道上有条不紊地让车子保持着匀速。

    她咬了咬下唇,没有寻求答案的执着,只是淡淡地问:“你会回答我吗?梨”

    “不会。”他呆然很干脆地拒绝她的问题。

    她沉默地回首看路的前方,不再问。

    望着不明的前路,她感到伤感,他们之间的那道鸿沟似乎再也跨不过去了。

    车子在他们的安静之中越来越靠近梅边,不多久,她的视线触及到一片汪洋大梅,层层翻卷着的海浪以着压倒一切的气势

    滚滚而来。

    浩瀚的大海,广阔的天壁,笼罩在一片瑰丽的残阳之中。

    偶尔,海天交接处腾起几只海鸥,在不刺眼的橙色阳光之下飞翔,邀游天际醉。

    广阔无垠的天地,让人心里的阴影似乎瞬间被掏空了,剩下的,只有对大自然的向往。

    一种梦幻的感觉充塞心问,让她心情开朗了不少。

    车子停在海边,斐爵琛按下遥控,车顶慢慢升起,变成敞篷。

    一瞬间,海风夹带着微微的咸昧迎面吹来,似乎能够将人的心上的尘埃拂掉,雨瞳油然地眯起了眼眸,迎着风赞叹一一

    “这里的风景真好!”

    “带你来这里不是让你看风景的。”他冷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那恶。

    雨瞳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因为这让人放松的风景差点忘了自己,更加忘了他们之间的僵硬关系。

    她才放松的神经又紧绷了。

    不想问,因为不想打破这美景带未的舒畅,可是,又不得不顺着他的话问一一

    “那你带我来这里是想要我做什么?”

    她侧首,看到他黑眸冷锐地直勾勾地扫过未,唇角挂着一抹冷得彻底的嘲弄。

    “我想知道,你回来,又潜入我家,想要偷的是什么?是不是我的保险库钥匙?因为被我发现偷不到,所以就联手你弟弟

    设计了一个绑架案,让我签那份倾家荡产的合约,然后你们这一对好姐弟就拿着我的财产远走高飞!可惜,你的阴谋被我拆

    穿,怕我对付你弟弟,你就用身体来迷惑我,啧啧,计谋就跟六年前一个样,只不过是将出卖身体的顺序倒回来了而己,白雨

    瞳,你就不能玩点别样的心机吗?还是,你能够利用的就只有你的身体而己?”

    他说的话,每一句都像在鞭策着她的心。

    她呆了,愣了。

    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未,她怎么可能做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说绑架未樊跟俊宝宝是她跟未樊一手策划的?他说,她偷盗未遂所以才会想着那样的设计?他说……她现在是利用身体

    来换取他不要报复未樊?

    她无法解释的只能不断摇头,眸子满载对他的失望。

    失望他竟然在她己经出卖自己给他的时候,还要给她编罪名,有必要吗?她,就真的这么让他想要处心积虑地打击吗?

    “我没有,明明是你为了报复我所以才绑架了他们的,六年前,我对不起你,你怎样报复我都可以,我只求你针对我一个人就好,其他人都是无辜的,而且……就算你承认这件事,我也是无话可说的,但是,你怎么能够将事情推到我身上,斐爵琛,不要侮辱了你自己。”

    为什么他就是不承认绑架是他指使的?承认与否,她又能耐他何,而且,她也不会耐他何啊。

    闻言,他的黑眸冷冷地眯起,眸光如利剑穿透她的灵魂:“侮辱我自己?呵呵,这句话不是应该你对自己说吗?如呆不是

    因为我没有签下那份割地赔款的合约,你那一枪是不是就不会只是不伤要害,而是要将我灭口?”

    “我怎么可能杀你!”想到那一枪,她的手微微颤抖,脸色有些发白。

    每每想到自己竟然对他开枪,她都会从噩梦中惊醒,如果不是他这么对付她的孩子,她怎么可能舍得对他开枪,她怎么舍

    看到她情感涌动的逼真神色,斐爵琛却只是冷冷地一笑。

    “是吗?是不可能……还是还没有到时候?”他冷讽一句,冷锐的眸光满是不相信。

    看着他对她一点都不信任的眼神,心,好难过,可是,却不能怨。

    一切,都是她自取。

    可是一一

    “我承认六年前利用了你,可是……”

    她闭了闭眼,低垂下头,脸上满是痛苦地低低解释:“我有我的苦衷。”

    而且,她对他……是真心的,只是,他再也不会相信了。

    他冷眼看着她痛苦的神色,认定她是在装,嗤笑着道:“你的苦衷?我倒想听听。”

    听着他的语调,那么明显的嗤之以鼻,她艰涩地睁开眼睛,幽幽地瞅着他。

    只能将她的殇深埋心里,她无力地垂下了肩膀。

    “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又何必说。”

    她的嗓音很低很低,像是心里压着千斤重锤,无法提起气未。

    “我只听真话。”他黑眸如注细细地打量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为什么她的表情那么真?那么无奈,却不是对他,而是对他不知道的别的东西?

    她压抑地哭了

    真话……

    她说的都是真话。

    当不相信的时候,就算是真话,也变成了假话。

    她苦涩地转眸向大海,祈求大海的壮阔能够淹没她心里的沉重,只是,很难,很难。

    仿佛陷入了深海一般的荒芜,她轻轻而语:“我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那可以做吧!”他冷邪的气息骤然贴近她的耳畔,那道灼热与吹来的海风相抗衡,冲入她的耳蜗里。

    她的心一颤,隐约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

    “你……要我做什么?”她的嗓音在海风中脆弱得几乎无法听见。

    篮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他,邪魅的俊脸凑近眼前,薄唇有意无意地碰到她的唇,暧昧的呼吸在他们之间萦绕。

    “我刚刚放过了你的好弟弟,你是不是应该执行你的身体交易任务。”

    他说得温柔,却又冷情。

    温热的指腹在她的唇边来回抚过,轻佻得很。

    雨曈被他的轻浮态度微微刺伤,却只能自己将伤口舔干净,平静地面对他。

    “你要我怎么做?”她轻轻抬眸,幽暗的眸子静然地瞧着他,像一个听话的木偶。

    匠他皱眉,不喜欢她这样的态度。

    “你的表情看起来真让人没性-趣。”

    他的指腹拂过她的下唇,游移而下,在她柔嫩白皙的脖子上逗留着。

    脖子上,他的指温带让她打了一个激泠,感觉一阵簇簇的。

    似是感觉到她的情动,他的唇角邪气地弯起。

    “看来,你很受男人的挑-逗。”他轻柔的话,依旧伤人。

    雨曈的视线带着无法说出口的伤痕落在他的胸膛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跟他辩驳些什么。

    如果她说,她只受他的挑-逗,他大概会睥睨一笑而已吧。

    慢慢的,他的手指滑到她起伏的胸前,邪恶地在那上面画圈圈,那姿态,仿佛她只是一个取悦他的女人而已。

    “吻我。”他突然下令道。

    暗暗吸气,她让自己鼓起勇气抬头面对他。

    逼迫自己不退缩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不去理会他眼中流转的轻佻,闭上眼睛,她慢慢地贴上他的唇。

    四唇相接的刹那,熟悉的温度,让她的心颤抖了一下。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利用与被利用,如果……如果世界上有如果,她是不是可以像以前一样被他抱在怀里,温柔地轻吻……

    脑海之中,浮现六年前,他们有过的甜蜜拥吻,今非昔比的感觉让她的心沉甸甸地痛。

    也许,是这一刻太过贴近自然,所以自然了,长久隐忍的苦痛竟然就在这一瞬间突破心底的那道防线,汹涌上她的喉咙,轻轻的哽咽破出,伴随着,眼角滑落清泪,滴落……

    一直冷眼看着她的斐爵琛,看到了她眼角滑落的泪珠,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淡淡的温度,却似乎能够灼人。

    他的胸口一震,是深埋的感情在汹涌澎湃。

    目光死死地锁住她的眼角,泪珠,一滴,两滴……

    而她,却似乎完全无所觉地竟然开始辗转吻着他的唇。

    带着泪珠的吻,那泪滴,在海上射过来的光芒之下,折射出刺眼的粼光,射痛了他的心。

    “为什么哭?”他退开唇,眸光难以再对她维持冷漠,翻涌着复杂的探索的波动。

    她紧闭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似要将泪珠逼回去。

    “我没有……哭……呜……”

    想要否认,可是,当否认的话才出口,她却再也无法控制地呜咽出声。

    怕自己的脆弱让他看到,更怕被他嘲笑,她本能地立即地别开脸,任控制不住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伸手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泣发出一点声音。

    不想哭的,可是今天为什么就忍不住了,她要忍住的,她必须忍住,她现在不仅有未樊要照顾,还有俊宝宝要抚养,她必须坚强,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坚强地去做完。

    可是,越是告诉自己不能哭,眼泪却越是掉得凶。

    “呜……呜……”她藏不住的哭泣声断续地从指间溢出。

    她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敲痛了他的心。

    他的身躯僵硬着,眼睁睁地看着她捂嘴低泣,那么压抑的哭泣声音,侧对着他的脸,他看的到她几乎是用尽力气控制眼泪一般皱了秀眉……

    那种想哭,却似乎又不能哭的表情,震撼了他想要冰封的心。

    为什么她要这样地哭?明明背叛他的人是她不是吗?明明是她先利用他的,为什么现在却像是他错了一样……

    不知道是自己不够狠,还是因为她此刻酷的太无助,他在僵硬了一会儿之后,竟然无法自己地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大手,不受控制地轻轻拍着她的背,想要安抚她的眼泪。

    他真是疯了,竟然还对这个曾经狠狠利用他的信任背叛他的女人无法绝情到底。

    闭上黑眸,他放任自己堕落在无法控制的情潮里。

    只此一次,就这一次……

    他不断地这么告诉自己。

    在他揽她入怀的瞬间,她的身子僵了一下,似是无法相信。

    然而,他温暖的怀抱却更加刺激了她的脆弱,好想,好想窝在他怀里,狠狠地大哭一场。

    可是,她却只是捏着他的衣服,紧紧咬着唇,压抑地哽咽。

    “呜……对不起,琛……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她哭,哭自己六年前被侮辱拍下了艳照,哭自己为了让自己和未樊脱离黑道背叛了他的爱,更背叛了他的信任。

    她哭,哭命运如此绝情,让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暗中设计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当她的眼泪终于止住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看不到夕阳了,海上荒野之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耳边,不时传过来海浪的声响,衬托了这一片的寂静。

    她低低地垂着头退开来,不敢看他,低垂的视线看着他胸膛的衣服被她的眼泪给沾湿了。

    哭泣过后,她的声音有些打着抖儿:“对……不起,我弄湿了你的衣服。”

    斐爵琛沉默地看着她低低垂着的脑袋瓜子,低得他看不到她的脸。

    栏很想将她的脸抬起来,看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哭得红红的,但是,他只是静静地维持着刚才的坐姿,拼命地控制住自己,才不为她此刻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的脆弱模样再次冲动。

    好一会儿,他才让自己平冷地道:“哭完了?”

    很冷淡的问句,仿佛刚才那个拥她入怀,温柔地拍着她的背的男人只是一个幻影。

    虽然如此,但是她的心已经满足了,至少,他还对她有一丝男人对女人的怜惜,哪怕只是短暂的怜惜,她也知足了。

    见她沉默地点点头,却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斐爵琛漆黑的眸光有些挣扎,随后,他坐正,按下遥控,车盖慢慢地又合上了。

    环然后,他启动引擎,将车子沿原路返回。

    车子黑暗的道路上行驶,只有车灯在黑暗的前路照出了一束光,雨曈安静地坐着,车内静得让她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他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

    “啊?为什么?”雨曈本能地反问,目光终于找到机会有勇气转向他。

    他侧脸平淡没有起伏地说:“我不想我的秘书第一天上班就笨手笨脚的只会让人看笑话。”

    还是很毒的话语,但是雨曈却知道,他是在给她的手伤放假。

    也许是哭得太投入,她刚才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手还有伤。

    而他,还记得。

    心,隐隐生出期望,期望……他是不是对她还有情?

    只是,这样的问题她没有问出口,也不敢问出口。

    沉静,又一次笼罩了车内,只是,这次跟来时的静却是不一样的,因为,她的心情不一样了。

    ……

    月亮在夜空里慢慢移动,皎洁的月光倾泻在大地上,仿佛铺了一层梦幻般的淡雾。

    医院,在这样的月色里,静悄悄地。

    病房里,未樊拿着手机静静地接听——

    “帮主,菊以灵说要见您。”

    “可以,你带她过去,我很快就会赶到。”

    “可是帮主您的伤……”

    “我的伤早好了,我只是让医生不要告诉曈曈。”

    “……帮主是想让白小姐的心思多放在您身上吗?”

    “曈曈本来就是我的,要不是斐爵琛又出现,她不会分心。”

    “可是帮主,那份名单现在落在了黑豹党的手中,我怀疑斐爵琛跟那个韩月霁就是黑豹党的人,否则怎么可能调动黑豹党的一级保镖阿彪。我绝对不会错认,那个阿彪就是黑豹党夜主的手下,上次我潜入黑豹党寻找名单的时候跟他交过手。”

    未樊清冷的黑眸流转过一抹算计,薄唇轻轻划起一个优美的弧度:“他们是不是黑豹党的人我早就有计算了,不过……现在黑豹党也有我们的人了。”

    “帮主的意思是……”

    “韩月霁,那一天我受伤假装昏迷,虽然当时他就已经觉得斐爵琛是因为吃醋所以才诽谤我,但是为了谨慎起见,我在他背着我的时候在他身上放了一枚窃听器,他后来跟黑豹党的夜主的谈话我也一清二楚,可以肯定,他对我这个弟弟的身份毫无疑问,而且还为了我对俊宝宝浓浓的亲情深深感动着。”

    “原来帮主在暗中计划了这么多,难怪帮主一直都不提那天爆炸的事情,原来是早已经计划清楚了。”

    “恩。你现在就去接菊以灵,我倒要看看六年前让我别再出现的人,这一次为什么又找上我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结束通话,未樊动作快速地换下身上的病服,穿上自己的衣服。

    整装完毕之后,他才转身想要走,病房的门却在此时响起了敲声——

    “叩叩叩。”

    未樊的清眸微微一眯,盯向门板。

    这么晚了到底是谁来找他?值班医生刚才不是才来过吗?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躺回了床上,拉过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确定他身上的衣服不会被看到之后才安定了心。

    “谁?”他假装困倦地出声问。

    “白未樊,你睡了?我是韩月霁,刚下夜班经过这里,就过来看看你。”

    原来是他。

    未樊的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什么警官兼黑豹党的首领之一月主,还不是被他设计得团团转。

    敛起脸上的嘲弄,他继续困倦地开口:“原来是韩督察,快进来吧。”

    门被推开,韩月霁轻步走进来。

    看到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他若有所思地转了一下黑瞳,浏览了一下病房内的情况……

    很快的,他收起自己的心思,笑着慰问道:“白兄弟,你感觉好点了吗?”

    “谢谢关心,我很好,请坐,不好意思,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所以不能起来欢迎你了。”未樊躺在床上,俊逸的脸上漾着歉意。

    陷害

    韩月霁开朗一笑:“没关系,病人最大,我坐坐就要走了,今晚加班累死人罗。”

    “韩督察真爱说笑,谁敢让韩督察加班劳累啊?难道不怕被督察您给炒鱿鱼?”

    未樊笑着调侃,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哈哈,我这个人民公仆哪里敢炒人民的鱿鱼,收了纳税人的钱,总要办点事,唉,要怪就怪这世上怎么就这么坏人,就不能让大家好好过日子嘛,整天就想着不是劫财就是劫色。”

    韩月霁一边说着一边伸懒腰,璀璨如琉璃的黑眸此刻耷拉着,无奈地仰天长叹。

    栏状似无心的话语,却让未樊的脸微微动了动,眸光不由得有点锐利转过。

    伸懒腰的双手又放下,韩月霁顺便看了看手表,大惊小怪地嚷嚷。

    “哎哎,现在应该是我睡觉补眠的时间才对,白兄弟,看我为了你多有义气,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赶紧好起来啊。”

    “有韩督察这么关心,我怎么敢不快快好。时间不早了,韩督察明天应该还要早起上班吧,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韩月霁点点头,打了一个呵欠:“恩恩,是要回去了,回去补眠然后捉贼。”

    放下打呵欠的手,他对未樊眨眨眼。

    环“那我走罗。”他摆摆手,姿势很爽朗。

    “路上小心。”未樊微笑着目送他。

    刚走到门边,韩月霁冷不防又回头,黑眸有些邪恶地扫视了一下未樊那盖得严严实实的身躯。

    “我说未樊兄,等你病好了就多去运动运动,男子汉大丈夫的,现在都是春天了,还要盖这么多被子,当心以后没有女孩子敢依靠你这么瘦弱的胸膛哦。”

    闻言,未樊淡笑,丝毫不在意地回应:“没关系,我并不在乎有没有女孩子要。”

    “哈哈,说的也是,凭着你那张脸啊,就足够打败一切的缺点了。”

    韩月霁夸张地笑几声,用手比比自己同样俊的脸,挤眉弄眼一下,然后才打开门离开。

    等到门外安静了许久之后,未樊才掀开被子下床。

    他来到门边,轻轻打开一条门缝,谨慎地看了看外面的走廊,没有人。

    于是,他便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往外走去。

    ……

    莫辰将菊以灵带到飞虎帮的总坛密室里。

    虽然是密室,但是里面却布置得富丽堂皇,昏暗的彩色灯光旋转出梦幻的瑰丽。

    菊以灵坐下来之后,便趾高气昂地睥睨着莫辰。

    “看来银月还蛮会享受的嘛,这么富贵的装潢,堪比斐氏家族了,不过,六年前要不是有我的帮忙,银月也不可能仅仅是通过一个白雨瞳就能够从天宇集团手中得到那么庞大的财产,说起来,我还是你们的恩人呢。”

    看着她娇惯的姿态,莫辰冷着脸,硬邦邦地反讽——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菊小姐似乎只是通知斐爵琛什么时候可以去抓白雨曈而已吧,至于她当时候拿到的密件还是我暗中接应才得到,要不是我躲避得快,恐怕连我都被斐爵琛给抓住了,你带他来抓人的时间还真的是拿捏得准啊。”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他们都心知肚明!

    菊以灵的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声不以回应。

    没错,当时她是想一箭双雕,不仅让琛哥哥知道白雨瞳是个小偷,还想让琛哥哥将白雨瞳连同当时的帮凶莫辰一起抓获,追回琛哥哥的密件。

    只是,她还是来迟了一步,险些害琛哥哥因为导致天宇损失惨重而被斐爷爷撤掉总裁之位。

    还好,琛哥哥接受了她的帮助,终于跟她的家族联姻,这样,斐爷爷才勉强平息了怒气。

    只是,就算银月他们知道她想要一箭双雕又能耐她何,没有她,银月也难以得到白雨瞳,更别说让深爱白雨瞳的琛哥哥因爱生恨,成功地离间了他们。

    所以,她还是他们的恩人!

    “银月什么时候才回来?本小姐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太久。”

    她的话音刚落,银月便优雅地走进来,轻柔的嗓音悠悠飘来——

    “让菊小姐等,实在是银月的不是。”

    他们回头,便看到银月脚步轻轻,姿态温雅地走近来,落座到她的对面。

    看到他这么悠哉,菊以灵不高兴地绷紧了漂亮的脸蛋——

    “银月,为什么你还不跟你的好姐姐远走高飞,竟然还叫她回来国内,而且还让她又去缠着琛哥哥,你到底在干什么!当初我们说好的,只要我指引白雨瞳拿到琛哥哥的密件钥匙,让她去偷取密件,帮你拿到一笔财产,你就会带着她远走他国,可是现在呢,你不仅没有走,连她也回来了!银月,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我倒想向你要一个解释,为什么你到现在都没有得到斐爵琛的心,让他竟然又开始缠着我姐姐,而且,我更想要另外一个解释,为什么黑豹党会知道我手上有一份关于飞虎帮的具体名单?是不是……有人在六年前跟我合作无间的时候偷看了什么,然后想办法联络上黑豹党出巨额款项让黑豹党去给她偷来?”

    银月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他藏在银色面具下的双眼森冷跳跃着,笼罩在她身上,冰寒席卷向她。

    菊以灵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脸上有些招架不住的神情。

    但是,她抿了抿红唇,强装镇定地道:“那我怎么知道你的什么名单,我只知道白雨瞳又回来插在我跟我的未婚之间,只知道要把她弄走!”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阴森得尖锐。

    爱上自己的敌人

    银月阴冷地眯起了眼眸,目光寒芒毕露,压迫地射向菊以灵。

    “菊以灵,我不管你跟你的未婚夫怎么样,谁要是从中妨碍我姐姐去偷取那份名单,我就对谁不客气。”

    说罢,他眼中的杀气腾腾而起,颇有说到做到的狠戾梨。

    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狠,菊以灵暗暗打了个颤。

    她佯装不受影响地轻轻一笑,似在解释:“帮主何必这么紧张,我今天来不就是想跟你商量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嘛。”

    “两全其美的办法?菊小姐的意思是……”

    菊以灵的美眸闪动了一下,刻意压低声音,悄声问银月:“你知不知道黑豹党的主人是谁?”

    银月挑眉,等待她继续往下说。

    菊以灵得意地勾了勾眉梢,无不自豪:“我才知道原来琛哥哥就是黑豹党的主人之一,琛哥哥真厉害,竟然还建立了一个

    这么大的组织。醉”

    闻言,银月的眸光敛了一下。

    她怎么知道的?

    “是斐爵琛告诉你的?他对你这么毫无保留?”

    银月心存怀疑,根据他对斐爵琛的了解,那个男人似乎对除了他姐姐以外的女人都怎么放在心上,这么隐秘的身份怎么可

    能会告诉一个他不爱的未婚妻。

    如此毫不修饰的疑问,简直是在讽刺她的魅力。

    菊以灵的脸色不甚好地变了一下,然后不高兴地绷着嗓音说道一一

    “栽怎么知道的就不劳你费心了,总之,我们只要想个办法让白雨瞳偷到名单,你就立即带她离开国内,否则……”

    她眯了眯洋娃娃一般的眼睛,漂亮的眼睛里,眼神却是毒辣无比。

    银月一点都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否则你又能如何?”

    “否则我不介意跟你们玉石俱焚!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她狠辣地绷了脸,化妆得几近完美的轮廓有些扭曲。

    莫辰站在一边,看着她的脸,心里嗤笑。

    再美丽的女人一旦发起狠来都变得那么丑陋。

    而且,发狠的女人也同意让人不能轻视

    银月的俊眉微微一皱,终于开始正视菊以灵的到来了。

    只是,他还是没有让她看出他的心态转变,薄唇噙起淡淡的为所谓的笑纹。

    “哦?菊小姐的威胁还真的是让不得不重视一下呢?说吧,你有什么好提议?”

    他轻轻挑起嗓调,眉梢微扬,态度似真似假地洗耳恭听。

    菊以灵眯起的眼睛一睁,以着共谋的眼神向银月传递过去往日的联手设计画面,嗓音轻轻而又毒辣一一

    “银月,你不觉得我们可以故技重施,再一次未个一石二鸟之计吗?”

    接收她眼底的讯息,银月的脸色慢慢沉静下未,脑海里,不觉地回放六年前的一幕幕

    六年前。

    飞虎帮的总坛里,银月坐在高座上,俯视着下面跪在那里的女人。

    “瞳瞳,你确定要退出飞虎帮?”

    雨瞳尊敬地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诚挚地请求着说:“是的,雨瞳知道帮主一直对我跟未樊照顾有加,但是,雨瞳真的

    厌倦了偷盗的生活,帮主,请您成全雨瞳吧。”

    “瞳瞳,你从小就己经生养在黑道之中,我明白你作为女孩子的梦幻,会向往正常女孩子的幸福,但是,你也该知道,入

    了黑道就不是说想要脱离就可以脱离,你的要求让身为帮主的我很为难啊,而且,以你的妙手神偷,想要建立更大的成就根本

    不是问题,这么荒废掉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银月叹息之中带着挽留。

    雨瞳愧疚地更加低了头,继续请求:“帮主厚爱,但是雨瞳心意己决,希望帮主能够成全我跟未樊,让我们姐弟俩从此退

    隐江湖,过平凡的生活,这也是我爸爸的遗愿,希望帮主念在我父亲为飞虎帮恪守一生的份上成全我们吧。”

    “你父亲的遗愿……你确定是你父亲的遗愿,而不是你一直以来就是这么想的吗?”银月的问话变得有些犀利,仿佛己经

    看透了她的心。

    雨瞳张了张口,最终没有再出声反驳什么。

    因为,她从小的确厌倦黑道,一直想要脱离,不懂事的时候就一直跟父亲闹要离家出走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懂事后虽然不

    再提,因为知道脱离黑道不是自己想就可以的,但是,她想要离开的心一直都没有变。

    见她没话反驳,却固执地跪着,从她身上发出浓浓的讯息一一她去意己决。

    银月沉吟了一下,黑眸掠过一丝精算的锐利。

    “瞳瞳,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欣赏你们姐弟俩的,你们两个一起走了,对于飞虎帮未说,是一个很大的人才损失啊,而且

    我叫你去偷的东西你还没有一点进展,这样来提要求是不是有点不太恰当了,不像你会做的事。”

    雨瞳抬头看了看他,目光有些挣扎。

    她该怎么跟帮主说她不想再偷斐爵琛的机密了,她……下不了手。

    黑眸如注地打量着她欲言又止的眼眸,银月的眼里转过一抹睿智的锋芒一一

    “以前你从来不会这样坚持离开的,这一次,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让你固守了这个坚持了吧。是不是……你爱上你的对手斐

    爵琛?”

    表里不一

    想不到银月竟然能够看出她的心事,雨曈有些无措地转开视线,不敢再看他那双精锐的眼睛。

    “帮主,我……我没有。”

    她的否认有些心虚。

    然而,就因为她心虚的语调,银月才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锐利的黑眸闪烁过一丝阴鸷,冷静在这一刻终于崩溃,眼底涌上妒忌的波涛。

    栏她竟然真的爱上了斐爵琛!

    这么多年来对她特别的关爱,为的就是她能够心甘情愿地一直留在他身边。

    可是如今,她竟然爱上了别的男人!

    不行,曈曈……是他的!

    闭了闭眼,他强自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好,然后清淡地开口:“曈曈,在我面前你还需要说谎话吗?你知道我一向都是比较疼爱你的,如今看到你找到喜欢的人,我又怎么会阻止你去追求你的幸福。”

    闻言,雨曈惊愕地看着他,眼中有着不敢置信,还有着激动,感恩……

    环种种纠葛的情感在她的心里面翻卷,让她的眼眶忍不住发红了。

    “帮主,对不起,是曈曈辜负了你的期望,我……”

    她咬唇,有些哽咽了。

    银面走下来,将她扶起。

    嗓调依旧轻柔:“曈曈,我可以让你离开飞虎帮,因为你毕竟是女孩子,要离开的话兄弟们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但是,如果你要带着未樊一起离开的话……这有点说不过去,未樊最近没有任务,谈不上近期有功劳,所以,你得先完成了你这一次的任务,而且,要完成得漂漂亮亮的再提出要求让兄弟们觉得有说服力才行,不然,我不好跟其他弟兄交代,你能够明白吧?”

    雨曈一怔,内心开始激烈的天人交战。

    这么说,她还是要去偷琛的密件。

    可是,帮主说得也有道理,她必须得有一个大功劳,才能提出这么让帮主为难的请求。

    琛,为了我们的幸福,还有我们的宝宝,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深深吸一口气,她痛下决心点点头。

    “好,我会去拿到那份密件。”

    银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到时候我会让人在天宇大楼的保险库那里给你指路,你不用去偷斐爵琛的钥匙了,免得节外生枝。”

    雨曈略微有些吃惊,想不到银月还派了其他人来执行这项任务,他是信不过她吗?

    “帮主要派人去偷斐爵琛的钥匙?可是他随身带的,他身边很多保镖,要接近他很难,我……”

    银月一眼就看穿了她单纯的眼神,摇头:“不要紧张,我没有不信任你,只是,斐爵琛树大招风,他身边自然有不满他的人,既然大家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又何方联手一次。”

    “谁?”雨曈下意识地追问。

    到底是谁想要对琛不利?

    银月眸光淡淡地敛起,有些严肃地道:“雨曈,我知道你对斐爵琛有感情,但是,你还是不该问这个问题,别为了一个男人把合作的义气都忘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失了理智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有些惭愧地低头,她呐呐地说:“帮主,是雨曈鲁莽。帮主放心吧,雨曈会完成这次的任务的!”

    为了她和未樊还有为出世的宝宝,为了长远的安定幸福,她注定要对不起琛一次了。

    她以后会加倍爱他,加倍补偿他的。

    想到她已经有了他的骨肉,她的手轻轻覆在腹部,脸上不自觉地泛柔。

    她跟琛的孩子……

    看她的动作还有表情,银月的眼中掠过妒恨的寒芒。

    “曈曈,你……是不是有了斐爵琛的孩子?”

    雨曈一慌,赶紧放下手,支支吾吾:“我……我……”

    “你不想说,我便不问吧,这是你的私事,这样吧,等你办好了这次的任务之后再来找我吧。”

    银月很善解人意地轻声说道。

    然后,他转身走上台阶,清冷的背影在台阶上落下淡淡的影子。

    雨曈拱手行礼,然后便毫不留恋地离开总坛。

    待她离开之后,银月才让自己满腔的妒恨倾巢而出。

    他重重地坐到大椅上,愤怒地一甩手,身边茶几上的水果等等被他扫落在地。

    莫辰走进来,看到满地狼藉,疑惑不解。

    “帮主,您很少发这么大的脾气。”他的话是肯定的,也是担心的。

    到底是谁让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银月伸手揉了揉眉心,嗓音难掩痛苦:“曈曈要离开飞虎帮,她爱上她这次的对手斐爵琛了,还……还有了他的孩子!”

    “什么?!帮主,那您怎么办?”

    银月放下手,抬眸,冷森森地注视着前方。

    “怎么办?哼!没有任何人可以从我手中抢走曈曈,没有任何人!就连她自己,也不行!她必须留在我身边!必须!”

    “帮主准备怎么做?”

    银月绷紧身躯,站起来:“你去联系斐爵琛那个高高在上的爷爷斐傲天,我要跟他谈谈。”

    “斐傲天?他……会见黑道的人吗?”莫辰觉得有些困难。

    胜券在握地冷冷一笑,银月说得肯定:“他会见我的,只要你告诉他,他最引以为豪的孙子斐爵琛爱上了一个黑道的女人,我保证他立刻会从美国飞过来见我!”

    “属下明白了。”

    他的暴怒

    雨曈趁着夜黑的时候潜入了天宇集团大楼。

    漆黑的走廊上,只有微弱的安全示意灯的淡橘色的光照出了隐隐的去路。

    她熟路地来到保险库的方位,看着保险库那厚重的大门。

    栏她左右顾盼了一下,没有看到银月说会来协助她的人。

    蓦地,她看到走廊的那一边闪过一道黑影,她谨慎地往角落一躲,怕来的是巡逻的保镖。

    然而,对方似乎早就知道是她,径直走过来,低声对着角落说道:“白雨瞳,你的钥匙。”

    低低的声音才落,雨曈便听到轻微的钥匙声,她这才从黑暗的角落中走出来。

    “你是?”她看到的是一个蒙着面的人正将钥匙递过来。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眼睛轻轻一眯,将手中的钥匙示意地往前一推。

    缓雨曈打量着对方,却看不出任何认识的迹象,鉴于之前银月对她说的话,她只好沉默地接过钥匙。

    “谢谢。”

    听到她说谢,对方似乎眼中掠过一丝冷笑,那样的眼神让雨曈的心里打了个突。

    她张口,想要问些什么,然而来不及多跟对方作接触,对方伸手指指保险库的门,示意她赶快行动,然后转便身迅速离开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看不到那抹黑色的身影,雨曈皱了皱眉。

    不知道是谁要对琛不利?

    只是,她现在是有心而余力不足。

    低眸看了看手中的钥匙,情感在眸里剧烈挣扎着。

    她真的要去偷他的密件吗?

    可是,如果不偷,她跟未樊就很难有自由的一天,如果以后她的身份被揭露出来,他还会要她跟宝宝吗?

    她咬了咬唇,下了决心:“琛,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

    握紧手中的钥匙,她走近保险库前,将钥匙插进去,顺利地开启了保险库的门。

    很快地,她便找到了密件。

    即使几张纸,然而,拿着它,她却觉得有千斤重,那重量仿佛一直沉到她的心里。

    紧紧捏住密件,她另一手覆在腹部上:“宝宝,你会理解妈咪这样对爸爸吗?”

    只是,胎儿才形成,根本不可能回应她什么。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莫凡的声音:“白小姐,你怎么还不离开,快点,要不然被发现就不好了。帮主让你将密件交给我。”

    雨曈回头,看到莫凡在外面催促着她。

    她只能将心里愧疚的挣扎压下,拿着密件走过去。

    莫凡立即伸手去拿她手中的密件。

    下意识地,她捏住不放。

    真的不想偷……

    莫凡目光冷静地看着她的眼睛,无情地低声提醒:“想想你跟未樊未来的生活吧。”

    闻言,她的心一紧,手就这样松开了。

    莫凡拿过密件,目光高深莫测地瞧着她:“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我会回去禀告帮主的,我先走一步了。”

    她无力地点头,追加一句:“叫帮主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莫凡颔首,然后走向窗口,纵身一跃,身上的降落伞同时打开……

    雨曈怔怔地看着窗外莫凡的身影,心里沉甸甸的,仿佛窗外那一片漆黑沉重的暗色。

    “别跑!站住!”

    突然,保安的喊叫声在走廊的那一边响起,而且伴随着很多急促的脚步声。

    雨曈猛然一震,侧首一看。

    当她看到领头的人竟然是斐爵琛的时候,她的脸色一白,浑身的温度瞬间似乎被抽走一般,连脑门都凉了。

    只见他先是冷沉沉暴怒地扫她一眼,然后目光盯住窗口那边莫凡正在离开的身影。

    “还不快去抓住他!”他暴怒地大吼。

    “是是是。”保安们加快脚步奔向窗边,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雨曈呆呆地站在那里,手中,拽着的钥匙被她握得几乎要陷进手掌心也没有意识到痛。

    她完全呆了。

    只能看着他朝她大步走过来,脸上满是阴霾,那双黑眸弥漫着濒临暴怒的可怕飓风。

    他一走到她面前,脸色沉冷地一手将她握着钥匙的手给扯过,然后拿起她手中的钥匙,眼中,尽是无法置信的风暴。

    “白雨瞳!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既然骗了我这么久,就为了这个保险库,你……我真恨不得捏死你。”

    他的嗓音因为暴怒而显得嘶哑。

    瞧着他那对她失望至极的眼神,雨曈只觉得心一阵一阵地痛。

    “琛……”她张口,却只能苍白地唤他的名字。

    “从这一刻起,你没有资格再这么叫我!”他恶狠狠地打断她的话。

    那无情的吼声,让她颤了颤,所有的声音都被他的震怒给压制住。

    斐爵琛几乎快要气疯了。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心,痛得让他快要抓狂了。

    竟然是她,竟然是他最信任最深爱的女人背叛他,为什么?!

    雨曈为他的话感到眼前一花,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站不稳。

    一个意识在脑海里乱窜——他不会原谅她了,不会了……

    “总裁,那人……抓不到。”

    “该死的!”斐爵琛气得低咒。

    “来人啊,把她给我抓起来!”

    他紧紧捏着拳头,无法怒气的身体内暴走,呼吸沉沉,不想再看她一眼地掉头离开。

    带着痛的回忆

    雨曈被押着来到别墅的地下室里。

    “把她扔进去。”斐爵琛冷冷的声音毫无起伏,似乎已经从狂暴的怒气之中恢复了过来。

    “进去。”高大的保镖低喝一声,雨曈几乎是被推进阴暗的地下室里面。

    “哎。”她被保镖的力道给推地踉跄了一下,跌到地上。

    还来不及站起来,她抬眸,就看到斐爵琛的双脚站到了她眼前。

    他冰冷的声音当头落下:“说,那个男人是谁?”

    雨曈抬起头,看着他沉冷的黑眸,那眼里,慢慢的冰冷几乎要将她给淹没了。

    她心痛地站起来,为他无情的双眸感到心里一阵一阵地紧缩,紧致得她连呼吸也感到困难。

    “琛,你……能不能别问……啊!”

    栏他突然伸手扣住她的脖子,一字一字的警告:“我说过,你不配再叫这个名字。”

    说着,他的手施加了力道,让她难受地咳嗽了起来。

    从他的力道之中,她感觉到他的狠情。

    他已经判了她死刑,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

    “我再问一遍,那个男人是谁?是不是你在外面的野男人?!”

    闻言,雨曈只觉得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缓他竟然说……她在外面有野男人……

    无法说话,她只能拼命地摇着头,眼泪在摇晃之中洒落。

    她的嘴巴张张合合,却无法在他的禁锢之中发出声音。

    看她的脸色由苍白转向青紫,奄奄一息,斐爵琛只觉得心痛得快要让他发疯了。

    不想伤害她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却要利用他的爱他的信任狠狠地伤害他。

    他闭了闭眼,蓦然松开手,僵直地站在那里,等待她的答案。

    空气突然呛入喉咙,雨曈咳得差点缓不过来。

    她虚弱地撑住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再次跌倒在地,眸子泪光溢出地瞅着他。

    他不可以误会自己有别的男人,不可以……

    “我没有其他的男人,你知道的,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处……处女……”

    “处女?现在的人工处女太多了!”斐爵琛无情地打断她的话,眼中尽是讥诮。

    “不是的,请你相信我,我……我有了你的孩子啊。”

    最后,她哭喊着对他说出这件事。

    希望,他看在他们的孩子的份上可以……原谅她。

    孩子?

    斐爵琛愣了一下,冷硬的目光瞬间有些软化。

    然而,脑海里立即又浮现之前从窗子逃走的男人,他眼中的那一丝柔软立即被打碎。

    他全然不信地嗤笑一声:“哼!到了今时今日,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雨曈受打击地颤着苍白的唇,情急地上前揪住他的衣袖。

    “琛,求你,不要这样,孩子是你的,是你的啊!”

    她说着,委屈的眼泪不断涌出。

    美丽的眸子因为眼泪的洗礼,清澈得几乎能够照痛他的心房,那么无辜,那么……真挚,那么……委屈。

    仿佛,他真的冤枉了她……

    很想去相信,于是,他给了她,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没有甩开她的手,只是紧迫地盯住她的眼眸,问道:“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只要她说出一切,他……也许还可以相信她。

    雨曈咬了咬唇,泪眼默默地瞅着他。

    她不可以告诉他的,飞虎帮是黑道,他是那么高高在上的商业龙头,不可以跟黑道沾上关系,更不可以让媒体捕捉到他的女人她竟然是黑道的不法分子。

    而且,以飞虎帮一贯的手段,他知道得越多,就会越危险。

    所以,她不能告诉他……

    “对不起,我……我不能说。”

    最终,她垂下了眼眸,任无奈的伤感将她完全包围。

    为什么命运这么捉弄人?

    听到她的回答,斐爵琛彻底失望了。

    他铁青着脸,手一甩,将她的手给甩开。

    “既然如此,那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就呆在这里,直到你说出一切为止!”

    他逼自己狠下心转身离开。

    看着保镖快速地将地下室的门关上,雨曈一惊。

    她一急扑过去死死地拽着门边,跟保镖相抗衡,不让保镖将门关上。

    “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

    见她奋力地拉门,保镖有些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用力,还是有点顾忌会伤到她。

    望着她恳求的眼眸,那泪湿的脸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

    斐爵琛紧紧握住拳头,强行地克制自己不可以心软。

    “还不关门!”他怒吼一声,吼声很大。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声吼声是为了发泄心里痛到没有感觉的堵塞。

    “是。”保镖听令地一用力将门关上。

    雨曈被门的力道给扯得扑上去,狠狠地撞了一下。

    “唔……”她额头被撞红了一大块,痛得她呻吟出声。

    门外,斐爵琛清楚地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一跳,离开的脚步硬是无法再继续。

    他站在那里,透过门上的小窗口看进去,看到她喘息地扶着门,眼睛闭着,眉头因为疼痛而皱的很紧。

    好一会儿,她的眉心才微微松了一些,也睁开了眼睛。

    他心里的窒息因为她的这些细微表情而随着微微松了松。

    看她的样子应该没有事……

    他抿紧薄唇,这一次,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神秘的恩人

    看着他绝情离去的背影,雨曈哭得肝肠寸断,他也不曾回头。

    均望着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她茫然地捂住肚子。

    “宝宝,你说妈咪该怎么办?爸爸好生气,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宝宝……”

    她伤心地哽咽着。

    渐渐的,哭到累了,她将脑袋埋在膝盖上,任由黑暗将她吞没。

    以为这样,就能暂时逃避她跟斐爵琛之间濒临决裂的事实。

    ……

    烤时间慢慢地流逝,她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时间了。

    只觉得周围静得可怕。

    斐爵琛再也没有来过,只除了有人一天照三餐送饭过来,她几乎没有见过其他的人。

    呆的太久,她几乎要被这里的封闭给逼疯了。

    她曾试过拍门叫人,可是,门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那种终日安静的孤独感觉几乎让她害怕。

    这一晚,连门上的窗口又开始黑暗无光之后,她再一次进入了孤单的夜里。

    “琛,你回来……”她对着黑暗呼唤着,带着哭声的嗓音有些嘶哑。

    蓦地,她似乎听到钥匙开文的声音,窸窸窣窣,很细微,来人似乎很小心的样子。

    “谁?”她眨了眨哭得干涩的眼睛,摸索着站起来。

    隐约间,她似乎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那人却没有走进来,而是站在门口那里,压低声音说道:“别管我是谁,你只要赶快离开这里就对了。”

    “离开?你……要放我走?”

    雨曈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会找得到这里来救她。

    “没错,就是放你走。还不快走!”对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这声音……

    雨曈的心咯噔了一下,觉得这把声音听起来好像……

    “你是那个在保险库门前给我钥匙的人?”她猜测着,心里却肯定对方一定是同一人。

    因为声音……简直一模一样,而且,给她的感觉也是一样。

    身为神偷,她的判断力称得上精准。

    对方似乎被她的猜测惊了一下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就是沉默了。

    雨曈忍不住想要追问:“你真的是……”

    “是不是又如何?你是要离开还是要继续被关在这里?”对方冷了嗓音。

    想要弄清楚这个能够在琛身边来去自如的人是谁,可是,她现在没有选择。

    还是先离开这里,以后才有机会弄清楚一切。

    于是,她对着门口的暗影说道:“我要离开。”

    “那就赶紧跟我来!”

    对方说着便迈开脚步往外走去。

    雨曈赶紧跟上。

    ……

    跟着那个救她的人走出别墅区,才走到道路边,她便看到一辆车停在那里。

    “曈曈,快点上车。”银月从窗口探出脑袋催促她道。

    雨曈犹豫地看着身边几步远的那个蒙面人,看不出对方的样子,也猜不到是谁?

    “曈曈,快点。”

    银月继续催促。

    雨曈这才没有办法地坐进车子里。

    她以为那个救她的人会一同跟上车,谁知,在她上车之后,那人却往回走去。

    她震惊了。

    那人到底是谁?是潜伏在琛身边的卧底吗?到底是谁?

    等待她坐稳,银月便一踩油门,车子呼啸着离开。

    路上,银月关心又有些焦急地问:“曈曈,你还好吗?斐爵琛有没有对你用刑什么的?”

    “没有!他只是把我关着而已。”雨曈的回答很快。

    她下意识地不喜欢银月把琛想象成那种黑暗的人。

    听到她的回答,银月才松了一口气。

    随之,雨曈清楚地问道:“帮主,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想带未樊离开飞虎帮了。”

    闻言,银月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嗓音带着安抚道:“曈曈,我们先回去再说。”

    “不,我想要现在就说清楚。”雨曈执着地道。

    感觉到她激动的情绪,银月稍稍侧首看了看她,看到她眼中离去的决心丝毫不减,他的目光沉郁了些许。

    他暗暗吸口气,将自己的情绪维持在平稳之中。

    “曈曈,我说过的话我自然记得,但是,你要带未樊回去,也得先回去跟未樊说清楚不是吗?而且,斐爵琛估计很快就会到处抓你,你先回到飞虎帮避一避,等他的火气过了,你再想办法跟他冰释前嫌也许会更好。”

    雨曈想了想,咬唇点点头。

    也许,银月所说的,是目前最佳的选择了。

    琛现在气在头上,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也许等他气消了一些,到时候也许他会听她解释。

    也许,他能够理解并且原谅她的行为。

    很快,他们便回到了飞虎帮。

    银月送她回到房间,关心地看着她脸上的伤感。

    “曈曈,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先好好休息。”

    雨曈只觉得心都是乱糟糟的,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只能暂时听从银月的话了。

    她感激地看着银月,觉得他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执意要离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恩,我知道了,谢谢你。”

    银月只是笑了笑,敛下眼眸,掩饰眸底的诡异光芒。

    随之,他走到桌台上倒来一杯温的开水,然后笑容体贴地递过去:“要谢谢我就喝了这杯温水,然后好好休息吧。”

    “恩。”折腾了太多,她的确需要一杯温水来缓解一下,于是毫无戒心地接过来喝了下去。

    强硬而来

    只是,才喝完开水,雨瞳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眩晕的感觉。

    “唔……”她身子站不稳地晃了晃。

    银月立即伸手将她扶住,大手顺势紧紧地贴住她的腰际。

    雨瞳立即感觉到腰部大手的力道过于紧密,她震了一下,抬眸,看到银月眼睛灼灼地直看着她,眼神似乎……

    她的心猛地一跳,银月看她的眼神怎么跟平时不太一样。

    “谢谢帮主,我没事。”她避嫌地挣扎了一下,眼神示意他放开她梨。

    然而,未樊的手却收紧了力道,另一手更是扶上她的背,将她往怀中一带。

    低眸,眸光火星四射,缓慢而别有意味地道:“你确定没事吗-”

    他的眼神越来越怪异,雨瞳只觉得心里越来越不踏实。

    但是,她还是没有怀疑什么地点头:“我真的没事了。”

    说着,她稍稍使了力去推他。

    谁知,一用力,她却发现自己的力气似乎开始迅速被抽走,身体一阵发软醉。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

    蓦地,她看着银月那意味深沉的可怕眼神,想起刚才的那杯开水。

    无法接受,也无法相信地,她颤抖地瞅住他:“是你!你下我的开水里下了药?!”

    “是的。”银月柔声承认,一点都不为她识破而感到有一丝一毫的慌张。

    嗡

    她只觉得脑袋被人捶了一下嗡嗡作响。

    好艰难才发出声音:“为什么?”

    她那么信任他,为什么他要算计她?她不懂

    “为什么?这个问题问得太好了,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会爱上斐爵琛,为什么不肯留在我身边,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对你

    的好你都可以视若无睹,为什么你却能够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爱上别的男人,为什么还要跟他有了孩子?”

    银月柔和的目光蓦地变得阴鸷,说话越来越咄咄逼人,仿佛受到很大的刺激一般连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未。

    看着他激动得几乎扭曲的眼神,雨瞳害怕地张大眼球,一向对她温柔的他此刻变得像是随时都会攻击她的猛兽,让她心生

    骇然。

    她从未不知道,银月竟然喜欢她

    而且,似乎还喜欢到有点心里有阴暗的地步。

    她心神颤抖地努力想要安抚他:“帮主,你不要这样,天涯何处无芳草……”

    一听,他似乎更受刺激地吼道:“我不管别的女人,我就只要你!而且,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能够要你,我得不到

    你,谁也休想得到!”

    什么?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太可怕了

    雨瞳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想办法跟他周旋:“帮主,我连你的样子都从来没有看见过,试问你要我怎么喜欢上你,你说

    你喜欢我,可是,你却没有以真面目见我,难道你觉得你对我就真的那么真诚吗?”

    银月一愣,似乎被她说得堵住了话锋。

    见他似乎有所动摇,雨瞳再接再厉:“帮主,就算你要我喜欢你,你也要让我知道你是谁啊。”

    “我是谁……”他喃喃着,手不觉得抬起未轻轻抚着他脸上的面具,目光变得有些恍惚起未。

    感觉到他的禁锢放松了,而且似乎在失神。

    她必须抓住现在这个机会脱身。

    暗暗咬牙,她使劲浑身仅剩无几的力量抬起脚,用力往他的双腿攻击过去。

    只是,银月的动作却更快,他倏然回神之间大手一掌顶住她的膝盖,恍惚的眼神瞬间风暴激起。

    “你就这么讨厌我?!”

    他受伤地对她低吼,眼中迸射出疯狂的情潮。

    低头,他动作粗鲁地想要去吻她。

    雨瞳吓得立即偏开脸,一双无力的手抵触着他的胸膛,害怕地尖叫道:“不要!救命啊!琛,救我……”

    “不准叫!”他被刺激地暴躁着咆哮,一手将她按倒在在床,一手捂住她的嘴巴。

    “呜呜……”嘴被堵塞住,她骇然地瞪出眼睛,模糊不清的发出声音,身子在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地挣扎着,扭转着。

    她不是傻子,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再清楚不过,可是,她却只能绝望的在心底呼喊着,求救着

    “不……”她的眼泪瞬间飚出未,哀求地看着他己然似完全失去理智的疯狂的眼神。

    “你是我的,是我的……”他像是陷入了一种疯狂地喃喃着,开始迫不及待的动手解开自己的腰带未。

    看着他的动作,雨瞳的心里一阵阵反感在翻滚,似乎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在翻动。

    “不……不要……”她死命地踢动着无力的腿,然而,却只能是软绵绵地躺在那里,根本连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未。

    银月己经放开她,完全不怕她再逃走,因为她没那个力气。

    他一边解衣服,一边似带着沉郁的嗓音在劝她:“瞳瞳,不要挣扎了,越是用力,你体内的药效就发挥越是厉害。”

    看着他的扣子一颗接着一颗地解开,她再也无法忍受,死死闭住眼睛,偏首,干呕起未,如同要把那身体里的心肺全呕吐

    出来。

    往日清澈无比的双眸这一刻变得浑浊不堪,噙着绝望,带着谴责,却是死也不敢再睁眼。

    她后悔了……!!!!!后悔了

    她不该离开那个地牢的……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