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出现在拍卖会现场的奥莉加消失不见了。面对着意外结束的奴隶拍卖会,我感到了深深的茫然无措。
“喂喂!你难道不会数数吗?明明是四个精灵,现在不是才卖出三个么?”
台下一个嘶哑的男声响了起来,很显然这也是经过斗篷魔法处理过的声音。
身为主持人的英俊少年愣了下,下意识的将为难的目光投向了正前方的比亚莱兹。
然后,矮胖的比亚莱兹站起身,转了过来直视着刚才质疑的那个人,同时伸出了一根手指在空中。
“最后一只精灵,我出一万枚金币买走了。如果你不服,可以和我竞拍。”
话音未落,对方便被他强大的气场压得低下了头,不敢吱声了。
比亚莱兹冷笑了一声,扭动着满是赘肉的身躯想要离开拍卖所。布莱泽见状,连忙跟着站在他的身边,一副令人作呕的忠心模样。
——好的时机总是转瞬即逝。
全身上下此刻都在对我说着同一件事情,那便是不能让比亚莱兹就这样轻易地走掉。
“等等!”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的声音在这一刻响彻整个大厅。
“我出一万零一枚金币!”
霎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万众瞩目的感觉非常不好受,更何况就算把我身边的克罗耶卖了,也凑不出那一万零一枚金币。
“啧。”
没有穿斗篷的比亚莱兹略带玩味地砸了下嘴。他循着声音的源泉看去,最终将锐利如剑的目光盯在了我的身上。
要是在以往,我百分之百会被吓得瑟瑟发抖,认输求饶。但现在,我只想把自己藏起来的袖剑捅入他的胸膛。
就算他的眼神再怎么犀利,也不可能比得上曾经拉米亚带给我的噩梦。
——想到这里,斗篷下的我反而变得更加自信了。
“你是谁?”
比亚莱兹下意识地问道,但话一出口,便立刻泯然一笑改了口。
奴隶拍卖所要保密每一个顾客的信息——这是他亲口定下的规矩。
“你确定要和我竞拍?”
“是的。”
“好,一万一千枚金币。”
面无表情的比亚莱兹朝台上的英俊小哥举手示意,表明自己要认真对待我这个竞争者。
“一万一千零一枚金币。”
不甘示弱的我立刻用更高的声音盖了他。反正没有那么多钱,就算喊到98逸又如何呢?
“一万五千枚金币。”
众目睽睽之下,身为库泊城兼非法交易的掌驭者,比亚莱兹的叫价充满了底气。
“一万五千零一枚金币。”
“两万枚金币。”
“两万零一枚金币。”
喊出了这个难以置信的数字,此时我的挑衅已经摆在了台面上。
比亚莱兹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了吧——反正我是穷鬼一个,喊价的原因无非就是想恶心他一样。
没有任何征兆的,他满是横肉的脸上突然狰狞地笑了起来。不详的预感,也随即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件货物让给您吧。成人之美,何乐而不为呢?只是,您知道付不起钱的后果么?”
“呵,什么后果?”
我一边保持着无所畏惧的姿态,一边小心地抖出自己的袖剑,做好了一击必杀的准备。
而我的目标,库泊城的执掌贵族比亚莱兹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依旧自信地狞笑着,将手指对着厅顶说道:
“那就以性命为代价,卖掉包括身体器官在内的一切物品,来凑够您所叫拍的价格。”
.........卖掉器官?性命担保?
如此看来,比亚莱兹已经开始将我往死路上逼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在我有些紧张之际,一旁的克罗耶突然拽了拽我的斗篷。
这是我们之前所商定好的信号——代表着克罗耶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就要出击的状态。
于是,我便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比亚莱兹,你怎么会觉得我没有足够的金额?”
“哦?一口气能拿出来两万枚银币的主顾,希尔顿的地下交易所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呵,那就你见识一下吧。”
声音自信狂妄,但实际上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打湿。斗篷之下,满是汗的手正紧紧地握着那三卷恢复魔法卷轴。
“喂,下人。给他看一下两万金币的证据。”
我扭头看向克罗耶,此时她早已将箭矢装配在了袖珍弩智商。
伴随着我的话音落地。包括比亚莱兹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我身旁的克罗耶。
然后,克罗耶缓缓地打开了自己的斗篷。
——短小却锋利无比的箭矢,在这一刻划出了凄厉的呼啸声。
下一秒,比亚莱兹痛苦地倒在地上。他捂着脸,而鲜血正从中四溅而出,撕裂般的痛苦令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就是这个时刻!
我以单身十六年的手速,打开了早已滑腻不堪的恢复魔法卷轴,飞快地丢出了自己的斗篷外。
刹那间,绿色的光芒充斥在整个大厅内。因为场地有限的缘故,绿色的光芒不断地反射,最终变成了令人无法将眼睁开的亮度。
可以明确地感受得到——我腹部的伤口,正在以快到无法解释的速度愈合着。充沛的精力,也随之占据我身体的每一块部分。
如果说我此刻正处在异常舒适的状态中的话,那些原本坐在我四周的竞拍者们,则显然陷入了一种非常不幸的境地中。
这是因为他们身体上没有什么伤口,精力也一直维持着茂盛状态的缘故。
就像是往本来就盛满水的容器里强制灌水一样。结局只有水溢出来,或者容器被硬生生地撑爆。
实际上,根据我的听觉——“溢出来”和“被撑爆”各占一半。
身体弱小的,在这场强制性的精力补充前崩溃倒下了。而身体足够强大的,则在生物本能的驱使下去来发泄自己的精力。
比如说——摔♂跤。
正因如此,所以当我感到左臂被某个陌生男子死死抓住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挥起袖剑朝其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