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原胎修炼伤重的姜云,此时正在呼呼大睡,他梦见自己在天上飞,不断的变换着身形,在空中飞来飞去,好不欢快,还发出阵阵的欢呼声。
接着他又梦见自己置身于血海炼狱,到处都是森森白骨,鬼魂呐喊,还不断传来铁链哗啦啦的声响。姜云冷汗直流,怕极了,突然一道鬼魂扑面而来,他‘啊’的一声被惊醒,大口喘息着。
姜云醒来发现并不是在阎罗鬼狱,松了一口气,只见房间灯光昏暗,一个白胡子老头在另一个房间里用一口大鼎煮着什么东西,发出水烧开冒泡的声音,姜云心里一紧,发现自己不在秋山居,顿时有些发毛,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身在何处,旁边的白胡子老头又是谁。
姜云轻微的挪动着自己身体,感觉很好,就像身体轻了许多一样,这时,白胡子老头说了一句话,“你醒了。”
一时间,姜云觉得这声音在哪听过,只见白胡子老头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配合昏暗的灯光,传来水沸声的大鼎,姜云心里顿时发毛,睁大眼睛仔细一瞧,居然是被掌门打伤又气昏的太上长老左惊禅。
虽是宗派的太上长老,因自己的师尊乃是经常与他争斗的掌门,心里不敢放松,一时不敢做声。
左惊禅站起身,向姜云走了过来,姜云一直将他盯着,不敢转移视线,直到太上长老停在他的面前坐下,查看了一下他身体状况,道:“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这是我的房间,刚才在带你来的路上,你可是很高兴呢。”姜云想起梦中的场景,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姜云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我还以为你要将我煮了呢。”,左惊禅哈哈大笑道:“你真是太可爱了,你看我像是吃人的妖魔吗。”
姜云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左惊禅,须发皆白,面色有些苍白,但是看起来却是很慈祥,道:“不像,不像。”但一想他与自己的师尊有嫌隙,还是不免有些害怕。
左惊禅见到姜云如此模样,忍俊不禁道:“果然是年龄还小,让我甚是喜欢。”姜云一听,心中发毛,这长老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那我岂不是要遭殃了,心中一阵恶寒。
左惊禅见状道:“我只是说你性格合我意,你在想什么。”姜云闻言,放松了不少。左惊禅又出惊人之语,“我有意收你为弟子,你觉得如何。”
姜云不知该怎么回答,心道,这左长老是不是不知道我是掌门的弟子啊,怎的还要收我为弟子,难道不怕被掌门知道了再被打一顿?
心中虽如此想,嘴上却不敢讲,还是恭敬的问了一句,“太上长老应该知道我是掌门的弟子,怎会还要收我为弟子呢。”
左惊禅道没有讲话,只听闻,“徒儿,太上长老时日无多,你答应他吧。”一道身影从放着大鼎的房中走出,竟然是他的师尊,掌门秋见玉。
姜云十分震惊,看着眼前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掌门不是与太上长老不合吗,争斗了这么多年难道都是假的,太上长老前天不还是被掌门打伤了吗,怎么听掌门着语气,两人关系挺好啊。
太上长老此时面带微笑,而掌门来到太上长老身前恭敬的行礼道:“见过师叔。”,左惊禅起身道:“见过掌门。”
见两人如此客套,姜云有些摸不着头脑。此时,秋见玉道:“徒儿,回神了。就让为师给你讲讲这其中的缘由吧。”
“近年来,我宗有许多弟子下山历练之后,离奇死亡,其中有不少天赋很高的弟子,开始我们并没有在意,历练难免有死伤。后来慢慢发现这是有人针对我们青水宗,想让我们青水宗青黄不接,,面临没落的危险。经我们细细查探,才知道是烈阳宗搞得鬼。烈阳宗早些年与我们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但后来大家也都相安无事,没也想到他们会丧心病狂做出此等事。苦于我们没有证据,只能要求弟子减少外出,就算要历练也会有长老陪同。再后来我们发现我们历练的弟子行踪会暴露是因为你我们宗内部有奸细。我宗弟子出门历练一般会在宗内留下信息,只有宗内的人才知道这些弟子要去哪里,然后通风报信,以至于我宗弟子频繁被杀,后来我们发现奸细与烈阳宗联络用的是特殊之法,我们也查不到是谁。所以就与师叔上演了这么一出戏。”
“不错,早些年我确实与掌门不合,不过都是些小矛盾,没有外界传的那么严重。后来鉴于这种情况,掌门与我商量,顺势让我时常和他爆发矛盾,让烈阳宗放松警惕。”左惊禅猜测,可能是怕青水宗攻打他们,所以才要暗害青水宗的弟子。
“烈阳宗修为最高的乃是烈阳子,跟我与师叔一样,都是归一境,除了他,烈阳宗没有第二个归一境,其他境界的弟子修为又都差不多,所以我们经常争斗,让他放心,给他造成一种我宗局面不稳的假象。”秋见玉道。
“我们还不知道烈阳宗为何会针对我们,所以我们想找个机会让烈阳宗杀上门来,问个清楚,再灭了他们烈阳宗。”左惊禅此时虽气血枯败,但是却杀气凛然,让姜云为之一凛。
秋见玉见状道:“徒儿,所以那天在大殿上你见到的只不过是一场戏罢了,你也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姜云此时才发现这两个人都是戏精,搞得大家都信了这么久,要不是他们讲出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知道真相。
姜云略有所思道:“那师尊今天来这里,是为了让我继承太上长老的衣钵。”
秋见玉道:“没错,为了不让他人知晓,所以才让师叔以这种形式将你带来,望你勿怪。”
姜云道:“如果师尊没有意见,弟子自然愿意。”
此时,左惊禅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道:“多谢掌门成全,也不用姜云拜师,我会把我毕生所学教给他。”
秋见玉道:“这是姜云的福分。”
姜云此时心中不是滋味,想对太上长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从榻上起来,站在台上长老身前认真行了一礼道:“弟子绝不辜负太上长老厚望。”太上长老拍了拍姜云的肩膀,点了点头。
此事完毕后,掌门离开了,姜云突然问道:“长老,你那大鼎里煮的是什么啊。”
左惊禅神秘一笑:“你明天就知道了。”姜云看着沸腾的大鼎,有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