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翻开《御雷诀》,第一页便写着:若问雷为何物,其可谓生,可谓死,天地正法也。
白夭细细咀嚼开篇的十八个字,右手抚摸着鼻梁,眼睛紧盯着这十八个字,脑海飞速运转,可是仍难以理解。
老头躺在树上,瞥了一眼盘坐在地上专注的白夭,轻轻笑了笑,道:“小子,不懂了吧。为师这就给你讲解一番。”老头正欲显露一下自己的见识,忽然听到白夭说:“不用了。”
白夭摆了摆手,依然在看着第一页,根本没有在意老头的帮助。
“我不说,你看得懂吗?别忘了你现在可没那么多时间。”老头跳下树,怒道。
白夭看着老头气急败坏的脸色,想了想,点了点头,示意老头指点迷津。现在时间紧迫,就算自己最后能悟到其中深意,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逞能。
老头冷哼一声,道:“这十八个字其实指的并不是雷本身,而是雷霆的内涵。雷霆能够权衡生死,不仅仅是那种身体层面的,还有雷霆层面的,到了修为高深的时候,灵魂强大,可以独自存在,甚至可以再塑身躯,要想彻底灭杀这等人,必须依靠雷霆摧毁其灵魂。天地正法便是这斩魂之能。这御雷诀能够修习雷霆的本质,所以又称,正天雷法。”
白夭有些不以为然,强大的功法怎么可能会教你基础概念?
老头看了一眼白夭,弯下腰,凑近白夭的脸,四目相对,神秘地说:“你可别小看这御雷诀,它可与这世间别的功法不同。”
白夭看着老头充满皱纹的脸,眼睛眯着,乍一看有些骇人。他身子后倾,问道:“它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老头直起身子,道:“它对于那些天赋秉异的人来说,可是能够改变他们的天生灵力的!这种灵力,被称为阴阳化气,一生一死,二气轮转,盈满而复亏,大补而复损,威力极强,练至大成,堪比天道。”
白夭吃惊地看着老头,瞪大了眼睛,道:“能和天道一般?那岂不是无敌于天下?”
“呵呵,天道?远远不及,尽管它很强,但它根本改不了修习者的命,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老头冷笑几声,状态与先前截然不同。
“那你怎么说它堪比天道呢?”白夭又看了看御雷诀,问道。这老头前后说的话怎么是矛盾的?看来这御雷诀还有它的独特之处。
“堪比天道,是因为它能够掌控人的生死,生雷救人,死雷杀人,阴阳轮转,就在一念之间,天道之雷,便是如此。”
“那……”白夭刚想问杀身之祸是什么,老头就自己回答了。
“至于这杀身之祸,便是雷劫。其实,寿劫并非单单寿命高了才有的,本质是,他的寿命已经可以影响到天道的运转,百年之时,阴阳二气在其身交汇,可能干扰天机,故而降下雷罚,将其斩杀,不过有些实力非凡的人,能够控制自己的气机,不完全释放出来,故而能长存下去,这类人一般都是大宗的老祖,不问世事,只问长生。修习御雷诀,便已经能够干扰天道,实力到达一定境界,会招来雷劫,到了大成之时,一旦放开气机,天道便会立刻不顾一切将其斩杀,这世间还没有人能强过天。”
“师父,那你呢?”白夭看着老头,问道。他一直想知道老头的年龄,但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老头没有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白夭一眼,这一眼的深邃,让白夭顿时偃旗息鼓。
“你好好修炼吧。”老头丢下这一句话,慢悠悠地爬上了树,躺在树枝上,小憩起来。
白夭看看老头,暗想:这老头怎么这么喜欢树呢?难不成躺树上修炼会快些?
白夭站了起来,往树边靠近,老头感到树下有人,猛睁开眼,低头一看,白夭正准备上树。
“你干什么?还不去修炼?”老头怒道。
“在树上修炼不是快些吗?”白夭不解地看着老头,直视着老头充满怒气的双眼。
“放屁,树上修炼更慢,给我回去。”老头已经快气疯了,自己当时真应该把一些常识放进血雷丹中,可惜怕他灵智诞生后太老成,不好骗,就放弃了,如今想来,说不定那样做也可以省下很大的劲。
“那你为什么待树上?”白夭也有些恼怒,指着老头叫道。
“这样舒服,别废话,赶紧去修炼。”老头眉头一横,“再不走,小心我揍你。”
白夭一听,脊背不禁发凉,就算那样能促进修炼,但那个痛苦实在难以忍受。白夭瞬间回到原来盘膝而坐的地方,照着《御雷诀》第一篇:周天的图示,尝试催动体内灵力从丹田始,经任督二脉,开始循环。他闭上双眼,感受灵力的涌动,内视自身,灵力顺利地出了丹田,到达任脉处时,竟然难进寸毫,白夭明白自己的任脉是堵塞的,红色的固体充满经脉,他一咬牙,催动灵力,想打通任脉,黑红灵力化为一道雷霆,一点点的磨着任脉内壁,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只见白夭紧咬着牙,身体不停地颤抖。
灵力所化的雷霆一点点地前进,到达了头部的承浆,转向督脉,继续前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夭已经感觉不到他所经历的麻痒疼痛,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他的脑海空无一物,这便是所谓的先天修行。
老头躺在树上,看了白夭一眼,便继续闭目养神。
忽然,白夭体内传来一声清脆的破碎声,白夭立刻睁开了眼,天地灵气涌来,自然而然地开始了小周天循环。白夭感受到了充盈的力量,心头一松,杂念立刻升起,天地灵气的循环也不再流畅。白夭也不再吸纳天地灵气,捏了捏拳头,开心地笑了。
老头很快注意到了白夭的改变,躺在树枝上,道:“笑什么,不过运转小周天罢了,有什么可得意的,就你现在这样,也就比第一层境界稍微好点,能修炼快点罢了。”
“我可是冲开了任督二脉诶!”白夭不服气,大叫。这老头,他就是嫉妒我的天赋,哼,狗眼看人低。
“几乎所有的人都能冲开任督二脉。”老头淡淡道。
白夭吃惊极了,呆呆地看着老头,他有些怀疑老头所说的虚实。
“宗门弟子,往往都是由家族长辈帮助开脉,散修或是没有背景的,往往都是购买开脉的丹药,这些都是天生经脉有缝隙的,能够修炼,不过,更有甚者,天生经脉全通,出生之时先天之气自然流转,当真天赋异禀。”老头直视白夭,听上去真实感很强,白夭有点相信老头的话了。
“那为什么我的经脉是完全堵塞的?”白夭有点羞恼,自己不是根骨奇佳吗,怎么看上去如此不堪。
“不知。”老头暗想:想必是那些宗门弟子血液中的污秽堵住了他的经脉,不过倒也无碍,至少他的先天之气比别人强得多。
“待你完全开脉,便是入世之时。”老头平静地说。
听到这句,白夭不免有些兴奋,华雨欣,我终于可以去找你了。他立刻调戏,准备继续开脉,忍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