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
洁白的办公室,除了白,还是白,从摆设到墙壁,无不是一片的素白,可以看出这间办公室主人的整洁,却也少了几分人气,像是对於主人来说并没有一丝寄托,或任何情感上的意义在┅┅这里,只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办公室。
一位戴著月牙色半罩式面具的白衣少年就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双眼盯著液晶电脑萤幕浏览著网路,当他见到一个学校的招生讯息时停顿了一下。看著萤幕,像是思考著什麽似的││忽然,他站了起来。因他的动作,身後如丝的墨色长发所束成的长马尾,在空中滑出了半弧。
他走进另一间精心装潢的办公室内,相对於上一间办公室的纯粹,这间办公室就显得比较有感情││象牙白的墙面与米白色为主的摆设感觉有种亲和力,也让人不禁放松了许多。一位也是一身白衣,长相俊秀的青年正坐在办公桌後,专心批阅著文件。
白衣少年一顿,看著正在办公的俊秀青年。「大哥,我要离开雪月一阵子。」
俊秀青年停下批文件的动作,抬头的同时,优雅的推了推搭在鼻梁上的金色细框眼镜,看著白衣少年,他脸上有著温和的微笑。「哦,去哪?什麽时候去?」
「去读书,东西整理完就走。」
「喔,是吗?」俊秀青年点了点头,并没其他意见,只是温柔的交代著∶「那自己多保重,一切小心,记得有空就回来看看。」
「大哥,你也保重。」
「那需要替你向其他人通知一声吗?」
「不用,你忙。」白衣少年摇了摇头婉拒,转身便离开办公室。
俊秀青年一直到看著白衣少年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後,才低头继续批阅文件,他脸上的温柔笑容一点也没消失。
接著,白衣少年走进了除了黑色外,没有另一种颜色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所有摆设都整齐划一看不见一丝紊乱,忠实的呈现出主人的严谨,给人一丝不 的感觉。一位面无表情,神色严谨,长相俊俏,衣著全黑的短发少年,正认真的盯著电脑萤幕在工作。
白衣少年走到办公桌前,语气近乎冷漠,只是简单的叙述句。「二哥,我要去就读一所有住宿制的学校。」
黑衣青年停下工作,看向少年。「嗯,那你什麽时候会回来?」
「不确定。」
「那你要保重,我可不想看见回来的,是个只剩半口气的伤患。」
「嗯,我尽量。」白衣少年点点头,表示记住了黑衣青年的交代,转身离开。
「尽量?不是绝对?有这种弟弟,我到底是幸还不幸?」
白衣少年走向了一间以天空蓝色调为主的办公室,那里呈现出一种开朗的气氛。摆设大多也以轻松或时尚为主,给人一种年轻的感觉。不难想像出此间办公室的主人会是个爽朗的大男孩。果不其然,办公室内,一个将黑色长发绑成马尾,左右耳分别戴著红宝石与蓝宝石耳环的黑衣青年,专心的盯著电脑萤幕,白衣少年停在俊美少年的办公室门口。
面具下的脸皱起了眉头,因为黑衣青年俊美脸上挂著异常快乐的笑容,一点也不像在办公,白衣少年走近办公桌,当他看见电脑的萤幕映出来的影像,差点动手打人。
「副.总.裁!」白衣少年拍了下黑衣青年的办公桌,语气冰冷的质问著∶「你很闲嘛。」居然有空玩电脑游戏,是不是他给的工作太少?那他真的不介意把工作都交给小弟。
「三哥??你什麽时候来的?耶,我┅┅没有啦,放松一下嘛!」俊美少年急忙的解释,在白衣少年看不到的角度,暗暗吐了吐舌头。
「我要离开一阵子。」
「啊?三哥你要去哪啊?」俊美少年对於白衣少年的发言感到非常不可思议,有点慌张的追问。万年不喜欢离开家里的三个要出门,是发生什麽事情了吗?
「读书。」
「喔,那三哥┅┅我可不可以也一起去?我最近很无聊耶┅┅」俊美少年看白衣少年,表情十分期待。能被三哥看上的学校一定很有趣,他也想去见识见识。
「你退出演艺圈。」白衣少年将手交叉在胸前,点了点头,然後说出要求,等著少年的回覆。「要去?」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嘛!」俊美少年一听,马上像摇博浪鼓般的摇著头,然後垮下脸,满脸哀怨的看著白衣少年。「三哥,你怎麽那麽狠啦,开出那种条件。」这麽有趣的工作,他才舍不得放弃咧。
白衣少年并不理会俊美少年的抱怨,转身便想离开办公室。
「三哥,等一下啦。你至少也告诉我学校的名字吧。」俊美少年赶紧叫住了白衣少年,表情无奈的追问著。「不然,有事的时候我要到哪找人?」
白衣少年没停下脚步,更没转头,只是语气冷漠的扔下一个名字。「银雪学园。」
「这下惨了,三哥离开雪月後,我想偷懒时,文件要丢给谁啊?」俊美少年苦著脸看著白衣少年离开办公室。「唉,我悠闲的日子就到今天为止了┅┅」
然後他像想起什麽事情似的,冲到门口大喊。「三哥!银雪学园在哪啊?」
可是已经离去一段时间的白衣少年,是不会听到的┅┅
*
日本
一间和室里,充满了一系列的紫色调,从深紫到淡紫,从墙面到茶杯,一切都是紫色的。这和室里的摆设新旧交杂,有古董也有新颖的用具,搭配起来却又十分的和谐,给人一种诡异的视觉感受。一个全身紫色改良式和服,个子娇小的少年,优雅的吃著放置在木桌上的点心。
「门主,求您不要如此任性。」一位穿著传统和服的中年男子一脸严肃,趴跪在紫衣少年面前恳求著。「门主不可以擅自离开羽门。」
紫衣少年完全不把中年男子的话当一回事,迳自的吃起摆在面前的日式点心,然後瞄了中年人一眼,勾出一抹纯真如天使般的笑容。「我说,现在羽门是我当家还是你当家;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怎麽我觉得你好像地位比我高似的?」
「属、属下不敢,门主的地位不需质疑,统治羽门的非门主莫属。」中年人马上颤抖著身体,惶恐的想再次劝说。「可是,羽门一日没有门主,便多一分危险││请门主三思。」
「如果羽门这麽容易就有危险,那┅┅」紫衣少年喝了口茶,笑著放下茶杯,看了中年人一眼,把话给接续了下去。「我养你们这群家伙做什麽?当摆设吗?」如果是的话,他宁愿去买一堆古董,也不需要这种连外表都没有的摆示品,只是占空间而已。
「属下自当全力为羽门付出。」中年人的头是低到不能再低了,可是还是丝毫不肯放弃劝说。「但是有些紧急情况,只有门主可以处理啊。」
「你好像变的比以前更棉唆了?」紫衣少年还是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只是嘴里吐出的话,可就完完全全的具备杀伤力。「总之,如果只是因为我不在,羽门就面临危机,那你们这群家伙,就是一群废物。羽门不需要废物,你了解了吗?」再棉唆下去,他怕他脸上的就不是笑容,而是杀意了。这些老头是怎样?一个比一个棉唆。
「属下┅┅了解了,那属下先告退。」中年人明白门主心意已绝,只好跪趴著退出了门外。得快去找其他人劝阻门主才好,不然羽门群龙无首怎麽行。
「看那老头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去找人了,被更多人一起棉唆起来还得了!」紫衣少年摸著下巴思考著∶「得赶快闪人才行,先去银雪报名好了。」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少年起身走出房间。
刚走出房间就被一个青年拦下,青年面无表情,有礼的对少年鞠了躬。「门主。」
「嗯。」少年挥了挥手,想直接越过青年离开。
「门主,请问您要去哪?」青年不肯放行,挡住了少年的去向。「请将去处交代清楚,不然属下是不会放任门主离开的。」
「怎麽,我要去哪还需要跟你交代?」少年转头看向青年,语气状似轻松,但看向青年的眼神,满是威严和压力。虽是这样,少年的脸上还是带著微笑。「请问一下,我是什麽人啊?」
「是羽门的最高负责人,羽门的门主。」青年万般恭敬的回答,但还是不肯轻易的让少年离开,尽责的挡住少年的去路。「但是,既然门主是最高负责人,更应该重视自己的安全。所以,门主没交代去处的话,属下是不能放行的。」
「唉,我的话,真的是越来越没人听了。」少年抚了抚身上衣服的皱摺,然後万般委屈的轻叹口气。「也是,反正我这门主,年纪轻,个子小,大家都看轻我,认为我没能力管理羽门。所以,我说的话,就像阵风┅┅吹过就算了。」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请门主不要这麽说。」
「那你是什麽意思呢?」少年微笑著看著青年,马上语气一转,从哀怨转为严厉,眼神锐利,气势惊人。「你给我听好,我不管你心里怎麽想的。但是,你要记住,我始终是羽门的主子,我要去哪里,要做什麽事情,都不需要任、何、人来过问││现在,你给我让开!」
青年被少年的气势吓的後退了几步,见少年要离开了,还是咬著牙追了上去,企图阻止少年离开。「门主,您不能不交代去处,这样您的安全会受到威胁。」
只见紫衣少年手一挥,一把刀柄雕刻精细的匕首抵上了青年的喉咙,脸上还是那人畜无害的笑容∶「我再说一次,我要去哪,做些什麽,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
然後他收回了匕首,青年顿时跌坐在地,紫衣少年冷哼一声∶「告诉那些老家伙,如果羽门有什麽差错,他们最好是替自己买好墓地,我会亲自送他们最後一程。」冷声的留下这段话後,他转身离开。
青年在地上喘著气,颤抖著摸上自己的脖子,觉得手触碰到的地方有些湿黏,缓缓的将手伸到自己的眼前┅┅些微的血,让他明白,如果他刚刚继续阻拦少年的话,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真的要了自己的命,他终於明白,羽门门主的威严,不容许任何人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