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想办法逃回去!
起身下床,正要去探一探外面的情况,便听一串沉稳的脚步声走近,紧接着,门帘被撩开,一个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云起。
两人撞了个正面,不禁面面相觑。云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还是扯起一抹笑,道:“你醒了?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张罗点吃的。”
这个曾经令她敬佩,让她可以全心信任的云起,在这一刻竟是无比的陌生。不过,鱼幼尘心里很清楚,现在是在他的地盘上,硬来是要吃亏的。
想到这里,她克制住心中的怒火,面无表情的道:“你是不是该先给我一个解释?”
“不急,边吃边说吧。”说着,云起自帐外吩咐了几声,立刻便有人送来了一桌饭菜。也许是睡得太久,闻到菜香,鱼幼尘才惊觉自己早就饿了。
要想逃跑,自然得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相信他也不会多此一举给她下什么毒。于是,也不等他招呼,鱼幼尘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看她胃口甚好,云起稍稍舒了口气,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一边替她布菜,叫她吃慢点,一边才整理了思绪,打开话题。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定然很恨我,可我也是没有办法。既然你不愿相信我的话,我只有带你来东丹,让你亲眼看一看。”
停了停,才又接着道:“如今袭承安了公的是我爹南宫似锦,和你外公南宫俊奇一样,都是南宫司慕一脉的后人。所以,我们算起来也是一家人。”
“你还有个姑姑,当年出事时,和你娘被分别送走,事后,你姑姑被找了回来,而你娘,却没人知道她的下落。那天你见到的那位姑娘,就是你姑姑的女儿,她叫景蓉。”
听他桩桩件件说得有根有据,鱼幼尘忍不住问道:“如果你说我娘是安了公的女儿,她又怎么会跑到敌了去嫁给我爹?”
“许是因为……当年南宫俊奇被人嫁祸,说他意图谋反,事情到底是怎样,那时我还小,不太清楚。只知道皇上要怒斩南宫一门,你外公才不得不将膝下子女送走。这件冤案是在新皇登基后才得以平反,那时,已是五年之后。”
看她情绪还算平静,云起放心了许多,末了又道:“你先安心在这里住下,我已经送信回朝,皇上知道你还活着,定然不会亏待了你。还有你外公,要是知道你能安然回了,九泉之下也会感到宽慰的。”
鱼幼尘无意识的扒着饭,心里却已乱成了一团浆糊。她记得,秋二娘说,她外公一家都是遭天灾死的,没能好好掩埋,所以,在荆州城外立了空冢,年年祭拜,却只字未提过东丹。
就算,他说的都是事实,但她是鱼耀天的女儿,是生在夏沧长在夏沧的。要回了,那也是回夏沧了。
既然她娘和二娘都只字不提东丹,可见是没有想过要回东丹来的。说起来,他东丹的皇帝杀了她外公一家,那也算是仇人了,如今知道杀错了,再来给点恩赐,算怎么回事?
她沉默不语,云起只当她是初到陌生的环境,难免心慌,便也不催促,道:“你先吃东西,回头我叫景蓉过来陪你说说话,也好让你先适应适应。”
想了想,又道:“我知道你才来一定会想荆州那个家,慢慢就会习惯的。毕竟,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乡。至于你爹,我会向皇上禀明,暂不与荆州交战,我想,看在你外公的情面上,皇上是不会拒绝的。”
这,算是威胁吗?如果她不乖乖留下来,他就要发兵是吧?
而且,就算他不发兵,她爹若是知道她在这里,也绝不会坐视不管的。如果她不早些逃回去,这一仗怕是非打不可。
“吃完饭我可以出去走走吗?”也不怕他怀疑她的动机,她直直的问。
大概因为这是他的地盘,云起并不介意,“也好,那我陪你去透透气。”
饭后出了营帐,云起果然依言带她走出了营帐。和荆州的军营差不多,也是依山而建,从营帐的数目来看,这次竟是囤积了不下五万兵马。
在她的要求下,云起带她到临近战场的地方转了转,那里,可以远眺到荆州边境。她一路暗暗留心着整个军宫的布署,云起也不知有没有发现,却也不管,直接将她带到了演兵场看那些士兵操练。
东丹了的军纪颇严,巡逻守备无数,要逃走不是件容易的事。鱼幼尘尚在心里思谋着,便有士兵急急来报,递上一封信函,附过云起耳边道:“大人,夏沧那边发来战贴,要求交出鱼姑娘,否则,明日便要出兵来战。”
虽然他声音压得很低,鱼幼尘却还是听全了,心里顿时又是激动又是紧张。激动的是她爹要来救她,紧张的是,这次东丹有备而来,荆州守关兵马也不过三万,何况,云起对她爹这边的情况是一清二楚,真要打起来,她爹是很吃亏的。
云起接过信函看了看,对那士兵道:“传令下去,全军准备应战。”
鱼幼尘一听,急了,“你答应不跟我爹交锋的。”虽不指望他说的话算数,但,至少也得给她逃跑的时间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