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云国,武穆府,武穆,是当朝皇上的恩师,姓刘名武,到也人如其名,乃是先帝托孤忠臣,先帝驾崩,新帝还在襁褓中时,内有八方诸侯先后叛乱,外有强国虎视眈眈,整个朝廷风雨飘摇,数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最终刘武由出京都先后变换身份投入八方诸侯和外敌强国,挑拨离间,智勇奇技,于机缘巧合下结识一云游道人,举国奉其国师之位,在国师支持下,终历时一十三年结束叛乱,击退强敌,皇帝十六之时交还兵权,实是深得天家信任,于以重权,掌朝廷近千万兵马,但也深知为臣之道,余皇帝十六岁那年上交兵权,享那清福,所以深受重用,纵古往今来,也算是少见。
但也正常,皇帝不傻,也不会动他,不仅名不正言不顺,反而得罪国师。更何况武穆弟子门人桃李满天下,大部分是那军中武夫,认死理的。
隆庆十六年,隆庆帝登基以来,十六年岁月,十八生辰,娶武穆长女为妻,立皇后,武穆坐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今年,武穆四十岁有六,大夫人又将分娩,说来也怪,武穆三位夫人,四位女儿,却无一个男丁,这一次,御医断言,是位公子,武穆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武穆更是大赏所有家丁,来着是客,好不热闹。门口宾客往来不绝。
房外,一位中年人在门外走来走去,不住的捋胡子,中年人走路龙行虎步,一看便是久经沙场,面上焦急,旁边的仆人想笑却不敢,憋的面色古怪,“阿庆,你说,这怎么还没好啊,不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说完,面色更急躁了。终于,仆人忍不住了,一下子笑了出来,把中年人吓了一跳,“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没大没小,我这平时给你长脸了,敢笑我,”中年人一脸怒色,不过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装的,“老爷,我这跟您打了十八年战了,隆庆帝还没登基就跟着您,可没见您这样过啊,再说,您之前不是请国师出过一卦吗,国师说了,少爷乃是福源深厚之人,不会出事的。国师的话您还能不信吗。”“废话,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又常年在外,这次之后,可不知道能不能再有子嗣,要是没个男丁传承香火,我就是下去了我老子也得活剐了我。我刘家怎么办,让我当这个千古罪人?怎么不担心啊。”
听到阿福这般说到,记起国师之言,倒也安心了。可脸上的焦急还是丝毫不减,不住的在门口走走停停,向门内张望。
忽的,武穆忽的感觉一阵仙音缭绕,冥冥之中有种说不出的恍惚,却听见房间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中年人大喜,什么都不顾了冲了进去,那架势,比战场上逃命跑的还快。
“夫人,夫人,孩子呢,怎么样了,”稳婆在旁说,“老爷,这儿,这儿呢,哎呦,小少爷睡着了,老爷先看看夫人吧,说完,把婴儿放在摇篮里,放在武穆夫妇身旁,”“老爷,孩子如何,”“没事,睡着了夫人辛苦了,休息休息吧,哈哈,夫人可是为我刘家立了大功啊,”武穆兴高采烈的说到,“老爷,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可曾想好,”武穆一脸兴奋的准备说出口,可是,到了口边,脑中的千言万语只剩下了一个稹字,便脱口而出,“稹,叫刘稹,”“嗯刘稹,好,”夫人笑着说,说完,就睡了过去,“好好,你们,照顾好夫人,”说完,便踏出房门,只听见门外仆人阿福说“老爷,陛下,太师和三王爷及文武百官前来道喜,正在大堂等着老爷呢。”“哦,陛下也来了,那还不快快随我去见驾。”说完,向大堂走去。
四年后,“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皇宫中,翰林院,一群稚童在朗口声声,其中自然有主角刘稹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回去吧,记住,回去以后要多温习才行,圣人云,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一位年迈的老人说到,老人身着儒衫长袍,头戴儒襟,面庞苍老,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十分明亮。手里拿着一本书卷。一身正气风骨,这位,便是前任翰林内相“是,先生,”一群孩童齐回答。
老先生在上面望着这群孩童,笑了笑,心里想到,这里面的人,说不定便是几十年后我大云的支柱,我这,也可以骄傲一番了吧。之后,孩童们走出学府,门外各自的奶娘在等待着他们,几位奶娘带着小刘稹离去,回到武穆府中。
“稹儿,”“娘,您来了,”小刘稹高兴的扑向一位中年美妇的怀里,“稹儿乖。今天怎么样了,先生教的听懂了吗,”“听懂了,先生说的都懂了。”美妇听了,眼角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满是慈爱。“真乖,稹儿今天想去哪里玩,”
刘稹听了。眼角放光。“我要去外面游山,怎么样。稹儿好久都没有去过外面了,家里不好玩,城里太吵闹了。娘~”“好,今天我们去松雾山游玩,如何?”“嗯,娘要带我出去玩,稹儿好高兴啊。”美妇笑了笑,便吩咐下去,家丁婢女,护院武夫。数十人近百人浩浩荡荡的外出游山。
松雾山,如其名,山上多是松柏树,雾气缭绕,有鹤清鸣,声远悠长,微风轻抚,给人以飘飘欲仙的感觉,山间大道上,有一伙人在大道上行走,正是刘稹一行人,“娘,你看,哪里有一只鹤,飞的好高,稹儿也能像鹤那样飞的那么高吗?”美妇掩嘴轻笑,“当然不行,稹儿可不会飞。”听到回答,刘稹失望的低下头,“那,那谁才能飞呢,娘,”美妇蹲下,摸着刘稹的小脑袋,和声的说“能飞的,除了鸟儿,那就只有仙人了,稹儿乖,说不定以后我的稹儿也能飞起来呢,呵呵,好了,不说了,稹儿,我们再去那边看看如何,”刘稹看了眼旁边的树林,“娘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你们不准看,我去藏,一会儿你们来找我,好不好,”“不行,你要是乱跑,遇到危险怎么办,不行。”美妇白了刘稹一眼,想都没想就反对到。“娘,娘,你就陪我玩会儿吧,”说完,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望着美妇,仿佛只要美妇说出一个不字,就立马哭出来,美妇瞬间心疼了,小刘稹出生到现在,可没有受过半点委屈,武穆府里每一个人对他都是关爱有加,长辈们可是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对他的要求也是百依百顺,美妇哪里肯他受半点委屈,可是又对他一个人不放心,正左右为难时,旁边的贴身丫鬟出主意道,“夫人,这松雾山附近的野兽都已经被老爷命人抓到其他地方了,而且还命人时刻在山上时刻巡视着,不会有危险。再说,少爷身上还有国师赠送的仙物呢,不会出什么事的”。听完,美妇松了口气,说“稹儿好,娘同意了,你去藏,娘一定不会偷看的,”小刘稹脸上瞬间拨开乌云见明月了,笑到,“嗯,娘对我最好了。”说完蹦蹦跳跳的跳到树林里去,美妇望着刘稹的身影,慈爱的笑了笑。忙吩咐周围,“让人跟着,一定注意不能让少爷受到伤害。”“是”。婢子回应,之后,身后的家丁们便忽忽的不见了十多人。
小刘稹蹦蹦跳跳,来到树林里,无忧无虑的,心里倒也是欢乐无比,正在想该躲到什么地方,好让娘他们找不着,却不知走到何处。
只觉得这里雾气缭绕,白蒙蒙一片。小刘稹只能跟着大道走,倒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反而绕有兴致的东看西瞧,雾气太大看不清远处,近处的地上有着许多从来没见过的植物,有得五颜六色,如光如彩,千奇百怪,有的一枝独秀,散发着莹莹光彩,有高耸到不知几许的树木,一眼望不见顶,站在底下望上去,只觉得树冠大到铺天盖地。让人如入得世外仙境。
这个地方每一寸土地对于年幼的刘稹来说都充满了神秘。眼中满是兴奋的神色。仿佛又找到了一个新玩具一般。走走看看。
走着走着,来到一块悬崖边上,忽的雾气散开,一片震动人心的画面出现在小刘稹的面前,苍茫古林,老树林立,根须裸露表面,盘踞在大地上,像是一条条苍龙伏地,好生壮观,树木最小的几乎都要几人合抱,好近百丈,最高的粗近百丈,高耸更是不可估量,其间各种奇珍异兽,蛮荒凶物,仙芝灵参,各自奔走。天上蛟龙腾飞,鸾凤齐鸣,更有不知是何许的奇珍异兽在空中飞舞,让小小少年大开眼见,忽的,看见两只异兽打了起来,一只是浑身鳞片,大如斗笠,头有金冠,冠上有五道鳞片,双目赤红,头上还有两个肉包,蛇信渐退,浑身紫色,是一只紫冥蟒,这只,更是其中王者,紫冥金冠蟒,传闻,此蟒生于九幽之下,当入的练神境界时,头顶变生出一道金冠,当金冠上长出九道鳞片时,便可腾云化蛟,遨游青冥,那可不是一般的蛟龙,可是堪比真龙半血后裔。实力直逼返虚。
另一只,是一只古之异兽孰湖,状如马而鸟翼,人面蛇尾,与紫冥金冠蟒对峙,忽的,孰湖扑向金冠蟒,途中,身形瞬间变大,像一座小山向紫冥金冠蟒压去,双翼展开,根根羽毛耸立而起,似一把把匕首长在身上。周身有血红的杀气缭绕,让人望去不寒而栗,金冠蟒不甘示弱,也变大身形,周身一震,散发出一阵云雾,自身隐于雾气之中,孰湖一下扑了个空,立刻警觉的伏在地上,警惕的望着周围,忽的,紫冥金冠蟒出现在孰湖上方,以蛇盘缠上孰湖,二者抛弃神通贴身肉搏,打的淋漓尽致,看的小刘稹好不过瘾,忽的,孰湖浑身震动,体表浮现条条道纹,身体瞬间缩小,猛的挣脱束缚,飞到半空中正对紫冥金冠蟒,口中喷出内丹,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打向,紫冥金冠蟒一惊,也反应过来自身盘成一团,黝黑气息浮现,让整个盘起来的紫冥金冠蟒像一块黑色的石头,散发着微微光彩,内丹打在紫冥金冠蟒上,无功而返。
孰湖见此赶忙收回内丹,又接着扑了过去,金冠蟒也缠上来,一缠,却空了,原来只缠住一个影子,孰湖突然出现在金冠蟒脑袋旁边,一爪打向它的眉心地带,尾巴一下子扫了他一下,打的金冠蟒身体开裂。只听见金冠蟒一声惨叫,身形瞬间变小了,周身血光一闪,一下便游出百里开外,无影无踪。小刘稹还有些兴奋,“这可此父亲它们的斗兽厉害多了,”随未开灵智,只是那蛮荒之兽。却不想,一些凡兽如何比得了这入得练神的大妖呢。
看完,小刘稹还未从这刺激中缓解过来,脸上稍显兴奋,过了会儿,忽的想起母亲她们,觉得该回去了,便往回走。
走回树林,见到一位老道人在路旁吃果子,问道那果子味道香甜,不禁吞口吐沫,十分想吃,不由走过前去问道,“老爷爷,你吃的什么果子,这么香,能,能给我吃一个吗?”说完,咬着指头,可怜惜惜的望着老道人,道人笑了笑,没说话,拿了一个果子给小刘稹,小刘稹立刻喜笑颜开,说到,“谢谢老爷爷,”说完,抓起果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好不过瘾,吃完,就感觉饱了,而且身体轻飘飘的,感觉头清耳明,浑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头顶飘起丝丝黑烟。
刘稹砸砸嘴,满脸回味,眯着眼问道。“老爷爷,你这是什么果子啊,这么好吃。”老道人笑到,“我这果子,需万年开花,万年结果,再过万年放能成熟,”“啊?”小刘稹惊讶的叫到,按着指头数,数到最后,干脆甩甩手,苦着脸,带着委屈的眼神说,“老爷爷,这果子要这么久啊,你是不是骗我啊,那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吃到这种果子了,”说完,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小刘稹竟泪眼婆娑,老道人没有理会,接着说“凡人一生,犹如蜉蝣,朝生暮亡,在如和也不过百年寿命,肯定吃不到这果子树的果子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老道人说到此处,卖个关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小刘稹,不再言语,刘稹急忙问道,“老爷爷,您说的办法是什么?”老道人笑到,“修道。”“修道?那是什么?”“修道,便是我无为而道自然为,我明道而道自然道,求天地大道,洞悉天地本源,求万物真理。”“不懂,”刘稹疑惑道,道人笑了笑,说,“便是可以活下去过很久,可以再一次吃这种果子。”“哦,听上去好厉害,我要修道,老爷爷,我该怎么修道。”老道人笑到,“一切,皆看缘法,”说完,拿出一枝树枝,“这边是那果树的一个枝桠,你若能活到那是,这枝桠便会在长出一个果子,到时,你自会在尝到那果子了。但记住,切莫于别人说起,”说完,拿起树枝便往刘稹头顶轻轻一打,树枝化作一道光芒化入刘稹眉心。“你切记,不可于他人言说今日之事,”“嗯,刘稹知道,”刘稹言道,老道人笑了,抚着胡子,又拿出一物,一颗种子,“今日有缘一见,便是缘分,此物于你,好自为之。好了,娃娃,你该回去了,你娘他们还在等你,”说完,大袖一挥。小刘稹便出现在了松雾山的大路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隔世,之前种种感觉像是在梦里一样,可又能清晰记住,忽的听见有人叫道“稹儿,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要玩捉迷藏吗?”刘稹看了看娘亲。在看了看周围,茫然了起来。“娘,”“嗯稹儿,怎么了,”“娘,我想回去了,我不想玩了,”“哦,稹儿走累了,好,我们回去,回去娘给你做好吃的,”说完,便带着刘稹往回走。
刘稹跟着母亲往回走,回头望了一下后面,感觉还是像梦一样,可暖洋洋的身体,和清晰的记忆都提醒着他,摸了摸衣兜,里面果真躺着一颗种子。小脑袋想了会儿,想不懂,便不去不想了。
他们走后。一老道人出现在路上,正是与刘稹交谈的老道,忽的,老道人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身着十二章服,头戴冕旒,面色威严,眼中神光晃动泛起丝丝波澜,仿佛在追忆什么,最终只剩下嘴边喃喃道,“虚雨,你为了解前缘,私放本王,昔日你因本王失道,今日本王引你入道,前缘已解,等你再回桃源,本王定当与你把酒言欢,只盼与君,相约听雨轩。在言前世缘啊。”说完,便化作根根洁白的羽毛,消散与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