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益醒来时，老王已经离开了，张明倒是睡得挺香。
起来刷牙洗脸，李益换了个牛仔裤，因为是野炊，可能要走很多路，就没有穿太厚的袄，只是换了一个厚点的上衣，这样也更方便行动。
很快，李益就到了约定好的地点，一家早点店。李益是整整八点半到的，到的时候店主刚刚把早点送上来，桌子上只有明红、明玉两个人。李益直接就坐上椅子，拿起筷子，夹个蒸饺放进嘴里。
看见李益进来，明红，明玉都是笑笑，已经是吃上了。直到吃饱喝足之后，明红才说出地点：“我们要到西山那边。”
所谓西山，是学校西边的一座山。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相当一部分路没法过车，只能骑自行车或者干脆用脚走可能还更方便一些。而且，李益还知道，西山是一片没有开发过的地方，曾经有一段时间，狼群迁徙路过西山，媒体大肆报道，那里的人也都纷纷搬离，甚至还有学者过来考察过，
不过既然是野炊，想来组织者应该都考察过地点，应该不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危险，也不用自己瞎操心。
集合地点具体点是西山脚下的小河边，因为带的有烧烤用具，他们也害怕引起森林火灾，所以就把地点定在小河边。究竟有没有用李益也不知道，在他想来，多半是起个心理安慰的作用。他只知道，不引起火灾的最好办法是不要生火，不过多半没人听他的话。
三人出来背个背包什么都没带，反正有的是人带那些东西，到时候三人只要交钱就好了，这也是野炊的惯例。
一路上走走停停，路上山石数不胜数，偶尔还能见到一个小石潭，大概是在大自然的风吹雨刷下形成的。潭水倒是不清澈，暗沉沉的显得特别清幽，里面只有些水草，这个季节也看不到什么鱼。
明红停了下来，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记忆中明红好像特别喜欢拍照，刚一上大学就买了个单反相机，整天拍些照片发到空间里。
现在也没有到结冰的季节，尤其是已经将近十点，风一吹，泛起阵阵清波，倒也别有一番意境。
不过李益可不想在这里耽搁太久，看明红拿个手机在那拍个不停，就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说：“是不是该走了？”
明红有些舍不得离开，李益只好安慰她：“下回吧，下回我们一起过来，随便你怎么拍都行。”
明红认真点点头，看着李益：“你自己说的话自己一定要记住，再忘，我就不理你了。”听得李益相当无语，也只有没人的时候明红才会这么说话。
不好意思地笑笑，李益也没多说，拉了明红一把，又叫上一边在自拍的明玉，三人再次出发。这一次他们有意地加快了速度，因为那边已经打电话在催促了，虽说去晚点也不算什么，迟到终归不是好事。
再走了一会儿，明玉忽然大叫：“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明红立马就过去了，李益也跟上。走近一看，是一颗山核桃树，上面稀稀拉拉地结了些山核桃。在后来李益的工作中，各种景点山区都走了不少，所以没有像明玉那样大惊小怪。
本来时间就不够用了，明玉非要摘些山核桃串在一起做手链，李益完全不明白那种手链有什么好看的，却也不得不和她们两个一起摘核桃。
嫌一颗树上的核桃不够用，三人又多摘了几颗，即使如此也没摘多少，还不够装一个背包的。这样，等到了露营地时，已经是十二点。看着三人气喘吁吁的样子，五班班长兼组织者金立也不好意思说他们几句。
这时宋峰开口了：“我们已经搭好了烤肉架和帐篷，现在是不是去捡些柴火？”
李益注意到，除了眼前这一堆人，稍远一点还有几个学生围成圈子，有的人李益认识，有的不认识。
这时高杨说：“说得不错，依我看可以分成四队，更有效率一点，李益就和明玉一队，明红和我一队，宋峰和金立一队，秦察和刘秋林一队。”并没有把老王分进来，因为老王虽然来了，却不是和这里一起的。
说话的是高杨，瘦瘦高高，颇为帅气，就是脸色苍白，看起来不太健康。
金立只是笑了笑，对高杨打的什么主意他很清楚，无非是深山密林，孤男寡女，但他不打算说什么，更不会帮他什么。
金立没开口，秦察可不会惯着他：“刚才你怎么不分队，我们洗锅的时候累的半死你没看见？美女一来就有力气了。”
一直沉默的刘秋林说：“这样吧，刚才就金立和秦察干活了，所以他们两个就不干了，我们剩下的人分成两队，明红，明玉，李益一队，我，宋峰，高杨一队，三个人也好有个照应。”说完，他抬起带着眼镜的头看着其他人。
宋峰立马摇头：“不行，不行，男女搭配····”
话还没说完，李益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说：“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李益也是有意来个下马威，不然他害怕今天的场面不好收拾。果然，跃跃欲试的高杨脸上不见刚才的雀跃。
宋峰腿有点发抖，在野外没有老师他可不敢和李益对着干，只得干巴巴的道歉：“对不起，我说错了。”
这时金立才把两人拉开，说：“同学一场，何必呢？”
宋峰在心里暗骂，事完了你才出来，真不是个东西。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骂骂，他知道，没有金立在这里，他一准要挨揍。就算不怕挨一顿打，关键是这么多人呢，在这里被揍实在是太丢人了。
于是就这么分好队，李益和明红，明玉一起去拾柴火。路上，明红默不作声，明玉独自抱怨着：“你是不知道，那个高杨，看着也是人模狗样的，其实在外面有个上班的女朋友。整天用女朋友的工资喝酒泡妞，听说她女朋友已经流产好几次了。”
这些李益怎么不知道，李益还知道，虽然过程曲折，最后高杨考上重点大学，找了份好工作，和在服装店做售货员的女朋友结了婚，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原本李益还好奇他为什么转性，现在看来可能是在明红这里受到教育了。
明红，明玉都是一只手拿着树枝，另一只手捡，李益则是直接用两手抱了些粗大的树枝，尽量选干燥些的，这样能少些烟。
明玉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着，不时发出一声惊叫，这时，明玉又跑过来说：“你们快看，这里有条蛇！”
李益立刻大喊：“离它远点！”
明玉依然是兴高采烈的样子，明红脚步明显放慢，走近了一看，这是条黑色泛绿的蛇，盘在一棵大树之下，最粗的地方大概有婴儿手臂粗细。那蛇很明显是活的，身子只是微微颤抖，好像不能移动。
李益对蛇了解不多，不明白为什么冬眠的季节这条蛇要爬出来，也不知道这条蛇是不是有毒。不过从这条蛇的大小来看，它绝对不是食物链的底层，还是离它远点为好。
尽管蛇看起来动一下都很困难，李益还是面对着它，一步步后退。走远了，李益才注意到天边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可能那条蛇只是出来吸收热量吧。
路上再没有其他插曲，李益回来时，另一个队伍也回来了，宋峰放了首英文歌，一边在哪卖弄英语，说着些party之类的废话。刘秋林切菜，拿着菜刀就像拿着核武器发射按钮，小心翼翼的样子真是让人替他着急。高杨跑到另一边的营地，和几个女孩子打成一片。秦察头上盖着帽子子，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过一会儿，班长金立回来了，说：“我和三班那边说好了，我们一起做饭，你们愿不愿意？”说完指着那个方向，那边的女生挥挥手，自然，这边六个男生没有一个不愿意的。于是两边合并，这下真的成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似乎是为了资源合理利用，那边只跑过来四个女生。
到李益身边的是一个娇小丰满的女生，她一上来就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董月。”
李益一听，习惯性地伸出手，说：“你好，我是李益。”
董月一看李益伸出手要和她握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还是和他握了握。
李益下意识一伸手就觉得不好，主要还是董月那种姿态太正式了，唤起了他的回忆。不仅仅是高中生握手之类的乌龙，还是因为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在收拾木柴，主要是捡来的树枝，手上沾满了泥。
董月自然也发现了，却没有说什么，反而蹲下来和他一起整理。李益用柴刀把树枝劈成合适的长度，董月就把那些太过潮湿的挑出来，留下的都是比较干燥的。看李益忙的满头大汗，董月又去拿了瓶矿泉水拧开递给李益，甚至是拿着瓶子让李益喝。
虽然知道不可能有什么，两人只是第一次见面，但这个董月也服侍的太周到了吧，旁边几人看李益的眼神都有些不对。
李益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在大学做兼职的时候，太累时男女甚至会一起午睡，当然是在露天环境下。大家也都没什么特殊的感觉，甚至太累时，都不会有男女的概念。
不管怎么说，这种行为在高中还是比较少见的，之后在喝水时，李益找董月找个吸管，董月也照做。董月走远之后，李益也不由感叹，现在怎么还有这么好脾气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