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算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余良已踹开大门,飞身屋里。
“余良,你怎么来了。”李瑶说道,连忙护住余良,知道他身子弱,怕魏旭伤了他。
“瑶儿,让我来。”
余良感动,知道李瑶心中所想。
“呦,这不是新郎官余良吗?你这身行头倒是不错。”魏旭嗤笑,掸了掸轻甲上的浮尘,“怎么了?不就是打了你怪物媳妇几个耳光嘛,这就生气啦?”
“真是找死。”
余良怒喝,身影一晃,似没动过。
再看魏旭倒在地上,呲牙咧嘴,脸上巴掌印清晰可见,槽牙都掉了两颗。
“你活腻了?居然敢打边军兵士!”
魏旭厉声呵斥,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怒火中烧。
只不过,他又有些害怕。
余良太快了,他还未看清,就被打倒在地。
这小子他上次回来时还是个软蛋,手无缚鸡之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活腻的是你,若不是我与瑶儿婚期将至,你现在已经死了。”余良面色阴沉,怎会把什么狗屁边军放在眼里。
论实力,魏旭不过11级武士。
论地位,一个小小的伍长算的了什么?他将来定取窦无双而代之,雄霸一方。
“好好好,你等着。”
好汉不吃眼前亏,魏旭撂下狠话就想离去。
“这就想走?”一只宽厚大手拦住了魏旭的去路,余良冷笑不迭。
“杂碎,我让你走了吗?”
“余良,你别欺人太甚。”魏旭喝道。
“欺你又如何?”余良说道,又是一巴掌将魏旭扇回屋里,重重的摔在地上。
“老子他妈跟你拼了!”魏旭这次真的忍无可忍,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一个武功不俗的军士。
“给我跪下。”
余良抬脚,正中魏旭裤裆。
“啊!”杀猪般的哀嚎响起,撕心裂肺。
魏旭脸色苍白,倒在地上挣扎抽搐,下身撕裂开,鲜血淋漓,传来钻心的剧痛。
“瑶儿,等我片刻。”
余良轻吻李瑶额头,将她脸上泪珠擦干。
“余良,别再打了。”李瑶小声说道,不是为魏旭求情,而是怕余良失手杀人。
“别担心,我心中有数。”余良微笑,宠溺地捏了捏李瑶的脸蛋儿,而当他转头看向魏旭,微笑已转为冷笑。
“别,你别过来。”
魏旭惊恐万分,不禁向后退去。
赵婶上前劝道:“小良啊,消消气,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再打下去可要出人命了。”
“滚开,你这势利恶毒的老妖婆,我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余良抓起赵婶头发,便将她扔在一旁。
紧接着,余良接连踢出十几脚,皆踢在魏旭裆上,那话儿血肉模糊,魏旭已成了阉人。
这次再不是哀嚎,而且惨叫,惨绝人寰。
“良哥饶命啊,我这就给大嫂赔罪,今后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魏旭忍着剧痛,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余良未发一语,面色冰冷。
他没再理会魏旭,来到赵婶近前,一把抄起炕桌上的剪刀。
“想活命,把舌头伸出来。”
“余大侠,我这就给余夫人赔罪,求求您大发慈悲,就饶了老身这条狗命吧。”说着,赵婶抱住余良大腿,哭号起来。
“念你年长,便放你一马,明日卯时将婚衣送来,若你慢了半刻,我定取你狗命!”
余良一脚将赵婶踹开,随即看向魏旭。
“今天,我饶你一条狗命,如果再敢对瑶儿不敬,我一定要你身首异处。”他大婚在即,不宜见血腥,今天算是便宜了魏旭。
*****
李家后院。
“鹿兄,干草吃着还习惯吗?”
李妄坐在石头上,抱着酒坛,大口往嘴里塞着肉食。
“用不用我去给你割点新鲜的草,要么吃点树叶?”他口中喋喋不休,念经一般,“再不吃块肉吧,上好的鹿肉干。”
这一下,白鹿忍不了了。
它腾地一下蹿了起来,嘶鸣连连,那架势似要与李妄拼命。
“鹿兄息怒,差点忘了你也是鹿。”李妄赶忙赔罪,“鹿兄快坐,喝口酒,消消气。”
“你跟谁喝酒呢?”
余良离老远就听见了李妄的大嗓门。
“鹿兄啊,你不是让我不得怠慢吗?咱庄稼人招待客人不都得喝酒。”
李妄大笑,“姐夫你也喝点。”
余良接过酒坛,满头黑线。看着被灌醉后,里倒歪斜的白鹿,哭笑不得,这哪还有半点圣兽的模样?
“行了,你快别喝了。”
余良皱起眉头,道:“你姐回来了,正在屋做饭呢,你快去生火,帮着她打打下手。”
“你咋不去。”李妄小声道。
那气呼呼的模样,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废话,我是你姐夫!”余良一瞪眼,“赶紧去帮你姐做饭去。”他把李妄赶走,一屁股坐在石头上。
“鹿兄海量呀,来我陪你喝点。”
就在这时,院外槐树后,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隐没。
“余良,你等死吧。”
窥视之人冷笑,乍看之下,此人与魏旭十分相像。
他姓魏名曦,乃魏旭胞弟,城府极深,曾经是村里出名的笑面虎。三年前,魏家两兄弟从军,魏旭不过伍长,而魏曦如今已是什长。
魏曦疾行,回到家中。
看着躺在床上的哥哥,他十分鄙夷。
“兄弟,可曾听到余良与李妄说了什么。”魏旭问道,心中忐忑,生怕余良不解恨,在成婚后痛下杀手。
“放心,他没那胆子。”
魏曦猜到兄长所想,道:“就算有,他也来不及害你,兄长放宽心,余良命不久矣。”
“此话怎讲?”魏旭不解。
“兄长可还记得我们为何会在这儿?”魏曦笑道,卖起了关子。
“你还有闲心笑。”魏旭心中气恼,却不好发作。魏曦之智,胜他十倍,就连他这个伍长,也是弟弟保举,他才当上的。
无奈之下,魏旭只好老实作答。
“还不是因为那二世祖岳卓办事不利,未寻回窦将军梦中白鹿,害得整营连坐,跑到这荒郊野岭之中剿匪。”
提到岳卓,魏旭就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岳卓那个二世祖,他怎用离开舒适的边城,离开胸大臀圆的王家千金,怎用回到这穷乡僻壤定制新装,落得如此下场。
恐怕,今后他再也无法亲近女色了。
余良伤他之仇,待得他伤势痊愈,定加倍奉还回来。
“兄长所言极是,一切皆因那白鹿而起。”魏曦笑容更甚,“你可记得岳卓说过,有一人武功高强,曾三番五次阻挠他,还打伤张虎。”
“确实听过。”魏旭道。
魏曦道:“你可还记得那人姓甚名谁?”
“白鹿作伴披银甲,清扬山中有剑侠,”魏旭道:“余良,是叫余良,难道”
他张大了嘴,病秧子余良,就是清扬剑侠?
魏旭咽了咽口水,回想起今天之事,冷汗顺着脸颊淌下,不禁后怕。他真是不知死活,竟挑衅清扬剑侠,幸亏余良大婚在即,不宜见血腥,否则他可真的是十死无生。
不过,这或许也是个机遇。
余良在,白鹿也一定在,若是寻得,必然升官发财。
不仅如此,还能借此报仇雪恨。
到那时,余良,李瑶,李妄,这三人一个都跑不了,都会死在边军之手。
魏曦知道兄长所想,可亲兄弟明算账,既同营为兵,功劳自然凭本事。他之所以告诉魏旭,就是因为魏旭重伤行动不便,无法和他争功。
魏曦帮魏旭盖了盖被子。
“兄长在此安心养伤,无须担忧,我定为兄长报仇雪恨,余良成婚之日必死无疑,就不打扰兄长休息了。”
语罢,魏曦离去。
“兄弟,等我!”魏旭大喊。
这一喊引得伤口崩裂,顿时蛋疼无比。
再看窗外,魏曦策马疾驰狂奔,片刻就没了踪影。
“魏曦,你好狠。”魏旭咬牙切齿,已猜到白鹿身在何处,没想到魏曦竟想独吞功劳。
魏旭不自知,他何尝不想。
*****
余良家张灯结彩。
今天是余良和李瑶大喜的日子。
本该热热闹闹的一天,此时却异常冷清,门可罗雀。
十桌酒席,只坐了九人,就是一人一桌都有富余,实在太过冷清。就这,还是算上了请来的三名乐师,还有四个轿夫。
余良毒打魏旭一事,早传遍全村。
人人都怕得罪如今在边军从事的魏旭,不敢来参加喜宴。
只有张大娘和张大爷到了。
余良对其它村民愤怒之余,也十分感动。
患难见真情,老两口仁义善良,可恨他还打死了张大娘的大公鸡。
“张大爷,张大娘,快回家歇着去吧,魏旭势大,你们就不怕遭了记恨吗?”
余良无惧,却担心魏旭报复他亲近之人。
“那咋行,你和李家俩娃子我从小看到大,就跟自己娃一样,今天大喜的日子,我们老两口哪能走。”张大爷道。
余良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就是,你打死了我的大公鸡,才赔我三个铜子,我得多吃点才好回本。”张大娘道。
余良点头,连连称是。
“既然如此,张大爷,张大娘,不如你们暂做我和瑶儿的长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