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楚觉得眼睛已经开始发酸,身体也开始僵硬起来,但是她还是坚持着,心里一直想着不能输,决不能输!就那样的,直直地注视着纪笑晨。
看来,这次纪笑晨也是认真的,双眼一眨不眨地望进叶楚的眼睛里。那里会有些什么呢?纪笑晨这样想着,探究着,然而,就算他望得再深,也望不见底,那里似乎有些他无法触摸的禁忌。
“好吧,”终于,他还是放弃了一探究竟,或许,那样的世界根本不是他所能理解的,但是他也决不会轻易的改变初衷,一切,必须要有个了解!想定之后,他微微地耸肩,不无所谓地道:“不得不说,你还真喜欢管些无谓的闲事。”
“喂,你什么意思?”叶楚伸手想要去抓,纪笑晨已从她身边转身走开,只是还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你到底答不答应!”一把抓紧纪笑晨的衣袖,这次决不容他再次溜走。但是,甫一抬头,叶楚就愣住了。只见纪笑林一脸阴沉地站在他们不远处。从他的表情看,应该已经听到了刚才他们的对话。
“笑林……我们……”一时让叶楚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解释。
然而,纪笑林什么也没说,转身快速的消失了。
“笑林!”再也顾不上与纪笑晨纠缠,叶楚快步去追纪笑林。这里离锁春院并不远,然而,等叶楚跑到门前时,却只听“嘭”的一声,门被大力的掩上了。
“喂,笑林,开门!开门呀!……”但是,无论叶楚如何敲打,门始终紧闭着。
虽然她是一片好意,但是纪笑林一定会生气吧,之所以任由老夫人的安排,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活不长,所以一切都无所谓吧。只是,让人想不到地是他对花影的情义是如此之深,深到可以去殉情!
“笑林!”看来这次是真的被讨厌了,她这是在阻止他殉情,阻止他去见花影!无力的软坐在地上,叶楚感觉是那么的无能为力。或许,她真的不应该去阻止,这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也是一种幸福,是他人无法介入,无法分隔的幸福。
纪笑晨并没有离开,而是来到有些失神的叶楚面前,耸肩笑道:“看来,三弟并不领情,辜负了姑娘一番好意了。”
“滚!”叶楚厉声的怒呵,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她不由将怒火完全发泄了出来。
那双眼睛,分明写着“远离我!”
那样的眼神,令纪笑晨震惊。然而,也只是片刻的失神,他又邪魅的笑了起来,“劝你还是别再多管闲事了。”
“混蛋!”叶楚怒声厉呵,用力地一把推开纪笑晨从他身边跑开了。不知该怎么办的她,此时完全失措。难道只能看着纪笑林死么?
无能为力,是那样的绝望。彻夜的难眠,真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整整一夜,翻来覆去,无数个念头晃来晃去,渐渐地,她的头脑也冷静下来。或许,不,应该是肯定的,这次纪笑林一定会恨她吧,呵呵,不过呢,就算如此又怎样,她又怎能看着身边的人去寻死?就算会被怨恨,就算会被报复,这也是她唯一能令自己心安的作法了。
无声的掉落一颗眼泪,看来会很狼狈吧!轻轻地一声叹息,然而,她却镇定了下来,从未有过的平静。
从早晨起,叶楚就开始规划着,连莺声也觉得她有些异常,似乎在策划着危险的事,不由隐隐地担忧起来。而叶楚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着莺声该怎么做怎么做,虽然有些怀疑,但是莺声又不明白叶楚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诺诺地应着。
其间叶楚独自一人出了一趟门,至于干什么,无人知晓。
终于,夜幕降临,叶楚少有的精心装扮了一下自己,然后,吩咐莺声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并差人去请纪笑晨和纪笑林来。纪笑晨到是无所谓,而纪笑林大概是不愿再见叶楚,有些为难,不过既然是和纪笑晨一起,他也就勉强答应了。
二人一踏进房门,就见叶楚盛装相迎,均感觉有些怪异,不过二人似是有些忌讳都没开口。
席间,三人都没有什么话,沉默着用过了餐。寂寞的月,也终于升了起来。
纪笑晨离席时,叶楚似乎有话要与纪笑林说,似乎又不便自己在场,于是他独自地离开。走出宁馨阁,他意味深长地望了眼院中的角楼,微微的一丝笑意扬了起来,然后,隐没在了无尽的夜色中。
——————————————————————————“什么人?”黑暗中一个声音质问着。
“是我。”
回答的声音刚响起,就从黑暗中亮起了两支火把。光亮之下,可以清楚地看清来者何人。
没有过多的阻拦,来人顺利的通过哨口。一路行进去,跟着带路者,也不知走了多久。每次的路径都有所不同,若是没有人带路,恐怕穷其一生也走不出这若大的迷宫。带路者停了下来,也不知在什么地方触动了机关,只见地面上突然的现出一个入口。也只有这个入口是何时都不会变化的,来人看了一眼,禀退了带路者就走了进去。
所有人都没有怀疑,那人七拐八拐地在地宫里走着。然后,停在了一间石室的门前,轻轻地叩响石制的门板,没过多久,石门开启,来人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石室很简单,一张石桌,一张石椅,另外的就是一张石床。
床上坐着一人,在看到来人时,微显惊讶,然而,还是微微地一笑,谦和地问道:“是你,有什么事吗?”
来人坐在石桌旁,扬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解毒。”
“哦?什么毒能难得了纪少爷?”
“好奇的话,你何不瞧瞧?”来人正是纪笑晨,他望着石床上的男人,挑衅的轻笑。
“没兴趣,确切的说,你的死活又与我何干?”那人说完就翻身趟了下去,完全的不理不睬。
“我的死活是与你无关,不过,你若瞧上一瞧地话,说不定就会产生浓厚的兴趣了。”纪笑晨依然不紧不慢的笑着。
然而,床上的人也只是挥了挥手。
还以为纪笑晨还会再说服,但是他却利落的站了起来,做势欲走的时候,回头笑道:“我若走出这石门,你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床上的人依然不为所动。
纪笑晨却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又道:“你既然不愿出手为我解毒,不过,我还是大方一些告诉你下毒者是谁吧。”
“没兴趣。”“叶——楚——。”
两人同时开口,声音重叠,然而,还是让床上之人蓦地坐了起来,“谁?”
纪笑晨却笑了,摇头道:“我已经说过,是你没听清,噢,应该是不愿听我说,算了,再会。”他说完就要向外走去,床上之人一跃而起,随手将石室机关扭了一下,石门再次合拢。纪笑晨也停了下来,转身笑道:“怎么?有兴趣了?”
“你说。”那人重新坐回床上。
“看来你还没有忘情呢,我是应该同情尊主,还是应该同情另一位呢?”
“这个似乎不用你费心吧?”床上之人微微一笑,眼中寒芒却是乍闪还现。
纪笑晨微微一笑,“确实,不过我好意来报信,你这是什么态度?”
“好,我为刚才的无礼向你道歉,你可以开始说了。”
“自然,既然君公子愿意道歉,不管诚意如何,总归是道歉了,况且时间似乎也不多了,我就坦言吧。”
很快,石室门再次打开,纪笑晨走了出来,而石室内君天心悠然地坐在床上,笑道:“与你谈话,真是令人愉快。”
“是吗?”纪笑晨微有不耐地回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灯烛下,灯影绰约。
叶楚微微地苦笑,望着纪笑林渐渐地丧失理性,然而,他还在为自己的不适极力的挣扎着。他也不知怎么回事,只是坐了一会,就开始全身燥热起来,尤其小腹处,一股热流似欲不受控制的想要发泻出来。
到底是怎么了?纪笑林疑惑地甩了甩头,想让混乱、燥动的头脑清醒些,然而,当看到面前的女子时,忍不住地有股冲动,好想……好想……不!那是禽兽的行为!
还保留着一线清明的纪笑林极力的控制着,可是身体本能的反应,那**焚身的滋味,让他避无可避。极力的忍耐,终于,终于要崩溃了,他猛地跳将起来,准备夺门而出,或许,或许他需要一盆凉水,彻底地给自己降温。
但是,还没逃出几步,就被一双手臂紧紧的抱了住,他看着那双雪白的手臂,腹中的**再次冲了上来。就算明白已经中计,可是他已无余力去思考到底是为了什么,此时也只是强烈的压抑着。
“不用忍耐,不用忍耐。”叶楚软语地安慰着,紧紧的抱着想要逃走的纪笑林。此时的她,已退去盛装,那是她为纪念自己的第一次而特别准备的,现在的她,除了一袭透明的纱衣,再无其他。娥娜的身形在蝉纱下若隐若现,朦胧的灯火下更添撩人风姿。
可是,面对第一次,就算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告诫过自己不必单恋一枝花,要好好的享受现在的生活,要好好的享受这异世的美男,但是还是迟疑了,看来,说与做并不是一回事。
那骨子里的信念又怎能说变就变?微微的苦笑着,叶楚牵着纪笑林的手,一步一步地将他引向床边。此时的纪笑林,就算想逃,然而本能的**还是占了上风,他就那样一步一步的随着叶楚走近床边。或许,内心深处他也渴望着,渴望着这样的时刻。
从第一次接触,他是不是已经在心中埋下了种子?本想利用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放弃?也只是一个不熟悉的人,她为何会全心全意的为别人着想?那哭泣的脸,他多么的想去安慰,可是面对纪笑晨时,他却没勇气,是想保护,还是想放弃?
他不明白,被误会是为花影也好,只要能远离就好,可是为何内心却是那么的痛?是为见不到?还是为了想见到?
或许,只要什么都不想,一切都会好起来。
眼角划落一滴眼泪,纪笑林顺其自然,或许只是为了逃避痛苦,不再挣扎,不再压抑,任由着本能,将叶楚一下子压在了床上。
猛地重压,让叶楚难过地想要去推开,然而,手刚推在那灼热的胸口,她又清楚过来,苦涩地一笑,手掌攀上纪笑林的脖颈上,用力的抱了住。
只要一夜,只要一夜就好,就算会被人嘲笑,被人指责,明日她也要去向老夫人说“我爱纪笑林!”这样,背负了情债的纪笑林就要为她负责,不用再去嫁给一个傻子,她也可以以妻子的身分去阻止他寻死。
一举两得,这样的好事,真是应该值得高兴的,可是,为何心中却觉得那么的失落?好像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弄丢了。
脸被不停的亲吻着,从颈部到脸颊,到眉头,再一路向下,终于,两片温热湿滑的唇压上了唇瓣,叶楚却紧紧的闭着双唇,然而,也只是迟疑了片刻,在身上被到处抚摸着,在这样的时刻,她还矜持什么?
然而,还是有颗眼泪顺着脸颊划到了耳边。
她不再犹豫,张开口去迎接那索欲的舌,那舌也毫没犹豫,终于撬开了想要品尝的唇,就急急的探了进去。两片舌不断的纠缠着,那双不安分的手也开始去探索那片神秘地带。
微微的痛疼,令叶楚忍不住呻吟了起来。此时的她却是分外的清醒,就像一个局外者一样,冷静的注视着自己,注视着将要在别人身下绽放的自己。那冰冷的感情,已经清楚的告诉她,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如果她还算清醒的话,就应该放手,如果想要期望中的恋情的话,就应该放手,可是她还是固执地待着,没有动,没有挣脱,任由着那双手去探索身下那片曾经圣洁的地带。
这样的自己,或许跟那种毫不在乎的妓差不多,但是,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要她用这样的一生来买单,也已经不重要了。或许,她真的应该看开点,看开点就可以不去想那么多,不去在乎那么多,就可以轻松的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嗯~~”难过的叫了出来,那声音听起来,在这静谧的夜里,是那么的撩人。纪笑林不再犹豫,退掉几乎已可算挂在身上的衣服,就要将澎涨的**挺进。
然而,却听得“嘭”一声大响,门板掉落在地上。
然后,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月光下,只看到一个影子。熟悉又似乎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