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貌皮囊次次次之。”纪霆沉声道,还是一贯的不苟言笑。纪南被皇帝扶着,不便抬头,目光却牢牢盯在父亲朝服的下摆上,那式样他熟悉无比,此刻近在眼前,简直像真切的梦一般。
皇帝闻言大笑,摇头不已,总算放了那二人的手。
随后他上前,如同对平辈一般,在儿子肩上重重捶了一拳,神情不无得意,高声说道:“可朕却觉得朕的二皇子,无论是内外修为还是神采样貌,都当真万里挑一!”
纪霆仍旧无丝毫动容,淡淡曰道:“二皇子谪仙转世,自然万里挑一。”
“承蒙父皇与大将军谬赞,孩儿羞愧。”慕容岩微笑躬身。
“朕为你办了一场盛大的晚宴,”慕容天下携了儿子的手,有子若此,他志得意满:“所有人都在等着一睹青龙令主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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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霆并没有像慕容天下一般,对儿子的归来有任何的赞许表示。他甚至连一句慰问都没有,上马扯了缰绳,一马当先,往纪府回去。
他的骑姿和人一样威武刚正,腰背永远是铁板一样的直。纪南落后他一个马身跟着,一眼不眨的望着父亲的背影,面上纵使硬板着、一丝不苟,嘴角到底止不住的微微扬起了。
他终于回来了,父亲心里是高兴的,他知道。
镇南王纪霆今年整五十岁,除了养女小离外,纪南是他最小的一个孩子。
纪南前面有三个哥哥——纪东、纪西、纪北。纪北比纪南大一岁,按说东、西、南、北轮下来,纪北才该叫那个“南”字的,但纪大将军执意不许——纪家袭的是镇南王的爵位,他要将这个“南”字留给镇南王妃所出的嫡子。
那时候镇南王妃已经嫁给纪霆快十年了,一无所出。
为了这个“南”字,刚生下纪北的艳阳公主连月子都没好好坐,发疯一样将整个纪府闹的人仰马翻,人人叫苦不迭。
艳阳公主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先皇最疼爱的长公主,年轻的时候,她是整个大夜国最美的女子。嫁入纪家之后,她一口气给纪霆生了三个儿子。
纪北出生时,正牌的王妃肚子依旧没有丝毫消息,纪霆却依旧固执的要把那个“南”字留着,就像那镇南王妃之位一样。
这让堂堂的大夜长公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奶娘告诉纪南,那时候艳阳公主大闹,连皇帝都被惊动了,亲自过问。眼看母亲的正妃之位就要不保了,可恰恰就在这时,她有了纪南。
“你母亲菩萨心肠,一辈子行善,你就是她最大的福报。”小时候,奶娘总是一边爱怜的摸着纪南的头,一边这样说道。
奶娘是母亲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头,从小时起,陪了母亲一辈子,对纪南更是如同亲生一般。
纪南回家,第一个激动掉泪的也正是她。
“倩姨别哭,我父亲就在后面。”纪南一手拉着母亲一手拉着她,悄声说道。
“哎……哎哎!我不哭!”倩姨慌忙拭泪,谁都知道纪霆最讨厌女人家哭哭啼啼,“我去看看小厨房里弄好了没有,你和你母亲说说话吧!”
她出去时带走了一屋子的下人,屋里顿时只留纪南与镇南王妃独处。王妃扶着纪南的手,还未说话,便是一阵的气急,纪南连忙站起来,轻拍她背,“娘,您别急,我都回来了!”
“……路上都好吗?怎么一路都没有传信回来过呢?你父亲带来宫里的消息,说你和两个皇子结交了?据说还出了点小意外?你可有受伤?那六皇子听说净惹是生非!”王妃急的一口气问了许多话。
纪南笑,四下无人,他便偎进母亲怀里,撒娇一样扭着,“路上不方便用信鸽……是发生了好多事,以后我再慢慢同您说……您身体这一向可好些了?”
“好得很呢,你父亲从宫里请来了一位神医,我吃了一年多的药丸,今年春天连咳嗽都已经没了。对,等过几天神医来,也要请他为你把把脉,你这些年吃的那药,也不知道对身体有没有妨碍……”王妃搂着自己久未归家的孩子,满心欢喜,原本娇美的面庞之上,眼角眉梢更添了一番素婉温柔之意,恰巧推门进来的纪大将军一眼瞥见,连走路的步子都不由得小了许多。
纪南见父亲进来,立刻从母亲怀里挣脱,习惯性的站了个军姿,硬声问安:“父亲。”
“坐。”纪霆微点头,“你今晚就别去营里了,陪陪你母亲说话。”
“那晚上也让他歇我这儿?”王妃忍不住开口,问完又似自觉不好,低头羞涩一笑。
纪霆看着她,素来威严的脸上竟罕见了有了一丝温柔笑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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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沐浴时,王妃命人将浴桶抬入了内室,往里注满了热水之后,她遣散了所有侍女,自己亲自与纪南擦背。
长发沾饱了水,又黑又亮,顺服的蜿蜒在均匀细腻的腰背之上,虽还未到发育的年纪,可那赤身的柔
6、第六章 ...
美线条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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