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团软玉温香扑进怀里,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把孔霄彻底拉回现实。
这时他才意识到,刚刚是在做梦,只是梦的内容历历在目,连情绪都带到了现实中来,他不禁抱紧了白漱姚,心中一阵阵后怕。
半晌,二人分开,白漱姚抹着眼泪笑道:“你总算舍得醒了,是不是梦里妹子太多,我不叫你,死活不愿醒过来?”
孔霄:“......”
这妮子,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耍贫打趣,难道淡泊的最高境界就是逗比?
白漱姚欢天喜地的叫爷爷去了,趁这功夫,孔霄稍微活动了一下,发现散去的内力又回来了,虽然还是残缺了一些,但已经没有大碍。
他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躺在白漱姚的卧室里。
我勒个去,难道自己昏迷的时候一直睡在她的床上?
如果让孔霄知道,为了方便照顾他,这几天白漱姚也是跟他一起睡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瓜娃子!你一言不合就昏死过去,已经7天了!终于醒了?”白承古人还没进屋,大嗓门先亮了起来。
再次见到‘岳云朋’老爷子,孔霄感到无比亲切,直想捧着那张大饼脸亲上两口,因为他知道「埋云土」是多么危险的招式,自己能活下来,老头肯定没少出力。
其实实际情况确实比他想象的要危险,因为他施展「埋云土」的时候,并不是最佳状态。
这招本来就忤逆天机,就算孔霄状态巅峰,用出来也是生死参半,何况他当时劳累了一天,已经很疲惫了。
幸亏白承古的内力是温和雄厚型的,虽然不能代替他的内力存在,但滋润了枯萎的经脉,沉睡之中,散尽的内力一点点又聚集回来,这才踏出死门,有了生机。
孔霄听老头说自己昏迷了7天,不由想起一件事,急忙跳下床往屋外跑。
“等等!”白承古喊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那个杀手没死,这几天我好吃好喝喂着呢!”
孔霄挠着头说:“我还以为白爷爷你会一个忍不住,把他咔嚓了。”
“闹!”白承古吹胡子瞪眼道:“你个瓜娃子把我想成啥了?就算有天大的仇,我还能不知个利害轻重?”
老头转而看着他说:“不过你刚醒过来,现在也不适合去审问,还是先歇歇吧。”
孔霄摇头:“我都躺了7天了,早歇够了,再说这事不弄明白,在我心里始终是根刺。”
见他不服劝,白承古向孙女使了个眼色,白漱姚款款走来,挨着孔霄坐在床上,温声说道:“我因为身体虚弱,很久没有出去转转了,现在吃了你的药,好了很多,要不今天你陪我逛街去吧?”
孔霄犹豫了一下,其实他知道这爷孙俩都是为他好,审问杀手必然要用些手段,他们怕自己大病初愈不宜动用内力。
但是自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现在别说审讯,就是跟白老爷子再打一架都没问题。
不过......是血淋淋地给杀手上刑,还是陪着倾城美女逛街,今天到底怎么过呢?
孔霄觉得,谁不选后者谁是二愣子。
于是他看着白漱姚说:“那好吧,正好我也该买套衣服了,前几天穿那身被你爷爷揍的全是洞。”
“那你等我下,”白漱姚走向衣柜,“我换件衣服,咱就出门。”
把孙女留在里面换衣服,白承古拉着孔霄出了卧室,盯着他严肃地说:“娃子,这次算你命大,以后‘内气化元’的招式千万别再用了,至少在踏出那一步之前不能再用。”
孔霄没接茬,而是反问道:“白爷爷,你给我太爷爷的信中提到‘东流西土’,那究竟是什么?怎么你们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白承古沉吟半晌,说道:“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以你现在的修为,不宜过早知道这些,等你摸到那个门槛,就算我不说,你自然也会知道。”
孔霄不甘心,又缠问了几句,但老头打死不说,气的他直翻白眼。
说什么‘摸到那个门槛’,谁知道门槛在哪啊?若论内功,自己所修的伏羲九针心法已经到顶了,差的只是时间的沉淀,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可能往上再迈一步。
看白承古极力逃避这个话题,本来想问的白家心法也没法问了,虽说太爷爷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学到手,但这个时候问出来,难免有施恩之后邀功的嫌疑。
反正这几天下来,也算与白家结了善缘,来日方长,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孔霄想通此节,不再纠缠,这时白漱姚也换好了衣服,盈盈款款地走出卧室。
她穿的是一套波西米亚风的碎花连衣裙,藕白的底色再加海蓝的碎花,衬托得整个人灵气十足,活泼跳脱。
再戴一顶宽边遮阳帽,满满的沙滩女神范。
相比之下,孔霄就比较寒酸,由于之前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这次出门又带的全是各种药材和医术典籍,根本没有替换的,只能将就着穿白承古的衣服。
而老头的衣服...全是老式中山装,又称村长装,没错,就是本山大叔穿的那种。
三人收拾妥当,一起出门。白承古要开车去上班,顺路把他俩扔在鸟莎百货商场门口。
坐进那辆奔驰G65,孔霄怎么也想不到,白老爷子这个岁数,竟然还开这么奔放的车。而且老头一百来岁了,驾龄早超了吧?
车上一聊,孔霄才知道,这老家伙竟然来头这么大——他是京都医药大学的校长,同时还是华夏中医协会的会长,一辈子著书立说不少。其中最有名的《本草新说》,是全国所有中医院校固定教材,学中医的几乎人手一本,甚至是太爷爷的常伴读物。
那就不用说了,这个身份地位,驾龄超了什么的,以他的门路自然不是问题。
而且白承古在医学界份量太重,到了这个年龄还不愿退休,别人自然也不敢说什么,于是一个早就该乖乖在家养老的老怪物,每天还开着辆大越野屁颠屁颠去上班。
官儿迷。
孔霄瞬间给出这样的定义。
到了鸟莎门口,白承古本来要约个时间来接他俩回去,被自己孙女一口否决了。
于是爷爷一走,白漱姚就拉着孔霄逛了起来。
孔霄隐隐觉得,自从自己醒了以后,白漱姚的态度似乎有些变化。尽管她对别的事物一贯还是淡然处之的姿态,但对于自己,好像有种别样的热情。
“你干嘛呢?快跟上啊?”白漱姚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似有意似无意地拉了一下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
她的手冰凉柔软,虽然一触即分,但孔霄的双颊还是腾一下变得通红。这一刻紧张、激动、尴尬、无所适从兼而有之,但更多的是心跳加速。
白漱姚在孔霄看不见的角度,俏脸绯红地扬起一抹微笑,那笑容天真、得意、满足,就像赢了幼儿园儿歌大赛的小女孩。
原来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啊,孔霄心想。
这可真特么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