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时,救苦天尊,遍满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诸众生,得离于迷途…”祠堂里,一位少年打坐静心,静读道经,少年眉清目秀,面目俊郎,让人一见便感觉心生好感,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如今,少年十五岁,正是义气风发时。这少年正是刘稹。
读罢,少年回忆起当初松鹤山上的事情,师尊说到自己天生体质清盈,古来未见。便知道了那颗果子改变了自己体质,更加明白小时候的奇遇有多重要,虽然不知为何,但缘来了又为何不敢接。不管为什么,总比碌碌无为要好的多。
自八岁起,便经常进出道观佛寺,到也认识了不少高僧德道,自然便通读道经佛卷,这本道经。是他在一个小摊上买来的,当他得到之后,细细言读,便知是一本精妙绝伦的道经,其中真是大智若渊。令他如获至宝。
之后在十四岁时被一个路过的云游道人收做徒弟。带去门中,这不,因为家里着实牵挂,带走时还全家女眷哭花了脸,刘稹也无法割舍。才答应一年后回来看看,如今,到时刚回家第二日,“公子,四小姐来了。”小斯阿可道,刘稹微微皱眉,有点头疼,脸上满是无奈,不过心中到时欢喜的很,昨日回家母亲的眼泪打湿了刘稹一半的衣领,今天这四姐应该要矜持些吧。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还是不含糊的说到,“嗯,我这就去,”说罢,便去了大堂。
来到大堂,便见到一个二八年华,芳华正冒的少女,少女安静的坐着,头微微低,不知在想什么,给人一种合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感觉,令人心神一荡,合了一句温润如水,这便是刘家三小姐刘雅欣,刘家还有大小姐刘雅月,二小姐刘雅秀,三小姐刘雅蝶,大小姐和刘稹是大夫人所出,二小姐是二夫人所出。三小姐是三夫人所出,“四姐,”刘稹在门口叫到,少女抬头,看见刘稹,忽的抿嘴一笑,刹那间给了刘稹一种人间四月芬芳尽的感觉,少女随笑,眼中还是带着点点晶莹,让他微微一愣,少女见她这样,嗔怒到“还在门口干什么,还不进来。”刘稹回神,笑了一下,说到“四姐,这才一年,你这美得,我都不敢认了,”少女白他一眼,说到“去了一年,没见什么长的,嘴皮子见长啊,还有,你昨天回来,为什么没进宫见见大姐,你知道大姐多想你吗,”说完,气呼呼的望着刘稹,刘稹边拍脑袋边说,“哪里哪里,怎么敢啊,不是因为才刚回来,母亲不让走吗,我都没清净多久。这不听母亲说你陪着大姐,我就准备等下见过父亲再去吗,”说罢,不等刘雅欣开口,便说“正好,四姐随我一起去见父亲吧。”少女也不在言语,和刘稹一起去见父亲了。
“孩儿见过父亲,女儿见过父亲,”两人对着刘武行过一礼,娓娓道。刘武看着眼前的儿女。也心怀感慨,问到,“雅欣,你不是在陪着你大姐吗?怎么回来了,”少女说到“大姐听说四弟回来了,就急忙把我撵了回来,让我带四弟一起进宫里,”说着,抿嘴一笑。“哦,哈哈哈,也对,稹儿,你小时候大姐对你不知道多好,你也该去看看她,这样,雅欣,你去叫厨房弄桌菜,我和稹儿聊聊,等会儿再让他和你一起去行吧,”“父亲,大姐可催的紧呢。”“嘿,我这个做父亲的都还没有这么关心过呢,这孩子,”说罢,刘武挥挥手,少女无奈,只能说声是,下去了。
“稹儿一起去院子里坐坐,在屋里待着气闷,”“是,父亲。”说罢,父子两个便走到院子里,在一张石桌前坐了下来,不言语,一会儿,少女带着仆人端着菜来了,放下菜,仆人走了,少女在一旁坐着,“嗯嗯,”刘武咳嗽两声,见少女没动静,说到“雅欣啊,你母亲近日想念你的紧啊,你去看看他吧,”少女听了,抬头看了看这父子,父亲抚须而坐,少年看着眼前的杯子,目不转睛,不由白了二人一眼,柔柔道声是,离去了。
之后二人静坐,不言语,刘武先开口,“稹儿,怎样,那边可好,”“自然,师傅于各位师兄还有门内长辈都待我很好,”刘稹说到,“是啊,当初见到你师傅时,我就知道,那是如国师一般的神仙人物,所以我没拦下你,你母亲姐姐们我都不让拦下。我不想毁了你的路啊。”说罢,刘武喝了杯酒,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次,你待多久。多久还能回来。”刘稹没说话,刘武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再过一月,我就要回去了,师傅说,不到筑基,不让在出山,”刘稹说到,“筑基?”刘武问到,刘稹正欲回答,刘武摆摆手说。“好了好了,说了我这老家伙也不懂,不必多说,”刘稹也就闭上了嘴,就这样,父子间就又安静,一会儿,刘武又到,“年轻,还沉得住气,你小时候就很有自主啊,我也不想管。不过,有件事你想过没,”说着,刘武似笑非笑的望着刘稹,手指轻敲石桌,刘稹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勉强笑到,“什么事,父亲。”“就是。你想想。你是我刘家唯一的男丁,你上面只有四个姐姐,你不是要在家里带一个月吗,要不干脆,,,,,”刘稹的脸一下黑了,忙道,“父亲,父亲。这事得看缘分,强求不得。”“缘分,好办啊,你看那家姑娘和你有缘分,我帮你办了这事,”刘武大声道,“别别。父亲,这事我知道。”刘稹忙到,“你知道。你知道那就给解决了这事啊,你是我刘家唯一的男丁,就算你要成仙,但也不能让我刘府绝后啊。你看看其他王公大臣那个不是子孙满堂。我这,你看看。这么老了反而还就一个人了,你几个姨娘也时不是去宫里陪你大姐。爹我心里急啊”刘武一拍桌子。横眉竖眼,瞪着刘稹,大声道。“爹,爹。别急啊。再说,只有我一个男丁,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男的,”说罢,刘稹在一旁嘿嘿的笑了起来,刘武皱了下眉头。“什么意思?”刘稹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对刘武道“爹,这里面是我特地为你们从师傅哪里求来的。里面有十二颗,你们一人一颗,不能多吃啊,剩下的自己看着办,让您年轻个二十不是问题,到时候。你自己在努力点~嘿嘿,”说罢,不在言语,就在一旁嘿嘿笑着,“臭小子,你长大了,”说着。吹胡子瞪眼,一巴掌扇过去,刘稹灵巧一躲,把瓶子放在坐上,“我去找大姐了,父亲您忙啊,”一溜烟的跑了,刘武看了看瓶子,脸上严肃的表情一下子垮了,笑骂到,“这鬼灵精”,说罢,嗯嗯两声,收拾了一下衣服,也负手大步离去,不过桌上的瓶子也不见了。
刘稹跑到花园,看见刘雅欣正在给周围的花浇水,叫到“四姐,你怎么在这里啊。我还说你回宫里陪大姐去了,正准备去宫里呢。”刘雅欣站直了身子,回头望向刘稹,笑了笑,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我怎么敢一个人回去呢,要是大姐看见我一个人去,没带上你,不得叨唠死我啊,”说完,皱了皱鼻子,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刘稹看着四姐这样,大笑,“好好好。那么我们就赶紧进宫去吧,一年没见,我也想大姐了。”
之后,刘稹便和刘雅欣进宫去见刘雅月去了,进了凤仪殿,刘雅欣便急匆匆的拉着刘稹进去了,“大姐,你看看,谁来了,”“雅欣啊,小稹来了是吗,快过来。”刘雅月听到刘雅欣的话,便知道刘稹来了,很是高兴,急忙说到,刘雅欣带着刘稹走到刘雅月跟前。
刘雅月拉着刘稹,细细的看,眼角湿润了,说,“臭小子。怎么都不回个信啊,知道家里多想你吗,你看你,都瘦了。”刘稹的眼中流出一股暖意。他出生时大姐刚嫁给皇上,芳龄十六,从小除了母亲,就只有大姐对他最好,对现在的他而言,这一时的亲情是他最珍惜的。“大姐,哪有啊,只是师傅不让我分心,这次都是师傅让人送了我回来的,更何况送信呢。”刘稹笑到,不过心里却嘀咕到,景云山不知道离这里多远,就算是累死马一样的跑,也不知道要跑几年呢。这次可是师傅差了他的几个道兵把我送回来的,就哪路,那个送信的过得去。
心里嘀咕,嘴上还是乐呵呵的笑着,“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今天在大姐这里吃个晚饭,正好看看你的大外甥。”刘雅月温声的说到。脸上满是笑意,“大姐,你现在,皇上对你好吧,还有,二姐呢,”“还算你有良心,还知道关心我。你大姐好的很呢。雅秀她几个月前嫁给了西平侯世子。去了西郡侯府了,不在京都,有我们刘家在,就没人敢对我们不好,算了,说你呢,你去了之后如何,好不好,有没有受苦,钱够吗,”刘稹在一旁也是哭笑不得,“姐,都好着呢,师傅对我很好,几位师兄也对我好,什么都不缺,”这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对刘雅月说,“皇后娘娘,名妃娘娘求见,”“名妃,她来做什么?”刘雅月皱了皱眉头,“大姐,你有事吗,要不我们就先回去了,这才回来,我还没有到处去看看呢,不知道哪里有了变化,再说,今天在你这里可吃不了这顿了,父亲让我来顺便让你今夜也回去,家里设宴,该回去,”刘稹说到。
“嗯,也好,你们先回去,今晚我回府内一起吃饭,”说完,刘雅月便去了外面大堂,在这京都,明有国师坐镇,暗有随影卫都查,刘家就算交了兵权。但也没人敢对其下手,即便下手。也不可能成功。刘稹他们听了,到也跟着出去了,
出了宫,刘稹对刘雅欣说,“四姐,我想自己出城去看看,晚上再回来,”刘雅欣一听,面色一紧。皱着眉说,“不行,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京都还好说,外面就不知道了,要去哪里,让人跟着你一起去,”“没事,没人能拿我怎么样的,四姐,”刘稹满不在乎的说,“不行,说什么也不行,你啊,要是有点小意外,全家都会骂我个狗血临头的。”刘雅欣在一旁,气呼呼的说,语气很是坚定。刘稹在一旁轻轻摇头,忽的便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风中传来呢喃似的低语,“我傍晚时分回来,不用担心。”只留下刘雅欣在原地银牙咬碎,气的直跺脚。
一座山,山上雾气缭绕,空中时不时飞过几只鹤,叫声清脆。悠远,这里便是松雾山,便是少年萌发求道初心的地方。
年少时的奇遇。他一直没有于人说起,跟随师傅去了一年,没修过什么法,刚才的法都是带出来的符箓施展的,这一年几乎一直在藏书阁看着那些道经,还有就是奇兽,杂谈,年少时看见过的两只大妖也在书上看到过,虽然不是太懂那两只大妖的厉害,书上未记载详细,但肯定都是厉害异常的的大妖,说不定和师傅有的一拼。倒也是不知者不怪,见识少了,更何况那些在空中飞舞,压的其他妖兽不干出头的奇珍异兽,现在想想,颇有些不可思议。
当时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可当他面对师傅,元婴期修士,即便师傅收敛了气息,他都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了他当时面对那些练神,甚至之上的妖兽,缺没半点不适,现在感觉到,当时好像一切都给人一种镜花水月的感觉,琢磨不透。心里有了猜想,可也不知道当初的道人为何,当时自己一个凡夫俗子有什么值得别人如此的?算了,想不透还想什么,日后说不定自见分晓。走在山道上,整座前个记忆中没什么变化,但也就一两年不来。却感觉仿若隔世一般。刘稹心中无比宁静。仿佛心灵下了一场雨,洗去了铅华,洗去了尘埃。
来到了山顶上,眺望远方,松雾山不大,做不到一览众山小,到也有一种会当凌绝顶的感觉。“人呢,真的能做到放下吗,师尊,”刘稹低声说到,回想起师尊所言,修道。财侣法地,更关键的是水滴石穿的功夫,师尊修行。八岁入山门,砍柴挑水,做了近十年杂役,十八岁修行,二十岁入练气,三十五筑基,一百四十六金丹,三百九十二元婴,如今近六千岁了,元婴大圆满。寿元更是九千载,随便闭个关说不定外面就改朝换代了。
师尊在自己临行前说过,修行一路,沧海桑田,如果放不下红尘,又如何能更行一步,刘稹自嘲自讽,叹了口气,可眼中的忧伤确如何都掩盖不过,“喔,喔”天上传来一阵鹤鸣,抬头一看,一大一小两只鹤结伴而行,飞至前方,各奔东西,清风徐徐,夕阳斜挂,树林沙沙作响,刘稹无言,静静地看着远方,直到月色当空,月如白玉盘,挂在青云端,才回去。
刘府,今夜张灯结彩,门口宾客来往不绝,府里一阵喜气洋洋,“呦,李世子,倒是好久不见了,”李贺回头一看,是刘稹,“刘侯爷,(刘稹出生被封为兴邦侯,没实权,就一个名头。)倒是一年不见了,听说侯爷去往商华进学,倒也是行学万里啊,”刘稹笑到,“世子可别笑我了,什么侯爷,就一名头,别提了,叫我刘稹便好,今日回来,还有事忙,就不陪世子了,改日登门拜访,”“好,刘兄自便,改日定要来啊,”说完,刘稹便离去,“没想到遇到李贺了,他不是小时候入了北方阳葛国圣人学宫修学去了吗,怎的会在这里,算了,管他的。”说完,摇摇脑袋往后院走去。刘府宴请八方,一直到子时过半,众人才散去,“稹儿,”刘武叫住了正准备离去的刘稹,刘稹诧异到,“父亲,何事,”“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二人来到了后花园里,夜深了,四处虫鸣,月色温润,到也怡人,刘武站在一口水井旁,刘稹随后,刘武说到,“稹儿,你打一桶水上来,”刘稹照做,刘武提着水桶,在这花园里直接浇起了水,嘴里还说到,“我就看不惯你几个姨娘和姐姐她们那样,一堆花花草草,还能照顾一辈子不成,他们那样浇,以后没人照顾了,还不都得死啊。”“父亲……”“我知道,我懂,当初我见国师时,一样羡慕,当时我四十,你大姐十二,二姐三岁,都小,我问国师,可能修行,国师问我,可能放下,,如今,你该懂得我的回答吧,可你不一样,我看你回来心神不宁,便知了十之**,你爹我读书不多,可活的久,所以,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烦恼,你爹我撑的起家,你娘她们还有三个姐姐,我更希望日后他人说起我刘家,那是出过仙人的门户。懂吗,我结交国师,对皇室有大功,甚至可以说大恩,可那都不可能长久,我刘家要长久,只能靠自己,我老了,就看你以后照看刘家了。”
说完,神情落寞,一脸苍老的样子,“当初你出生的时候,我便打算让你拜国师为师,原本打算让你十六岁正式拜师,可你却另有机缘,我问过国师,他说这是你的机缘,说不定更会福泽我们整个大云,所以你不要有任何负担,真想要尽孝,就不要让刘家轻易败落,好了。回去吧,你姨娘姐姐们在等你,我记得文章不多,但有过一句,云在水相映,云去水自流。”
刘稹无言,忽的,跪了下来,对着父亲磕了三个响头,刘武把他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膝盖,“好了,等你老子死了在磕,现在干啥,回去吧,多陪陪你娘。她老了,”说完话,便走了。刘稹望着天空的圆月,目光清澈,笑了笑,脸上露出了解脱般的神情。“父亲,谢谢你,”
第二日,“孩儿给父亲请安,给母亲请安,”“稹儿快来。过来娘这里,”一个中年美妇拉着刘稹。脸上笑容不断,“这两日真是事情不断啊,为娘都没有好好看看你,我的稹儿啊,这一年你苦了啊,”说着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刘稹感受着母亲的温暖,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暖意,“好了好了,这人好好的,你哭个什么劲啊,”刘武在一旁不耐的说到,“是,是,你看我,老了就爱多愁善感的,这该高兴的事尽然哭了,真是糊涂了,”中年美妇听了,转涕为笑,拍着刘稹的手,说到,“娘,是孩儿不孝,没人在您身旁,”刘稹轻声说到,“哎,什么话,我儿出息了,为娘自然该高兴啊,这有什么不孝可说,只要你好。娘就高兴,”刘稹不知何滋味,刘武看不下去了,说。“行了行了,你真是,竟说些没用的,真是,你们聊吧,我还要去军营里,”说完,走了出去,刘稹望着父亲背影,又转回头对母亲说“娘,我们回屋,我给你讲讲师门的趣事。”说罢,两人回了里屋。
一个月了,转瞬即逝,刘稹这一个月陪着父母,哪里也没去。今天,众人都在门口。母亲还在一旁给刘稹说着说那,刘武说到“稹儿,我也不多说,自己我的话,不要违背自己就好,别想太多,好了,你去吧,该走了,”刘稹对着众人作揖,拿出神行符,回往山门,到了城外青山,回头望向城内,喃喃道,“放下?放下吧,拿不起来。”说罢,毅然回头,愈行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