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雷尔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管家道:“我看不出其中的端倪,但是事态已经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不得不作出警觉。”
墨菲道:“那为什么要等在中心堡的人失踪了你才提起,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的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你表现这种低端的智谋,是给这里的人看笑话。”
“之前消失的只是农奴,墨菲女士,我们还没蠢到用大量的财力去换回不值钱的奴隶,有那么点闲钱,到城里已经可以买多几个奴隶了。”
伊恩·雷尔看着他们的辩驳稍作沉默。
“你就是个自私鬼,布劳罗卡!”
“你倒是挺正义大方啊,墨菲,但是你也不看看,你也是等到你的手下的人不见后才紧张起来的不是吗?”
“这是因为,事情发生在中心堡,非同小可。”
“那么那些农场里的,草棚里的农奴们,他们的事情就微不足道吗。”
“这,不能相提并论。”
“你们停下,别吵了,让我想听听韦恩潘的看法。”
韦恩潘上前一步,穿着的脚上的长筒皮靴的一窜银制圆环,掷地有声。
“主人比你们两个人都更早预料到事态的严重性,你们只会在这里说着没有用的屁话,从庄园里第一个农奴消失的那个时候起,主人就和所有侍卫队的成员开了一场大会,大会持续到深夜,进行了一系列关于如何找出事件的幕后黑手还有预防此类事件继续发生做了一系列详尽的部署,城里城外在第二天就贴满了寻人和情报的赏金帖!”韦恩潘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遗憾的是,人没找着,为了赏钱而伪造情报的人倒是不少。”
“那些骗子,怎么处置?”
“逃走了,拿着钱之后也消失了。”
伊恩·雷尔道:“安博老鬼的人一个没少么?”
韦恩潘道:“凛冬以来,凛冬将过,一个不少。”
墨菲问道:“难道是安博搞的鬼?”
布劳罗卡管家道:“用脑子想想,安博是个老男人,不是女人,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小气?”
“老男人还会争酒呢,布劳罗卡。”
韦恩潘道:“但是根据调查,他的手下并没有魔法师,也没有足够能力的巫师,更没有夜刺客,不可能让几百人凭空消失。”
伊恩·雷尔道:“难道还是地精不成,但是这绝不可能!”
“不管怎样的疑点,我们都不能放过,您不就曾经不受控制地发过癫狂么。”
“已经过去很久了,管家,能不提就不提,我的神态,我的语言,我的动作,简直就是对雷尔家族最大的亵渎。”
“也是因为这样,最有价值的一条线索是从您身上发生的,比如,黑暗能量的控制。”
韦恩潘坚持道:“雷尔庄园不可能潜入黑暗势力!”
墨菲打断道:“侍卫队不是铜墙铁壁,说不定哪个站岗的人打盹的时候,让魔物钻了个空。”
韦恩潘继续道:“这种人一般都已经死在我的刀下。”
“军人都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面对的是一些虚幻的魔物,这点不是你的失职,韦恩。”
“是,主人。”
“雷尔庄园什么都不缺,缺的是制造能量壁障的魔法师。”
管家道:“但是现在霍尔顿城里已经没有一个魔法师了,剩下的四个魔法师,在凛冬到来之前,两个被调到镰刃要塞,剩下的两个遭到了暗杀。”
“你是想说这个事件跟农奴的批量消失有关联?被开这种天际的玩笑了,四个人和上百人不是一个量级,如果那些“刺客”的目标是魔法师,为什么还要来跑到雷尔庄园里搞没用作用的农奴?”
“墨菲,你先别激动,听管家说完。”
布劳罗卡白了墨菲一眼,继续说道:“冬天过后,我想上天会赐给雷尔庄园一个丰收的好时机,到那个时候,收入,人事,,机政等等都会慢慢好转,但是就怕雷尔家族,还有广大的隶农和自由民跳不过这个坎,消逝在凛冬的最后一场雪中。”
“雷尔家族不会轻易消亡。”韦恩潘按着长剑道。
“希望如此,但我们也要为了迎接希望做足准备,该来的还是要来,你们想一想,死去的魔法师,消失的农奴,还有在此期间癫狂的主人,是不是能感觉到其中有一条若明若暗的线在链接着三者的关系?我想如果不出意料,那些潜伏在黑暗中的夜鬼,会在周日现形!”
“你的意思是,夜鬼会出现在晚宴上?”
“就是这个意思,那天基本上雷尔庄园里的所有人都会到场,他们如果是有预谋的,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虽然还不清楚他们的具体目的,但是如果这场预谋实现了,造成的危害是巨大的,说不定,我是说不一定,雷尔时代会移朝换代。”
韦恩潘听完,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架在了布劳罗卡的脖子上,喊道:“你这是蛊惑众人,盛大的晚宴上怎么可能会出现魔物,即使会有魔物,我会砍下他们每一颗头颅。”
剑的锋芒闪到了布劳罗卡的眼睛,这让他瑟瑟发抖起来,但是却没动摇他的推推论,他从伊恩·雷尔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点信任,于是继续说道:“侍卫队区区三十个人,如果不事先谋划,到时候如何应付。”
“你说的没有证据,这是对事件强加的逻辑!”
“你也着魔了么,韦恩潘,不要以为你带着长剑就可以胡来。”
“收敛一点,韦恩,我想听听管家对周日的联谊晚宴如何做安排。”
韦恩潘这才收回长剑,站直身体,把脸瞥向大门的方向,很明显,他对布劳罗卡的推断根本不屑一顾,这其中是出于理性的怀疑,也有出于同事之间的嫉妒,当然,更多的出于同僚至今结下的大大小小的摩擦恩怨,在对方说话的时候,他当做听不见,双眼注视着那扇透着一点光线的大门,直到他看见有人从远处渐渐走来。