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在他脸上游走着,黑眸熠熠凝视着眼前的人,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语气里却略带着不满。
久违的笑让人心底瞬间便充满了暖意,这一刻,鱼幼尘觉得就连被他这样默默看着,也是种极大的满足。
许是以前被他调侃得多了,虽然此刻与他紧紧搂在一起,但除了在忘情的时候,要亲昵的叫他无诺,她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这会光线幽暗,就算她脸红了他也看不到。籍着好奇,她转移话题问道:“你不是去了南岭吗?怎么会这么快赶回来?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君无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抚上了她的腿,在她腿侧轻轻磨挲着。鱼幼尘脸上一热,忙伸手按住他,却见他眸光微微一沉,道:“还疼吗?”
鱼幼尘摇了摇头,虽然白天的事对她而言更像是一场旖旎梦幻,但大致经过她心里多少还是清楚的,过程是激烈了些,倒并未伤着她,“不过,身子还有些不舒服,所以……”
有过几次经历,知道这人在床第间的索求无度,鱼幼尘不得不防范于未燃。
后面的话几乎快要听不见,却还是没能逃过君无诺的耳朵,他先是怔了怔,随即笑意里多了一抹促狭,“所以?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他摸来摸去的,难道不是想要……那个吗?还明知故问。
看她唇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君无诺这才收敛了些,不再逗她,道:“我是问,这里的伤,还疼吗?”
伤?经他这一提醒,鱼幼尘这才记起,他刚才触碰的,似乎是上次在聚宝阁那场大火里被烙伤的地方。
起初那伤是很疼,不过,上过几次药后,便慢慢好起来了,如今只剩一块很浅的痕迹。他是怎么知道的?
似是知道她心底的疑问般,不等她开口,君无诺又道:“聚宝阁的事我听说了,不放心,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不放心,淡淡三个字,却掀起鱼幼尘心底不小的悸动。原来,他对她的牵挂并不比她浅。
“那,皇上知道吗?”他是自动请缨去的南岭,私自回京,这罪名可不轻。想到这,鱼幼尘突然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糟了,皇上!”
她忙将君无焕加害皇上的事说了一遍,问道:“现在皇上怎么样了?我们不用马上赶回去吗?”
“有无违在宫里,他自会拿主意。”这事君无诺显然早已知情,所以反应并不大,“而且,我这个时候回宫,反而更乱。”
在这节骨眼上,他未经传召私自回京,不管是有什么原因,也足以掀起轩然大~波。
从他神色里,鱼幼尘还是能看得出一丝担忧的。可这就是皇室,所谓亲情,永远是摆在权势利益之后。
“那,君无焕会不会借机对你不利?”既然他是偷偷溜回来的,君无焕若回宫后将他的行踪说出来,岂不是糟了?
“不会。”君无诺倒并不担心,“这件事抖出来对他自己有害无益,更何况,他现在也没时间顾及这些了。”
皇上病危,在这个节骨眼上,如何把握形势,坐上那个位子,这才是宫里那几个的头等大事。更何况,这场角逐之中,显然已经不止是君无违和君无焕两方这么简单。
这些事,鱼幼尘也能想到一些,“那么,你呢?”
他也是皇子,而且,论才能,他并不输与君无焕和君无违,难道,就真没想过要一争天下?
“你想做皇后?”君无诺不答反问。
鱼幼尘想也没想便摇头,“那得多累,而且,我可没有母后那么大的能耐,可以大度到为你治理后宫三千。”
光是想想君无诺纳别的女子为妃,周旋于后宫之中,她便受不了。她没有那么多的野心,只想守住一份属于自己的完整的幸福。
谁又知道那些表面的光鲜下隐藏着怎样的心酸?权势,富贵,对她而言,都抵不过他此刻对她的这份专属的宠溺。
“所以,既然连你也不想要,我们还去争什么?”他习惯性的替她梳理着鬓角的发丝,道:“等天一亮,我们就走。”
“去哪?”既然不能让人知道他回了京城,那王府自然是回不了了。
“先去梅州。”君无诺说着,将她往怀里揽了揽,贴在她耳边道:“以后,不会再把你丢下了。”
经历了这次,他已经怕了,还是只有将她留在身边才能放心。
再多的委屈,有他这一句承诺,鱼幼尘也觉得值了。以后,不管去哪里,遇到怎样的事,至少,她可以站在他身边,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不过,梅州?不是只离京城不足百里吗?“你不回南岭了?”
“南岭那边我已经做好了安排。”贴着他脸庞,鱼幼尘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也许,最近京城就会有一场战乱,我得留下来帮他。”
最后的皇位之争就要开始,君无焕既然敢对皇上下手,必然有所准备,到时候,诸臣进京勤王,一场恶战只怕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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