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与胡车儿的比试,基本就在瞬间完成,张济、张绣等人还没反应过来,二人就已经回到屋内。
胡车儿更是满脸羞愧的走到张济身前,倒头便拜,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悲声道:“属下蒙主公慧眼多加提拔做到军司马,内心中一直感激不尽,可此次技不如人,当遵守承诺拜于师父门下,不能再跟随主公身边,望主公今后多加保重,胡车儿在此顿首拜别。”
胡车儿也不是愚笨之人,比武的失败使他慢慢冷静下来。心内也随之明白了刘铮的计谋,但是为时已晚,只能接受现实遵循赌约,然而也暗下决心,必定保全张济、张绣二人性命。
张济闻言,已经知道比武结果,满脸不愤的埋怨道:“胡车儿,吾早劝过汝不可意气用事,汝却不听吾言,这全是他们得奸计,汝不用认真,只管随吾回雒阳,吾在董太师面前保举汝为校尉一职。”
张济对于胡车儿,可是知之甚深,从凉州军中发现他后,一直多加关注。胡车儿天生神力,作战勇猛,就连董太师麾下猛将华雄都对其评价也十分高。还有被董太师新封为平西将军的鞠义也对胡车儿喜爱有加,不惜把缴获的玄铁双戟送与他。华雄和鞠义都曾暗示向张济讨要过胡车儿,张济都没放手,此时怎么可能把他白白送给刘铮呢?
胡车儿闻听张济所言,脸色剧变,张济此言使得胡车儿陷入两难境地,一是面对旧主往日提拔的恩义,二是面对道德礼仪规范的约束。
这时,张绣走了上来,抱拳向张济言道:“叔父,车儿既然已经遵守约定,拜这位典壮士为师。吾等怎可阻拦,使其成为无信之人,真若如此,今后车儿如何面对天下悠悠众口的讨伐?”
听到张绣的劝说,张济顿时面色羞红,慌忙干咳两声以掩饰其尴尬的神情,然后站起身来,上前扶起胡车儿言道:“既然如此,车儿当安心随典壮士学艺,等武艺学成后,可来雒阳与吾相会,到时定会有更大的好处等待于汝。”
张济这时小人心态表露无遗,他已经明白即将失去胡车儿这位猛将,居然又开始耍弄自己的小聪明,想使用这种和胡车儿套近乎的小计谋,让刘铮等人心中起疑,对胡车儿不信任,已起到疏离他们关系的作用。
胡车儿两眼呆呆的注视着张济,心中不时的冒出一股凉意,从未想到往日对自己恩宠有加的旧主,此时会设计害他。但因往日恩义,只能强颜笑容道:“多谢张将军好意,吾今后当听师父教诲。”
刘铮对于张济所耍的小计谋嗤之以鼻,不愿再看张济所演的闹剧。暗中拍了一下赵云肩膀,让其向张绣发起挑战。
赵云心领神会,一挥手中‘龙胆亮银枪’,上前一步道:“吾家主公着急进京,不愿再等,张兄是否已经准备好与吾一战?”
张绣也明白叔父的意图,心中虽然不齿,但是又如何能出口相责,只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听闻赵云挑战,正合心意。随即挥动手中长枪,开口回答:“吾等侯已久,赵兄请。”
看着前后走出去的赵云和张绣,刘铮亲自走上前去,牵着胡车儿的手臂说道:“胡车儿,既然汝已经拜恶来为师,而且鉴于汝是信守承诺、尊崇礼仪之人,那吾就封汝为昭德校尉,今后可跟随在恶来身边。”
胡车儿这时才算是被刘铮真挚的诚意和暖心的言语打动,脸色激动的跪拜道:“末将谢将军赏识,今后必定跟随师父身边,为将军大人以效全力。”
张济呆呆的站立当场,再次被刘铮狠狠的打脸,这时他就像一只被人遗忘的小丑,没有了表演的对象,只能黯然的回到原位坐下,昂头一口喝下铜爵中冰凉的烈酒。
......
院中,赵云和张绣各自相对站好拱手一礼,同时立马横枪一个起手式,方式摸样居然相同,两人皆是一愣,心中有些疑惑,暗暗各自打量对方。
赵云拜师时,到是听师父提过,曾经有过两位徒弟,大徒弟是凉州人,二徒弟是益州人。其他细节师父未提,赵云也未打听。难道这位就是凉州的大师兄?
张绣不曾知道师父还有这么一位徒弟,只认识二师弟益州人张任,自己下山时,张任还在山中习艺。可是让张绣不解的是,对方所用的起手式为何与自己如出一辙。
思虑片刻后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张绣就不在多想,大喝一声,手中长枪一抖,瞬间挥舞出三十多个枪头的虚影,直奔赵云而来。至此,赵云算是确定了张绣的身份,这正是凉州的大师兄无疑。得到答案后,赵云随之一抖手中‘龙胆亮银枪’,幻化出相同的虚影,与之相交击。
一阵响亮的“叮噹”之声不绝于耳,原来是两人的枪头多次撞击而发出的声音。
此刻,张绣心中也已明白,赵云必定与自己同出一门,虽然明白了其中的细节,可是张绣却没有放弃的想法,而且出手更见凌厉。原本只有三十余的虚影,一下子提高近一倍,瞬间变成五六十个虚影扎向赵云。
赵云见到张绣出招,面色轻松,提枪不慌不忙出手应对,把其所有招式一一化解于无形,张绣此时面色微变,他离开师门虽然已经有多个年头,可是一直随叔父征战杀敌,枪法比在师门时更见成熟。看到面前赵云也就十八九岁模样,枪法居然不下于他。
越是如此越是激发出张绣的斗志,紧跟着身形一变,用尽全力加快抖动手中长枪,霎那间,张绣身前形成一片枪幕,百余个枪影直奔赵云扑来。
赵云脸色一变,此招可是‘百鸟朝凤枪法’最后必杀绝技,一经施展可以挥舞出一百零八个枪影,虚虚实实让人眼花缭乱无法分辨出真假。没想到张绣会不顾后果施展此招,这时赵云也没有太多考虑时间,急忙一个旋转,同时奋力施展出此招。
赵云因其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出招更见奢华靓丽,一片炫彩夺目的光影扑向张绣。
多达数十下的“叮噹”之声过后,张绣捂着溢血的脸颊后退数步,停住身形后,只见其衣服上更有数个小洞,加上滴在衣服上的鲜血,显得十分狼狈。
可就算如此,也要感激赵云手下留情,不然就不只是衣服上留下小洞这么简单了,恐怕此刻张绣已经魂归地府。其脸上的伤痕,也是因为他慌乱躲避,才被赵云误伤,不然顶多只会虚惊一场。
“大师兄,承让。”赵云见胜负已分,也不再计较对方不顾师兄弟情谊施展必杀技之事,上前躬身行礼。
张绣原本有些尴尬,输了是一回事,在已知是同门师兄弟时,还向赵云下杀手,这可是犯了师门条律,都不知要如何面对赵云。这时听赵云未提此事,心中略感安慰,急忙回礼道:“赵师弟武艺高强,为兄甘拜下风。不知师傅他老人家如今可安好?”
“前年,在吾下山时,师傅已经先吾一步云游天下去了。”赵云恭声回答道
听到赵云所说,张绣两眼含泪,点头询问道:“吾已多年未见师傅,不知师傅身体是否还一直很健壮?”
“十分的健壮,行走山川之中如履平地,有时吾都跟不上师傅他老人家的步伐,师兄不用为他老人家担心。”赵云见到张绣的神情,劝慰说道
正在这时,典韦从屋内走了出来,对着赵云说道:“子龙,主公让吾问汝是否已经分出胜负,吾等需要立即进京。”
赵云听到典韦所言,拉着张绣臂膀道:“师兄且随吾来,吾家主公胸怀宽广,当不会为难汝叔侄二人。”
“一切有劳师弟了。”张绣回手也拉着赵云的手臂。此时他也明白,他们叔侄两人已经沦为阶下囚,生杀大权就在刘铮的掌握之中,如今有胡车儿和赵云为其周旋,保住性命应该不成问题。
言语间,一行三人走回屋内。
张济见到张绣回来,也没有仔细观看他和赵云相互携手而行,急忙站起身来,焦急的开口询问道:“伯闵,胜负如何?”
张绣闻言脸色羞红,低声简短的回答道:“败了!”
得知结果后,张济面色灰败,神色黯然的再次屈膝跪坐回席间,已经没了刚刚那种威风,两眼中露出惧怕的目光看着刘铮,就怕因为刚才的作为引起刘铮对他的责难。
“张中郎,胜负既然已经决出,就请汝随吾雒阳一行吧?”刘铮看着面露惧色的张济,微笑着说道
刘铮越是如此,张济越是害怕,此时他根本猜不透刘铮的心意到底如何?只能颤声回答道:“事已至此,吾也无话可说,只求刘将军放过吾叔侄性命,吾发誓今后一定不在与将军为敌。”
“哈哈...,张中郎,何必心惊,吾所言不伤汝性命,就一定会做到。只要汝叔侄二人乖乖随吾进京,吾定会把汝二人毫发无伤的交给董太师。”刘铮笑言道
“谢谢刘将军”张济闻听刘铮之言,放下心来。心中暗暗冷笑,到达雒阳之后,必定会报今日被辱之仇。
刘铮对身边于禁吩咐一通,于禁随即出屋招来十余名护卫,把张济一众人等押解下去。然后才对身边胡车儿询问道:“胡校尉,虎牢关如今共有多少兵士?”
胡车儿急忙回答道:“关内凉州精骑一千名。步兵四千人,其中原汉军两千人,凉州军两千人。在狱中还关押着原虎牢关守将武卫都尉徐荣。此人因抗拒董太师旨意,被张将军羁押。”
“哦”刘铮心中惊喜万分,徐荣此人刘铮可是听说过,在历史中战绩可是很彪悍的,打败过曹操和孙坚等人。若能得到此人,将会对刘铮如今缺兵少将的形势,增添大的助力。
想到这里,转头看到身后欲言又止的赵云,吩咐道:“此次张济叔侄二人就由子龙派人押解,恶来所部骑兵全部交由子龙统领。恶来擢升宣威中郎将,率昭德校尉胡车儿与左军校尉白绕,统领凉州三千兵马和白绕所部一千兵马共计四千人镇守虎牢关。”
赵云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算对师兄有了交代,至少在自己的押解下,师兄张绣叔侄的待遇会好一些。急忙随同典韦、胡车儿一起躬身行礼道:“喏,谨遵将军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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