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震荡后遗症让季泽在床上躺了一天。
所以他实在不明白明明是一起经历了爆炸,封烨为什么就没有受伤。
至于贝利尔,他虽然没有什么大事,但已经开始抱着尾巴在网上找生发产品了,而且坚定认为自己的秃也算是工伤,要求等自己养好之后再出门见人。
对此,季泽的态度是:“又不是要你去见客……”
贝利尔看着这个卧病在床也不忘嘴贱的家伙:“你知道毛对于我们而言意味着什么吗?!这样在外面走来走去和你不穿裤子就出门没有区别!”
“你有毛的时候就恨不得在小母猫面前都露出来,现在反而这么正派我还真是难以理解。”季泽说,“啊……猫这种生物真是难以捉摸。”
“那怎么能一样?你这种话就好像是在对一个暴露狂大言不惭地说‘反正你也是要脱的干嘛还要穿呢’。”贝利尔说。
“……可是难道不是这样吗?”
“这是一种侮辱!直接不穿衣服只是简单的变态而已,那种博人眼球的手法太低劣了,不要混为一谈!”
“暴露狂不就是变态吗……我是真没想到你们变态之中还有这么严格的等级制度……”季泽捂着脸。
“所以说,就是因为你我才会沦落到最底层,”贝利尔说着露出爪子,“干脆我找个时间把你某个重要部位的毛也剃了……这样大家都扯平了。”
“……你特喵在憋着干嘛呢?”季泽忍不住在被子里缩了缩,“而且那对我有什么影响吗?我可是穿裤子的。”
贝利尔歪了歪脑袋:“穿裤子?你穿裤子和头发有关系吗?”
“……哦。”季泽转而捂脑袋,“敢碰我头发我可是会跟你拼命的。”
“如果你在碰我的毛发时就有这种觉悟该多好。”贝利尔叹气道。
季泽翻了个白眼:“你特喵的脱毛脱成那样,就算我不剃也迟早要秃,不如我先下手为强……”
贝利尔听到这种话就要找季泽拼命,电话却在此时响了。
“喂?”季泽接起电话,“我是季泽。”
“啊,对,没错……我靠你还真的来!”对方听到这里一愣。
季泽连忙按住贝利尔:“抱歉,刚才在和其他人说话,你继续。”
贝利尔还想动手,却看到季泽的脸色忽然凝重起来:“确定吗?”那边似乎说了几句话,
“好的,我知道了。”季泽轻轻回了一句便挂掉了电话。
贝利尔也安静下来,季泽皱着眉没有说话,手里还握着电话。
贝利尔看了看季泽,疑惑道:“怎么了?”
季泽抄起一旁的药膏,也不看挤出了多少,随手给贝利尔涂在了尾巴上:“戒律已经接手了昨天的任务,但是那只灵能生物体好像有问题。”
“有问题?”贝利尔对这种黏黏糊糊的东西很不喜欢,忍不住就想去舔一舔,被季泽拉回来。
“我得去看一眼。”季泽说着就已经起身披上了外套,“说起来,拿到它的过程好像太简单了,但是后来又有爆炸之类的事情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我还没有来得及细想。”
贝利尔仰头想了想:“你是说当初帮他们偷走灵能生物体的那个能力者?”
季泽点点头:“孙行直到最后都在隐瞒这件事,还有一年前在地下发生的事情,以及……”他把衣服扣好,“他到底为什么会那么确定有人会去接孙褚离开?但是对方直到事情结束也没有露面。”
季泽打开门,回头看着贝利尔:“要去吗?”
贝利尔看了看自己的尾巴,想了想,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
管理局,戒律。
季泽刚刚进门就发现封烨也在,看到季泽之后,他轻轻点了点头就当是打招呼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季泽认识的人:席穆。
看到季泽,他推了推眼镜:“你来了。”
“是啊,当然得来。”季泽说,“怎么回事?”
在电话里对方没有说清楚,只是匆匆说道“送来的灵能生物体有问题。”接着就挂了电话。
“就是这个。”席穆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那只人偶。
季泽一愣,直接接触是人偶控制傀儡的媒介,席穆居然就这样伸手抓着这个家伙,如同一个响当当的硬汉。封烨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离席穆远了些。
“被掉包了?”对此,季泽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不是掉包,”席穆说,“这就是原来的那只人偶,但是现在也已经是一只普通人偶了——而且是只巨丑的人偶。”
说到这里,季泽也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能力失效了?”
“对。”席穆神色很凝重,“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就算你问我,我也不可能知道啊……”技术人员不应该是你们吗?
季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能够让灵能生物体失去所有的能力的东西,他好像曾经听说过……不止听说过,还用过。
在阳川中学的时候。
季泽抬头和席穆对视,席穆也明白他已经想到了。两人一时都沉默。
按照席穆的说法,那种元素还没有开始被使用,又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季泽顿了顿,凑近了席穆,低声问道:“你说过的那种新型元素……”
“还在研究阶段,主要研究人员是我。”席穆说,“所以按照规定,这件事情我已经不能经手了。”
“那种元素的来源查清楚了吗?”
席穆摇头:“还没有,这种元素的发现非常偶然,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来源是哪里,研究的样品不多。”
“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季泽问。
“现在?”席穆摇摇头,“上面已经完全终止了这个研究,收回了所有的样品。”
季泽皱眉,这种一刀切的办法还真是……
“所以呢?”
“这次的事情引起了注意,”席穆扶了扶眼镜,“据说监察组知道这件事之后很激动,就像是抓到了丈夫出轨证据的妻子一样,当时就迅速派了调查团来。”
“……这种措辞还真是画面感十足。”季泽说。
“这是荣部的原话。”席穆毫不犹豫地说道,接着,他又低声说道,“而且,出动的人,也不是一般人。”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季泽顿了顿:“什么人?”,
“你应该也听过,是楚照河。”
“哦?”楚照河?季泽眼睛一亮:“荣古的老对头?”
“没错。”席穆点头,“啧啧,可能会比较有意思。”
“这倒是,”季泽也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不过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哦,三天后,调查团要召开例会,你们两个被邀请了。”席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