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伽南愣了下，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老爸口中的小殊是在说谁。 “连朋友都算不上。” 不过，他倒是跟她妈关系比较‘亲密’，但这件事，他自然是不会跟老爸说的，也是怕他会想不开。 毕竟，自己心心念念了数十年的女人，如今竟然爬上了自己儿子的床，传出去了，可真够丢人的。 见老爸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季伽南乐了：“怎么？搞不定当妈的，你该不会是想要搞小的吧。” 季父浓眉紧蹙，骂道：“你怎么说话的！” 季伽南接着调侃道：“你也一大把年纪了，就别去祸害人家小姑娘了吧。” 季父脸色一变，像是被人撕下了脸上的假面具一样：“胡说什么呢！” 季伽南耸耸肩，一副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明白的表情。 “我可提醒你啊，这宴殊可不比你之前包养的那些莺莺燕燕，人厉害着呢，恐怕不是你能驯服得了的。” 季父没好气地哼了声：“我就问了你一句，你吧啦吧啦地回了这么一大通！下午若是没什么事儿就去看看你妈！” 季伽南前一秒还在嬉皮笑脸，下一秒就沉了脸色。 妈妈这个词，在季伽南的字典里，不是慈祥温暖的代名词，而是陌生与隔阂。 自打他有记忆以来，他就知道妈妈不喜欢她，把他带大的是保姆冯姨。 他不清楚别的母子是如何相处的，但他的妈妈却永远都是一张冷漠脸，甚至吝啬到不肯开口跟他说话。 所以，他跟妈妈之间的关系，很不好。 离开季宅后，季伽南直接开车去了郊区的富达公寓，他以为今天肯定又跟往常一样，会被拒在门外，但奇怪的是，他竟然被请进了屋。 其实，也不能算请，季母开了门后便旁若无人地进了屋。 季伽南换了拖鞋，然后将拎着的水果放在了门口的圆桌上。 这栋公寓是十几年前的旧住宅了，一室一厅，面积很小，不过屋内的布置却很干净整洁。 “您……最近还好吧。” 季伽南有些局促，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面对眼前的这位女性，他着实不知道该跟她聊些什么。 季伽南的妈妈今年也已经五十三了，不过她看起来并不显老，反而像是四十岁出头的妇人，不是因为她保养好，而是因为她是素食主义者，生活的比较养生。 客厅内还摆着一尊菩萨像，她信佛，每天除了吃斋念佛就还是吃斋念佛。 她已经彻底跟外界脱了轨，甚至一个朋友也没有，每天独来独往，这一点倒是跟宴殊挺像的。 季伽南心想，这两个人在一起没准会有话题聊。 季母给季伽南倒了杯水，然后在旁边的板凳上坐下。 她并没有回答季伽南，而是直接反问道：“听说，你跟乔家小姐走的挺近。” 季伽南皱眉：“乔凝吗？” 他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他一年也见不到她三次面，每次见面也跟她说不上一句话，而她今天竟然主动关心起他的生活了。 季母仔细打量着季伽南，最后说了句：“你今年二十八岁了吧，是时候该成个家了。” 季伽南有些激动：“现在结婚都比较晚，不着急。” 季母沉默了会儿，又道：“按理说，你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管过你，更没资格对你的婚事指手画脚，但是……” 季伽南也突然变得感性起来：“你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季母抬眸与儿子对视，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能娶乔凝。” 季伽南怔忪了三秒，仍然没有反应过来：“不是……为什么啊？” 季母表情冷冷的：“你们不合适。” 季伽南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想了很久也没能想通。 “这个理由，我不能接受。” 季母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过了大概三分钟，她终于叹了口气，开始下逐客令了。 “你走吧，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季伽南临走时留下一句话：“让我不娶她，可以。但你必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你的要求，恕我无能为力。” 因为这件事，季伽南又回了趟季宅，他将母亲的要求转告给了父亲，想要从父亲这里找到一些原因。 季父听说后，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随口给了季伽南一个答案。 “你妈跟乔家关系不太好，她不想让你娶乔凝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二十多年来，她对你的事儿一直都不闻不问的，你的婚事她也没权利做主。” 季伽南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但他也没再继续追问。 而乔凝那边，季伽南知道她一定会想办法对付宴殊的，却没料到她竟然性急至此，直接朝宴殊那八岁的儿子下手了。 不过，她这回变得聪明了，没再想着以武力解决问题，而是在宴朗的学校到处散播谣言，说宴朗是个私生子，还说他是小三的儿子。 宴殊是在接到学校的电话时才知道小朗竟然动手打人了。 她很惊讶，按照小朗的智商，他若想对付一个同学，腹黑的使用阴招就行，没必要亲自动手留下把柄。 看来，对方一定是把儿子给惹急了，否则他不会直接出手伤人的。 宴殊赶去学校的时候，宴朗正在老师办公室被老师训斥着。 被打伤的小朋友也在里面，额头上青紫了一块，他似乎有些忌惮宴朗，但嘴巴却不饶人，一直朝宴朗嚷嚷着。 “我爸爸马上就来了，他是警察，我让他把你抓走，让你去坐牢！” 小孩子的世界一般都挺幼稚的，至少对宴朗来说，他压根不屑跟对方对话，感觉会降低自己的智商。 宴殊的气质特别的清新脱俗，她其实来学校的次数并不多，但因为长得像仙子，老师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放软了语气。 老师将大致情况说了遍，宴殊大概了解了情况。 她走到儿子面前，抬手抚摸了儿子的脑袋两下，轻声问道。 “你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宴朗摇摇头。 宴殊接着教育道：“打人是不对的，妈妈是不是跟你说过，武力不能解决问题的根本。” 宴朗点点头，特乖巧。 宴殊随即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小朋友，他似乎已经没了刚才的气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爸爸还没来给自己撑腰的缘故。 宴殊朝小胖子招招手：“过来。” 小胖子犹豫地看向老师和校长，最后还是慢悠悠地挪了过去。 宴殊耐心教育着：“骂人的性质其实跟打人一样恶劣，你如果不先骂人，他也不会打你，对吗？” 小胖子点点头：“嗯。” 宴殊继续道：“如果我说你不是你爸妈亲生的，而是在垃圾桶里捡来的孩子，你会不会生气？” 小胖子皱眉：“我才不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宴殊低声道：“看，生气了吧。如果别人一直拿这件事来激怒你，你会不会动手打人？” 小胖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会让我爸爸直接把他抓走！用手铐铐住他，用棍子打他。” 宴殊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对方大概三十多岁，穿着一身警服。 小胖子立刻扑了过去，哇哇哇的哭诉起来。 “爸爸，他打我，你快把他抓走！” 小胖子的爸爸在见到宴殊的那一刻愣了几秒，这女人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倒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而是最近震惊g城的连环杀人案跟她有着很大的关联。 本来来之前，他还打算给儿子讨个公道的，现在一看对方的家长是宴殊，便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孩子嘛，打打闹闹很正常，谁还没有个磕着碰着的时候，没事儿。” 小胖子见爸爸不给自己做主就开始哭闹起来，最后非但没能如愿以偿，还被爸爸踹了两脚。 虽然对方大事化小了，但宴殊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她拍拍儿子的肩膀，说道。 “去，跟同学道歉。” 宴朗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走过去，朝小胖子说道。 “对不起，我不应该动手打你。” 小胖子的爸爸立刻摆手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算了算了，以后大家还是好朋友。” 宴殊接下来又要求道：“你儿子先骂的人，我觉得，他也欠我家小朗一句道歉。” 小胖子的爸爸立刻拍了拍儿子的脑袋瓜子，顺手往前推了一把。 “还不赶紧跟同学道歉！以后若是再骂人，信不信我直接把你嘴给缝上！” 小胖子也不情不愿地跟宴朗道了歉：“对不起。” 宴朗高傲地抬着下巴：“没有诚意，我不接受。” 小胖子傻了眼，他爸爸有些尴尬，老师也很尴尬，只有宴殊，她对儿子多半都是纵容的，只要不犯什么大错。 小胖子抬头看了看爸爸，最后瘪着小嘴，一副快哭的表情。 “对不起，我不该骂你。” 这件事，就这样在没有老师的调解下，双方父母自己和和气气地将事情给解决了。 只是老师不知道的是，小胖子的爸爸压根就不敢惹宴殊。 他可是听去过宴殊家的同事说了，那可是豪宅，而且里面随便的一个小摆设，一拍卖都够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奋斗好几辈子了。 不过，这件事说了也没了，宴朗死活不想在这个学校待了。 宴殊知道其中原因，将儿子圈进怀里，她自责又愧疚：“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你本不该受这些委屈的。” 宴朗却摇摇头：“他们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没有爸爸。我生气的是，他们说你是小三。以后我若听到他们说你坏话，我还是会动手打人的。” 宴殊不忍心再指责儿子的不是：“好，咱们换学校。” 而这件事，宴殊有派人去调查过，在得知是乔凝在背后捣鬼时，她这一次并不想就这么算了。 这天，季伽南跟乔凝在饭店吃饭。 中途，季伽南去了趟包间的洗手间，刚洗完手正准备去烘干的时候，被身旁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给吓得差点儿没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