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开明堂受朝贺,诸侯佩剑鸣相磨。
从简单的诗句中,显示出此时大汉朝堂的险恶。原本祥和的崇德殿,内外都是刀光剑影闪动。先说殿外,于禁率三千精兵和董卓部下持戈相对,若有半点响动,必定会是一场殊死搏战。
至于殿内...
刘铮一身甲胄、腰悬利剑,率领身着亮银铠甲,手持龙胆枪的赵云走进崇德殿。拾阶而上,只见朝堂内,百官各归其位。在皇帝御座下二层台阶处,跪坐着一位身材肥硕的胖子,其身后站立一名手持长戟,身穿铠甲的武士。
看来这就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奸贼董卓和他的头号打手吕布。远远看去吕布手持方天画戟,身穿兽面吞头连环铠。虎目扫视着殿内百官,显示其身姿英武不凡,不失为三国第一武将之名。
随着刘铮走进,早有小宦官为其唱名。
“大汉骠骑将军、交州牧刘铮上殿......”尖锐的喊声,在崇德殿内回荡。
殿内百官顺着小宦官的喊声,同时看向刘铮。见其身影赳赳,气势如虹,身后更是跟随一员器宇轩昂的小将,两人犹如出鞘利剑,锐势直指殿中太师董卓。
“呔,尔等可知朝廷规制,岂可携带凶器上殿?”一身着武将官服的壮硕之人走出朝列,指着刘铮、赵云喝道
刘铮闻听此人之言,却犹如未闻,带领赵云径直走到二层台阶上,与跪坐的董卓平行后,才向目露好奇的刘辩和一直盯视着他的何太后叩拜行礼道:“臣骠骑将军、交州牧刘铮拜见太后、拜见陛下,愿陛下、太后万寿无疆。”
“爱卿平身,这些年因为张让奸贼的陷害委屈了汝。如今既得平反,望爱卿多为汉室江山着想,和董太师精诚合作,早日恢复汉室江山稳定。”太后何婉语音清冷的说道
“皇叔,快快请起。”小皇帝也随着说道
“哼...”一道冷哼从董卓处传来,看来小皇帝的一声‘皇叔’,引来了董贼的不满。
何太后急忙对刘辩说道:“皇儿,庙堂之上不可失礼,‘皇叔’二字岂可随便称呼。”
虽然母亲何婉一直都说刘铮是坏人,但刘辩自小就听说关于刘铮的英雄经历和他所作的优美诗句。刘辩认为这样的贤才怎么可能是坏人。
反倒是对于董卓此人是深恶痛绝,还有他的义子吕布更是可恨,此人凭着高超的武艺和俊美的外貌,经常跟随董贼出入宫闱,最近更和母后过从甚密,使得刘辩十分恼怒。
所以对于母亲的劝解根本未放在心间,驳斥道:“母后此言差矣,朕听闻父皇在位时,常与‘皇叔’称兄道弟,为何儿子就不能称其为‘皇叔’?”
虽然只有十多岁的刘辩此言可谓软硬有加,即显示其皇帝的身份,又用儿子的语气想问。既然同是皇帝的父亲刘宏能如此称呼刘铮,难道同是皇帝的他就不能如此称呼吗?
太后何婉一时语塞,两眼惊疑不定注视着刘辩,好像有些认不出他一般,这还是那个一受惊就趴在她怀内瑟瑟发抖的辩儿吗?难道男人真的成家就会长大吗?还是另有原因?
董卓闻言大惊,也是瞪着一双巨目,惊疑不定的看着刘辩。自从他进京后,一直就看不起这位小皇帝,只觉其胆小懦弱,不堪为人君。但是转念一想,刘辩既如此不正好方便控制吗?就没在把小皇帝放在心间,如今看来只怕不是如他所想。
刘铮这时哈哈一笑,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随即向刘辩行礼道:“多谢陛下眷顾,臣就厚颜受此‘皇叔’称谓!但凡今后陛下有所诏命,微臣必定全力以赴。”
太后何婉看到董卓脸色有变,急忙说道:“小儿戏言,刘爱卿不必当真。”
刘铮站起身来冷冷一笑道:“太后此言差矣,陛下万乘之躯,金口玉言,岂同儿戏。臣虽不才,但麾下交州兵马何止数十万。再说先帝也时常称吾为‘皇弟’,如今陛下称吾‘皇叔’,又有什么不当之处。子龙,去为吾取一蒲席,吾当与董太师同处!”
何婉脸色忽红忽白,如此无礼之人,除了董卓外,还是头一次见到。看来先帝之言不错,刘铮白白长了一副好面孔,行事如此嚣张,动不动就用麾下兵马恐吓于人,只怕是心存异举。
董卓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暗骂一声道:“真是厚颜无耻之徒!吾当这太师还要讲些礼数,他却如此嚣张,直接用武力威胁。”
赵云随之走到殿中,见百官都是跪坐在朝列中自己的位置上,只有刚才喝止主公的武将还站立殿中。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拿起蒲席就向刘铮走去。
站立殿中的董旻,只觉满腔怒火升腾。自从二哥董卓把持朝政,他也升为车骑将军,在京中简直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何曾有人敢如此无视于他。未曾想到今天上来就被刘铮当做空气一般,那还罢了,刘铮是比他官大一级,而且威名显赫。可是连随行小将都敢如此不把他放在眼内,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兀那小子,把本将蒲席放下!”董旻抽出腰间长剑,向赵云刺去。
“噹...”一声金鸣交击
原来赵云轻轻挥动手中龙胆枪一挑,就把董旻的长剑挑开,然后手中长枪直指董旻咽喉。也许是董旻过于轻敌,但此时后悔已晚,感觉到喉间的利芒,眼中露出恐惧之色,身体僵直,丝毫不敢乱动。
吕布见到赵云出手,目光一亮。心中大为兴奋,看来终于有对手了。
“刘将军,还不命汝部下住手!”董卓见三弟被这名小将轻易制服,而且是在百官面前,顿感大失颜面,可是又担忧其命悬一线,只能开口向刘铮发话
刘铮早把这一幕看在眼中,正为赵云出色的表现暗暗喝彩,闻听董卓之言后,笑道:“庙堂之上竟敢妄动刀剑,还有脸教训本将携带凶器上殿,此等里外不一之人留之何用!不如杀之......”
刘铮之言铿锵有力,声音传进殿内百官耳中。多数官员都是为之色变,没想到刘铮刚进庙堂就如此强势,根本未将把持朝政的董卓放在眼内,居然要先拿车骑将军董旻开刀。
当然里边看热闹的也很多,比如袁术、荀彧等人。
“刘将军,手下留人,这位是车骑将军董旻。”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原是太尉马日禅和侍御史蔡邕一起出列同时出声。
见到老熟人,刘铮也没了刚才的狂傲之气,急忙回身拱手道:“翁叔先生、伯喈先生,后学有礼了!”
“愧不敢当,骠骑将军快快请起。”太尉马日禅急忙挥手道
刘铮起身言道:“十年未见,二位先生可好?”
“劳将军记挂,老夫和伯喈一切安好。今日庙堂之上,还请将军手下留情,不要再血染崇德殿。”马日禅看来不想多做交流,接过刘铮话语说道
看到蔡邕欲言又止的模样和马日禅略显疏离的话语,刘铮心中明白此二人必定是惧于董卓的淫威和恩情,不想和自己表示的太过亲近,这种心情可以理解。
刘铮对赵云挥手示意,让他放开因为惊吓已经导致脸色苍白的董旻,对其冷哼道:“吾看在二位先生面上,饶尔一命。今后如若再犯在本将手中,定斩不饶。别管尔是车骑将军,还是董太师的胞弟,都不能保全尔的狗命。”
在生命受到威胁下,董旻也充不得好汉,慌忙擦掉额头的冷汗,低声道:“本...末将遵命。”
得到刘铮的示意,赵云收起龙胆枪,回到台阶之上,把蒲席摆放好,然后默默的站在刘铮身后。
董卓冷哼一声,吸引了百官的注意,随即开声道:“太后、陛下,最近京城雒阳十分不安宁,平西将军鞠义,在家门前被人杀死。吾举荐吕布为执金吾,掌京师徼循(巡查;徼循禁备盗贼也。)”
“还有此事,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都城杀害朝廷命官?”太后何婉大惊失色道
也不怪何婉如此大惊小怪,居然对连雒阳百姓都知道的消息却毫无所闻,只怪董卓对皇宫封锁的太严密,以防有不利于他的旨意传出皇宫。
此时,刘铮却是哈哈大笑,惹得何婉颇不高兴,面露温色,说道:“刘将军,为何鞠义将军被人杀害,汝却要发笑?”
“臣笑鞠义该死,而且杀他之人正是本将!”刘铮冷冷笑道
何婉闻声惊呼道:“汝为何要擅自杀害朝廷重臣?”
“鞠义侵占先皇赏赐给本官的府邸,居然声称是董太师所赐。那本官就与他理论,到底是先皇大还是当朝董太师大,未曾想他理论不过本官,恼羞成怒,率领部下想杀害与吾,反倒被吾部下所杀。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简单,不知太后以为本官处理的可否得当?”刘铮注视着董卓不断变换的表情,冷冷的向何婉叙述道
“这...”虽然刘铮占着理,但是京中谁不知道鞠义是董卓之人,就算他的平西将军还是董卓亲封的,可见两人关系的密切。何婉一时无法回答刘铮所问。
“太后、陛下,不知可否准微臣所奏。”董卓不想在鞠义之事上多做纠缠,忙岔开话题道
何婉闻言,看向身材挺拔、容貌俊美的吕布,两眼中露出迷醉的神色,但随即稍瞬即逝。然后转身向刘辩开口询问道:“皇儿,吕将军勇冠三军,不如就准了董太师所请吧!”
“不准,朕不准!”何婉刚刚眼中的神色虽然掩饰的极好,但是被一直注视着她的小皇帝刘辩捕捉到。本来就略有所闻的刘辩,见到此种情形,那还能控制的住自己的情绪,怒声说道。
董卓听到小皇帝的话语,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因果,以为刘辩因有刘铮撑腰,就变得如此乖张。怒哼一声道:“本太师,此时心情好,不与尔等计较,如若午时已过,还未见到任命吾儿奉先的诏书,到时休怪本太师发飙。”
随后,不顾太后和百官的感受,愤然起身,晃动着肥硕的身躯,挥袖而去。
吕布向太后何婉施了一个暧昧的眼色,然后手持方天画戟向赵云蔑视的晃了晃,紧跟着董卓而去。
(开头诗句,本人特地把剑珮给成了佩剑,请细心的书友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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