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就是不想死(全息网游) > 章节目录 分节阅读53
    狄焚雪跺脚:

    “你,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急?”

    谢紫衣与漠寒齐齐抬头,莫名望来:

    “我们为什么要担心?”

    94、暗示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很多事情人力做不到,只好祈求上苍,非身份尊贵者不可去,在古代严重点的甚至需要皇子以及文武百官一起跪祈求雨,还得不吃不喝或者斋戒数日,以示心诚。舒朝之所以没搞得如此隆重,多半还是清楚九州系统自有主张,不管你求还是不求,天意不可违,多费心想想怎么赈灾才实际。所以承天坛并没有很多人,除了五城兵马司,飞鱼卫牢牢守护住上下,不允许旁人擅闯外,再没有其余朝中重臣。

    用于祭天的纯金与青铜礼器里所盛放的水都已经干涸了。

    太阳并不烈,但至少有几十米高的承天台上吹来的风却干燥得让人脸颊都痛。

    米扇不自觉的扭了下脖子,要他像那些npc那样一动不动站着,要求实在太高,祈雨是一连三天,他站在最高的一级台阶右侧,往下看,延伸九十九级的汉白玉石阶两侧都是充当木桩子的人…忍不住擦汗,就是有轮换的当值他都想去死一死了,承天台上一直祈雨的国师…好吧,果然古代皇帝疑心自己的国师不是真神仙或者没真材实料,直接派去祈雨就行了,下不了雨,当然是没能耐足够议罪发配砍头啥的,如果是骗子方士啥的,大概连撑都撑不住吧。

    他正胡思乱想,就听见承天台上清越的钟磬声悠远的传开。

    看一眼天,依旧没有下雨的迹象,这是白求了。

    “宁大人,宁大人…来人啊!”

    承天台上忽然一阵忙乱,应该是哪个空有等级的npc晕掉了吧,也真倒霉,早不晕晚不晕,在快结束的时候倒地,估计光降罪就能吃不了兜着走。

    米扇尽管心里嘀咕,不过上面都喊“来人”了,他还能不乖乖爬上去么。

    三步并作两步窜上去一看,果然是个锦衣罗袍的家伙趴地躺着,看服色,估计还是飞鱼卫,这也太没能耐了吧,米扇还没嘀咕完,就认命的跟着一个npc兵丁去抬人了。

    “怎么回事?”

    十八声磬响戛然而止,一个温和却冰冷的声音蓦然响起。

    米扇顿住了,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启禀国师,宁肇远大人支撑不住,晕厥过去,正要抬下去找御医。”

    别说晕倒,就是晒死了,也不算啥大事,米扇跟其他人一样屏气凝声,低着头没动,等到眼角那一抹紫色拂过之后,才用眼角偷瞄,严格遵守九州礼法的那是npc,就算米扇觉得总捕快话中有话,那也不能遏制他好奇心呀。

    时机抓得正好,恰巧是个半侧面。

    乌发如漆,眉如远山,神情冷淡垂眸,那个侧面绝对初看温雅隽美,而后觉得空寂清孤般飘渺,果然有道高人气质长相就是与凡夫俗子不一样…

    等等?

    这不是——

    米扇一下张大嘴,却好在没忘记这是哪里,一把捂住自己嘴,总算没发出惊疑之声。

    但武林高手的感觉何等敏锐,湛罗真人立刻侧头瞥了身后一眼。

    米扇一个激灵,视线对上的时候觉得简直就是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按道理来说被晒一天后这感觉应该很畅快,但这种被蛇盯住的毛骨悚然。

    他非常干脆的往后一倒,直接躺那个宁大人身上,装晕。

    老天保佑,希望没被发现,嗯,刚才倒得太快,应该佯装双目空洞茫然啥都没看到再栽倒的。可惜没有给他重新再演一次的机会,唯一期望的就是小小一个捕快,连看御医都没资格,还是赶紧将他忽略了吧。

    胆战心惊等半晌,感觉到有人来搬动自己,米扇才眯开眼。

    呃,正好看见那个宁大人也是如释重负的偷瞧中。

    话说,这位好像也很眼熟!对了,也是腊八节那天。

    米扇后知后觉的一抖。

    ***

    这一年秋天宫禁的枫叶,就如同血一样。

    得到承天坛消息赶来回禀的时候,飞鱼卫隔着隐隐绰绰的珠帘,跪在地上好半晌,都没有听到皇帝叫起,于是冷汗滚滚而下,反复思索中间是否有疏漏,自觉有宁大人在,那个苏州捕快也不敢说谎,不过直截了当追问时,那个苏州捕快的脸色真是一瞬间铁青得吓死人。

    那时还觉得好笑,现在就忍不住琢磨,“见到国师否”“与腊八那日所见异否”这两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答案“就是那个人”又是啥?等等,他不知道因为知道得太多,从此被厌弃随便指个天南地北的破地方类似流放吧。

    要感谢还好他死了也可以再死不用担心知道太多被陛下赐死吗?

    这个飞鱼卫越想越哆嗦,就在这时候,他听到寝殿里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异响。

    很是惊诧的抬头,毕竟是隔着几扇琉璃屏与垂珠帘,看不清殿内,略一思索,陛下自即位以来,朝政琐事繁忙,对从前东宫诸妃也没见过几面,此时旱情严重,就更没那个兴致了,再说要是真的,寝殿外守着的太监能放他进来吗?

    “严加管束,不允许他二人与外界…接触,不许传出半个字句出来。”

    舒重衍停了停,然后说:

    “若有违背,连同你们,一概下诏狱。”

    “遵命。”

    那飞鱼卫起身,恭敬后退的时候,似乎又听到殿内有什么东西摔在厚软地毯上的声音。低着的头一僵,随即还是觉得知道得少,活着自在些,忙不迭的奔了。

    然而,寝殿里的状况跟这个飞鱼卫脑补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舒重衍维持着欲站未站的动作,微微前倾,目光定定的看着面前一只翠玉笔洗,在听到殿外空无一人后,才冷道:

    “国师不告而入,是有要事?”

    垂带冠冕上的珠子贴在额前,表情没有丝毫惊慌,适才他察觉到异样欲站起时慢了一步,袖带翻形如远山的犀角笔架,滑着滑着,终于滚到地上,悬着的朱笔丹砂将地上染污了一块,色呈鲜红,尤为触目。

    湛罗真人是在那个飞鱼卫禀告完毕后,忽然自暗中出手,指风点中舒重衍身后穴道的。此刻缓缓走到他面前,好似不经意,又仿佛若有所指的看他一眼:

    “岂敢,贫道是来听陛下的要事。”

    舒重衍静默半晌,忽然笑道:

    “宁肇远再无用,也不会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是那个玩家?”

    “那人,见过他,是么?”

    听到“他”这个字,舒重衍面上表情微微一变,目光似有些不善,又很复杂,最后只说,“我知道你跟他不是一个人。”

    “江湖秘闻,陛下知道得太多,有何益处?”

    “朕不喜旁人蒙蔽。”

    湛罗真人闻言似笑非笑:

    “陛下可还记得先帝是怎么死的?“

    “……”

    “自以为洞察一切者,才是真正被蒙蔽,怕是到死都不知所谓。”

    湛罗真人拂袖出殿,临走前停步丢下一句:

    “贫道是难得有瞧顺眼的事物,陛下以为呢?”

    说着头也不回,直接出殿去了。

    守在殿外廊下的太监侍卫全都面面相觑,谁来告诉他们,国师到底是啥时候进去的啊,难道他们都梦游没看见不成?不过纳闷归纳闷,还是要行礼如仪,心里的八卦翻成海脸上也不能露出半点。

    一刻钟后,内力终于冲开穴道的舒重衍跌坐在椅上。

    他也不去拾地上的朱笔,脸色忽青忽白,最后才长长一叹。

    这时候,漠寒在输今天的第十三盘的棋,计算目数,暗暗泪流满面,他以为自己围棋堪称入门还不算太烂,坑爹的九州游戏设计师啊,给梁先生的一定是超段水平吧!他被让十八子还能输得一败涂地,是棋盘上所有星点的两倍啊,狄掌令外出闲逛回来,看到收官残局的时候都纳闷发问为什么他看不出来这棋的先后手,以及这局势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对弈之前,他拿了十八颗棋子摆在棋盘上的事漠寒决定死也不说。

    “你为什么每天都带绿豆酥回来?”

    谢紫衣拈起一块,不解的问。

    “咳咳!”

    狄焚雪呛到了,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这个好买。”

    是么,京城物价上涨,粮铺前天天排队,点心铺子啥的早就不开张了好吧,除了大户人家自家的厨房膳食,要看到这么精巧的细点还挺难。

    谢紫衣没戳穿狄焚雪的谎言,只慢吞吞的将手上那块递给愁眉苦脸对棋盘的漠寒。

    漠寒看也没仔细看,咬的时候差点舔到不该舔的。

    “我说,这都输成这样了,你硬撑着还下啥?”

    狄焚雪瞥着棋盘,凉凉的说。

    “他认输得太快,今日就不止输十三盘了,怕是连二十六局都有。”

    “哦——”拖时间啊,早说。

    漠寒迁怒的看狄焚雪。

    狄掌令若无其事的掂着铜板跟龟甲,忽然抬头:

    “今天傍晚祈雨就该结束了吧,现下都半夜了…”

    “是啊,京城没下雨,哪里都没下雨。”一天刷三遍论坛的漠寒表示,反正也没多少人把这场祈雨当真。

    “我说的是你师父,下雨这种事就是九州所有人跪着去求也没用吧。”

    “也许是…有别的什么事?”漠寒终于放弃,认同这盘棋半点活路都没了。

    联想到之前听狄掌令说的江湖谣言,漠寒骤觉前景不妙。

    武功再好,若是天下皆敌…

    谢紫衣正欲说什么,忽然一怔,给了两人一个眼色。

    便看漠寒无声无息的在棋盘上一拂,内力包裹着棋子两下散开,落回小钵里只有细微几不可闻的细响,然后棋盘棋子什么的就被谢紫衣塞回原来的书架角落里,狄焚雪跟着他们窜上房梁前,只将吃的东西重新包起带走,然后三人不动声色的等着靠近屋子的人。

    门被轻轻扣了下。

    漠寒瞥谢紫衣,后者微微摇头。

    天已经黑了,此处除惯常打扫的杂役,平日并无人敢靠近。

    没多久,门就被推开。

    从房梁上往下看,那人好像有点眼熟,漠寒瞅着他慢慢踱到案前坐下,漫不经心的翻着座上散乱的一卷道藏经书,然后目光忽然落到桌上一角,定定顿住。

    三人同时暗叫不妙,尤其是漠寒,发现那里是他刚才坐的地方,下棋时是下得满头冷汗都在往下滚,保不准就被看出啥端倪。

    那人伸出手去,浅浅抹了一下桌面和几处椅子。

    别的东西好收,地上的绿豆酥碎屑与座椅上的温度当然还在。

    估摸着发现啥了,那人猛一抬头。

    漠寒这才看清是谁,是太子,呃不,是皇帝。

    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狄掌令一掌推下去了。

    “……”

    漠寒尴尬无比的看着与去年所见时几乎完全没啥改变的舒重衍:“咳,陛下,贫道是你通缉的要犯,万不得已,不敢现身,就藏着师父住的地方,不知——”

    “这个痕迹,是棋盘,华凌道长要告诉朕,你喜欢一人对弈?”

    “呃!”

    “以及…下着下着还喜欢站起来旁观棋局一边吃点心?”

    舒重衍面无表情说着,意思很明确,其他两个人呢?

    房梁上谢紫衣看狄焚雪:你弟弟宫慕言六扇门总捕快有这么厉害吗?

    狄焚雪啃绿豆酥回望中:下面那个好像是你徒弟,你真的不是炫耀?

    95、别

    如果说湛罗真人完全没把狄焚雪当初带来的消息放在心上是不可能的,他做为武当派掌教,如果不是身为国师在朝中,任凭少林峨眉天山哪个大门派的掌教前来武当拜访,他总不能全都推说在闭关,除非能一辈子躲着不见人,否则他与谢紫衣如此相像的秘密,是铁定守不住的。

    这世上的任何事情,只要利用得当,都能够扭转局势。

    比如江湖上传闻的是他跟谢紫衣是同一个人。

    ——索性就让所有人误解吧,最好群情激奋,最后再揭开不过是亲兄弟而已。在九州任何血缘关系其实都是空话,谁对谁有多少感情在意,这是能够说得准的吗?即使在武林同道前说一声他与谢紫衣誓不两立又有何妨,淮左秀士一脉与临渊派本来就是世代怨仇,迟早一天是要决一死战的,与其被主线剧情逼成不得不反目,还不如将大局控制在自己手里。

    唔,不能忘记变数,枝末细微才是决定一切成败的关键。

    所以他从皇宫里出来后,并没有立刻返回钦天监的暂住处,趁着夜色,挨近了那座传闻里闹鬼的王府,半个时辰后,他才从那里出来,神情十分畅快,显然是得到啥有利的消息,思酌着一路回来。

    进院落时并没有惊动钦天监里值夜的兵丁杂役。

    但是推开房门时,湛罗真人却被映入眼帘的一切惊住了。

    棋盘还在,不过下棋的人变成谢紫衣与狄焚雪。这可就没那么轻松写意了,狄焚雪一块绿豆酥咬在嘴里,对着棋盘一声不吭,谢紫衣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以为战况很激烈吗?

    棋盘上根本就只十几枚棋子啊!

    ——是说高手对弈就是不同?

    而漠寒坐在谢紫衣旁边,舒重衍在另外一侧,你以为这两个在观棋么?错了,根本连一眼都不瞄棋局,就互相打量对方,眼神都颇有深意,也不晓得他们都在想啥。

    湛罗真人进来的时候,很明显四个人都是一惊。

    明显都是用心太过,湛罗真人武功又高,竟是没一个察觉到,待惊然抬头后,发现是湛罗真人,各自反应也很有趣,狄焚雪继续塞那半块绿豆酥,谢紫衣重新低下头去看棋盘,对比这两个的若无其事,舒重衍跟漠寒简直就是反应过度,立刻就从原来的位置站起来,但方向截然相反,漠寒恨不能离他师父远一点,舒重衍却是朝着湛罗真人走去。

    “月上初更,却不知国师去了何处?”

    满心以为来这里是见湛罗真人的舒重衍语气很不善,就算不在,他等就是,但这一屋子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除这个玩家开始的时候还肯态度恭敬的跟他说话,但揭破这屋子里分明是三个人,绝对不止华凌道长独一个后,让他目瞪口呆的事情就来了。

    ***

    “陛下,这个是…咳,是你师父。”漠寒搜肠刮肚的找词。

    舒重衍怔怔瞧着谢紫衣纳闷,就没看出哪里跟国师像?唔,身形背影看起来倒是有点相似?

    “易容?”

    谢紫衣当时淡淡看他,微一颌首,就算是应了。

    本来也是,系统强塞过来的人里面,侍女们对他是既忠心又恭敬,侍奉得又无微不至,很难厌烦得起来;漠寒是他自个挑的,跳过;湛罗真人与他今后的生死息息相关,狄焚雪再不靠谱,也是个不错的人;唯独舒重衍,于他而言,可有可无。他既不需要这个徒弟,大约舒重衍也不喜他的存在。

    不能控制的都是威胁,在九州有主线剧情,有大批玩家,足够麻烦了。

    “不知这位是——”

    舒重衍话还没说完,那边棋都开始下了,全未将他当一回事。

    然后憋屈着等,好不容易见湛罗真人回来,怨怼就全冒出来。

    白日里听国师言外之意已很是不悦,他特意大半夜的跑来,被这样晾着,大有哭笑不得之感,早知如此,将宁大人与苏州捕快千里迢迢召上京不是多此一举?

    ***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一屋子四个,湛罗真人前所未有觉得头很痛。

    “陛下不在宫里,出来做甚?”

    “……”

    舒重衍神情很是微妙。

    ——难道那句话不是暗示他认清事实,无论如何,朝政不稳,前朝余孽未尽,心怀叵测之辈又蠢蠢欲动。他没办法跟国师翻脸,但事已至此,只有放下颜面,亲自登门喽。

    相对无言好半晌,其实不过是一个会错意,一个不解细想的过程。

    但这看在漠寒眼里的意义就不同了。

    他师父说过什么?瞧上了梁先生徒弟啊!

    除了从前太子现在皇帝的这一位,再无旁人是这个身份了吧,尽管当时湛罗真人没再说什么,不过漠寒还是对“被自己师父瞧中”这点报以深深同情,恕他无法想象,这以后要怎么过?一辈子被耍,还是互相耍着玩?皇帝有这个能耐咩?

    此刻眼见两人对望半晌却不说话,漠寒只能默默扭头。

    房间就这么大,根本就没地让他暂时消失的。那边下棋的怎么就能旁若无人啊!!

    就在气氛越来越诡异的时候。

    “我输了。”

    狄焚雪推开棋盘,一个劲的长吁短叹。

    漠寒伸头一看,这连中盘都没有,数来数去三十枚棋子都不够,眼见正胶着难缠,黑子虽稍落下风,胜负却很难说,这就输了?!

    狄焚雪一回头,见漠寒瞪出来的模样,大笑:

    “华凌,换了是你,这盘棋你不拖到明天早上,只怕都不肯罢手的。”

    “明明有路,为何不走?”

    “走出去也是死路,殚精竭虑磨蹭一个时辰,岂非浪费时间?”

    “但若不试,又如何知道必死?”

    狄焚雪微微一怔,瞄着漠寒,手再次伸过去却落了个空,原来绿豆酥已经一块不剩,他定定看着包着点心的油皮纸很久,才忽然说:

    “华凌,你有兄弟姐妹吗?”

    “咦?”

    “不用多,有两个就行了。”

    漠寒先是搞不明白狄焚雪又哪根筋抽掉了,刚缓缓摇头,忽然心念一动,囧得说不出话来,那边湛罗真人已然冷笑;

    “好友,你这是要跟贫道抢徒弟?”

    狄焚雪往后一靠,表情霎是认真,说出来的话却挺不正经:

    “哎呀,湛罗真人何必小气,你武当派有那么多玩家,缺这一个有什么大不了,自尔先师沈前辈起,就与吾黄山宗渊源匪浅,吾派并不计较出身,再说…”

    笑容满面看漠寒:

    “华凌,你可要想好了,不想以后跟这位你死我活没完没了,还是趁早来我黄山宗吧。”

    “……”

    漠寒说不出话,舒重衍却极是纳闷:

    “这与朕…与我有何相关?”

    他一声都未出怎么也遭殃了,再说只一个玩家,带这次就见过两回,又是国师的徒弟,好端端的为甚要向天子问战?

    “啧啧,看来堂堂天朝的皇帝竟不知此事,淮左秀士一脉与临渊派乃是…”

    狄焚雪好整以暇的把前因后果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舒重衍听得表情越来越怪异。

    ——稀里糊涂要跟一个人决战的感觉,那真是!

    等等,在两派数代恩怨里,他听到一个疑点。

    “国师的师尊,是姓沈?”

    他当初猜到死猜不到的来历的母系一族,虽然只是数据背景,母亲又只是官员庶女,但外祖母可以查到出身江湖,而且是姓沈。

    “先师有一女,嫁于前朝御史。”

    湛罗真人似笑非笑:“所以你不能是贫道的徒弟,而是紫衣的。”

    漠寒囧得满头都是黑线,原来辈分这东西早就乱掉了,原来按道理舒重衍应该是湛罗真人徒孙那一辈的,是淮左秀士长徒沈钦的后代,原来…摔!原来个毛啊,舒重衍做谢紫衣的徒弟,谢紫衣跟湛罗真人就不是亲兄弟了不平辈了?九州游戏设计师你这都是哪门子的神逻辑!

    难怪湛罗真人对他跟梁先生的事,一点不满都没有,还以为是舒重衍的缘故,所以…原来是辈分早就乱成麻——等等,这还是可以说是舒重衍的缘故!

    漠寒抱着头,他混乱了。

    “狄掌令,你希望由华凌来继你黄山宗掌令之位?”

    “你咒我死吗?”狄焚雪唉声叹气,“我就找个徒弟,连黄山宗正式门人都不算,怎么就不行?”

    玩家根本就不能加入黄山宗与临渊派,他不至于傻到连这都忘了,只不过坑爹的是假如他要收徒弟,九州系统规定那个人选的基本条件是,有亲兄弟姐妹两人,还要都能被酆都教主与六扇门总捕看中…这不是出难题是神马(漠寒:的确难,违反国家计划生育,除非三胞胎= =)

    “其实你是想认弟弟妹妹吧?”谢紫衣一针见血。

    狄焚雪连连点头,不收徒弟认不了亲才是真苦逼,不料谢紫衣下一句话让他错愕抬头。

    “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为何?他没有么。”

    是没有,不过这件事情无论是湛罗真人还是谢紫衣都不可能知道。

    “紫衣让你别妄想的意思是,贫道已经将华凌卖出去,换了…”

    “那匹马?”狄焚雪脱口而出。

    “噗。”

    忍俊不禁的舒重衍还在看笑话,万万没想到马上遭殃的就是自己。

    “错了,那是定礼。”湛罗真人似笑非笑。

    “他换的那个,当初是远在天边,而今近在眼前。”谢紫衣眼也不眨的接上。

    “……”

    狄焚雪与舒重衍下意识的对望,近在眼前的不就他俩。

    但湛罗真人拿漠寒向谢紫衣换的,总不可能是狄掌令啊,除非是向黄山宗宗主上官瓴素换…那不就是说!!

    舒重衍的脸色霎时由白到红,转红变青,精彩极了。

    不知道为什么,漠寒对他隐约不自在的敌意统统消失,就剩下同病相怜的森森同情。

    谢紫衣淡淡对舒重衍道:“尔想国师做你的师父不是很久了么?”

    湛罗真人也瞥着漠寒:“你对贫道唯恐避之不及,想跟着紫衣不也很久了?”

    “……”

    舒重衍不出声,只暗暗想,明明就是因为他做东宫太子时身处险境,全无外援,真正做师父的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