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晚生接过钟离文昊扔过来的缰绳,有些迟疑,又看看边上的骏马,咬牙应道:“下官不会,但下官能骑。”庆晚生说着,爬上了马背,只是人刚坐上去,还没抓牢,就被马甩了下来。
庆晚上有些歉意的望着钟离文昊:“王爷先走,下官随后就来。”
钟离文昊也不出声,拍着马背,身子瞬间就隐入了雨幕里。
山头离大坝二十里,钟离文昊骑着马,一路沿着河堤走,就见不少的农田和屋舍淹在洪水里。洪水还在继续上涨,在高处一些的百姓,也在张罗着迁移,大雨中不时传来孩童的哭声。
在路过一队迁移的百姓的时候,钟离文昊看到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在拉着一辆板车,板车上没有任何的遮挡,堆着用油布包裹的衣被等杂物,三四个孩童,坐在衣被上,后面还有一个老妇,背上背着一个箩筐,双手在用力的推着板车。
孩童们拿着几片芭蕉叶遮在头上,只是雨太大了,芭蕉叶并不管用,孩童们被大雨打得睁不开眼睛,其中两个年纪幼小的孩子在哇哇啼哭。
钟离文昊解下身上的雨披,扔过去,正好盖到几个孩子的头得神乎其神。
很快一传十,十传百,不仅整个辉县,就连户城的百姓也知道朝廷派了一个天神一般,武功奇高的王爷下江南救灾来了。这样的传言,无疑让失去家园人心惶惶的百姓,有了定心丸,也让那些想着发灾难财的人,多了几分顾忌。
一时,江南的水患成了历史最重,可是秩序却是最好,这大大的缓解了钟离文昊救灾的难度。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钟离文昊边走边看,也没耽搁多少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丽江决堤的大坝前。只见大坝从中间决开了一个大口子,水倾泻着,大坝两边不时有石块被冲走,要是继续这么下去,很快整个大坝就会坍塌,到时候水量瞬间增大,不仅泯州可能被水淹,整个江南都可能变成一片汪洋,这是非常恐怖的后果。
钟离文昊看着大坝,忽然飞身而起,落在的缺口处,只见大坝的缺口有被凿动的痕迹。一些地方还能清晰看到凿洞,很显然大坝决堤是一件人为的阴谋,钟离文昊浑身散发着戾气。想到幕后之人的卑劣,为了要皇上添怒他,置几十万百姓的安危于不顾,把东吴置于危难之中,这样的人如果还不严惩,他就枉为皇族中人了。
钟离文昊飞身回到边上,对着身后叫道:“庆县令。”
风影走上前:“爷,庆县令还没到。”
钟离文昊皱眉:“去看看,别把人给摔死了。”
钟离文昊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串马蹄声,只见庆晚生趴在在马背上,马飞快的疾驰着,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庆晚生远远的看到钟离文昊,拉着缰绳想要让马停下,可是马非但不停,还跑得更快了。庆晚生只得大声叫道:“王爷,你让开,这马停不下来了。”
马的速度很快,几乎在他话音落下,马就冲到了钟离文昊边上,只见风影站了出来,唰唰两声扔出两个暗器,暗器准确的没入马的前腿中。
只见马腿忽然一屈,倒在地上,庆晚生瞬间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滚了两圈。庆晚生很快就挣扎着站了起来,身上的衣裳沾满泥巴,额头也被磕破了在流血,可是他面上没有表露任何的痛苦之色。
走到钟离文昊面前,惶恐的说道:“王爷赎罪,下官愚笨,糟蹋了您的好马。”庆晚生跪在地上,双腿不受控制的在打颤,他骑了一路,也摔了一路,这会跪着只感觉双腿疼得厉害。
“起吧,你看看该如何修筑大坝?”钟离文昊眼睛直直的望着湍急的洪水。
庆晚生急忙站了起来,大胆的走到不断溃堤的大坝之上,指着大坝说道:“王爷,下官上次来填补缝隙的时候,发现大坝的底端用了丈余宽的大石堆砌,异常坚固。依下官看,可以利用大坝坚固的坝底,用大树筑一道围堤,减少洪水对大坝的冲击,从而减少决堤口的出水量。”
庆晚生说着,生怕钟离文昊听不懂,又从大坝上走下来,用手在泥地里把自己的想法画了出来。钟离文昊看着,好一会后开口问道:“用你这法子,多少天能把决堤堵上?”
庆晚生想了一会说道:“十日,只要王爷给下官十日时间,下官敢保证一定能把河堤保住。”
钟离文昊听了直摇头,十日太久了,如今只是江南下雨,如果十日之内丽江全线开始下雨,到时候流经决堤的水量将会加大一倍,这样会更加加大了大坝崩塌的风险。“十日太久,本王只给能给你五日的时间。”
庆晚生听了很是为难:“王爷这筑堤,需要大量的人力,县衙里兵卒总共才不到百人,如今百姓也都逃难了,集结起来也不容易,只怕……”
“人手问题你不用担心,户城里的三千兵将由你调遣。”钟离文昊说着转头叫风影拿着自己的令牌,去户城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