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老人挑了了几个看上去中用的男人出来，说实话，他是不太感冒领他们的情，说是说有了帮手，但是真正的默契还是在他和两个孩子身上，多出来的人反而成了隐患。两个孩子被感动得一塌糊涂，他这个活了半辈子的老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他们想活命，想跟着他们，老人没有说破，因为我和俊诚才从惶恐与不安中找到一点童知的曙光。
千叮咛万嘱咐教会几个年龄各异，身材各异，性格各异的男人怎么做，反正只有一点，不能弄出太大的响动。
然后，我们一众人拿着趁手的家伙就下楼了，分成两路，我和俊诚一路，老人和一干男人一路，我和俊诚绕过层层叠叠的汽车，向着那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怪物扑击，是的，是我们主动去扑怪物了，因为要救的是武警士兵，我和俊诚竟然格外兴奋一些，战斗力更由此提高不少，我们竟然在没有老人帮助与指挥的情况下单干了一只。
“那边，还有一只，去吧！穿山甲，小心点。”
穿山甲点了点头，没有发现到，我们两个不再是只会哭哭戚戚的小白鼠了，而越来越像个猎人了。
果不其然，老人带的那队只是中看不中用，只是远远地看见了怪物就退缩了，老人现在时间是进退两难，手中的枪只是摆设根本就用不了。
“过来啊！再后退都要死!”老人低吼着。
我们走到半途中，一把飞刀准确地插在了那个怪物的额头上，怪物倒下，从它不远处的身后站起了一个人，我看见了，比看见了怪物还惊讶，是何一灵。
“啊——”后面传来大叫，我和俊诚知道不妙，是老人，他们被一大帮怪物缠上了。
“怎么办？”俊诚焦急地问我。
“当然回去救啊！”我急得跳了起来。
哒哒哒——老人被迫开枪了，混杂着车辆启动的声音，那群男人用着自己唯一逃命的本领—驾驶，轰隆轰隆猛踩油门，飞驰出去，那启动速度，启动声响生怕全街的怪物听不到一样。
呜哇呜哇，出现在混杂的车辆中冒出越来越多的怪物，还有街道两旁冒出来的，其他街道的怪物也闻讯赶来，全部都瞄向我们，“跟我来!”何一灵朝我们大叫。
我和俊诚没有丝毫没有理睬他，我们现在要去帮老人，他那枪真是绣花的，平时不敢开，开起来，子弹都往天上飞，只是起一个鸣枪的作用。
不能死，不能死，虽然只有很短时间的接触，我们对于这个老人的情感现在形同于我们的亲人，真的不能死啊！
我一叉子爆了一个怪物的头，俊诚没那么好运气，他只戳中了怪物的胸膛，还被怪物挤着往后退，但他仍然憋足劲要跟怪物一拼到底，满脸憋得忒紫，嘴里不停叫喊：“咿咿呀呀!”
我回过头来帮助他解决了，他还没来得及谢我，前后左右就来了四只怪物包围了我们，“义凡，我们怎么办？”
我们现在是自身难保了，无暇顾及老人了，我深感无力，一股无名怒火在胸腔中燃烧，“怎么办？杀呀！”我愤愤地上牙齿抵着下牙齿，一戳，手生疼，手一直在痛，本来就是生死危机之时，都没太在意，这次是十只手指关节处的水泡都破裂了，脓水全部流出来，我失去了武器，另一只怪物飞速扑过来，抓住了我的肩膀，上身弯下去了，下身还在定着地，没有倒，随着它的惯性往后踉跄，撞到了车子上，它咬了过来，抓鼻子掏眼睛想方设法地阻止那肮脏的嘴巴，白的绿的黑的红的，管他什么黏液，苍蝇，蛆虫，骨头都摸到了，还是挡不住，要咬到了，要咬到了，“哇啊啊啊——”给你咬，我用力把它的头偏离，撞向车玻璃，没了动静。
“义凡，帮我啊！”带着极大的颤音，俊诚在呼唤我，他躲到了车底下，跟怪物们玩躲猫猫，我看向老人那边，不见了身影，悲愤交加，拿起撞碎的车玻璃就往地上砸，“来啊！来啊！**逼的!”
怪物们被我吸引过来了，我跟它们拼了，我以为自己很厉害，但其实根本就是幻觉，我的双手在没有力气去打了，连握拳都握不紧了，我还是躲开了了怪物的扑击，但第二只把我扑倒在地，然后它倒地了，是枪声。
我看见了何一灵，他朝我这边扔了些什么，乓!是酒，白酒，“在地上滚!沾酒气!”
我照做，俊诚照做，他开枪，扫射我们周围的怪物，“朝我这儿跑!”
“爷爷！爷爷！”我大叫着他。
“哎！不省心啊！你们两个快走！我去救他。”
我们飞快朝何一灵方向跑，“穿山甲，穿山甲呢？”我才记起还有这个小东西不见了，它灰溜溜地从一辆车的车底下跑出来，我真的服了，这逃命本领啊！
他射向地上，呼呼!形成熊熊大火，是一道火墙，紧接着他打爆了一辆汽车，火光冲天，车子的部件飞向了天空，这是给我们屏障，而他自己却远离了火海。
老人此时陷入困境，刚刚去追车辆的怪物缓过神来，开始注意到这个不停发出噪音的老人。他的ak47终于在不足两三米远的近距离战中发挥了作用，也就是能打中怪物了。
哒哒哒哒！从他身后一条线的怪物全都倒下，无一例外的全是命中头部，何一灵单膝跪在车顶上，他不敢在墨迹，他喊着老人朝这边走。
“没弹夹了！走不了了。”
“老子说能走就能走，往后走啊！信我！”
何一灵开始打车的油箱，一辆接着一辆的引爆，他飞快在车顶上奔腾，搀扶起老人，“走走！”
我们集聚到了一个烟酒店铺里，我虎视眈眈地看着这穿着人模狗样的何一灵，何一灵没有理睬我们，而是望着拿着枪的老人，老人被何一灵救了，我没有感激，依然警惕着他，老人在打量着何一灵。
老人先发话了，“小伙子，谢谢了!”
“他，他......”我先抢话，老人瞪了我一眼，我又不做声了。
何一灵见此场景，笑了一声，但马上恢复常态，直接了当地说道：“我知道这两孩子的亲人在哪儿!”
若此时我再有偏见就是不知好歹了，我和俊诚几乎是脱口而出：“在哪儿？”
何一灵也不卖关子，说道：“凡仔，你外婆在化机场附近，俊诚吧?你爸妈估计是被第一时间通知了，去了黑风岭!”
我焦急说道：“带我去!”
俊诚则是很关切问道：“黑风岭在哪儿？”
“你先打个电话给你爸妈!”
何一灵把手机递给了俊诚，我更急了，直接叫了声：“灵仔哥，求你带我去见我外婆喽！几乎是带着哭腔的，我害怕，我真的害怕见不到他们。”
“没信号啊！”俊诚也差不多要哭了。
“黑风岭应该是武警部队的基地里，在那里打电话肯定没信号。”老人看了看何一灵。
而俊诚则很高兴，说道：“是啊！如果没信号，那么他们不就到了黑风岭了，那他们不就是安全的了。”我很佩服俊诚迅猛的逻辑思维。
而老人只是苦笑了一下，说道“是啊！是啊！”却没有讲出打不通也有可能是遇难了。
“那给我打吧！给我，给我。”
这时，何一灵却抢回了俊诚手里的手机，很冷厉地讲着：“凡仔，这次必须回答我那三个问题了。你到底在八棱干了些什么，都带了些什么人回来，还有这次的事故跟你有没有关系，因为这已经关系到一个县级城市人民的安危了。”
我一听这话，如同晴天霹雳，我蹲下身，疯狂地摇着脑袋，这一切都跟我有关，一个县城人的安危都跟我有关，吱吱吱，我看着穿山甲，它又立起身子舔舐我的手指，伸着细长蜿蜒的舌头，黏糊糊的。
我抬起头，看着老人注视我的眼睛，看着俊诚注视我的眼睛，看着何一灵注视我的眼睛，是啊！我以前说了，该放下了，但我看见了黄师傅，大娃，大圣他们也都看着我，我能说出口吗？
我——不能背叛我心中的英雄啊！
我哇哇大哭出来，俊诚连忙捂着我的嘴巴，我还是在啜泣，何一灵仍盯着我，老人此时却拿着枪对着何一灵，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刁难一个孩子，而且讲些莫子鬼话，鬼屋发光是不是跟你有关，你这身衣服和枪从哪里来的？”
“老头啊！如果要抢你手里这把枪，我可以一秒不到。”何一灵冷漠地说道。
“你试试!”
就在老人把第一个试字说完，何一灵飞快地抓起了老人的枪的枪口，往着老人方向一折，抓住枪把，转而是何一灵拿着枪对着老人。
老人吃惊地望着，我和俊诚也吃惊地望着。
何一灵笑道:“刚刚您还说过，没弹夹了，这怎么吓得住我?”何一灵下一个动作是丢掉了枪，对着老人行了个军礼，他的话徐徐响起。
“我敬佩参加过越战的老兵，尤其是参加过两山轮战的，刚刚后辈的无心之举还请前辈理解。”老人颇感意外，不过看了看那把枪，与自己一样老的老家伙了，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缓了缓，他接着说道:
“我在路上遇到了一群人，就是这群人让我意识到了我的自私，自私到忘记了军人的职责，自私到只会在意自己身边要好的人。我被情感蒙蔽了，我欠了那些武警两条人命，他们拼死拼活救出了一窝子的领导，连自己的家人都没赶得及去救，我参军3年了，说实话，如果有这样的命令，我宁愿抗命先把自己的老母亲救了出来，再去执行命令，上军事法庭我也愿意，但是他们没有，他们五十个武警都在执行命令，都在抢救祁县的各大领导班子，死了43个，两个是为了我死的，都是拼命执行命令到最后一刻，我还骂了他们蠢，救这一群贪官，没救自己家的老娘，我以为他们会后悔，我以为可以看他们那贱兮兮的悔恨之色，他们没有，那个连长，阔脸大眼的连长直说了，不后悔，当兵的，就是执行命令。我会看人眼睛的，没有骗人的，我们这些当兵的，觉悟都没有现在地方部队高了，我现在只想让你保护的这个孩子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子现在很恼!”何一灵越讲越大声，铿锵有力。
老人沉默地听着，回过头看着我，我还是那个样子，说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人盯了我一眼，回过头来，说道：“算了吧！一个孩子能知道什么？”
何一灵深深叹了口气，“凡仔啊!我靠你，靠你全家啊！”我盼星星，盼月亮望着何一灵手中的手机，“我并不知道你外公外婆的下落，只知道押解他们的警车在化机场附近遇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