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陶渊明跪接圣旨之后,脑海里“嗡”的一声作响,顿时像木雕似的半晌也说不出话来,连本应呼喊的:“谢主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也忘了呼喊。好在眼前数人是忘年之交和侠客,才免了许多礼节。
梁山伯将恩师扶起之后,来到亭子里坐了下来,祝英台见之兜来了热茶奉给恩师,陶渊明饮过茶之后方才慢慢地缓过神来,此时陶渊明便冲着祝英台说道:“疯丫头,你老老实实交代,这是不是你的鬼主意?”祝英台见问,先是无奈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恩师!我想目前这杭州城内,唯有恩师才能胜任此太守之职,这是杭州子民对恩师的期待啊!请恩师莫要辜负了皇恩及众望!”陶渊明听毕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并说了一句:“你这鬼灵精!”此话一了,众人会心地笑了。
话说陶渊明简单地收拾细软之后,便伙同祝英台等人逆流而上,向蝴蝶谷进发。大约用了半日光景,便来到了蝴蝶谷,此时远处传来了虎啸声,吓得陶渊明心惊胆战,不敢向前。龙彪见状笑道:“陶太守!您莫要害怕,那是俺养的两个小玩意,它们被俺媳妇儿训得可听话了,等会儿俺带您去看看。”陶渊明听之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梁山伯等人来到大堂上,只见赤眉道子、蝴梦仙夫妇和谢玄等人在大堂上高谈阔论,当见到梁山伯一行带陶渊明回谷时,立即起身笑脸相迎。大家一一见面介绍之后,宾主依席而坐。
落座之后,只见赤眉道子道:“早闻五柳先生奇才,今日难得一见,幸会!幸会!今晚咱们一醉方休,如何?”陶渊明道:“难得老谷主有此雅兴,承蒙各位错爱,让陶某受宠若惊,我将尽力而为,报效朝廷,决不辜负大家的厚望!”蝴梦仙听之道:“好!看来杭州有希望了,我们可无后顾之忧了,真是可喜可贺啊!今晚大家一醉方休!”说完命人摆上佳肴,大家开怀畅饮,宴席到了深夜方才散尽,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到了次日清晨,陶渊明在众人的陪伴下参观了蝴蝶谷,每到一处都使他惊讶不已,此时陶渊明感叹道:“谁人都说,‘桂林山水甲天下’!依我看啊!‘蝶谷仙境胜瑶台’。”说话间他们来到了‘虎啸山’,这是专门为当时两只幼虎建造的,而今幼虎已经长成猛虎,在程英的训教之下似乎听懂了人话。此时那只叫威威的公虎见了主人龙彪,便摇头晃脑地呼唤着,此惊天动地的虎啸声,吓得陶渊明急忙躲在梁山伯背后,龙彪见之也回应吼声,只见龙彪一个纵身便轻轻地落在威威的背上,威威见是主人,便欢天喜地地背着龙彪奔跑着。陶渊明见之方才舒了一口气,且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并连续叫了几声“好”,众人见之也随声助喊,开怀而笑。参观完毕,陶渊明告别众人,带着几个随从上任去了,不在话下。
且说马德望流放那天,马文才再三请求爹爹好好表现,争取朝廷宽恕,早日回家颐养天年。马文才使些银两给押送的两位差人,吩咐他们善待其父。这两位差人本是马文才属下,不敢怠慢,一一应承。于是马德望泪别儿子,踏上流放之途。
大约走了数月之久,他们水陆坎途奔波之后,方才到达天涯海角。在一个叫三亚的小县城里,马德望过着围海造船的服役生涯。
起初,这苦役差点使马德望无法承受而产生跳崖自尽的念头,好在自己带来不少银票,通过疏通,才使自己得到一份狱内监工的美差,能使自己得到少许的人身自由,还能经常陪伴狱内采购到街市买些用品,日子比起其他役犯过得自在多了。
突然有一天监狱得到通知,琼海首富安南要前来监狱慰问,为此事邢县令也忙碌了一阵。大约到了巳时,慰狱队伍浩浩荡荡,鱼惯而至。当来到监狱大门时,安南和邢县令先后下了轿子,两排狱卒在此等候多时,安南来到狱卒跟前一一问候,不一会儿数马车慰问品被推到仓库门前,监工及伙计在盘点货物。
此时安南眼前一亮,自觉那监工好生面熟,于是安南便问邢县令道:“请问邢县令,那监工是何许人也?”邢县令应道:“他是杭州人氏,叫马德望,原是杭州太守。”安南听之微微一震,但又不想被邢县令看出自己惊讶之姿,故而镇定地问道:“他是犯了何罪才流放到此?”邢县令应道:“他不但是强奸犯,而且还是杀人犯。他见**淫,奸辱了同僚之妻,被同僚发现后,因发生肢体冲突误杀了同僚。此案至今已有十三年之久,而今才被钦差大臣谢玄在神坛破之,此事震惊朝野,可谓是咱东晋王朝又一佳话了!”安南闻之应道:“喔!原来如此。”
列位看官,这首富安南究竟是何许人也,原来他并非别人,他就是当时憎恨士族而占山为王的苏安,由于受到梁山伯的感化,才弃暗投明,改名换姓来到琼海从商,他用琼海土特产运往内地,而后从内地运日用品返往琼海。现在基本上垄断琼海日用品市场,因此成为琼海首富。
此时安南心想:“马德望啊马德望!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真是冤家路窄,天赐良机呀!我会让你慢慢感受,什么是受辱的滋味。”安南如此想着便心生一计,于是安南便对邢县令道:“不瞒邢县令,鄙人祖上也是杭州人氏,我与马德望如此有缘在此相会,我想以地主之谊,设宴与他一叙,不知邢县令意下如何?”邢县令闻言道:“我以为有何要事?原来此小事一桩,好说!好说!”说完命人通知马德望到“天涯阁”酒楼赴宴,交待完毕。安南及邢县令先离开监狱,向“天涯阁”酒楼方向而去。
话说马德望接到赴宴邀请,不知是喜是忧,是福是祸。马德望此时心想:“邢县令为何请我赴宴,这似乎不合常理。”但转而一想:“既来之则安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且走一步算一步。”如此一想,马德望火速换了监服,穿上华服,此华服一披身,真是风度翩翩,潇洒不减当年。
马德望很快来到了“天涯阁”酒楼,在简明来意之后,鸨母热情地将马德望引到一间极豪华的暗房里。只见暗房里安南及邢县令在数位貌美如花的小姐的陪同下,眉来眼去、打情骂俏,见此情景,马德望这数月来平静的心又掀起了一阵涟漪。顿时脸额通红,在两位小姐相拥之下坐了下来。此时邢县令道:“马德望,这是琼海首富安南,安首富得知你是杭州同乡,故尽地主之谊,一来为你洗尘压惊,二来叙叙乡情。好了,现在本官有要务在身,不打扰二位叙旧了。”说完邢县令便起身离去。
待邢县令离去之后,安南便道:“马太守别来无恙啊!”马德望听之,脑子里“嗡”的一声作响,顿时像木雕似的,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只见马德望吞吞吐吐地问道:“请问……安首富……您是怎么知道鄙人的来历,是否邢县令告诉您的?”安南道:“算是又不是,依我看马太守真是贵人多忘事,应该说,咱们是老相识了。”马德望听之喃喃自语道:“老相识?!”安南道:“没错!数年前在杭州你不是命你儿子马文才三番四次地围剿我们吗?”马德望听了脸色顿时惨白,而后又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你是……苏……苏……”
此话还未说完,安南便命众小姐离去,待安南手下把门反锁之后,安南方才说道:“马太守,你不必惊慌,而今坐在你面前的是琼海首富安南,而非昔日的大当家苏安!自从被梁山伯感化之后,苏安已不复存在了,现在活在这世上的我就是安南,懂吗?”
顿了顿安南又道:“想当初占山为王也是你们这些傲慢的士族所逼,如果你们这些当官的,不以各种借口来欺压百姓,能让百姓安家乐业,过着安稳的生活,试问谁会愿意离开家园、离别亲人、占山为王呢?”马德望听了连应几个“是!”之后说道:“鄙人现在想来也很后悔啊!如今落得这般光景,也是遭报应了,不是吗?”马德望说完在叹着气。
安南见状心想:“听他的口气,眼前的马德望跟从前盛气凌人的他判若两人,这到底是我的错觉还是马德望真的觉悟了呢?不访探试他一下,方知原委。”
于是安南向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立刻离开暗室。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吵闹声,并且声音越来越大,安南装出好奇之心,将门打开探个究竟,但在开门瞬间,却被一个满地乱跑乱撞的少女撞个满怀,只见那少女惊慌地说道:“先生!请您救救我吧!我不想做那事。”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彪悍的男子站在跟前恶狠狠地说道:“我说你这小妞,还是跟本大爷老老实实回房去,免得受皮肉之苦。”说完拉着少女就走,临走前那少女投来了无助而可怜的眼神。
看着这一幕,使安南想起数年前自己心爱的女人遭受马泰蹂躏的情景来,于是便情不自禁地怒吼一声:“住手!”毕竟当过山大王,威风不减当年,此一声怒吼,反倒把那大汉吓了一跳。此时那大汉心想:“这不是演戏给马德望看的吗?老爷怎么倒认真起来,这如何是好?”安南见手下被吓懵了,方知自己失态,于是道:“你要怎样才能放过她?尽管开口!只要不过份,我一定会满足你。”那大汉道:“好!是你说的,如果你给我千两黄金,我就放了她。”
马德望听之气愤地说道:“你真是狮子开大口,按东晋惯例卖身契最高赎金黄金百两。”那大汉听之不以为然地说道:“放你的狗屁,按什么东晋惯例,这里是山高皇帝远的天涯海角,老子就是法律,你懂吗?”那大汉见马德望一时无语,顿了顿又道:“如果你们一时拿不出金子,就按照本地风俗,你们能够过得了‘丑女欢’这一关,我就放她一马,如何?”
马德望听后问安南道:“安首富!何谓‘丑女欢’?”安南见问故作难为情地说道:“这‘丑女欢’就是连续不断地与七个丑女交配,这一关也叫色淫鬼门关。这风俗源于一个传说:‘说的是在天涯海角的海洋中,海螺姑娘不甘寂寞,她化作非常美丽且又聪明的少女,从海里来到了彼岸,与村里既忠厚又英俊的阿忠哥产生了爱情,但不幸的是村里的姑娘们对海螺姑娘醋意十足,经常在阿忠哥面前搬弄是非,海螺姑娘与阿忠哥逼不得已搬到了一座孤岛上,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有一天清晨,海螺姑娘告诉情郎,她要回海里取些珍珠海味,到晌午才能回来。这样老实忠厚的阿忠哥未到晌午就煮好了饭,在家里等待挚爱的海螺姑娘归来。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阿忠哥以为海螺姑娘回来了,便欢天喜地地把门打开,就在开门的瞬间,阿忠哥被惊呆了,来者并非心爱的海螺姑娘,而是村里嫁不出去的七个丑女,她们进了门二话不说,就把阿忠哥给奸辱了,事后阿忠哥脸色惨白、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待海螺姑娘回来后看到这一幕,便明白了一切!于是她匆匆地给阿忠哥输了口仙气,才使阿忠哥死里逃生、躲过了这一劫。所以,此‘丑女欢’就被视为对男人的侮辱而流传了下来。”
马德望听毕问道:“那些丑女的极端行为,除了生理需要外还有其他目的吗?”安南应道:“有!她们的目的是想给自己遗留下美丽而聪明的后代。说来也奇,那七个丑女回到村后各自生下了非常英俊而聪明的小阿忠和小阿忠妹。”说到此安南觑了马德望一眼。
见马德望略有所思,安南续而说道:“至今为止,闯丑女欢的人无数,但还没听说谁能够顺利闯过关的,有的人还赔了性命,依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不要为了非亲非故的少女枉送了性命。”马德望听了安南的话认为有理,莫要为这位非亲非故的少女去面对如此恶心的丑女,弄不好连命都会搭进去,如此想着便沉默不语。
那少女见马德望他们沉默不语便跪下道:“两位大爷,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吧!只要让我脱离这苦海,来日给你们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说完叩了三个响头,此时安南对那大汉道:“请给我们一盏茶时间,让我们商量商量。”那大汉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安南转过身对马德望道:“我看这少女也怪可怜的,如果我不是琼海首富,名声太大,我恨不得揍那大汉一顿,救走少女,方才解气。”马德望犹豫了片刻之后对安南道:“安首富,我想问一些关于‘丑女欢’的细节。”安南听之回道:“你尽管问来,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马德望闻言道;“那好!我想问的是,这‘丑女欢’有没有规定时辰的。”安南闻言道:“当然有规定时辰,只是一炷香的功夫。”马德望听之又问道:“如果过不了关,结局又如何?”安南道:“如果过不了关,除了那少女照样给他带走外,还要罚我们五百两银子。如果过得了关,他不可以反悔,留下少女立马走人。”
马德望听后又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安南见状忽然问道:“什么?!难道马太守想闯关?”马德望听后微微地点点头,只见马德望道:“安首富,不瞒您说,我天生性能力奇强,在一般情况下连续三至四次交欢是不成问题的,更何况而今已数月没做那事了,精力也比较充沛,如果‘蜻蜓点水’的招式也算的话,那就不成问题了。”说到此马德望尴尬地看着安南。
安南闻言问道:“什么是‘蜻蜓点水’式?”马德望听后尴尬地解释道:“这‘蜻蜓点水’就是做那事时,以射为准,不计射多射少,就像蜻蜓点水,射了就算。”安南听后恍然大悟道:“喔!原来如此,那当然以射为准了。”话音刚落,安南又突然问道:“马太守,你真的能闯过此关吗?”马德望道:“我有信心!”
于是安南叫鸨母选来了“天涯阁”较丑的七个妓女,让马德望闯关。马德望毕竟是情场老手、风流名将,不一会儿但见从寝室里先后走出了四个含羞的丑女,那鸨母见状诧异道:“唉呀,这么快就搞定了四个,真是罕见的超人啊!”说完抿嘴而笑,众人听之也哈哈大笑。
一口气连闯四关,是马德望采用‘蜻蜓点水’的招式来完成的。此招式如果平时没有积累那风花雪月的实战经验,单凭口授是不可能领悟到其中之奥秘的。马德望见自己一口气闯了四关,自觉安慰,剩下的三个小姐比刚才那四个好看许多,没有刚才那样恶心了,此时马德望对此次闯关充满信心。果不其然,那一柱香还未燃尽,但见那三个小姐先后遮羞地走出寝室,马德望也随之而至,看他似乎精疲力尽。但当马德望见那一柱香还未燃尽时,脸上便露出了微笑,在场之人见状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此时,安南叫鸨母换了一桌以补品为主的佳肴,款待马德望,这一顿饭局从晌午一直吃到黄昏方才结束,从此安南对马德望刮目相看。
马德望持仗义勇闯“丑女欢”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三亚这个小城,人们议论纷纷、褒贬不一。一夜间他成了无数女子心目中的超人,特别是那些丑剩女心目中求之不得的配偶。可是马德望万万没想到,只因这段风流轶事,后来竟然差点要了自己的性命。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猪壮了离屠场就不远了,人出名了就容易招人嫉妒,危机四伏。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马德望伙同监购去采购,到市场购完物品后,在返往监狱途中,遇见八、九个女子,她们边走边谈论着“天涯阁”的“丑女欢”事件,在说到兴奋之处她们浪声四起、相互嬉笑打闹。忽然间其中一个在“天涯阁”做事的女子,一眼便认出马德望来。于是那女子便尖叫了起来,并用黎语说道:“露买浓!露买浓!”其他女子听之,便一拥而上,将马德望团团围住。
如此出其不意的举动,吓得马德望惊慌失措,也吓坏了那位监购,监购见状拔腿就跑,也顾不得那些货物,刹那间跑得无影无踪。马德望也企图脱身,但无奈她们人太多。这帮人当中有的抓手、有的拦腰,将马德望围得水泄不通。此时马德望心想:“从这帮人的言行举动看来,她们才是地地道道、名副其实的“丑女欢”人物,这如何是好?如果以自己这身武功突围,那是轻而易举之事,但她们当中必然有人受伤,届时她们若告到官府那里,自己将百口莫辩,且会罪加一等,这样要与儿子团圆的日子就会更加遥遥无期了,现在看来只能智取脱身。”
突然间马德望想起那天安南说过的话:“琼海的黎族人最喜欢打扮和被人夸奖!”于是马德望心生一计,对那个抱住他的女子说道:“小姐!你长得太美了,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赠送礼物给你。”说完将身上一块玉佩取下赠送予她,那女子接过玉佩,自以为马德望钟情于她,就情不自禁地狂吻马德望。马德望被这出其不意的举动所惊吓,便本能地将那女子推开,那女子也没提防,被摔了个四脚朝天。此事激怒了其他女子,她们将马德望弄到偏僻处给奸辱了,事毕她们便各自拾起地上自己所喜欢的物品扬长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监购带着一帮人马寻来,当见到马德望脸色惨白且如此狼狈不堪时,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毕竟马德望遭色劫生死如何?要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