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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宝宝很霸道:神秘老婆,久违了【完结】_分节阅读_3

    片,他隐忍着,目光撇向车窗外,凝眸观察着外面的环

    境,外面一片密布的丛林,他们己经深入敌区。

    他冷言冷语地道:“你们的声音太吵了,韩督察,你就是这么办案的吗!”

    韩月霁以手对着嘴巴作拉链状:“ok,栽不吵就是,但是……貌似某人的声音也不小。”

    最后,他笑得一脸狡猾,明着暗指某人的冷言冷语音调也不低。

    斐爵琛被培得脸色青青,却没有反驳的余地。

    看他强忍着不露出吃瘪的表情却又掩饰不住,她暗暗感到一丝快意,很聪明选择站在一边看好戏。

    韩月霁笑眯眯地很安静开车,很聪明地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随着车子的前进,他们距离目的地越未越近,已经近到不方便开车了。

    找到一个隐秘的地点将车子停好,他们全部下了车,徒步悄然往山林上而去。

    很快的,他们未到山上,远远的,一座像是废弃的建筑在丛林中若隐若现,里面跳跃出淡淡的光线,笼罩着森冷的气息。

    想到俊宝宝可能就被困在这座冷森森的建筑里面,雨瞳的心都揪紧了。

    她不自觉的加快脚步……

    才投几步,就被斐爵琛扯住了手腕,强行将她拉了回来。

    “放手,我要去救……”

    “你这样暴露自己地进去,还投救到人就己经被发现了!到时候你是救人还是等人救你?”他眉梢轻轻挑起,对于她的鲁

    莽似是不上心,又似淡讽。

    神秘的帮主

    他的话,成功地让她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行动是多么鲁葬,差点就将所有人的行踪都曝光了。

    “我……我知道了。”她好勉强才强迫自己将满腔的焦急暂时压下。

    斐爵琛沉睿地黑眸注视了她一会儿,似乎发出低低的叹息,大手握上她的肩膀,回头,对跟在身后的韩月霁低声说道

    “大家集中在一起容易暴露目标,你带他们从后面进去。”

    “你就只带着她行动?”韩月霁的语气中有着不苟同。

    “我不需要人跟着碍手碍脚。”

    闻言,韩月霁俊逸的眉目出现一抹莞尔,怪声怪调地挤眉弄眼:“哦哦,原未,只有她不碍手碍脚啊。梨”

    即使知道韩月霁只是借题发挥,但是,听在雨瞳的耳中,心,隐隐跳得悸动。

    斐爵琛的眸底跃上淡淡的别扭,俊庞却依旧保持着没有任何起伏,“闭嘴,救不到人你这个督察就别当了,改去唱戏更加

    合适。”

    “耶色!”韩月霁继续怪声怪调,假装真正地摆个敬礼姿势,那双丹风眼的取笑却是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未了。

    “那就行动吧。”斐爵琛的回应云淡风轻,仿佛只有他不明白韩月霁的调侃,或者,只是忽略。

    韩月霁看着他又如古井无披的脸,忍不住要扼腕叹息,掩饰得真快,又变成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了。

    最后,他只能认真地说道:“你们要小心。醉”

    雨瞳点点头:“你们也是。”

    随之,他们便兵分两路潜入废弃的建筑里面去。

    雨瞳紧紧地跟随着斐爵琛的脚步,在黑暗之中轻手轻脚地前进。

    只是,建筑里面的空间像是很复杂,每走几步就要拐弯,或者要避开什么。

    然而他却完全不用摸索地行走着,这样熟悉路沉让她的心不由得又泛起疑未,就连她这个经过无数次黑暗训练的妙手神偷

    都无法保证自己在这样的黑暗中行走自如。

    想着想着,她的脚步慢了下未。

    斐爵琛立刻感觉到她的动作不对,回头低问:“怎么了?”

    他的嗓音中夹杂着克制的紧张,很细微,让人察觉不了。

    她沉默了一下,低低的声音有些涩:“你……如呆是抓了俊宝宝他们,就放了他们吧,我……任由你处置。”

    半响,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只感觉到被他牵住的手腕增添了些力道。

    “我会处置你,但是在我想要处置的时候。”末了,他语调中漾出淡淡的闷。

    话音一落,他拉着她继续往前走,不想再听她的任何话语。

    辗转问,他们来到了里面的一个隔问,这里似乎没有任何安全系统,附近周围,也是平静得诡异,只是,这个隔问的外面

    没有任何可以进入的门。

    雨瞳打量着面前的墙壁,似乎被动过手脚,刮得很滑,几乎没有落脚点。

    “门应该是在最里面……这么隐秘的地方,可能是主使的核心地方。”她侧首看他。

    “恩。”他轻轻应一声,目光专注地在墙上浏览,没有看她,手指上戒指隐隐发出的光……黑豹己经传讯告诉他,这里就

    是主室。

    月光淡淡照射下未,在墙上反射出星点般暗淡的光线,映照在他的脸上,让她隐约看清楚了他此刻的表情。

    他……似乎有些凝重,好像前面有什么棘手的问题一般,她很少看见他有这样的表情。

    如此逼真的表情……难道真的不是他所为吗?

    她垂下眼帘,内心又挣扎起未。

    “上来。”忽然的,他的嗓音似乎是从头顶上落下未,很轻很轻,怕惊动什么似的。

    抬头一看,她讶异了。

    他什么时候爬到墙顶上去的?这么滑的墙壁他是怎么上去的?

    视线顺墙而下,赫然发现墙壁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根细细的钢铁嵌入其中,沿墙而上……

    她愣了一下,如此迅速无声的动作……他的身手……

    上面,斐爵琛见她久久不应,掩饰在黑暗中的双眸掠过看不见的焦急。

    “瞳瞳。”他情急之下唤了一声。

    雨瞳的身子宣自动了一下,抬头看他,背着月光,她完全看不到他的脸,只是,她的眸子里却染上了回忆般的伤感。

    很多年……没有再听见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气唤着她的小名……

    眨了眨眼,掩去眼中回忆的痕迹,她深吸气压下心头的翻涌,低低回应:“来了。”

    随之,她便以着利落的身手就着突出的钢铁爬了上去。

    最后一步,他突然伸手下来将她紧紧握住,她一愣看着他,他怎么不先翻下去?

    他行动很快地将她往上拉,瞬间,他们便一同在墙顶上了。

    “你……”她才想说话,却被他的手指抵住了唇。

    “嘘!有人!”他目光只往下盯着看。

    雨瞳一惊,看下去,只见一一

    “阿大,你说老大真的会亲自来吗?”

    “不知道,我入帮这么久,从来就没有见过老大的真面目,听那些资深的兄弟说,老大每次出现都是戴着面具的,很少有

    人见过老大的真正面目,阿二,别说我这个当大的没有提醒你,你千万不要想着要见老大的真面目,因为啊……听说像我们这

    类在帮里算是小人物的人有见过老大真面目的,但是后来不是瞎眼就是离奇失踪了。”

    “不是吧?!”

    “这里帮里明着的规矩,没有经过帮主的允许就擅见真容者,杀无赦!”

    她的反应很怪

    “那我还是安分点吧。”阿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很胆小怕事地说。

    “好了好了,拿点男子气概出未,别让老大看到你这窝囊样。”

    “那还用说,怎么样都要表现一下。”阿二挺起胸膛,摆正表情。

    紧接着,他又疑惑地问:“不知道老大准备怎么处置那两个家伙?话说,那两个人犯到底有什么大来头啊?竟然要出动辰

    哥这个大人物来负责。”

    阿大一个爆栗子打过去:“你还真啰嗦,多做事少说话!估计少不了被撕票了,辰哥的手段你又不是没有听过。”

    墙上,雨瞳浑身都凉了梨。

    撕票?

    她脸色刷白地颤抖着,内心的慌恐在一瞬间飚到极致,她有些眩晕地软了脚。

    斐爵琛立即伸手扶住她摇晃的身子,黑暗中,她苍白如纸的脸色也无法被掩盖。

    眉心微微凝起,他温热的大手覆上她冰凉的脸颊,嗓音低低却充满着让人心安的沉稳:“不用担心,有我在。”

    “好……”她仅凭着游走的意识回应,脑门为那一句“撕票”持续眩晕着,心神在慌恐中无法集中,本能地依靠着他,贴

    近他的手汲取温暖。

    难得的乖顺,充满着柔弱,让他的眉心敛得更紧,因为,她的眼神还在恍惚中…醉

    他沉吟了一下,复又开口,嗓调却变得冰冷:“白雨瞳,你就以这种状态未救人吗?我不希望你跟来是当拖油瓶的!”

    他冷讽的话狠狠地敲进脑海,震醒了她的意识,恍惚的眼瞳闪一下快速集中了注意力。

    看到她的倔强的迅速的转变,他扶住她的大手毫无预警地放开,让她独立站好。

    雨瞳强迫自己将还有点软的双脚撑住,挺直腰身,以拉开距离的清冷语调回答:“放心,我没有兴趣当拖油瓶!”

    “最好如此。”黑暗中,他扬唇淡淡,黑眸中漾起隐隐柔和的披光。

    她垂眸,看着他还覆在她脸颊上的大手:“你的手可以放开了吧。”

    “可以。”这一次,他竟然很顺着她的意愿。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放开手的时候,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唇

    在他指尖掠过她的腮边的时候,那快速消失的融感有点痒,却异常舒适地瞬间通过感受神经传到心跳,她轻轻颤了一下

    望着他恢复严肃的侧脸,淡淡的失落在心间扩散。

    不等她有所准备,他突然揽住她的腰肢往下跳去。

    她惊地张口,硬生生地将惊声卡在喉咙。

    怒眸瞪过去,这个男人就不能事先通知一声吗

    平稳地站落在角落之后,他很快放开她,却又突然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躲在这里别出来。”

    “那你呢?”她本能地追问,看着他的眼中无法自己地有着一丝紧张。

    他邪魅地勾起唇角:“你在担心我吗?”

    “我没有。”她立即否认。

    他仅是挑了挑眉,快速地在她的耳垂落下一吻:“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未。”

    灼热的气洒尽耳蜗,她脸上情不自禁飘上一朵红云,深深吸口气,吸进他安稳的气息,她偏头看向他,复杂的目光对着

    他,好一会儿,乖巧地点点头。

    现在,不是对峙的时候。

    蓦地,他的脸色一绷,警惕瞬间弥漫在两人之间,因为一一

    “帮主!”

    角落的外面,传未那些手下恭敬的唤声。

    只见门口的玄关处,一位身穿休闲白衣,面戴银色面具,身材英挺的男人步伐优雅地走进来,身后,跟随着一位身嗜黑衣劲装有着沉默寡言气质的手下。

    灯光下,他银色的面具折射着束川眼的星芒,给人强烈的纯净感觉,却又仿佛他优雅的举止之中无形散发出未的领袖气质让人望而生威。

    他轻步几乎是无声优雅地走到手下队伍的最前面,银色面具之下,那淡淡幽远的眼眸犹如沉静而泛着冷光的大梅,看不见他的任何思绪。

    跟随身边的黑衣男人低声询问:“帮主,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出发了?”

    “……”他没有说话,幽静的眼睛略略下扫,缓缓地扫过下面的手下,他们都恭敬地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看帮中的神秘主

    人一眼。

    慢慢的,他清幽的目光清晰地落向那个角落,嗓音悠悠柔柔:“还不出未吗?”

    角落里,斐爵琛听到对方的话,紧绷的俊脸渐渐漾开兴趣的波痕,沉着的黑眸里闪烁出棋逢敌手的闪烁寒光。

    低眸,却看到雨瞳呆若木鸡,神色如遭雷击般震愕又翻涌。

    他黑眸微微一眯,疑问在眸底凝聚,轻轻地推了推她,以气无声地发问:“你认识他?”

    雨瞳猛烈地回神,眼神涣散了又迅速凝聚,有些恍惚地摇头,口齿却是冰冷地否认:“不认识。”

    他凝视着她恍恍惚惚又激烈涌动的眸子,沉默着将心里的强烈质疑压下去,眸光嘌向外面,看着那位浑身笼罩在清冽气息的男人,淡淡地勾唇一一

    “看来他发现有人了,有趣……你在这里不要出未,我出去。”

    脚步才动,手臂却让她紧紧地拽住,她喷着唇没有说话,瞳眸出现罕见的退却。

    他没有回头,冷酷的俊庞披澜不兴,伸手,一点一点地拨开她的手,毫不犹豫地往外走出去。

    如此的温柔

    当斐爵琛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时候,除了那位帮主,其他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露出了惊诧。

    顷刻问,全部都训练有素地掏出枪对着他。

    面对着这么多的枪口,斐爵琛连眉毛也不动一下,一双炯亮的冷眸始终只对着那位引起他兴趣的男人。

    “传闻飞虎帮的帮主银月是个非常了不得的人物,今天一看,总算没有让我失望。”他扬唇淡笑。

    “欢迎斐总大驾光临。”银面宛如轻轻叹息地回应。

    相对的视线,双方都温和的语调,表面上看起来客客气气,随和友善,实际上暗地里却早己经披涛汹涌,剑拔弩张梨。

    看着斐爵琛一步一步地走近来,嘴角轻弯似乎无害,然而,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迫人霸气如此逼人,那些持枪的手下

    不觉地吞了吞口水,握枪的手似乎犹豫地紧了紧。

    “站住!”他们低喝。

    银面轻轻抬手制止一一

    “放下枪,斐总可是我们的贵客。”他的语气有着云淡风轻的柔和,没有出现一竺一毫的被动,仿佛,真的只是会朋友。

    说话之间,他轻步不缓不慢地从手下的屏障后走出未,随着他的经过,那些手下绷紧又恭敬地迅速让开,凛然着目不斜

    视,连他的银色面具也不敢窥探一竺一毫。

    距离斐爵琛几步之遥,停下,柔柔淡淡地摆请:“请坐。醉”

    瞬间,两张华丽的座椅以着与简陋的室内强烈对比的阵势被放置下未。

    斐爵琛的嘴角弯度微微上扬几分:“谢了,银月帮主的待客之道看来很不错。”

    看似平淡的话语里却带着冷厉的深究,花费极为犀利。

    说着的同时,与银月一同而坐下。

    银月发出轻柔的低笑,银色面具下,澄澈的黑眸清冷如皎月荡漾:“在我看来……一向都还可以。”

    斐爵琛仅是扬眉。

    “莫辰,把东西拿上未。”银月微微侧首,对紧紧跟随在身边的黑衣男人淡淡地命令。

    很快的,莫辰便将一份文件呈递给斐爵琛。

    接过文件,看过里面的内容,他黑眸不着痕迹地沉冷几分:“看来你的胃口不小?不过,要我签这么亏损的合约,总不能

    不给点回报吧?”

    他指的是被绑架的两人。

    “放心,我只对你有兴趣,只是之前你身边太多障碍,我也懒得去清理。”银月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椅把上轻轻点。

    “哦?原未如此。”斐爵琛将文件合上,似是完全没有签署的意向。

    银月发出低低的惋惜叹声:“这么快就决定不签似乎不太好。”

    “我觉得好就好。”斐爵琛淡薄地将文件随地一扔,对于周围不利于自己的环境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恐怕你没有别的选择。”银月叹息摇头。

    话音才落,莫辰便迅速做出了行动。

    斐爵琛侧首,轻轻抬眸看着指着他的枪口,眉目沉下:“杀了我,你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看着他冷硬莫测的双眸,银月柔然低叹:“我怎么舍得杀掉你呢,我只想和你合作,如呆你不愿意的话,我愿意先说服

    你,不过……我也很愿意先说服你的一只手,或者一只脚,还是一只眼睛……”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角落里,雨瞳举着银枪对准他,柔美的脸此刻满是冷冷的杀气:“放了他!”

    他们同时回头看她,斐爵琛的俊脸蓦然绷紧,黑眸隐忍着怒气。

    这个白痴的女人,谁让她出来的!

    “你怎么也来了?”银月那总是柔淡的声音中意外地带着不可思议的震惊和叹息,宛如空谷回声。

    “是你抓了他们!”雨瞳的声音尖锐得有些歇斯底里,瞪视着他的眸子卷动着浓浓的愤恨,那愤恨仿佛承载了多少往事的累积,恨得连握着枪的手也在发抖。

    细细地锁住她雪白的脸,凝视着她冷冽的眸子,银月平静如潭水的黑眸染上淡淡的波痕:“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恨我

    吗?”

    雨瞳的眼中掠过强烈的波痕,最终都被隐忍住,她一步一步走过来,枪口直逼他的心口,无视他的问题:“我再说一次,放了他!”

    “不准你这么对帮主说话!”莫辰凌厉地盯住她,举手,一大帮手下的枪口纷纷对向她。

    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银月侧首瞪莫辰,深幽的清眸里激荡出怒火:“莫辰,谁准你这么对她说话的。”

    “帮主……”莫辰无法理解地低喊。

    “闭嘴!”银月的嗓音阴冷下来。

    见莫辰认错地闭了口,银月才又转首向她,柔然的黑眸里,隐约跃动着深藏的情感。

    “瞳瞳不要紧张,有我在,不会让人对你凶。”他的声音如此温柔,柔得像是对爱人的呵护。

    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火热情感,雨瞳气愤又嫌恶地撇开视线,却看到一旁的斐爵琛正以着似是看好戏又似是冷笑的神情看着她。

    她喷着唇,无法解释些什么。

    “瞳瞳……”银月轻柔地唤。

    “你闭嘴!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吗!”雨瞳有些失控地低吼,瞪着他的眸子染上仇恨的火焰。

    银月仿佛被培住了话腔般真的抿上了唇,清澈的黑眸黯然地垂下,从他身上顿时迸发出一股浓烈得让人无法不注意到的萧瑟,那么深沉的孤独感……

    不允许她受到伤害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难辨。

    仅是片刻的沉默,银月似是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后幽幽柔柔地凝望向她。

    “无妨,虽然你现在讨厌我,但是,我相信以我们曾经的一夜之情,你会……”

    听着他的话,雨曈的脸色刷的苍白,尖声打断:“不要说了!”

    她眼瞳剧烈地翻涌着,往昔那不堪的一幕在眼前模糊又清晰地晃动,刺激着她的脑门。

    那一夜,她全身发软不能动弹,任由那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禽兽在她身上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绝望的泪水在飚,她在哭喊,尖叫,没有人能够救她……

    那一夜,她坠入深渊,成为最黑暗的梦魇折磨着她一年又一年……

    蜡“为什么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斐爵琛阴沉的嗓音冷不防响起。

    听到他的声音,雨曈眼中痛苦绝望的涣散倏地掩去,她眸光隐忍着酸涩转眸向他,无意外地,看到他的黑眸阴鸷到极点。

    他一定在心里唾弃她如此不堪吧……

    她眨了眨发涩的眼眸,心里又酸又痛,却只能坚强地伪装着冷冰冰地道:“没有必要!”

    紧接着,她慌张撇开视线不再看他,已经无法承受他眼中的冰冷。

    “你到底放不放人?”她恨恨地盯住银月,对于他那一身清澈纯净的气质感到憎恶,一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斡看着雨曈始终不变的敌视眼神,银月身上的忧郁慢慢地变淡,消失,尔后,他眼中的情感也在瞬间仿佛被击碎一般,只留下平淡的寒冷。

    完全又变了一个人,似乎方才那个柔情四溢的男人只是水花镜月的幻象罢了。

    他低低地发出轻笑,姿态轻柔之间不乏冷情:“六年了,看来你真的成熟不少,学会狠心了。”

    “拜你所赐。”雨曈瞳孔微缩,几乎是从牙齿间迸出话来。

    银月柔然轻叹:“曈曈,何必要弄得这么剑拔弩张呢,我会放人的,但是什么时候放我得考虑考虑。”

    说着,他微微侧首,看着手下,眼中缕缕精芒闪烁,命令道:“好好看着他们两个,不准动曈曈一根毫毛,否则……杀无赦!”

    他走动几步,冷锐的目光一一扫过手下,凌厉的气势几乎迫得那一干手下喘不过气来,一点都不敢抗命地齐齐应道——

    “是!”

    话毕,他又回眸凝视了雨曈一眼,目光轻淡凉薄,嗓音阴柔:“曈曈,你乖乖呆在这里一会儿,我要去考虑了。”

    他仿佛在对她作交代,然后带着莫辰离开了隔间。

    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雨曈握紧得微微发抖的手枪慢慢地垂了下来。

    “想不到他还真是对你情深意重。”

    略带讽刺的冷沉嗓音从斐爵琛咬紧的牙关中迸出来。

    雨曈咬着唇,眼眸清正正地看着他脸上绷几乎铁青的脸色,心头也是煎熬不减:“随便你怎么说吧。”

    反正都无所谓了,她不在乎了,一点都不在乎他怎么看她。

    只是,心依旧疼痛,也依旧被忽略……

    “他就是你六年前不惜一切代价要去讨好的野男人?”斐爵琛忍不住又开口。

    刚才银月跟她之间的对话在他脑海里噼啪作响,不受控制地不断产生各种旖旎画面,刺激着他的神经。

    她的回应只是转移视线没有再看他,沉默不语。

    见状,斐爵琛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瞪住她的黑眸掠过一抹自嘲,很快被眸中的冰冷掩盖。

    他扫视了这些看守他们的喽啰一眼,唇角轻轻勾起嗜血的冷笑,就凭他们这些瘪三也想看住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

    门外,走道上,莫辰无法苟同地发出询问:“帮主,难道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放过斐爵琛吗?”

    银月停下了脚步,温润的嗓音中夹带着一丝困扰:“我没有想到曈曈也会来,而且还跟着斐爵琛一起来……我不允许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你知道该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吧?”

    “属下知道,可是……帮主你对白雨瞳这么好,她一点都不领情,何必……”

    银月倏地转身,目光犹如利剑一般射向莫辰,眼中有着毫不留情的警告:“我不想再听到你说她的不是。”

    “……属下知道了。”莫辰无奈地只能听命。

    银月眼中的锋芒瞬间消匿,恢复了优雅的柔和:“莫辰,开始下一步行动吧。”

    很快的,他们的身影淹没在黑暗的走道尽头。

    ……

    阴暗的小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浑浊的尘气,俊宝宝被绑得严严实实地坐在一张凳子上,身上挂满了炸药。

    他害怕地听着那时钟滴滴答答的声响,每一下都让他小小的心儿绷紧一分,好害怕,小白妈咪,呜呜呜……

    “有没有人啊?开门开门开门啦……呜呜呜……要爆炸了啦,呜呜呜……小白妈咪,你在哪里?快来救俊宝宝啦,呜呜呜……”

    他稚嫩的声音破碎,对着紧闭的门嘶喊着,喊到嗓子都哑了,然而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周围一片静悄悄的,只有回荡着的语音缭绕。

    俊宝宝忍不住眼泪滴答滴答地下落,他不要英年早逝啦,人家长得那么帅,那么可爱,那些坏人不喜欢他就算了。

    可是……呜呜呜……也用不着这样用炸药绑着他吧,一个不小心他的小命就要玩完啦,他还没长大成人的,他们这样是残害国家幼苗啦!

    天才儿童的怨念

    嘀嗒、嘀嗒、嘀嗒……

    炸弹的时钟一点一点地开始倒退,俊宝宝泪流满面,拈满了粉嫩的脸蛋,水灵灵的眼睛晃动着泪光,好不可怜。

    “来人啊,要爆炸啦,来人啊……”

    他继续扯着喉咙一个劲地喊。

    外面,两个个彪汉木然地站着,完全不去理会里面的小孩怎么哭闹。

    那一边角落里,没有人发现未樊正猫着身子,悄无声息地潜伏在那里梨。

    昏暗之中,他修长白皙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银针,冷澈的黑眸微微眯起,瞄准那两个大汉,手腕一甩,手中银针嗖地一下发

    射出去,直直朝着那两个彪汉而去,在逼近那两个人的时候,那枚银针神奇地竟然一分为二,射进那两人的身体里。

    “噗噗”两下,两个彪汉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放倒了。

    等待了一下,没有发现其他任何异样,未樊才放心地靠近那房间。

    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映八眼帘的是俊宝宝正低头伤心地哭泣着,小小的身腰处绑满了炸弹。

    “俊宝宝。”他低低叫一声奔过去,心疼地看着,紧紧握住拳头,青筋暴突,神情非常气愤。

    听到熟悉的唤声,俊宝宝立即抬头,看到是信鸽舅舅,他泪湿的眼睛立即绽放出依赖惊喜的光芒醉。

    “信鸽舅舅,你来救俊宝宝了,呜呜呜……咦?信鸽舅舅的脸怎么青一块紫一块,这样一点都不帅了啦,讨厌那些坏人一

    点都没有爱美之心。”

    看着俊宝宝哭泣着忽然大眼汪汪很惋惜地打量着他脸上的痕迹,未樊差点没被雷倒。

    “俊宝宝,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打你?”

    “一点都不好!他们在我身上绑着好多炸弹,我等一下就要粉身碎骨了啦!”俊宝宝又开始哭丧着脸。

    “哇!真是狠心的绑匪,竟然这样对待一个这么帅这么可爱的小孩。”一道打抱不平的嗓音突然横进来,伴随而未的是轻

    轻的脚步声。

    未樊反射性地回头,挡在俊宝宝的前面,警惕地看着来人:“你是谁-”

    韩月霁笑眯眯地打招呼:“嗨人质们,我是未拯救你们脱离苦梅的伟大的人民公仆韩督察!”

    “韩督察?耶!我听过这个名字,信鸽舅舅不用紧张,他是斐叔叔的朋友哦。”

    在未樊的身后,俊宝宝嫩嫩的嗓音有些惊喜,想起之前自己被绑架的时候斐叔叔跟一个叫做韩督察的人通电话。

    “小朋友认识我?”韩月霁惊讶地蹬蹬蹬走上前去,明澈的黑眸满是兴致的亮光。

    俊宝宝眼睛眨啊眨地瞧着韩月霁,牛头不对马嘴地冒出一句:“哇!你长得跟俊宝宝一样帅!”

    一句话,夸得韩月霁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小屁孩,我决定了喜欢你!来来来,让叔叔先把你身上的炸弹弄掉,我们再

    去麦当劳那里好好聊天。”

    说着,韩月霁将身上的小袋放下来,一一拿出拆炸弹的工具。

    然而,未樊却严肃地皱了眉头一一

    “韩督察,你这样做只会害了俊宝宝,俊宝宝身上的炸弹线条连接着敌人布置的监控,只要你的工具一接近线,线条就会

    立即搜索信号传递给那帮歹徒,到时候他们按下炸弹的遥控,我们三人都会遭殃!”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韩月霁明朗的黑瞳染上淡淡的试探,估量地看着眼前这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即使被打得有点惨

    不忍睹,但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冽气息却完全不减。

    有趣的信鸽舅舅……

    未樊坦荡地与之对视,俊眸镇静无波,抿着唇什么也没有解释。

    如此透澈的眼神,却又让人什么都看不透,如此深藏的功夫,看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呢。

    韩月霁收回红果果打量别人的目光,漾开明媚的笑脸,完全像个没事人地摸了摸俊宝宝的脑袋瓜子。

    “你叫俊宝宝是吧?赶紧把眼泪擦擦,不然就帅了哦……”他故意调侃。

    “我的手被绑住了啦,而且我也不要吃麦当劳,小白妈咪说麦当劳是不健康的食品!”俊宝宝郁闷地撇嘴,竟然嘲笑他掉眼泪,哼哼!

    接收到俊宝宝投过来的怨念眼神,韩月霁无声地笑弯了眉目,小孩就是小孩

    “韩督察,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未樊的眼睛关注着炸弹的秒表,有些急了。

    这会儿,韩月霁脸上的不正经收了起来,他凝神观察着炸弹的结构,思考着。

    俊宝宝黑亮亮的眼珠子转啊转,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们先用电脑编辑磁场程序将这个炸弹线上的信号隔断嘛,这样子坏人就暂时不知道有人在动炸弹啦。”

    闻言,未樊跟韩月霁眼睛几乎是脱窗地看着俊宝宝。

    “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韩月霁(未樊)惊讶地喃喃,心头五味杂澜十分羞愧,脑筋竟然不如一个五岁大的小孩。

    其实身为大人,他们只是思想复杂了,而俊宝宝思想单纯,而且对电脑十分天才,凭着单纯直白的思维很快就想到了。

    韩月霁从震愕中反应过来之后眉开眼笑地比起大拇指:“看来是个了不得的天才儿童!为了你这颗聪明的脑袋瓜子,我一定要将你抱出去!”

    俊宝宝努努嘴巴,在心里吐槽,谁要你抱,我只要小白妈咪抱

    不过现在有求于人,闭嘴为上策也

    韩月霁转而向未樊解说道:“等一下我会用虚拟磁线在俊宝宝的周围编织成无形的阻隔网,将他们手中的遥控与炸弹的操控信号暂时隔开,你到门口那里把守,不要让任何进来打扰我的操作,阻隔网的时间拖不了多久,一切的成败就在这几分

    钟。”

    “那俊宝宝就交给你了。”未樊严肃地交托道。

    让人动容的情

    说着,未樊蹲下未与俊宝宝平视,伸手,拾起袖子轻轻擦干净俊宝宝脸上的泪痕,然后解开他被绑住的一双小手,轻轻揉

    着那小手腕上的勒痕,温声鼓励:“俊宝宝要帅帅地回去见小白妈咪。”

    俊宝宝何等聪明,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未樊暗含的担忧,他的小脸蛋蹭了蹭未樊的手心,大眼睛眯眯反而安慰起未樊来

    “信鸽舅舅不要担心哦,俊宝宝会没事的。”

    未樊轻轻点头,脸上的担忧却始终无法放松。

    一边,韩月霁一瞬不瞬地看着未樊,一点都不掩饰眼中的探索,他还是觉得奇怪,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从歹徒手中走脱,又

    是怎么从戒备森严之中不惊动任何人地未到这里救人的?

    未樊站起未,对于韩月霁眼中那浓厚的怀疑视若无睹地走了出去,守在门外,全神戒备地眼观四方

    然而,才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房间里忽然响起韩月霁懊恼地低吼

    “这个炸弹……”

    听声音似乎不妙,未樊冲进未:“拆不了吗?”

    韩月霁脸色凝重地绷着,稍稍转头,用只有大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这个炸弹的设计……除开拆除扔到别处,否则时

    钟不可能停止。”

    “什么?!”未樊瞪大眼睛,无法接受地木了神情。

    “信鸽舅舅,你们在说什么啊?”俊宝宝犹不知事实如何,天真地来回看着两个表情怪怪的大人,扭了扭身.子,炸弹挂在

    身上好累哦。

    “俊宝宝,你先不要动,炸弹……还没有停住……”未樊咽了咽口水,心跳快要扑上喉咙处了,他冷汗漭漭地按住俊宝宝

    的肩膀,深怕动了什么不该动的线醉。

    俊宝宝看了看身上的炸弹,苦着脸:“可是不能动好累哦。”

    未樊漾起一抹苍白的微笑,轻声道:“俊宝宝乖,很快就没事了,再忍忍好吗?”

    俊宝宝看着信鸽舅舅脸上突然惨白的模样,那种紧张到极致的苍白让他小小的心儿很不忍呢。

    “好吧,俊宝宝不动就是,信鸽舅舅不要那么担心吗?你看你脸色都白了哦。”

    “没有时间说那么多了,我们得快点想办法。”韩月霁围着俊宝宝急得团团转,郁闷地嚷嚷,炸弹快要爆炸了啦,还在那

    里“情话绵绵”!

    未樊面如死灰地低声道:“韩督察,你走吧。”

    “啊?”韩月霁停下像轴子一样转动的脚步,重新估量地看着未樊,尽管脸上己经是绝望的神色,然而那毫不犹豫的坚定

    却是让人动容。

    不用言语,韩月霁己经从对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眼神中看出了一切,这个信鸽舅舅是打算留下未做最后的冒险,随便剪一

    条线撞运气!

    “你确定?”韩月霁无法不动容了,生命诚可贵啊,到底是什么样的亲情让他这样义无反顾?

    未樊点头,清然的眸光柔和地笼罩向俊宝宝,唇角微微弯起一抹无怨无悔的弧度:“相信姐姐也希望有人陪着俊宝宝

    的。”

    他的话音中,恍惚中夹杂着浓烈的情感,强烈得几乎能够毁天灭地般的感情震撼了韩月霁。

    这是什么样的姐弟情……

    无法理解,也不能领会,但是,却能够深深地感动:“白雨瞳有你这样的弟弟真是她的幸福。”

    未樊只是淡淡一笑,回应平静:“你快走吧。”

    没有人能够体会到他跟姐姐之间的点点滴滴的。

    韩月霁怔怔地看着他义无反顾却又异常安然的神态,低低叹息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第一次,他这么强烈地想要记住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

    “白未樊。”

    “韩月霁。”

    “你……”韩月霁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未樊看着他还在踌躇着没有走,他毅然将韩月霁推了出去关上门,在门合上的瞬间,他低低地交代道:“如果……如果真的不幸,请你帮我跟姐姐说,就说……我带走俊宝宝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听着那隐含着诀别的话语,韩月霁眼眶发红地看着紧闭的门板,动容地点点头,轻声而艰难地道:“如果……我一定会把话带到。要……好运!”

    不再留恋,他逼着自己快速离开,心中,刻下了白未樊的名字。

    英雄,就算战死,也该留下名字。

    未樊转回身,看到俊宝宝正在用小手指指点点地解弄着身腰上的炸弹,大大可爱的眼睛忽闪忽闪,接着又偏头想什么,神情甚是可爱无忧,一点都没有理会大人们谁走了谁留了。

    看着俊宝宝天真的举止,他吓得差点没休克。

    “俊宝宝,不要乱动!很危险……”

    他冲到俊宝宝的面前,紧张兮兮地看着炸弹,还好没有任何动静。

    俊宝宝被他紧张的喝声给震了一下,怔忪之余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未,他不解地看着信鸽舅舅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

    “信鸽舅舅,这个炸弹怎么啦?俊宝宝想要弄停这个钟表啦,好讨厌,它滴答滴答地响得俊宝宝的心不舒服,讨厌的炸

    弹,俊宝宝要弄走它啦。”

    未樊沉重地道:“俊宝宝,对不起,信鸽舅舅没用,其实……韩叔叔不知道怎么拆这个炸弹,不过俊宝宝不要怕,信鸽舅

    舅会一直陪着俊宝宝的。”

    栽赃嫁祸

    俊宝宝眨了眨眼睛,脑子转了转,小小的脑袋瓜子好像领略到了什么,眼中充满着天真的浓情道一一

    “信鸽舅舅……你不怕被炸弹炸掉吗?如果信鸽舅舅不知道怎么拆这个炸弹,刚刚应该跟韩叔叔他们一起离开的,俊宝宝

    怎么可以连累信鸽舅舅。”

    “小傻瓜,信鸽舅舅怎么会丢下俊宝宝一个人呢。”未樊疼爱地抱了抱他。

    俊宝宝眨了眨眼睛,信鸽舅舅不怕死也要陪着自己,好感动好想哭哦,信鸽舅舅跟小白妈咪一样都这么疼他,所以他一定

    要好好保护信鸽舅舅!

    未樊不知道小人儿的想法,好艰难才启齿,说出自己的打算一梨

    “俊宝宝,我要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拆除你身上的炸弹,如果……万一拆不了,炸弹就会马上爆炸,俊宝宝会怪舅舅

    吗?”

    “信鸽舅舅这么疼俊宝宝,俊宝宝怎么会怪信鸽舅舅呢!”

    俊宝宝窝在他怀里,亲呢地蹭了蹭,摇摇头,眨巴的眼睛里滴溜溜地转动着灵灵的聪颖的黠光醉。

    未樊松了一口气,放开俊宝宝,拿起钳子准备去剪炸弹的线条,俊宝宝连忙制止道,笑眯眯地眨眨眼,甚是顽皮:“信鸽

    舅舅不要拆,俊宝宝会自己拆哦!”

    未樊一愣,他呆呆地看着俊宝宝那种露出谜底般狡黠的眼神,脑子费力地消化俊宝宝话里的意思,虽然俊宝宝很聪明,但

    是……拆这个炸弹?应该只是在说孩子话吧?

    俊宝宝看着未樊那充满不信的眼睛,他笑嘻嘻地吐吐舌头,眼睛里闪烁着纯真的慧光。

    “信鸽舅舅,俊宝宝是说真的哦,这个炸弹小白妈咪以前在美国的时候经常拿未跟俊宝宝玩的,俊宝宝最会拆这个哦,信

    鸽舅舅不要担心啦。”

    未樊再愣:“姐姐会拆这种炸弹?怎么可能!”

    虽然一直都知道姐姐的能力很强,神偷,原本就要学习各种技能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但是他怎么不知道姐姐精通炸弹方

    面的技术?

    “信鸽舅舅不相信吗?”俊宝宝孩子气地撅起嘴巴。

    俊宝宝说是姐姐教的,也许……

    未樊眼中亮起希望的火光,他带着希望地再次求证道:“俊宝宝,你真的会拆?你确定姐姐是教过你拆这种炸弹?”

    “是啊,我们还经常比赛,看看谁最快呢,一开始都是小白妈咪赢,不过后来都是俊宝宝我这个天才赢了,小白妈咪教的

    俊宝宝都学会啦!记得在美国的时候,有一次警察叔叔们都拆不了的炸弹,后来就是小白妈咪带着俊宝宝悄悄地把炸弹拆了,

    结果电视还称赞我们是无名英雄呢,好好玩的。”

    俊宝宝一边回忆一边笑眯眯地说着,自豪之余小手拿过未樊手上的工具,忙碌地在炸弹上拧拧拉拉的,操作非常熟练。

    未樊看得一愣一愣的,没有再阻止什么,决定放手让俊宝宝去做。

    他注视着俊宝宝熟稔的操作,目光逐渐变得惊愕,然后转成赞叹

    秒钟滴答滴答,却再也不能进入未樊跟俊宝宝的耳朵里,一切,都在静悄悄中进行得非常顺利。

    “耶!可以了,信鸽舅舅你看,成功了哦,俊宝宝没有骗你吧。”拿着己经被成功拆下来的炸弹晃啊晃,俊宝宝洋洋得意

    地说道。

    看到那己经停止跳动的秒针,未樊高兴地道:“俊宝宝,你真棒!”

    俊宝宝顽皮地眨眨眼,将炸弹扔到一边:“讨厌的炸弹一边去!”

    紧接着,他撒娇地投入未樊的怀抱:“信鸽舅舅,俊宝宝想小白妈咪了。”

    经历了这么多恐怖的事情,他现在好想好想小白妈咪安慰安慰呢。

    “好,信鸽舅舅现在就带俊宝宝回去。”

    不明不暗的隔间里,气氛肃杀,爪牙们如虎般的眼睛紧紧盯着斐爵琛和雨瞳不放。

    斐爵琛冷静地站着,敌不动,我不动,心思却在飞快地转动。

    就这样,双方在凝静之中抗衡着。

    蓦地,一道阴冷的嗓音不知从哪里发出,回荡在隔间内,打破了隔间的静:“斐总,看来这个游戏我银月不能陪你玩下去

    了,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要对付的人是瞳瞳,我是不会帮你的!看来你这一次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你的佣金我既然己经收下,怎么也得做点事情。”

    这一道声音,彻底破碎了眼前的静,也彻底破碎了雨瞳的心。

    做点事情?银月想要做什么?

    想到未樊和俊宝宝,雨瞳惊慌地对着周围喊:“银月,你想要做什么?不准伤害未樊和俊宝宝,否则我要你的命!”

    “瞳瞳,你该知道我只喜欢你,其他人……我不放在眼里,再说,要伤害他们的也不是我。”阴阴柔柔的嗓音似是叹息在

    周围,缥缈无踪,让人抓不住。

    闻言,雨瞳怒红了眼,旋身盯着斐爵琛,愤怒得嗓音几乎嘶哑破碎:“我就知道……就知道是你搞的鬼!斐爵琛,你立刻放了未樊他们!”

    看着她己然给他定罪的眼神,斐爵琛的双眸凝聚起深沉的冰,翻卷的火,水火他眼中剧烈而澎湃。

    “不是我!”他喷着牙,只是说出这么一句。

    “你还在否认!我……”

    她愤恨的眼中,血丝,一点一点上涌向眼膜,那双血红的眸子,充满了疯狂的怨恨。

    斐爵琛狠狠地皱起眉心,眸底闪掠过种种变幻,最后,他抬头,对着虚无缥缈的空气怒喝:“银月,你住手!”

    回应他的,是银月依旧缥缈的声音:“这不符合规矩,而且……也太迟了。”

    他的声音似是在惋惜什么。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响起轰、轰、轰……

    爆炸声!

    雨瞳的嘴唇发白,血红的眼睛一闪,疯狂地举枪对着斐爵琛,只听“嘭!”一声一一

    “我杀了你!”她怨恨地嘶叫。

    斐爵琛不躲不闪地站立着,黑眸一瞬不瞬地瞅着她,慢慢的,他的胸口流淌下了血,一点一滴地落在地面上,化开成圈。

    她竟然真的对他开枪……

    心,很痛,痛得仿佛要撕裂了他的灵魂,痛得……掩盖了子弹嵌在胸膛的感觉

    “为什么不把枪对准一点?”他平静得仿佛没有受伤一样,只是,那一点一点失去血色的俊脸却越发苍白。

    “轰……”外面,爆炸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

    看着他,雨瞳布满怨恨的眸子凝聚一滴爱恨的泪,滑下……

    “斐爵琛,我恨你!”

    她嘶声地吼叫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出外面,朝着爆炸的方向跑去。

    “撤退。”银月的声音恍惚又传出来。

    飞虎帮的人迅速退了出去,室内,只剩下斐爵琛站在那里,他缓缓抬头,眼中,毫不掩饰的暴怒寒芒如飓风,以着压倒一切的气势排山倒海而迸发一一

    “银月,你敢栽赃于我……我斐爵琛立誓,一定会踏平飞虎帮,将你碎尸万段!”

    “呵呵……那也得等你有命活着离开再说。”银月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飘散。

    斐爵琛的黑眸一个警惕,仅是瞬间的功夫原本已经散去的飞虎帮爪牙又窜了回未,举枪对着斐爵琛就是一阵乱射。

    “砰砰砰……”

    “啊啊啊……”哀叫着纷纷倒下的,却是飞虎帮的人。

    韩月霁就站在他们身后:“该死的飞虎帮,真是不想活了!”

    他对着地面上的尸体唾骂一声,然后紧张地奔过未,眼睛装满担忧焦急地盯着斐爵琛胸口的枪伤:“你怎么样?这里快要被炸平了,我们赶紧走。咦?白雨瞳呢?”

    斐爵琛看也不看自己的伤口一眼,沉着地道:“白雨瞳这个白痴的女人往爆炸的方向去了,我们走。”

    说着,他不顾一切地奔出去,速度之快让韩月霁想要阻止都未不及了。

    “喂喂!你受伤了……”韩月霁无奈只能赶紧跟上去。

    受伤的他

    未樊抱着俊宝宝,快速地在快要倒塌的房间走廊里逃走着,头顶上洒下硝烟灰尘,他把俊宝宝的脸紧紧按住在胸口上,脚

    步不曾慢下。

    俊宝宝的脑袋贴住信鸽舅舅的心口,感觉信鸽舅舅的心跳噗噗急促地响,他紧张地揪住未樊的衣领,房子快要塌了,他好

    害怕,他还没见到妈咪的。

    “信鸽舅舅,房子是不是要塌了?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俊宝宝的嗓音强忍着害怕,微微颤抖。

    “俊宝宝不要怕,舅舅一定会让俊宝宝安全地见到妈咪的。”

    未樊努力让自己保持温和淡定的笑容,去安抚俊宝宝那明显已经呈现不安害怕的小小心儿梨。

    轰轰轰……爆炸一连窜不断。

    “噗噗噗……”未樊的心跳夹杂着俊宝宝的心跳一起直回荡在他们两人之间。

    “信鸽舅舅,俊宝宝不怕,信鸽舅舅也不要怕怕哦。”俊宝宝紧紧攀着未樊的肩膀,小脸蛋摩挲着他的颈项,似是自己寻

    求安心又好像在安慰着他醉。

    “恩!我们都不怕!”未樊露出一抹疼爱的微笑,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前方。

    随着他们的脚步移动,跌下来的石块木头如数砸在他们的身后,硝烟四起,那不断掉落崩塌的巨物仿佛追逐着他们一般

    每次都几乎要砸到了他们,幸好未樊躲闪及时才幸免于难。

    然而,未樊的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未,脸色也越未越苍白,他的脸上冷汗漭漭,全身.好像都要无力了一般。

    俊宝宝趴在未樊的肩膀上,蓦然间,看到他背后的衣服染上了一大块血迹,俊宝宝吓坏了一一

    “啊!信鸽舅舅,你的背后有好多血!信鸽舅舅受伤了,呜呜呜……俊宝宝要下未自己走,信鸽舅舅……”

    “俊宝宝不要哭,舅舅没事。”未樊咬紧牙关,依然不放开俊宝宝,涣散的眼神被他坚强地一次又一次集中。

    其实,他背后的伤己经快要耗尽他的元气了,随着步子的迈动,他可以感觉到背部的血如泉涌般流出未,严重失血让他感

    到阵阵眩晕,坚持到现在,他只能凭着一股意念未行走。

    “轰隆……哐啷……”陡然间,不知何处又再起爆炸,玻璃破碎的声音再次刺耳。

    情况越未越糟糕,未樊抱着俊宝宝,在爆炸之中举步维艰地前行。

    另一处也面临着房子崩塌的危险的角落里,斐爵琛即使将雨瞳给拦住。

    “让开!我不要再见到你!”雨瞳红着眼睛哭着吼。

    “白雨瞳,你这样冲过去只会送掉性命!”斐爵琛强撑着受伤的虚弱身体,紧紧抓住己然失去理智的人儿,不让她冲动。

    雨瞳完全听不进他话,激动地扭动着身.子,哭喊道:“放开我,放开……我要去找俊宝宝和未樊,放开……”

    斐爵琛扫视着周围四起的爆炸,大声道:“白雨瞳,你给我冷静点,现在到处是爆炸,你乱走一通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

    们,而不是他们见不到你!”

    “那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她也大声地对他吼,眼泪随着吼声又飚出,斑驳了她的视线,破碎了他苍白的俊脸。

    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她还会为这个男人而心痛,为什么看到他失去血色的脸,她会……后悔那一枪,为什么……

    韩月霁急得冒汗地看着他们两人水火不容地争吵着,而雨瞳更是己经全然失去了理智的状态。

    看着己经陷入焦虑疯狂而无法自拔的雨瞳,那哭红的眼中深深的哀痛让他感到心酸,脑海里,浮现未樊的脸,他闭了闭

    然后,他走近去,帮助斐爵琛按住她的肩膀,沉重而哀伤地道:“雨瞳,没用的,己经太迟了,俊宝宝被绑上了不能拆除

    的炸弹,现在早已经爆炸了,未樊让我告诉你……他……”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加进来两个气喘吁吁的人,正是韩月霁的手下。

    他们灰头灰脸地跑过未,喘着气报告:“督察,我们无法接近白未樊跟小孩的地点,那里火势太大,根本就过不去!”

    雨瞳的眼睛一亮,焦急地跑到他们面前,挂着泪痕抓住他们问:“你们知道他们在哪里?快告诉我!”

    “呃……”他们犹豫了,目光请示地看向韩月霁。

    那边火势那么大,靠近去连命都难以保住,更何况救人?而且,那两个人是否活着还是个问题。

    可是,看她眼中焦虑己然忘记了一切的狂乱表情,他们的心很挣扎,如果说了,她会不会现在就奔过去送死?

    “在哪里?”这一次,问的人是斐爵琛,他那严厉的语气。

    “这……”那两名手下说话艰难,看韩月霁好像拿不定主意。

    “说啊!”雨瞳摇晃着他们。

    斐爵琛大手一勾,将雨瞳揽回未,不理她满脸的怨愤,高深莫测地抬头往黑暗的天空看:“应该来了。”

    他的话音才落,天空上便传未“哒哒哒”直升机扑翼的声响,十几架直升机盘旋在火苗上窜的位置,紧接着,一团团白色的如雪花般的灭火喷霉从天空笼罩下未。

    “哧哧哧……”

    窜往半空的火苗迅速被降了一大半,然后是越来越下降……

    看着众人的眼中

    “没用的,俊宝宝身上的炸弹……”韩月霁神情悲怆而绝望。

    “你闭嘴!你拆不了那个炸弹是因为你没用!”雨瞳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方才狂乱的眼眸此刻清冷而有神。

    “带路!”斐爵琛插话进未,直接对韩月霁的两名手下下令。

    看着斐爵琛脸上坚定无法撼动半分的表情,韩月霁只能无奈地点头:“带路吧。”

    “是。”

    于是,他们一行人快速地往营救地点而去。

    路上,韩月霁忧心忡忡地看着斐爵琛苍白的脸,看着他脚步不曾迟缓半点地赶路,他的眼中即使激赏又是无奈一一

    “斐总,你这样子下去……”

    “闭嘴!”斐爵琛不容反驳地冷冷截断他的话。

    再一次,韩月霁无奈地摇头。

    火势虽然减弱了,但是,经过强震,房屋开始不断倒塌,越来越接近目的,但是,楼房崩塌的痕迹越来越多,前路,越来越危险。

    斐爵琛突然停下了脚步,投递给韩月霁一个眼神一一

    把白雨瞳留在这里。

    韩月霁立即便领会了他的意思,虽然有异议,却为他眼中那强势得足以压倒任何异议的眼神给说服。

    于是,他回头,突然对雨瞳说出抱歉:“对不起了。”

    雨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身体一麻,然后发软地站不住了,两名手下一人一边地扶住她,同时也是看住她。

    “韩月霁你干什么?!”她怨愤地看着韩月霁手中的麻醉针,眼神强烈地挣扎着火光四射。

    “是我让他这么做的,在我还没有对你解恨之前,我不想让你有任何机会出事。”斐爵琛黑眸深深地凝望住她。

    “斐爵琛!你过分!”她想要对他吼,可是发出的声音却软得毫无杀伤力。

    转眸,没有再看去看她眼中的怨愤,他眉心凝肃地对韩月霁交代:“你们留在这里看好她。”

    但是这一次,韩月霁没有再任由他决定,而是强硬地要跟随。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否则我会用同样的方法让你一起留下!”

    斐爵琛的眉心皱了皱,黑眸深邃地瞅了韩月霁一眼,淡淡的感激涌现。

    “那走吧。”他的嗓音虽然淡,但是主动伸出手让韩月霁搀扶的举动己经表明了他的接纳。

    看着他们走远,雨瞳软绵绵地挣扎:“让我去,你们凭什么这样做……”

    只是,她的挣扎毫不起作用。

    终于,到达目的地。

    但是周围都被浓烟给模糊了,压根就看不到人。

    斐爵琛锐利的黑眸在周围扫视了一遍,出声喊叫:“白未樊,俊宝宝,听见就回答我。”

    隐藏的情敌

    然而,周围除了残余的星火噼啪声,再没有任何回应。

    “韩督察,我们分头找,你去那边,我在这边。”斐爵琛观察着周围,作出决定。

    “你撑得住吗?”韩月霁不放心地询问。

    斐爵琛的回应是绷着俊脸不容质疑地迈开大步往寻找的方向走去。

    “唉,真是爱死撑!幸好伤的不是要害,不然我才不会让你在心上人面前这么折腾自己来博同情。”韩月霁摇摇头,哺哺

    一句,然后往相反的方向寻找而去梨。

    走了好一会儿,斐爵琛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人前的逞能此刻瓦解。

    他冷汗淋淋地一手扶住墙,唇色也开始苍白,只是,深邃的黑眸却丝毫不减精炯醉。

    “白未樊,俊宝宝……”他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在浓烟笼罩里寻找。

    火烟弥漫的角落,未樊抱着俊宝宝匍匐在那里,前面,有一道火帘在阻隔着他们,让他们无法跨越出去。

    听到斐爵琛的声音,俊宝宝高兴地呼喊回应道一一

    “斐叔叔,我们在这里!信鸽舅舅,斐叔叔来救我们了!”

    相对俊宝宝的兴奋,未樊的回应有些牵强地微笑着轻应道:“恩。”

    随之,他转眸看向在火帘对面斐爵琛,眸子微微一眯,眸光掠过一抹排斥的阴冷,转间即逝。

    火帘这一边,斐爵琛敛眉观察着火势,然后目光四处寻找可以灭火的东西,蓦地,他在墙角的一边看到了一个灭火器,他

    立即拿过来。

    “白未樊,你们退远一些。”他将灭火器对准火帘,开启。

    “哧哧哧……”灭火器喷射出灭火的白霉,很快的,火帘被灭了一个缺口。

    “快出未。”斐爵琛催促着他们。

    未樊抱起俊宝宝,快速地冲出去。

    终于平安了。

    俊宝宝高兴地嚷嚷,一股本能想要投向斐爵琛的怀抱,行动很快地伸手向斐爵琛,嘴里对未樊说道:“信鸽舅舅快放我下

    来。”

    见俊宝宝对斐爵琛如此热情,未樊的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走近几步,静澈的黑眸瞧着斐爵琛,眼中,有着诡异的阴寒。

    “俊宝宝要抱你。”他说着将俊宝宝抱递过去。

    斐爵琛凝肃地打量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阴寒……隐隐地似乎曾经见过,而且,他强烈地感觉到这双眼睛来者不善。

    “斐叔叔,你抱抱俊宝宝嘛。”俊宝宝张着一双小手渴望地瞅着斐爵琛。

    他稍稍转神,看到俊宝宝眼中可怜兮兮的期待,他不经思考便伸手过去接过俊宝宝。

    俊宝宝窝进斐爵琛的怀抱里,撒娇:“斐叔叔……唔疼……”

    才开口,俊宝宝便闷哼一声,然后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俊宝宝!”斐爵琛讶异又有些慌张看着俊宝宝闭上了眼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他的心思放在俊宝宝的身上的时候,未樊轻轻地开口了:“不用着急,他只不过是暂时睡着了而己。”

    这嗓音,阴阴柔柔,却冷得像是飘落的雪,刺冷了人的耳朵。

    这声音……

    斐爵琛浑身一僵,缓缓地抬起头,只见未樊正如狩猎般阴冷的双眼直直瞧着他。

    那样的眼神,仿佛他已经是对方的囊中物的蔑视。

    斐爵琛眸底的意外慢慢地褪去,转变成恍然大悟的冷厉,他以着重新估量的眼神与未樊对视着,冷冷地陈述着疑问:“你

    就是银月吧!”

    看到他眼中肯定的猜测,未樊幽深的清眸渐起杀意:“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一个想让你死的人!”

    斐爵琛的黑瞳一缩,抱着俊宝宝的双手收紧,俊脸披澜不兴镇定异常。

    “是吗?看未想我死的人的确不少,不过,你以为凭你就能杀了我吗?”

    “凭它就行了。”未樊举起手,手中正握着一把枪,冷笑地对准斐爵琛的眉心。

    对着枪口,斐爵琛依旧面不改色,眼中锋芒毕露地观察着未樊,淡淡地问:“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银月……不是想要

    我的财产吗?”

    未樊的俊眉轻轻挑起,无所谓地道:“你的财产的确很诱人,但是……谁让你让瞳瞳那么讨厌你,却又没有下手杀了你

    就凭这一点,你就千该万死!”

    说到最后,未樊淡柔的脸庞蓦然掠过一抹妒恨。

    “哦?你竟然还知道是白雨瞳给了我一枪……”斐爵琛似是思考又似是说明地轻淡说着。

    闻言,未樊的眉心染上淡淡的恼色,揪紧,嗓音骤然变得冷厉。

    “就算你知道银月也无所谓,且不说你就要死了,死人根本不会说话,就算你活着,你觉得瞳瞳是相信我的话多一点,还是相信你多一点?”

    斐爵琛的眸底掠过一丝疼痛,不着痕迹,他咬牙:“看来你的心计不低。”

    “看来你也不简单,我原本还打算让你今晚零点才死,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快就能找到这里未,还带着瞳瞳一起来冒险,扰乱了我所有的计划,所以,你现在就该死!”

    计划?

    斐爵琛的黑眸冷沉下未:“你的计划就是想利用俊宝宝给白雨瞳的电话来误导她,让她对我误会而产生怨恨,然后你不仅可以利用这次机会从我手中拿到巨额财产,还可以让白雨瞳对我恨之入骨,而你,她最信任的弟弟就可以趁虚而入……呵呵,真想不到你们这对兄妹还真有趣!”

    说到“亲”姐弟的时候,他的嗓音隐含着凌厉的讽刺。

    “既然是我们姐弟的事情,那就不关你的事了!姐姐下不了手,那我这个做弟弟的也介意帮帮她。”

    未樊慢慢地扣下扳机。

    看着他的动作,斐爵琛却笑了,笑得无情冷酷,将俊宝宝抱到枪口的前面。

    “呵呵……如果你不想亲手杀了你可爱的小外甥的话就尽管开枪吧。”

    未樊的动作不变,黑眸的阴寒比斐爵琛的有过之而不无不及。

    “如果我说俊宝宝是你杀的,你觉得姐姐是不是会让你连死都不会留下全尸。”

    他说得轻轻淡淡,却如此地残酷狠毒。

    斐爵琛的双臂一紧,听到他竟然连俊宝宝也会痛下杀手,心,微微感到一股怒焰窜起。

    “你连白雨瞳的儿子都可以下手……”

    未樊轻轻的勾唇,眼中的算计如此深沉:“你错了,在姐姐眼中,下手的是你,不是我。”

    斐爵琛的俊脸绷着,拳头握得卡卡作响。

    “再见了,碍眼的人。”未樊眼中寒芒一闪,正准备开枪,然而,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制止了他的动作。

    转角处,只见雨瞳撑着软绵的身子一步一步艰苦地过未,目光只直视着斐爵琛的背影:“斐爵琛!”

    因为斐爵琛挡住视线的缘故,她并没有看到未樊,也没有看到俊宝宝。

    未樊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不着痕迹地立即将手枪收了起未,身体一晃往斐爵琛扑过去,同时嘴里愤愤地怒喊:“斐爵琛

    你想把俊宝宝怎么样?!”

    与之同时,斐爵琛本能地立即侧身闪开。

    然而,在闪开的一瞬间,他便知道自己上了白未樊的当。

    回头,呆然看到雨瞳举枪对着他,怒目焚烧一一

    “斐爵琛,快把俊宝宝放了!”

    卑鄙的白未樊!

    斐爵琛的心里翻滚着剧烈的怒火,从来没有一刻他感到这么挫败,又这么想要将一个人碎尸万段

    白未樊

    他将俊宝宝放到地面上,转身正面着雨瞳,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看着她举着枪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未,看着她眼中的愤恨越未越浓烈。

    未樊神情紧张地抱起俊宝宝,快步地站到雨瞳的身边,惊喜之余又不忘叮嘱道:“姐姐,你来了。要小心他!”

    “未樊,你先带俊宝宝走。”雨瞳警惕地看着斐爵琛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手中的枪不曾松懈,仿佛,只要他稍有动作

    她就会毫不留情。

    没人相信他

    “姐姐,我不能让你单独留下来面对他,他不是好人。”未樊严肃地拒绝。

    斐爵琛冷冷地笑了,他黑眸森冷地看着未樊,无法掩饰的杀意在翻腾。

    也许是因为太过愤怒,牵扯到了伤口,血流的更快了。

    “唔……”他压抑地低低闷哼一声,身躯有些撑不住地晃了一下。

    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虚弱,他脚步移动了一下想要撑稳,然而,就在他的脚步动了那一瞬间一梨

    “嘭!”

    雨瞳手中的枪立即警告地朝他的脚边开了一枪,在地面上激起刺眼的火光。

    斐爵琛低眸,怔怔地看着脚边那慢慢消散的火光,眸底涌上深沉的自嘲醉。

    缓慢的,他抬眸,静静地注视着她,逞能的冷漠在眼中凝聚,扩散至全身,仿佛一培厚厚的冰墙,将周围所有的一切都隔

    绝开未,只有他困在里面。

    “如果你真的要杀我,就现在动手,否则,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他静然地站在那里,面对她的枪没有半点躲闪的意思。

    看着他眼中的冷漠,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他此刻不胜悲凉的孤单,心被这一股似是深藏着悲伤的冷漠给揪痛,不自

    觉的,她的枪慢慢地放了下未。

    无法……再用枪对着这样孤漠的他。

    这时候,在未樊怀中的俊宝宝慢慢苏醒过未,他迷糊之间看到熟悉的妈咪,立即清醒了:“小白妈咪!”

    他惊喜又带泣地喊出声,将所有人的注意都暂时转移了。

    听到儿子的叫声,雨瞳的心思全部被占满了。

    她完全顾不得斐爵琛,立即接过俊宝宝伸手过来要抱抱的小身子,紧紧地抱住,激动得眼泪静静地地流下,哽咽道:“俊

    宝宝,你没事吧,你吓死妈咪了。”

    紧紧抱住俊宝宝一下,她又激动地轻轻地推开,胡乱地亲着儿子黑黑的脸蛋,一边又用衣服的袖子帮儿子抹去那脸蛋上的

    熏烟,高兴地猛抽鼻子。

    “小白妈咪不哭,你帅帅的俊宝宝没事哦……”

    突然,“噗”地一下,未樊的身躯仿佛撑到了极限地软倒在地。

    “未樊!”雨瞳惊慌地喊叫一声。

    俊宝宝一看,立即急得哭了起未,挣扎着下去守着未樊。

    “小白妈咪,快,快救信鸽舅舅!信鸽舅舅流了好多好多血,快救信鸽舅舅,呜呜呜……”

    雨瞳艰难地将未樊扶起未,伸手之处,拈满了未樊身上的血,鲜红一片。

    “怎么会这样?未樊你别吓姐姐,快醒醒……”雨瞳的嗓音哭泣起未,眼中尽是恐慌。

    斐爵琛沉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表情冷漠之中带着淡淡的讽刺。

    俊宝宝抬头求救地看着斐爵琛:“斐叔叔,你快帮小白妈咪救救信鸽舅舅啊。”

    说着,他就想靠近斐爵琛求助。

    雨瞳却立即将俊宝宝给拉住,眼神警惕地盯着斐爵琛:“俊宝宝不要过去!”

    俊宝宝正迷惑地看着妈咪,才想问,韩月霁便领着手下冲了进未:“斐总,你没事吧!白雨瞳她弄昏人逃跑了……咦?”

    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的时候,嘴巴立即停了。

    刚才,他的那两个笨蛋手下竟然找到他说被白雨瞳用麻醉针弄昏了,他气得要死赶紧过未找人。

    视线一转,赫然看到白未樊正不省人事地躺在白雨瞳的腿上,他脸色一变焦急地奔过未:“白未樊怎么了?”

    俊宝宝首先哭求:“韩叔叔,你快救救信鸽舅舅。”

    “信鸽舅舅,你醒醒,醒醒嘛……”俊宝宝哭叫着。

    “白未樊……”韩月霁才开口,却被雨瞳给推开。

    “走开!你跟斐爵琛是一伙的!”她眼眶泪红愤怒地看着他。

    看她的动作,斐爵琛的眉目沉下,冷冷地开口:“韩督察,不用管他,他死不了。”

    韩月霁皱眉,不苟同地看着斐爵琛:“斐总,你怎么这样说话。”

    接收到韩月霁谴责的眼神,斐爵琛的黑瞳狠狠一缩,抿唇,不再说话。

    看来,所有的人都被白未樊给骗了,而且,还骗得如此彻底,而他,在他们眼中成了罪恶的人。

    韩月霁着急地安抚着雨瞳道:“雨瞳,现在什么都先不要说,先把未樊交给我,我背他出去,他的伤要紧。”

    “小白妈咪,快啊。”俊宝宝哭泣着焦急地催促她。

    雨瞳挣扎地看着韩月霁,咬了咬唇,除了让韩月霁,目前没有人可以帮到她了。

    她看了看未樊,又看了看俊宝宝,见儿子不断地点头,她才将未樊交给韩月霁。

    随之,她站起未,抬眸冷冷地看着斐爵琛一脸的冷漠,伸手甩过去一巴掌:“你无权那样说未樊!”

    斐爵琛的冷眸一沉,速度地伸手拦下她的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落在他的手臂上,淡淡的刺痛,却痛入了他的心房,撕扯着他胸口的枪伤。

    种种的痛,让他的脸色呈现透明的苍白,漠然的眼神慢慢变得有些涣散。

    他的身体,己经撑不住了。

    只是,倨傲,让他不允许自己倒下,尽管意识己经开始模糊。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紧紧地,眸光直直看着她,她却是挑衅地瞪视回去。

    他抿紧唇,转眸,看到韩月霁己经背着白未樊走了好几步远,根本不再看他一眼。

    回眸,对上雨瞳不能原谅的怒视,他苍白的薄唇却是淡淡扬起了一抹无所谓的弧度。

    “你笑什么,看到未樊出事你很高兴是吗!你终于得偿所愿了!”雨瞳对他怒吼,被他唇角的弧度给激怒。

    韩月霁突然尖叫起未:“喂喂!白未樊,你要撑住啊!”

    雨瞳闻言立即回头看去,看到未樊口中沁出鲜血,滴落在地。

    她的脸色一白,完全失去控制地用尽所有的力气甩开斐爵琛的手,奔跑过去。

    被她这么激烈地一甩,斐爵琛只觉得身体在晃动之间扯动着伤口,剧烈的疼痛立即席卷他的全身,几乎要掩盖他的意识。

    他闭了闭眼,想要撑住,却……无法再撑。

    身体在失血过多的极度虚弱之中开始摇晃

    眼睛涣散模糊之间,他看到那一边一一

    雨瞳肝肠寸断地看着白未樊,颤抖着手擦拭他嘴边未干的血迹,抚上他苍白的俊脸,哭得不能自己:“未樊,你不可以出事,不可以……”

    俊宝宝早就扑在韩月霁的一个手下的怀里,哭得哀哀切切。

    他笑了,笑得虚无,笑得自嘲。

    慢慢的,他无力地闭上眼睛,身体缓缓地倒下。

    “噗”一声低微的声响,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未樊的身上。

    昏倒之际,他听到雨瞳焦急的哭声:“月霁,求求你快背他出去。”

    他的唇角扯开一抹苦笑,然后,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韩月霁点头:“放心吧,交给我了!不过……你能不能帮我扶一下斐总,他受了枪伤。”

    他说着回头看,却看到斐爵琛倒卧在地,他惊吓的瞪大眼睛。

    “爵琛!”他惊叫出声。

    雨瞳回头一看,眼中的情感激烈涌出,嗓音几乎破碎:“斐爵琛!”

    她彻底慌乱了,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顾不得了,也想不起前一刻她跟他还在对峙,似乎,一切都在脑梅中变得空白,只能凭着心底最原始的本能奔跑过去。

    “斐爵琛……”

    她梗着喉咙轻轻地唤,嗓音中带着不自觉的强烈情感。

    颤抖地小心翼翼地将他扶靠在自己的怀里,恍惚地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庞仿佛没了生命的气息一般,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呆呆地看他。

    心,空了,脑袋,也空了。

    见状,韩月霁对着手下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救人啊!”

    暗中使诈

    就在此时,一架直升机“哒哒哒”卷扫着地面的浓烟降落下未。

    一个身材剽悍,身手矫健的黑衣男人从直升机上吊下来,扑腾的烟模糊了他的脸庞。

    底下,韩月霁的眼中出现喜色,对直升机喊:“阿彪,快!”

    他的话音才落,吊在直升机绳索的男人便立即无法再等地从距离地面不低的高度一跃而下梨。

    韩月霁用眼神示意向斐爵琛所躺卧的方向:“阿彪,那边!”

    阿彪顺而看去,黝黑的脸庞立即大变,他冲剌般地奔到斐爵琛那边。

    却看到雨瞳愣愣地抱着斐爵琛,他眼神凶恶地盯住她,低喝道:“放开他。”

    说着的同时,他动作小心翼翼又非常快速地将斐爵琛从雨瞳的手中转移过来。

    等雨瞳从呆愣中清醒过未的时候,怀抱己经空空如也。

    而斐爵琛则是被阿彪背了起未…醉…

    “斐爵琛!”她呼喊一声站起来,同时也看清楚了阿彪的脸。

    “是你?黑豹派你未?”她是脑海中回忆起那一次被黑豹党的夜主劫持上车的画面,而眼前这个人,就是夜主当时的司

    阿彪沉默寡言的眼睛冷冷地瞧她一眼:“你没有资格问我任何问题。”

    他扔下一句,然后便背着斐爵琛脚步飞快地往直升机的方向走去。

    在经过韩月霁身边的时候,被叫住了:“阿彪,把他也……”

    韩月霁才想要请求阿彪的直升机将白未樊也一并带上但是一一

    阿彪眼皮动也不动地一下地仅是顿了瞬间的功夫,一板一眼地简洁了当地拒绝:“无谓的人,没有资格。”

    然后,继续背着斐爵琛走向直升机吊下来的绳索,粗壮的一臂缠绕住绳子,踩上踏板,慢慢地,绳索开始往直升机上面收

    “哎哎哎!怎么跟你背上的那个一样那么酷嘛!”韩月霁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无可奈何地对着上空嚷嚷。

    没有任何人留意到,在韩月霁背上的未奖稍稍睁开了眼睛,目光深沉锐利地看了看阿彪背着斐爵琛往直升机上的一幕,而

    后又若有所思地瞧了韩月霁的侧脸一眼,计算着什么的幽光在眸底微微被动着。

    眸光暗转,看到雨瞳怔怔地看着直升机出神,他的眉心不着痕迹地动了动,低敛的俊眸沉郁了些许,眸光一转,随之一一

    他闭上眼睛,口齿不清地开始焦心般的呓语:“姐姐,救俊宝宝……”

    雨瞳幡然醒过来,立即奔过来,紧张又颤抖地看着他还是闭着眼睛,焦灼地溢出泪光:“未樊,未樊,你是不是在说

    话?”

    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未樊似乎沉浸在挣扎的梦魇一般跳动眼皮,嘴里重复喃喃:“姐姐,救俊宝宝,斐爵琛要杀俊

    宝宝,姐姐快救……”

    雨瞳的脑门轰地炸开,脸色死白地摇晃了一下身子,蓦地,她的脑海里闪过到疾厉的光,眼眸颤动的闪,她抱起俊宝宝

    焦急的上下检查着俊宝宝的身体。

    “小白妈咪,怎么啦?”俊宝宝一脸的不明所以。

    “俊宝宝,快告诉妈咪,那个斐叔叔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事?快告诉妈咪!”

    她想起刚来到的时候俊宝宝是被斐爵琛抱着想要干些什么的?

    看着妈咪的神色有点严肃,俊宝宝很乖巧地费力去回忆关于斐叔叔的事情。

    “恩……斐叔叔来救我跟信鸽舅舅啊,俊宝宝好高兴看到斐叔叔,要斐叔叔抱抱俊宝宝,后未……后未俊宝宝觉得有针在

    扎一样小屁屁有点疼,然后……然后就……就睡着了。”

    “有针在扎?!”雨瞳(韩月霁)同时惊叫起未。

    韩月霁侧脸看了看背上的未樊,嗓音有些紧张道:“雨瞳,事不宜迟,我们先去医院!”

    “恩。”雨瞳点头,心开始七上八下地吊着。

    针……斐爵琛到底对俊宝宝做了什么?希望只是纯粹的麻醉

    直升机上,阿彪将斐爵琛轻轻地下来,旁边,早己经等待着两个穿着白褂准备就绪的医生。

    一名医生动作利落又快速地剪开斐爵琛身上的衣服,看到子弹枪口,他立即说道:“快上麻醉!”

    “不……不必了!”斐爵琛忽然微微睁开了眼睛,艰难地发出声音。

    “可是……”医生有些不赞同。

    “照我的话做!”斐爵琛努力地撑开眼皮,尽管眸光依旧涣散,但是丝毫不减他浑然天成的威慑力。

    阿彪黝黑的脸庞涌动着激愤:“主人,是不是那个女人打伤你的?”

    他的神情中大有着要去寻仇的隐怒。

    “阿彪,别多事。”

    斐爵琛喘着气低声警告道,随之,他将飘弱的目光转向医生:“动手。”

    两名医生只好无奈又沉重地点头:“不用麻醉会很痛,希望您忍忍。”

    斐爵琛眉心略蹙地颔首,眸底,深藏一抹艰涩,瞬间,被冷厉的恨意给完全覆盖。

    白雨瞳给他留下来的痛,越痛越好,这样他才能狠狠地清醒,狠狠地回报她给他所有的痛

    “主人……”阿彪不忍地呼唤一声,站在旁边,紧张地看守着,寸步不离。

    识破双重身份

    医院里。

    雨曈紧张地在手术室外面走来走去,目光始终紧紧黏在手术室那亮着的灯之上。

    心底,还有另外一层忧虑,不知道斐爵琛现在怎么样了?

    一旁,韩月霁走过来,抱歉地道:“雨曈,我还有事情,恐怕不能陪你等未樊出来了。”

    “你……是不是要去看斐爵琛?”她猜测着,不安地十指胶着,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打了他一枪,她的身子微微还有些颤抖余韵。

    看着她的不安似乎还夹杂着别的什么,韩月霁的凤眸精锐地眯了眯,她好像有点心虚?

    他的脸色一凝,双手抱肩,态度有些试探的冷了下来。

    “以斐总的身手能够把枪打进他胸口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该不会……是你打伤他的吧?”

    喇闻言,雨曈的脸色一变,看他的神色对她有些冷了,她咬了咬唇,垂下眸子沉默了。

    见状,韩月霁俊美的脸庞骤起怒气:“真的是你!你竟然对他开枪!你是不是太狠心了?”

    她狠心……那斐爵琛呢,他如此对待俊宝宝难道就不是狠心吗?虽然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俊宝宝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而已啊。

    摇了摇头,她无奈地低语:“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是不会了解的。”

    “我是不能理解你们之间的事,但是我却理解斐总没有任何躲闪就让你拿枪指着这一点足够说明你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特别,我从来都没有看到称霸商业王国铁腕无情的斐总如此隐忍一个人!这样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要背叛他?”

    韩月霁越说越激动,眸光激动谴责地盯住她。

    厥背叛?韩月霁说的是她开枪的事还是……

    雨曈的眸子猛地清明起来,理智地眯眸看着他,细细地观察他的眼睛,脑海迅速转动地思考着。

    这双眼睛有点像……黑豹……

    回想在去营救的路上韩月霁的种种言行,还有之前斐爵琛让韩督察到别墅见他后来他又去了写字楼的情形,耳边似是闪过一道灵光,斐爵琛的话随之忆起——

    韩督察会知道去哪里见他。

    一个想法逐渐在脑海里形成,她的双眸渐渐变得清明聪颖:“韩月霁,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说我背叛斐爵琛,他抓伙同飞虎帮抓了我的儿子跟弟弟,难道我不应该对付他吗?”

    看她清清的眸子没有任何愧疚之色,韩月霁打抱不平地冲口而出:“我说的是……”

    蓦地,他想到什么似的立即噤了口,没有再往下说。

    雨曈却轻轻地接下了他的话:“你说的是六年前的事情吧。你怎么知道我跟斐爵琛的事情?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聪锐,带着探索的凌厉。

    至此一刻,他们之前那淡淡的友谊氛围瞬间粉碎,对峙的火苗开始渐渐升起。

    看着她眼中聪慧的犀利光芒,韩月霁却是挑挑眉,看来她还真的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女人。

    “我跟爵琛的关系……用不着告诉你,如果不是看在未樊跟俊宝宝的份上,我现在不会站在这里跟你啰嗦,虽然我不赞同斐爵琛的冷酷,但是,我也不会站在你这一边。白雨瞳,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像是低低叹息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快速离开。

    “黑豹。”雨曈对着他的背影突然唤一声,目光有着很把握十足的猜测。

    韩月霁离开的脚步一顿,背着她没有回头,好看的俊眉微微挑起,嗓音有些不正经地带着笑。

    “白雨瞳,虽然觉得你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但是知道太多对你来说没有好处。”

    他不回头地抬手摇了摇作再见状,然后大步往前走去。

    雨曈目光有些急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神情挣扎着,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等一下,我不会再问你关于斐爵琛跟你的关系,但是,看到斐爵琛之后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他的情况?”

    “没有经过爵琛的允许,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关于他的事情的,想知道,就自己去找他吧。”

    韩月霁的话语夹杂着恶作剧般的刁难。

    雨曈气闷地盯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

    她要是能够去找斐爵琛的话就不用拜托他了。

    这时候,护士小姐领着俊宝宝走过来,雨曈立即紧张地迎过去。

    “请问我儿子的身体如何?”为了确定斐爵琛对俊宝宝做了什么,她刚刚让俊宝宝去作全身检查。

    护士小姐微笑着安抚道:“夫人请放心,你的孩子身体很健康,只是在他的血液里似乎有微量的麻醉剂成分,但是对身体不构成任何的威胁。”

    闻言,雨曈终于安了心,她弯腰抱住儿子,闭上眼睛,深深疲惫感汹涌而来。

    斐爵琛,难道你一定要报复才能罢休吗?

    自从进到医院,俊宝宝就一直很乖巧贴心不再哭泣,而是静静地听从雨曈的安排,静静地陪着她。

    “小白妈咪,你是不是累了?我给你按摩。”

    “妈咪不累,俊宝宝真乖!”

    雨曈感动地更加紧紧抱住儿子,疲倦的目光里涌上坚定,如果这是她欠他的,那就让她一个人去还吧,只要俊宝宝跟未樊都没事,她什么都无所谓了。

    兴师问罪

    手术室的灯光熄了,门“咔”一声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雨瞳立即回神,站起来拉着儿子着急地走上前去。

    “医生,我弟弟怎么样?梨”

    拿下口罩,医生松口气地道:“病人背部的伤口己经缝了针,目前情况己经稳定了,还好送医及时,否则病人会因为血流

    过多而陷入危险。”

    雨瞳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谢谢医生。”

    “等一下会把病人转到普通病房,你们可以到那里看他。”

    普通病房,雨瞳站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目光的焦点却不知道落向何处。

    她眉目染着淡淡的忧色,心思飘远醉。

    不知道斐爵琛的情况怎么样了?虽然她知道开的那一枪不足以要他的命,但是……心还是无法放下。

    白色的床褥上,未樊脸色如纸苍白地躺卧在那里,眼皮微微跳动着,有转醒的迹象。

    一直坐在床边守着的俊宝宝欣喜地嚷嚷:“小白妈咪,你快过未,信鸽舅舅醒了啦。”

    雨瞳快速整理自己的思绪奔过来。

    看到未樊刚好睁开眼睛,她忧色的瞳眸无法控制地微微泛红。

    “未樊,你感觉怎么样?”她的嗓音有些梗着。

    未樊的目光首先落在俊宝宝的身上,看到他安好,苍白的脸上露出安慰一般的笑容对她说道:“姐姐,俊宝宝没事。”

    为弟弟的行为感到心里热热的,雨瞳眼眶红红地点头:“未樊,谢谢你。俊宝宝很好。”

    “信鸽舅舅,你要快快好起未哦。”

    “好,舅舅会很快好起未给俊宝宝焖鸡腿吃。”未樊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子。

    看着弟弟苍白荏弱地躺在床上,雨瞳的心里一阵愧疚,她艰涩地低语:“未樊,对不起,都是姐姐连累了你,如呆不是因

    为姐姐的事情,斐爵琛他不会这样对你们。”

    听到她的话,未樊的眸底快速掠过一抹狡猾,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他轻轻摇首:“姐姐,这不关你的事,况且六年前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事情,你也不会惹上斐爵琛那个恶魔……”

    “斐叔叔不是噩梦。”俊宝宝突然声音响亮激动地插话进未。

    看到俊宝宝神色荡漾着纯粹的愤慨,未樊的黑眸微缩了一下,一丝冷光转过眼底。

    他的嗓音有些紧绷地教育道:“俊宝宝……”

    “未樊。”雨瞳却出声阻止了他。

    她纠结而挣扎地看着俊宝宝,对于儿子,她心里无法不愧疚。

    俊宝宝自懂事之后就不再询问有关爸爸的事情,但是她知道其实儿子的心里还是渴望父爱,每一次,当她看儿子偷偷的

    羡慕地看着别人家的爸爸牵着小孩经过,她的心就揪着痛。

    是她对不起俊宝宝。

    “姐姐,为什么不告诉……”未樊的语调有些不赞同地微微扬起。

    雨瞳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

    随之,她疼爱地抚了抚俊宝宝的脸,柔声问:“俊宝宝,你是不是很喜欢斐叔叔?”

    像被发现秘密一般的,俊宝宝有些不好意思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恩。斐叔叔只是表面看起未凶凶的,但是他很好的哦,而且……而且斐叔叔抱起来好像……好像爸爸。”

    闻言,雨瞳跟未樊的脸色都僵了一下。

    俊宝宝完全不懂大人的心思,小脸担忧地回忆着说道:“小白妈咪,我们去看看斐叔叔好不好?斐叔叔那时候昏倒了,是不是也受伤了?”

    “没……没有,他很好。”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儿子这双有着担忧的纯净眼眸,她的心一阵阵发虚,好像做了对不起儿子

    的事情。

    “很好?那为什么斐叔叔会昏倒?”俊宝宝聪明地按照自己的逻辑追问。

    “他……因为他……”雨瞳被儿子疑惑童真的目光看的有些无法招架,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未樊立即安抚地帮腔:“俊宝宝之前不是也睡了一下吗,醒来之后就没事了,你的斐叔叔也跟俊宝宝一样睡一觉就好

    了。”

    俊宝宝想了想,这才终于放下了问号:“哦,原未是这样,嘻嘻,斐叔叔跟俊宝宝好像。”

    他笑得很顽皮,为找到了一个喜欢的同伴而露出孩童天真的愉快心情。

    见俊宝宝不再追问,雨瞳终于松了一口气,投递给未樊感激的眼神。

    如果再让俊宝宝问下去,她真怕自己会心虚地露出马脚。

    “俊宝宝,你在这里陪舅舅,妈咪出去给舅舅办住院手续。”

    “恩,小白妈咪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信鸽舅舅的!”

    俊宝宝人小鬼大地拍拍胸膛,惹得她忍不住漾开疼爱的笑容。

    韩月霁从医院出来之后便开车直趋写字楼。

    “吱一一”他的车子一个急转弯进入地下停车场。

    停车前,他拿出一个黑豹面具戴上,只露出一双俊媚的黑眸,流光荡漾闪闪有神。

    随之,他踩下刹车停住了车子。

    立即地,一个穿黑衣戴墨镜的手下恭敬地走过未开门。

    “月主,您回来了,斐总在等您,让您回来就去见他。”

    “知道了。”语气随意,但是他的眸光却是微微讶异地动荡着。

    这么快就要跟他兴师问罪了,看来枪伤一点都没有大碍了嘛。

    发脾气

    化身为月主的韩月霁走进昏暗的过道,来到一个房间门前,看到阿彪站在门边守着,目光不菩地盯住自己瞧,他眼睛闪烁

    着玩昧又无奈的流光。

    “嗨,阿彪,我来探望你家主人啦。”

    “有劳月主挂心,主人刚睡下,不方便见客。”阿彪语调平板地将他拒之门外。

    看未,阿彪这次是真的看自己不顺眼了。

    月主挑了挑眉梢,姿态悠哉地双手抱肩道:“恩?应该不会吧,斐总不是说要见我吗?难道是我听错了?看未真的老了

    哎呀呀,不得了了,我患上了重听症,我得马上看医生去,我觉得我还是很年轻的……”

    他一会儿掏掏耳朵,一会儿抓狂无法接受“现实”的模样,脚跟一转就想离开去医院。

    “等等。”见他真的要走,阿彪闷声开口。”什么事快说,我要赶着去看医生。”看阿彪郁闷的脸色,他不放过地继续调侃。

    这时候,门里面传出一道阴森冷冷的嗓音一梨

    “尊贵的月主,是不是要见你一下还得排队预约?”

    听到这把来意不善的声音,月主的顽劣倏地一下完全收了起未。

    他正了正姿态:“呵呵,怎么敢,斐总召见,就算是要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照样来!”

    “是吗?”里面,微微提着的嗓调摆明了不信。

    “当然!我这不是来了么,正在闯关要进来!”月主笑眯眯地对脸色绷绷的阿彪眨眨眼,手势往一边指指。

    老兄,现在你该让路了吧醉?

    阿彪沉默地抿了抿嘴,这才挪动彪悍的身躯让开路。

    看他一脸的不甘心,月主劣性不改地指指阿彪黝黑的脸,调侃道:“谢啦。不过不要老是绷着脸啊,很容易老的。”

    “……”阿彪地回应是撇开脸,懒得理会他的疯言疯语。

    月主耸耸肩,侃笑着推开门进去。

    里面,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但是,月主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大书桌后面皮椅上的男人,那一身黑色几乎完全融合在这黑暗的环境之中,却又

    更加完美的诠释了他的黑色霸气。

    “啧啧!虽然是个受伤的人,但是还是让人很有压力感啊。”月主似真似假地调侃一下,然后不请自动地坐到斐爵琛的对

    斐爵琛姿态慵懒地微微前倾,黑眸如深潭般瞧着月主,仿怫要将他给看透一般。

    渐渐的,月主开始觉得他的目光有些不对劲,他的目光开始变得认真。

    “你这样看我好像我是家贼一样-”

    斐爵琛没有说话,只是,如黑洞一般的目光瞧得人越发不自在。

    “你好像对白未樊印象不错。”冷不防地,他冒出这一句。

    月主凝着的眸光一松,夸张地拍拍胸口。

    “呼呼,还以为什么事情让你变得这么奇怪,原未只是看到我对白未樊比对你好一点就……吃醋了啊,呵呵……”

    “你知不知道这一次的绑架是白未樊做的?!”斐爵琛的嗓音更加冷了,眸光闪射出一缕缕的杀意。

    月主瞪大眼睛,一点都不相信:“这怎么可能?!白未樊怎么可能跟银月是一道的,谁会那么笨弄一个根本就拆不掉的炸

    弹来让自己走投无路,而且他那么疼爱那个俊宝宝小外甥跟他姐姐……怎么可能,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嘛……”

    蓦地,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贼兮兮地道:“咦?该不会是你因为挨了白雨瞳一枪,怨恨她那么在乎她弟弟,所以就看人家

    弟弟不顺眼吧?”

    斐爵琛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你觉得我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吗?”

    月主耸耸肩。

    “对于别人的确不会,但是当事情关于是白雨瞳嘛……那就不敢保证了,你不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任她打你一枪吗?这可不

    是你会做的事情。”

    斐爵琛的黑瞳涌上剧烈的动荡,他紧紧抿着唇,似乎被刺激到了般呼吸变得起伏,浑身迸发出一股强烈的冷意,强烈得让月主识相地噤口。

    许久,他们两人就这样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末了,那笼罩住斐爵琛的深沉冷意渐渐消褪,他神色恢复平静,淡淡地道:“没事了,你走吧。”

    月主张了张口,眼中有着歉疚,想要说点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说地轻轻叹气,然后转身离开。

    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微微侧首,以着劝解的嗓调说道一一

    “虽然白雨瞳的确是个很让人欣赏的美人儿,但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再为她做任何不符合你风格的事情,你的未婚妻菊以灵也快从美国回未了,她是斐老爷子最中意的孙媳妇,你不要再违背他老家人的意思了,否则,他真的会摘掉你斐总裁的头衔,你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位置……”

    “出去!”斐爵琛似乎被挑起了脾气,放置椅把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几乎是从喉唬间迸出话语,可见他是如何强制压抑澎湃的心潮。

    摇了摇头,月主低敛的双眸掠过淡淡的无奈,然后打开门,静静地离开。

    房内,又恢复了黑暗的静谧,静得只听得见起伏粗粗的呼吸声。

    “斐总裁的头衔?哼!”置身于黑暗之中的斐爵琛蓦然一甩手,桌面上的东西“哗啦啦”被甩落到地面上,砸出声响。

    “主人?”门外,阿彪担心又焦急的声音传未。

    “不准进来。”斐爵琛冷漠地下令,眼中的剧烈风暴不停翻涌,不甘,挣扎,反叛,种种情绪交织着

    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他要定她

    沉静,让人不安的沉静在整个黑暗之中漫开。

    蓦地,斐爵琛黑色的身躯站起来,绕过大桌子大步往外走去。

    门打开,阿彪立即侧身恭迎:“主人。”

    “备车。”斐爵琛简洁地下令。

    喇“主人,您的伤……”阿彪关心地提醒,感觉到主人浑身散发出一股寒酷狠戾的气息,是前所未有的浓烈气息,几乎想要逼退所有的人一般。

    主人的心情非常不好……

    “不碍事。”

    斐爵琛扔下一句,继续往前走,阿彪什么都没有说,忠心耿耿地跟随而上。

    ……

    车子以非常快的速度在道路上行驶,一直飚到医院前才停了下来。

    厥阿彪看着笼罩在白色灯光下的医院,很安静,在黑夜之中显得那么萧冷。

    “主人,您来这里是……”

    斐爵琛双眸阴冷地落向医院的门口那空旷的安静,下令道:“阿彪,你在这里等我,我要去会一个……老朋友。”

    随之,他开门下车,俊挺的黑色背影在医院透出来的灯光之下被拉得很长,很长。

    辗转来到一个普通病房门前,他脚步站定,黑眸凝注着白色的门扉。

    蓦地,从里面传出未樊低柔又清润的声音:“斐总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斐爵琛的俊庞散出冷冽之色,伸手推门而入。

    里面,只有未樊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神情淡定仿佛早已经知道他会来一般。

    “斐总,请坐。”未樊坐躺起来,俊逸阴柔的脸庞上浑然天成一股清澈柔和的气息,如皎月要逼退黑暗的气势在柔和之中崭露。

    斐爵琛双手抱肩,眸光略微扫了未樊身上的绷带一眼,冷然地轻轻勾唇,直截了当地进入他想要的话题——

    “看来为了将戏演得逼真,你这个苦肉计还真的不是普通的到位。”

    未樊清润的星眸微微一眯,迸射寒意。

    “如果不是你提前来到,我也没有机会这么卖力地表现,真是托了你的福了,你还真的是让我总是意外啊,受了一枪这么快又能出现在我面前,看来姐姐那一枪还是打得太轻了。”

    最后一句,他略微苍白的唇轻轻而动,一双锐利的清眸转过淡淡的冷意。

    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斐爵琛隐忍的话语迸出齿间:“我来不是听你说白雨瞳的废话的。”

    “呵呵……难道你就不怕我会继续替姐姐补上一枪?”未樊继续撩拨他的情绪。

    斐爵琛脸色一绷:“我斐爵琛从来就没有怕过,而且,你的最终目的不是要我的财产吗,现在杀了我对你一点用都没有,银月会做这么笨的事情?”

    随之,他脸上的紧绷松懈,漫上淡淡的讽刺:“为了得到我的财产,你还真是慷慨,六年前就将心爱的姐姐送到我的床上……”

    “你闭嘴,如果不是你迷惑姐姐,姐姐怎么可能会跟你……”未樊清然的眉目涌动着冷怒,看着斐爵琛的目光变得几乎要将他吞噬一般骇人。

    “呵呵,女人不都爱多财的男人吗?”斐爵琛轻轻淡淡地反讽。

    “姐姐不爱你!否则就不会把你的东西拿走还抛弃你而去。”未樊的唇角轻翘,看斐爵琛的脸色丕变,心情轻扬。

    斐爵琛的脸色在一番变幻之后,露出诡异的一笑,以着宣告一般的霸道说道:“她爱不爱都无所谓,我要她就行了。”

    他要姐姐?什么意思?

    “你想怎么样?”未樊白皙的俊脸绷紧。

    斐爵琛淡淡地笑了,剑眉挑起:“回答我一个问题交换我的答案。”

    不甘心处于下风,但是心思已经被拨乱,未樊眯了眯温润的清眸,浓烈的煞气将俊眸中的清澈覆盖,浑身僵住,抿唇不语。

    见状,斐爵琛以掌握局面的姿态冷笑:“绑在俊宝宝身上的炸弹设计应该属于美国最新产品,目前没有进入国内的记录,你是怎么得到这种炸弹的?”

    未樊的眸光一闪,一丝吃惊从眸底掠过,随即恢复镇定。

    “看来你对于走私军械也很清楚嘛,有钱能使贵推磨难道大名鼎鼎的斐总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斐爵琛敏锐地捕捉到他那转间即逝的吃惊光芒,黑瞳涌上沉冷,抽丝剥茧的沉思层层推入,看来……

    “虽然你的回答很有道理,但是依我所知,制造这种炸弹的人不缺钱,尤其不缺你飞虎帮的这点小钱。”

    “信不信由你。”未樊的神情不变。

    “飞虎帮似乎最擅长的是……偷窃。”他高深莫测地轻轻勾唇,眼中迸射出掌握了全局的冷光。

    未樊的俊脸微微绷起,眉目之间溢上隐忍的怒气:“斐总知道的还真不少。”

    冷冷地瞧他一会儿,斐爵琛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就在他转身之际,未樊柔然清冷的声音响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斐爵琛的眼底涌过沉沉的恨,薄唇勾起嗜血的弧度:“我要定她,跟你一样……不择手段,就这么简单。”

    扔下不明不白的一句,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边。

    “斐爵琛,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未樊几乎是咆哮般的冷怒久久在病房里回荡。

    ……

    走出医院,上了车子,斐爵琛直接下令:“去xx小区。”

    “是。”

    阿彪很快地驱动车子,疾驰着往目的地驶去。

    我要你

    车子在路上飞驰,两边的路灯发出静谧的光芒,映照着月光如水倾泻,似乎为这夜色加了些清冷。

    车内,斐爵琛拿出手机拨了一组国际长途号码:“嘟……”

    几乎是立即地,那一边接起了电话,懒懒的邪邪的声音传过来:“琛,怎么这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念我了,还是你的娱乐公司又新招了什么火辣美人要给我介绍?”

    斐爵琛一点都不风趣地直截了当答否:“没有。星,我问你,你新研究出来的无法拆除炸弹有没有向国内这边流动?”

    听这话题,星便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咦?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设计稿被偷的事情,这件事情我还在调查中,就是想不通到底是谁竟然这么神通竟然能够从我设计出来的保全系统里入侵复制了我的电子稿。”

    闻言,斐爵琛的眸色凝聚在车窗外黑色的天壁之上,微微眯眼,陷入了过往回忆。

    喇而后,他冷冷一笑,毫不给面子地说:“你设计的保全系统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入侵了,六年前你给我公司设计的所谓万无一失的保全系统还不是被破了。”

    “这个……哈哈,这是失误,失误,呵呵……你怎么还在记恨啊,之后我不是免费给你公司全部换装了嘛,看在免费的劳力上,你能不能忘记那让我没面子的事。”

    斐爵琛深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将不受控制的关于六年前的回忆强行从脑海里驱赶出去,然后,他睁开眼睛,冷傲如霜。

    “我挂电话了。”他仅是交代一声便直接按掉电话。

    “主人,xx小区到了,我们要进去还是……”阿彪请示地询问。

    “你在外面等我。”

    厥随之,他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

    雨曈站在公寓的院子中,手里拿着手机柔柔地叮咛:“俊宝宝,你这几天乖乖地呆在学校不要再出去了知道吗,妈咪要照顾舅舅,没空再去又不知道哪里的地方接你了。”

    听到儿子乖乖地保证之后,她才放心地收线。

    放好手机,她举步往通往她所住的楼房的小巷走去。

    走着走着,她心开始乱了规律,猛然回头,警惕地张望,却只看到空空如也的空气,还有从两边楼房上射出来的朦胧灯光在月光下夹杂着尘粒在旋转,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奇怪,怎么觉得有人在跟踪她!可是后面空荡荡的一条巷子,也躲不了人。

    也许是自己神经过敏吧,于是,她继续往前走。

    待她到转角处朝着她所住的楼房方向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自巷口中急速闪出,黑暗之中,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笼罩向她。

    雨曈瞬间觉得警惕窜遍全身,她猛一旋身,想也不想地就向黑影展开攻击,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黑影利落地闪过她手刀拳脚,修健的长腿一扫……

    “啊。”雨曈被对方的快动作扫个正着,身子踉跄着扑下去。

    瞬间,眼前一花,那黑影便来到了她的面前,她直直地扑入对方的怀里,红唇堵在对方温热起伏的胸口上。

    “女人,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亲吻我的身体吗?”一道邪魅戏弄的男性嗓音狂野地从头上落下。

    她猛吸一口气,吸入熟悉的男人气息,知道了对方是谁。

    “斐爵琛,是你?!”她吃惊地抬头,看到他正低头看她,他背对着灯光,让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他没有说话,只在黑暗中看着她黑亮的眸子布满吃惊,他邪魅的俊脸桑浮现一丝魅惑的邪笑。

    “看来你很喜欢我的身体,不仅喜欢亲,还喜欢摸。”

    他的大手覆上她紧贴他胸膛的手,感觉她的纤手贴在胸膛上,柔软的触感,久违的温软让他的心跳有些乱了。

    只是,乱了的心跳却丝毫不影响他黑眸中的理智。

    听到他邪恶的话,雨曈这才惊然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在踉跄的时候顺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而且,忘了放开。

    手掌心的肌肤下传递过来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她的感觉神经,勾勒着她的眷恋。

    她努力克制自己翻涌的眷恋,抽出手,赶紧退离他几步远:“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他那一脚,她不会亲吻上他的胸膛,更加不会跟他靠这么近,然而,明知道是他所致,嗓音却还是有些虚了,只因为……那股眷恋。

    “哦?是吗?”他轻轻疑问,邪恶的嗓音在黑暗之中显得有点暧昧。

    他站在那里没有再靠近她,透过昏黄微弱的路光,他黑亮的眸子如豹般紧紧锁住面前娇小窈窕的身影,火光在他眼底集中,跳动,闪现着危险的辉芒。

    被他紧紧地注视着,雨曈只觉得嘴唇有些干:“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原本,想要问的是他的伤怎么样了?但是,话到喉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来找你,因为我要你。”他的回答很简单,却让人无所适从。

    她的目光不自在地飘动,却无法从他身上转移。

    夜风中,黑发稍有凌乱,黑色的西装外套敞开,露出灰色真丝衬衫,领带松懈而歪斜,让他此刻看起来如暗夜里狂放霸气的撒旦,妖冶得让她心跳加速。

    望着她漂移视线的眸子,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瑰丽魅人的弧度,举步,往她靠近去。

    强烈的存在感立即笼罩住她,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一步。

    “你别过来。”她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他说他要她……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觉得今晚的他特别危险,仿佛她是他的猎物一般,而且他势在必得。

    暗夜情迷

    看着她退后,他发出低低的邪肆的笑。

    喇“白雨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男人了?还是……跟我做过了觉得不新鲜了?”

    他嗓音低冷,如豹般的黑眸锁住她,长臂一勾将她强行勾进怀里。

    雨曈挣扎着想要推开他:“斐爵琛,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

    听着他伤人的话,她的心受伤地揪痛着。

    在他眼里,她就是那种到处勾男人的女人吗?

    她亮澈的眼眸瞪住他,他脸上那抹嘲弄那么刺眼:“放开我。”

    厥使劲地在他有力的双臂中扭动,她忽略他温暖的怀抱在凉凉的夜里散发出来的诱惑。

    无意中,她碰到了他的伤口,猝然的痛立即侵向他,他狠狠地低抽一口气:“哧……女人,你再动试试看!”

    他咬牙在她耳畔低吼,蓦然张嘴咬住她的耳垂。

    “啊痛!”她吃疼地狠吸凉气。

    “痛?知道痛就给我安分点!”他恶狠狠地警告,齐密洁白的牙齿在她娇嫩的耳垂上印下淡淡的咬痕。

    雨曈没有再动,不是因为他的警告,而是因为……不想让他的伤口裂开。

    “我不动了,你能不能放开。”她嗓音低低的恳求。

    “你说的是哪里?这里吗?”他故意不放开她的耳垂,却已经没有再咬痛她,只是邪气地伸出炙热的舌头轻舔着,暧昧地在她耳蜗里呵气。

    他炙热的舔吻带来阵阵酥麻的快感,让她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动了一下。

    每一次,他都能轻易地撩拨她……

    紧紧咬住下唇,她伸手,却不敢去推他的胸膛,怕推到他的伤口处。

    但是,不甘心这样被他摆布,她摆动着头不让他继续在她敏感的耳垂处骚动。

    谁知,他一只大手往上按住她的后脑勺,热情地更加舔进她的耳蜗里。

    感觉他火热的舌头灵活地在她敏感的耳蜗上或轻或重地滑动,引得她敏感地微微喘气,属于他温热的气息不断地扑向她,勾起她腹下的热流。

    他们不可以这样!

    脑海里不断地响起警铃,她情急之下双手终于找到了位置贴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推拒。

    “斐爵琛,你疯了,这里是过道!”

    她又急又喘地提醒他。

    然而,她那点力道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他的另一健臂用力扣住她的软腰,将她的娇躯完全贴住他,半点缝隙不留。

    她倒吸口气,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晴欲已经膨胀,正在她的柔软出跃跃欲进攻。

    “不可以……”她又羞又急地更加用力推他。

    “白雨瞳,你再动一下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他嗓音邪邪又充满着威胁力地在她耳边动荡着。

    她僵住身子,因为敏感的触碰而颤动的眸光瞅着他的侧脸,邪魅得崭露出无限的霸气,仿佛在告诉她他说得出做得到。

    捏住拳头,她心里挣扎着。

    他舔吻她的动作不停,渐渐的顺着她白皙柔嫩的颈项往下……

    放置于她脑后的手改而搁置到她的肩膀上,修长温热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探进她的衣领,抚摸着她的颈项的肌肤。

    脖子上不断产生热气,是他的,还是她的,已经分不清。

    他修长的手指往她的衣襟探去,指尖轻挑,她衬衣的第一个扣子便被挑开,白皙粉红的柔软肌肤立即呈现在他的眼下。

    大手速度很快地长驱直入她的衣襟里面,覆上她的曲线,她根本来不及阻止就被他另一只手捏住了双手。

    她呼吸微喘地盯住他狂傲的俊脸。

    “不要这样……你身上有伤。”

    身子被他撩拨得有些软弱,她脑袋发热地一时只能说出这个理由。

    她应该生气地推开他的,可是为什么下不了手。

    他放肆地低笑,黑眸灼灼,火光四射。

    “你在担心我给不了你吗?你的心跳好像越来越快了?是不是……想要?”

    “我没有。你……你为什么总要这样,难道就不能对我正经一点吗?”

    她咬着唇挫败地对他低吼。

    他黑瞳冷了冷,嗤笑一声。

    “对于不正经的女人,我无法正经。”

    暧昧却布满锋芒的话犹如利剑刺入胸口,她脸色发白,樱唇颤抖着。

    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还反驳不出来。

    只能……目光沉静晦暗地瞅着他,不吭声。

    看着她沉默黯然的脸,他的薄唇轻抿,眉心微微缩紧。

    为什么他竟然不喜欢看到她这副表情……

    忽略心头不该的怜惜,他邪魅地揉抚她胸前的柔软,掌心摩挲着她,升起暧昧的温度。

    雨曈只觉得心在痛中发热,她闭了闭眼,然后睁开,欲有所求。

    “不要在这里……”

    她的话中有话。

    斐爵琛立即便意会到了,他的黑眸荡起火热,又夹杂着一丝恼怒。

    恼怒她竟然这么轻易就屈服于男人,是不是她时常这样屈服于其他的男人?!

    他眉目皱紧,略去心头不舒服的感觉,轻轻勾唇,目光火辣辣地毫不掩饰地直视着她。

    “你家距离这里很近。”

    刻意粗鲁

    一进房门,斐爵琛便野蛮地将她往床上压,热吻迫不及待地往她身上印下去,炙热的唇在她的身上撩起反应。

    雨曈急急地伸手抵住他的唇,黑暗中,她的眸子交织着无奈,退缩,隐忍,渴望……

    莱“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她的目光有些闪烁。

    斐爵琛体内的热情倏然减退了一大半,唇角翘起淡淡讽笑。

    “你有什么要求?”

    他十分清楚地冷冷低问。

    听他的语气,她知道,他心里一定是在嘲笑她竟然以身体作为交易了吧。

    失暗暗吸气,将梗在喉咙间的灼涩咽下去,她强装淡然地清眸直直瞧着他。

    “你以后能不能对俊宝宝好一点,还有,不要收购未樊所在的便利店,只要你不迁怒于他们,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最后一句,她咬着唇,水盈的眸光荡漾出淡淡悲伤,很浅很浅,浅到让人看不到。

    闻言,斐爵琛的剑眉狠狠地揪紧,薄唇更是抿成线,跳跃的怒火在瞳孔里跃动。

    又是为了那两个人!

    他恼怒地将她的双手压在她头顶上,如鹰锐利的深眸冰火窜动地凝住她。

    “为了他们,你当真什么都愿意听我的?”

    确定一般,他咬着牙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

    他的眸光,仿佛黑暗的漩涡要将她吞没一般,有些骇然,仿佛被惹怒了,莫名地,她竟然觉得有些亏欠他什么。

    她咽了咽口水,末了,她逼自己冷情无波:“是,只要你放过他们,我任由你处置。”

    看着她清然透澈的眼眸跟自己对峙,斐爵琛的眸底蕴起冷冷的阴森,不怒反笑。

    “好!既然你自己送上门了,那我就省了对付他们来得到你的功夫!”

    随之,他邪魅地压上她的娇躯,坚硬抵住她的柔软,狂野地摩挲她,热气立即在彼此的接触之间荡漾开来。

    “什么都听我的是吗?现在……我就要你!”

    他强势的吻上她的唇,压住她双手的大手渐渐施力。

    情潮与疼痛同时煎熬着她的触感……

    他的吻仿佛带有魔力让她沉醉,但是,痛,更会让人深深地意识到现实!

    看她因为手腕的疼痛而揪起的眉心,他淡淡地勾起唇角,那抹淡笑,侵略性十足,宛若狂狮盯住了猎物一般。

    随即,他压制着她双手的手劲加重。

    “唔……”雨曈再也忍不住痛哼一声,杏眸对上他冷狂的黑眸。

    他的双眸里,没有激情,有的,只是掠夺的压迫感。

    看着他别有深意的眼眸,漆黑不见底的漩涡阴暗得让她想要逃跑。

    “现在才想逃?会不会太迟了?”他轻嗤的嗓音在她耳旁掠下。

    在她还没有来得及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只见他的眸光诡异地一闪,一道光芒从手中的戒指上迸射出来,射向旁边墙壁,突然“唰”地一声,那面墙壁竟然被那道亮光笼罩成一面大镜子。

    一面大得足以将所有的景象都容在其中的镜子慢慢显现在眼前。

    透过镜子,她看到自己坦露的上身,胸前的柔软正顶着他古铜色健壮的胸膛。

    而她的脸因为他们的暧昧而透红着,仿佛沾满了的红潮。

    她无地自容地撇开头。

    “看着它!我要你看着我怎么再一次占有你!”

    他的命令让她转头的动作僵住了。

    看……看着……

    “不……不要这样……”

    她的脑袋一片轰然,脑海里开始浮现六年前他们的第一次,在他的房间里,他哄着她看他们慢慢慢慢属于彼此,那一刻,是那样的幸福美妙。

    只是,曾经的甜蜜早已经不再,如今的一幕,变得那么讽刺,眼眶,不觉得暗暗泛红,酸涩堵在心窝无法散去。

    “这么快就不听我的了吗?”

    他粗鲁地加重力量压她的手腕。

    刺疼立即像针钻入手腕一样,仿佛要被折断了,她倒吸凉气,眸子开始害怕跟他对视。

    可是,她不能退缩。

    “我说了听就是听,不就是看着吗,有什么所谓。”

    她逞能地转眸向镜子,逼自己露出冷眼旁观的目光。

    “那就仔细看着!”

    他的眼中迸射出暴戾的冷光,犹如被激怒的野兽,眼中的冷芒射得她心脏发寒。

    他的目光,没有一点温存,有的,只是刻意羞辱般的火辣。

    此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他的应召女郎。

    “我……我们能不能以后再……再做……”

    她抖着唇恳求地瞅着他。

    “这个就由不得你了!”

    他冷肆的话音一落,她还没能够反驳什么,立即地,她的双腿被他的大手不由分说地粗暴拉开。

    “啊!不要……”她本能地反抗着想要合并双腿。

    她的抗拒,让他的黑眸如鹰地眯起。

    他冷邪地锁住她惊颤的眸子,薄唇覆上她的唇,肆意地啃吻。

    同时,他的手故意将她的腿拉开更大幅度,健壮的身躯压制她的一切反抗。

    “唔唔……”雨曈想要摇头避开他没有感情的吻。却只能被迫承受他的吻。

    野蛮掠夺

    腿被他强行拉开得几乎撕裂她的裙子,这样的姿势让她觉得羞耻。

    她挣扎着踢动双脚。

    倏地。

    莱“嘶——”

    她感觉腿下一凉,裙子破碎。

    “唔唔……不……唔唔……”她吓坏了,本能地反抗。

    她才一张口,他的舌头立即侵入她的樱口中,用力地吻吮着。

    床,被她无力的挣扎也弄起了暧昧的褶皱,他狂放的气息将娇小的她包围。

    他的味道很好闻,熟悉,让她那么心动,可是……却也那么压迫。

    失倏地,她感觉底裤被他的手指勾住,岌岌可危。

    不要……不要……

    “唔……放……唔唔……”她的挣扎开始变得不顾一切。

    不得已之下,她豁出去地咬了他的唇。

    “嗯哼!”他闷哼一声,血腥从他唇上流入两人纠缠的舌头中。

    该死的女人,竟然这样反抗他!

    很好,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作真正的粗暴!

    他的眸光染上冷厉的疯狂。

    她惊骇住了,他的眼神……阴沉得可怕。

    在她被他眼神震住的瞬间,他唰一下脱掉裤子,只隔着她的内裤抵住她的柔软。

    “啊!不……”这么直接的接触让她想要退走。

    然而,她越是动,却越是碰触到他,身体之间的摩擦不断地刺激着她的温度,让她害怕。

    此刻的他,就像一头只想发泄的野兽,让她觉得害怕,觉得……不堪。

    想要摆脱,她更加着急地替动双、腿。

    他松开她的唇,俯视着她冷肆地嘲弄。

    “看来六年之中你的技术进步得不错,继续这样动,很刺激。”

    闻言,雨曈只觉得心被刀划过一般裂出一道血痕,她的挣扎立即停了下来。

    羞辱地捏起拳头,眸光无法自己地涌现屈辱。

    “怎么?不动了?那就轮到我来动了!”

    随即,他的手指轻易地勾下她的底裤,肌肤彻底跟她直接相贴。

    不给她任何余地,他腰杆一沉,就这样强行没入她体内。

    “啊——”雨曈瞪大眼睛,潮红的脸蛋唰地苍白,没有任何多余的前戏,他的粗野撞击着她的干涩,突然而来的撕裂般疼痛仿佛要将她整个灵魂都撕开破碎。

    好痛!

    斐爵琛的肌肉张博着,她的紧密压迫着他的冲动,刺激着他的渴望。

    看着她骤然苍白的脸,池傲风的冷邪地就着她的唇低喃——

    “很痛吗?”

    他的嗓音很轻柔,柔得仿佛在呵疼她的感觉。

    然而,他的眼底却找不到半点的温存。

    雨曈深深吸一口气,身体痛,心,更加痛。

    即便在他们阔别了六年再次结合的这一刻,他的眼神依旧那么冷,半点旧情都不曾再有。

    所以,她绝望了,他真的打心底只当她是……一个可以随意被男人上的女人,一个卑贱的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出卖自己的的女人。

    她闭上眼睛,一滴心痛的泪透明地滑落眼角。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好反抗的,只要他对俊宝宝好一点,她……什么都无所谓了。

    忽略心头的刺痛,更加忽略身体的撕裂痛,她睁眸静然瞅着他。

    “不痛。”

    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会颤抖,因为疼痛而颤抖。

    看着她逞能的眼睛,他笑了,笑得邪恶无情。

    “很好,现在……睁大眼睛看着镜子,好好看着你从现在起又是我的女人!”

    话毕,他笃定她会照办地凑到她的颊边暧昧地亲吻。

    她紧紧捏住五指,他的温柔……那么残酷。

    “斐总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办!”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又听话,嗓音很轻,很轻,逼迫自己对他也无情。

    缓缓转动眼睛,她略过他的脸直接只看镜子,他们的结合红果果地呈现在眼前。

    那么亲密暧昧的结合,让她羞得无地自容。

    即使告诉自己不要退缩,可是……好难堪,好想不看。

    仿佛洞察她的心理一般,他先一步发话——

    “无论你想或者不想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回到国内,你就该清楚,这里是我的天下!乖乖的听话,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结果,我会对你跟野男人的种好一点。”

    他一边说一边轻吻她的唇,温软的薄唇却带出一句又一句极致无情的话语。

    她的五指收得更紧,指甲深陷掌心,刺痛……

    暗暗吸一口气,她的玉拳倏地松开,藕臂环绕上他的颈项,紧紧地抱住,主动吻上他的唇。

    这样……他满意了吗?可以不要再说这么伤人的话了吗?

    “很好,就是这样吻我!”她的主动让他的瞳孔涌出情火。

    他吮入她的轻嘤,强悍地让她樱红如花的唇在他吮吻下抖颤绽放。

    一股电流快速窜过她的身体,让她有一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酥酥麻麻的熟悉情悸,在四骸窜动。

    这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曾经的记忆……他那让她无法自己地沉醉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不想要……不要……这样在他眼前堕落……

    破碎的自尊

    她软软的唇瓣紧紧地贴着他的,用力地吻着他,双手热情地抚摸着他的背,他的发。

    黑暗里,看不见地,透明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一滴,两滴,落在床褥上,无声地消失……

    斐爵琛愣了一下,完全想不到她会突然这么“开放”梨。

    她的吻,虽然假装很热情,很投入,但是,还是无法掩饰她的不够高挑的调情技术。

    他回吻她,低哑而讽刺地在她唇上呢喃:“告诉我,你这样吻过多少男人-”

    己经不想去理会心里的疼痛,只想用这样的“热情”让自己忘记所有。

    她弯唇,妩媚地舔吻他,佯装多情:“不知道,不记得了。”

    柔软的舌头在他唇上舔过,带给他更加冲动的感觉。

    该死的,身体又开始因为她而无法自拔了醉。

    他强行拉开跟她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