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原来在爷爷的心目中俺是整个家族中的倒数第一名啊?”田书的话把田武惊得目瞪口呆,羞得无地自容。现在,他终于弄明白了为什么爷爷非要自己当侍卫。他嘟着嘴瞧着爷爷,心里“扑腾、扑腾”直翻腾。“难道这就是爷爷苦口婆心的目的吗?”
他越想越感到脸上发热,越想越觉得喘不过气来。“哼,在家族的年轻人中俺虽说算不上最强,但也不至于最差。如果论智力,俺恐怕还是一个佼佼者哩。”年轻人不服输的犟劲在他的血管中膨胀。“爷爷即便是要俺绝对服从也不能这么糟蹋人嘛?”
于是,他气鼓鼓地嘟囔着嘴辩解道:“爷爷,俺可不是您认为的那种垫底的货!”
“哈哈,常言道:‘人的潜能都是被激发出来的。’这话果然不假。”瞧着田武像一只斗晕了头却又不愿服输的公鸡,田书顿时乐开了花,心里一个劲地想发笑。“呵呵,瞧他这副架势,多像一只好斗的公鸡,还不愿服输呢?这么容易就上了老夫的当。”
|边斜眼瞟了瞟孙子。“你有理想,人家同样理想;你武功学得快,人家恐怕比你学得更扎实。可是,你的体格呢?那就不如人家了?”田书故意拐弯抹角地往孙子的痛处戳。
“尻啊,爷爷这不是在刻意贬低俺吗?”一听爷爷这么说话,田武顿时就恼了。急忙插嘴说:“爷爷,他们一心只想升官发财。那也叫有理想?俺看只能称之为野心。俺的理想与他们不同。俺立志要写出一部传世的兵法,揭示战争的制胜之道。”
瞧见爷爷斜着眼直撇嘴。田武的好胜之气顿时撞了上来,扯着嗓门不服气地说:“即便是论武功,俺看他们都缺乏练武的灵气,终究难成啥子大气。再说……。”
“简直目中无人!”不等田武将话讲完,田书已经气愤地接过话茬,连训带问道:“孙子,你还想说啥子?感到委屈了?”他边说边用手比划。“你先甭急眼,并没有人小瞧你,更没有人贬低你。如果不服气。老夫可以慢慢地给你摆事实、讲道理嘛。”
“摆就摆,讲就讲,好象俺一点理都不占似的?”田武拧着头不服气地嘟囔道。
“那好,老夫来问你。”田书看见孙子中了招,心里乐得嘴都快要闭不拢了。他抬起眼皮佯装严肃地问:“老夫问你,今年你已经年满十八岁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田武翻起眼皮看了爷爷一眼,却又不便反驳,只好胀红着脸顺从地说:“今年,俺是满十八岁了。可这跟排名次有关系吗?”他心里仍不服气。
“这就对了嘛。”田书扭脸看着孙子。继续掰着手指头说:“孙子,能否告诉爷爷?除了你之外,咱田氏子弟中还有谁在年满十八岁之后仍然待在家里闲逛的?”
“呔,爷爷说的这是啥子屁话?”田武被爷爷奚落得满脸通红、羞愤交加。心里一个劲地嘟噜道:“俺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谁如此损过哩。”他不敢跟爷爷抗争,只好低下头一声不吭,暗自在心里琢磨对付爷爷的办法。“俺就不信拿您没办法?”
顿时。堂屋里除了轻微的呼吸声外,寂静得鸦雀无声。根本听不见别的杂音。
田凭两眼无奈地瞧着父亲,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也跟着保持沉默。他在心中不停地为儿子祈祷:“嗨,儿子,老爹可帮不上你啥子忙,现在一切都得全靠自己。”
经过短暂的沉默,田书终于翻着白眼打破了寂静,张嘴花诮地问:“孙子,没有?人家全都有工作。即便是最次的,也都谋到了一个侍卫的差事。”田书甩动起手臂,手指几乎就要碰到田武的鼻子,无不遗憾地说:“瞧瞧你,仍然在家里蜗居。”
接着,他又拍着巴掌说:“你也不想一想?老夫的老脸能挂得住吗?同样,你爹也会跟着脸上无光啊。”说着,他扭脸看了看田凭,惭愧地说:“当然,老夫也有错。错就错在对你关心不够,一直以为你还未满十八岁。结果,三拖两不拖就把你耽搁了。”
“今天,爷爷这是怎么了?说得还怪扇情的。”田武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他赶忙假装眼睛痒,抬起手使劲地揉着眼睛,努力将眼泪揉进眼窝。
田书看见孙子似乎有所触动,连忙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孙子,甭小看侍卫这个小小的角色,它可是人生的和舞台哟!重要得很啊!”
“爷爷严肃的表情不象是在忽悠人,可他的目的却很明确,无非是想要俺答应他去宫中当侍卫。”田武心里打着小鼓似信非信地望着爷爷,始终都没有敢表态。
瞅着嘟呶着嘴不发一言的孙子,田书心里清楚他还没有转过弯来,于是又饱含深情地启发道:“孙子,一个人如果失去了人生的舞台,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都没有办法展现出来。”说着,他用力将手一甩,激动地问:“你知道啥子叫埋没了英才?”
不见孙子回答,他只好自问自答道:“世上之所以会埋没英才,就是因为没有他们施展本领的人生舞台。”接着,他又表情复杂地说:“做人并不怕艰难困苦,就怕失去人生舞台。失去了人生舞台,即使再有本领,也都等于零。这可是人生最大的遗憾啊!”
心烦意乱的田武紧咬嘴唇坚持一言不发,田书语重心长的话语就犹如耳边风似的,吹过去之后便消失得无踪无影了,他心里的疙瘩始终都没有解开。“爷爷也真是的,怎么会如此执迷不悟呢?心里只会念念不忘地让俺去当‘劳模子’的侍卫。”
他越琢磨越是懊恼,忽然脸色发青,心里再也按捺不住,准备孤注一掷与爷爷争论一场。突然,他感觉袖子被人拽了一下。回头一看,只见父亲正在暗示着自己。
田凭看见儿子扭过头来,赶忙挤眉弄眼地暗示他要沉住气,最后又噜了噜嘴巴。
田武顺着父亲噜嘴巴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爷爷正仰头望着天空,满怀深情地说:“孙子,你迟早会明白老夫的良苦用心。”说完,他双眼眺望着远方,仿佛陷入了沉思。
看着沉思的父亲,田凭连忙开口问:“爹,您老传授的做官诀窍都讲完了吗?”
“喔。”听见田凭的问话,田书先是一楞,仿佛想起了什么,立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儿子问:“凭儿,做官的诀窍虽然有很多,但老夫认为最紧要的只有三点。”
“三点,哪三点?”田书的话还没有讲完,田凭就已经迫不急待地抢过话茬问道。
“刚才,老夫刚才讲了两点。”听见田凭的提问,田书问:“你还记得是哪两点吗?”
“这个嘛。”田凭咬着嘴唇回忆起来,然后掰着手指头结结巴巴地说:“这第一点嘛,是要进宫当侍卫。而第二点哩,是要政治挂帅。爹,您老听俺讲的对不对?”
“不错,不错。”田书对田凭的回答很满意,连声夸奖道:“讲得很不错!”
得到了父亲的夸奖,田凭感到无比自豪,于是壮起胆子兴奋地问:“爹,您老的第三点又是啥子?俺和田武都期盼着您老的传授。”他边说边给儿子递了一个眼色。
田武并没有注意父亲递来的眼色,而田书却发现儿子正在给孙子使眼色,于是厉声问田凭:“凭儿,你在做啥子小动作?难道想出老夫的洋相吗?”
田凭没想到父亲这么眼尖,立即担心会被父亲冤枉。于是,他连忙辩解道:“爹,俺之所以给田武使眼色,是因为想叫他赶紧打起精神来,不要错过了长见识、学知识的好机会。”说着,又赶紧催促道:“您老就赶紧讲讲,俺已经等不及了。”
看着儿子焦急的模样,田书反而不着急起来。他从几案上端起茶碗,边喝茶边慢条斯理地说:“这第三点嘛,那还得从咱田氏的家史讲起。听完了,你自然就会明白的。”
一听父亲要讲故事,田凭顿时来了精神,高兴地连声催促道:“爹,快讲。”
“好,好。”田书一边答应着儿子的要求,一边悄悄地斜眼看了看孙子的表情。
一听爷爷要讲家史,田武连忙抬起头看着田书,心里寻思:“从来都没有听爷爷讲过家史,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准备讲哪一段?如果是上记载的,那就太没有意思了。”
田书看见孙子抬起头来,眉宇间露出若有所思神态,这令他坚信孙子正期待着听他的故事。于是,他轻咳一声说:“老夫要讲的故事,都是上从未有过的故事。”
“耶,太好了!爷爷讲的家史一定很精彩!”一听爷爷要讲之外的家史,田武高兴得差一点蹦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吵嚷道:“爷爷,您老就快讲!”
“哈哈,老夫离成功越来越近了。”瞧见孙子吵嚷,田书乐得嘴巴都快要合不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