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爱你胜却人间无数 元贞贺骏琪 > 第64章 生下来
    做出决定的那个瞬间,全身心放松了一瞬,但很快酸涩的感觉又弥漫上心头。    我不想这个孩子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开,至少该和他亲生父亲道一个别。    我拿起手机给贺骏琪打了个电话。    他没接。    我编辑短信,给他发过去,很简单的三个字,“我有了!”    手里紧紧捏着手机,我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但心里就是慌。    以至于手机震动时,我身子都被带得狠狠颤了一下。    低头一看,即便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觉得有一道雷劈在我脑子里,将我震得全身麻木。    贺骏琪说:“打了!瑶瑶会给我生!”    字字化作尖刀,一把跟一把地戳进我的心脏!    心脏痛得密集,逼得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很想风轻云淡地回他一句,“我也这么想的。”    可手抖得十分厉害,大半天敲不出一个字来,我便放弃。    放空思绪在床上躺了一会,才起身洗漱往医院赶。    检查结果是阳性!    抓着那张化验单,我的心已经痛到麻痹,讷讷地开口,“能不能帮我安排下手术?”    做完一系列检查后,我很快躺到手术台上,两腿被护士分开。    麻醉针戳在手臂上,凉得我身体不自觉抖了抖。    很快,我就感觉眼前事物越来越花,眼皮越来越沉,应该是麻醉起了效果。    我提着的心在陷入黑暗那一刻也彻底落定。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有一个孩子在一间白色的房间里不停跑。    见他快要撞到我,我伸手想拢住他。    可那小身板跟泥鳅似的,迅速弯腰一闪,又跑远了。    我怕他摔倒,让他不要跑,好好走路。    他顿住脚,那张稚嫩的圆脸突然换作贺骏琪棱角分明的俊脸,声音也如贺骏琪一般阴冷无情,“我不跑,等你杀死我吗?妈妈,你好狠!”    我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不是在手术台上,而是在——车上!    刚醒来,脑子还有些混沌,如果不是身上的手术服,我还以为这一切都是梦。    所以,当下巴上掐过来一只手时,我还迟迟没反应过来。    一股大力掰着我的下巴,迫使我转头对上一双仿若杀神般冷血阴戾的凤眸,“醒了?”    车子碾过减速带,我的身子被颠了一下,却没能颠掉那只手。    许久,我才回神对上那双眼睛,疏忽一笑,“怎么?我醒了,你不开心?想我死在手术台上,你和元瑶好双宿双栖。”    身体没异样,孩子终究留在了我体内。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总之,心情很复杂。    握着我下巴的那只手加大力道,我甚至毫不怀疑,贺骏琪绝对有那个实力将我的下颌骨捏爆。    “你的笑,很可恶!你的嘴,该洗洗!”    说这句话时,贺骏琪的腮帮子蹦得十分紧。    我又笑了,“你这么捏着我的下巴,难道是想帮我洗?”    那双狭长的凤眸一凛,随后那张俊脸倏地朝我压过来……    扫荡尽我口腔里每一个角落。    前面挡板被放了下来。    良久,他终是放过我,语气依旧恶狠狠的,“元贞,你要死我不拦着,别拉我儿子一起。”    我被他的反复无常气得肝疼,胸膛起伏了好几下才缓过那阵痛,“你特么才给我去死!你算老几,我凭什么给你生孩子!”    可很快,我就扬起唇笑了,“谁说这个孩子是你的?贺骏琪,你当我傻吗?如果这个孩子真是你的,我会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敲你一笔?我记得我跟你妈可是说好了,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那可是五百万,你觉得我会跟钱过不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你被绿了!”    贺骏琪的脸越来越沉,到最后比锅底还黑。    看他被我激怒得更彻底,我心里却一点也不害怕,还隐隐有一股报复的快感。    “你的嘴还是没洗干净。”    他伸出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脖子,借着肘弯固定住我的脑袋,另一只手重重摩挲着我的唇。    他的指腹带有薄茧,唇上有酥麻感传来。下手又重,我感觉我的唇被他磨得又肿又痛。    到最后我实在受不了,张唇咬住他的手指。    死命咬,尝到血腥味也不撒口。    贺骏琪也不反抗,就这么任我咬着。    等血液混着口水从嘴角流下来时,我才松口。    他食指上有一个血洞,汩汩往外冒着鲜血,我眼睛蓦地一疼,“你不是很能吗?为什么不挣扎?”    我用袖子捂住他的手指。    “你不是要我打掉这孩子吗?为什么要赶来?你留下他,让他以后怎么办?没有父亲疼爱的孩子是不会幸福的,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觉得心口堵得慌,鼻梁也酸,还有热热的液体积在眼眶,大概孕妇的情绪都这么无常。    没听到贺骏琪回答,看他那满不在乎的模样大概对自己的伤也不上心,我便把他的手重重放开。    他又拿我的手放在他指头上,面无表情,“你咬的,继续按着。”    “……”    我狠狠擦了擦泪,吸了吸鼻子,“贺骏琪,既然当时让我拿掉,为什么又要赶来?”    我的问话仿若石沉大海。    “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不会生下这个孩子!”    他至始至终都没回我,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忽然觉得十分无力,不明白我这么执着到底想听到什么答案?    或许我在贺骏琪眼里就是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我错把嘲笑当喜欢,于是表演得更加卖力,当残忍的真相被揭开后,小丑依旧在笑着,只不过眼睛下多了一滴泪。    “贺骏琪,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他或许是被我烦的头疼,终是开了口,“五千万,留下他。”    他的声音冰冷,带着与生俱来的强势,就好像是在与人谈一笔各取所需的生意。    为了钱,我曾经做过很多没有底限的事,可这次不一样,哪怕面前有五亿在搔首弄姿,我心底也没半点触动。    把脑袋别向一边,我有我的坚持,“不可能!”    他掰正我的脑袋,深深看着我,“生下这个孩子,我永远不和你离婚。”    我怔了怔,他的意思是他愿意和我一起给这个孩子缔造一个幸福美满的未来?    心中涌出狂喜,刚才怎么擦也擦不完的泪此刻竟是奇迹地止住。    我别扭地坐正身体,看向窗外,内心十分鄙视稍微给点甜头就忘乎所以的自己。    这条路不是回贺宅的路,当车子停在之前那栋别墅外时,我略微怔了怔。    贺骏琪拉开车门,弯身出去后,冷冷开口,“出来!”    我十分不满他的命令,白了他一眼,从另一边打开车门。    锁是指纹锁,贺骏琪轻松刷开了别墅门。    我跟在他后面,揪着身上的病号服,“你他么这次不会还没准备我的衣服吧。”    他冷哼了一声,“裸着!”    流氓,禽兽。    “我是孕妇!”    “孕妇需求更大!”    “……”没法聊天了。    事实上,我进到之前我睡过的那个房间,打开衣柜时,就被里面的景象给惊呆了。    里头全是女装,看样子都是新的,现在已进入初冬,贺骏琪给我准备的都是最新一季的加厚冬衣。    我用手拨了拨,随手拿出一套换上。    尺寸奇迹吻合。    下午,我斜倚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久了便觉瞌睡来袭,扯过一旁毯子补眠。    睡梦中,隐隐听到贺骏琪低沉的声音,“饮食、衣着、访客方面仔细点,其他的没什么要特意吩咐的,罗管家领着他们住下吧,动静小点。”    我睁开眼睛,发现贺骏琪不知何时坐在沙发上看书,而我的脑袋就枕在他大腿上。    我坐起身,看到一大帮人默默鞠了一躬,领头的是位头发斑白的老者。    罗管家见我醒来,温和地笑了笑,“太太醒了。”    我有些懵,“你们这是……”    贺骏琪淡淡的声音从脑后传来,“佣人!今后,我们住这。”    我扭头问贺骏琪:“这是打算搬出来单住了吗?老爷子同意了?”    他凉凉瞥我一眼,“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撇了撇嘴皮子,表示,你六六六……    贺骏琪搬出来和我单住,倒是在我意料之外。那个家里不定因素太多,我腹中孩子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太大。    一想到他此举是为了保护我和腹中孩子,我内心便无可抑制地涌出一股狂喜。    爬过去坐在他腿上,“贺骏琪,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他眸色倏地一深,旋即冷嗤道:“你觉得可能吗?”    之前醉酒后他捏我脸的画面毫无征兆地跃入脑子里,我也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你再装得像一点,我可能会信你。”    恰在这时,我突然觉得腿上一麻,铃声响的毫无征兆。    贺骏琪从裤子里掏出手机,眉峰淡而快速地拢了拢,挥手把我从他腿上扒下来,走到落地窗前接通。    我心里蓦地一空,刚才虽只瞟了一眼,却也让我看清楚是谁打来的。    元瑶!    电话那头的元瑶不知和贺骏琪说了什么。    贺骏琪往我这里看了一眼,随后挂断电话,抓起衣帽架上的外套,走了。    门开时,有冷风灌进来,我缩了缩脖子,怔怔看着他消失。    没有愤怒,内心也没有疯狂叫嚣着留下贺骏琪以报复元瑶,有的只是怅然若失。    几乎想都没想,我跳下沙发冲了出去,只是遵从本心想要争取让贺骏琪留下来。    屋里铺着地毯,又有暖气,即便斥着脚也不冷,可门外就不一样了。    冬日里的寒风咻咻地刮着,渗透骨髓的寒意在开门那一瞬迅猛席卷全身。    我只穿了一件单衣,踏上冰凉地板那一瞬,脚底冷得像是要断掉,双脚交换着搓着,牙齿不自觉颤了一下,很快鼻涕也流了出来。    贺骏琪的车从车库里提出来,看见我的那刻,俊脸倏地一沉,车轮子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响声。    车门被他打开,关上时发出“砰”地一声巨响,想他应该是用了狠劲摔上的门。    他几步跨到我身边,箍住我的手臂,像拎着一只小鸡般轻松把我提进屋,“谁让你出来的?给我在家里好好待着!”    我直直看着他,“你要去找元瑶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